第一章 採花賊管飯嗎？

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作為一座海濱城市，乾淨整潔的街道是這個城市的象徵，諸多歷史名勝每年吸引著無數的遊客慕名而來！

尤其是這裡的美食，各種米飯、土豆、麵包、肉類、海鮮和魚類組成其主要食譜。葡萄牙人因鍾情鱈魚而聞名，據說有365種（即一年中每一天都可以不同）烹飪鱈魚的方法。

一位餐廳的大廚正在精心烹飪著鱈魚，突然一支髒兮兮的小手出現了，迅速的將麵包攥在手中。

「快抓小偷啊！有人偷麵包！」大廚的喊叫聲，嚇了外面就餐的食客一跳，一位華夏老人隔著廚房擋板就發現一個瘦弱的身軀正在廚房中閃轉騰挪躲避著廚子的追趕。

這個小孩叫瓊克，今年才12歲，華夏和葡萄牙混血，母親是華夏人，父親是地地道道的葡萄牙人，自大瓊克懂事有記憶，就知道父親是個酒鬼，母親天天挨打度日。

突然有一天，母親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絲毫沒有溫暖的家，當時才7歲的瓊克不斷問著一個，「媽媽為什麼不帶他走，是不是他不乖？」

瓊克的酒鬼老爸自打那天開始，打罵的對象就變成了弱小的瓊克。

8歲的一天，瓊克也離開了那個家，開始葡萄牙各大城市流浪的日子，不過稱之為要飯更為合適。

一要就是4年的時間，后2年瓊克主要活動的範圍集中在里斯本大區附近，實在餓急了還能到海里撈幾支魚吃吃。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要飯，但後來才發現，偶爾偷一點廚房的食物，那才是人間的美味，許多時候，看到瓊克這個可憐的小乞丐，不少好心的餐廳老闆都會主動給他一點食物。

隨著瓊克的長大，漸漸的他成了一個慣偷，不給就偷，越是吝嗇的餐廳，他越來光顧，海邊他也懶得去了。

今天這家餐廳的老闆不僅是個葛朗台，還是一位黑心的傢伙，一個小乞丐打發了也就算了，好幾次竟然放狗去追瓊克，一來二去瓊克就和這家餐廳耗上了。

說起來也奇怪，別看瓊克這個小乞丐身板瘦弱，但無論是餐廳的人還是狗，都沒能那怕一次抓住瓊克，這個小子每次得手以後都能成功逃脫。

剛才的那一幕，這幾天不斷在市中心的鬧市上演著，華夏老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小孩，很不錯嗎？」

「行了，不要再追了，他造成的損失我來負責！」

「小孩兒，你過來！」

「你叫我，我就過去，想得美！」小小的瓊克卻一點都不鳥華夏老頭，甚至還倔強的揚起了頭。

「來我這兒，管吃飽飯！」華夏老頭笑呵呵絲毫不以為意，又說出一句更具誘惑力的話。

「我可沒有錢，說好了，到時又要錢你就是這個...」瓊克認真的比劃了一個王八手勢，兩隻油膩膩的小手一直對著氣喘吁吁的餐廳老闆。

餐廳老闆忍無可忍大聲的說道：「歐陽老先生，您就別管這事情了，今天為得把這個小畜生打個半死不可，那麼小就出來偷東西，長大還得了！」

「呵呵，小孩兒，你可都聽到了，過不過來！」

「我不是小孩兒，我叫瓊克！還有小畜生叫誰呢？」瓊克插著小腰，一句話其實分別跟兩人說的。

華夏老人聽完微笑的自言自語，「有意思的小東西！」

「小畜生說你呢！」餐廳老闆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叫著，全然沒有注意到其中的語言陷阱。

說完才發現，中了瓊克的圈套，隨手拿起一個缸盆就砸向瓊克。

「夠了！」歐陽老人說了，兩個健步就走到了瓊克身前，隨手就擋下了丟出的缸盆。

老人的動作實在太快，瓊克都看呆了，早早在社會上打滾，別的本領沒有學會，偷吃的和看人這兩項本領卻也不算太差，「這老頭不是一般人啊！」

「好吧，我聽你的！」瓊克嘴上這麼說，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在老人的庇護下，先離開餐廳再說，實在不行一會再跑，對於自己逃跑的本領他自己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歐陽老人一看小屁孩轉眼珠還不知道，瓊克又在動什麼鬼主意，但他也不在乎，走到餐廳老闆哪兒，拿出了5000埃斯庫多（葡萄牙貨幣），放到了案板上，轉身拉住瓊克就走。

餐廳老闆雖然生氣，不過看在錢的份上也就沒有再阻攔這一老一少。

出了餐廳，歐陽老人就放開了瓊克的小手，「你願意走隨時可以走，不過我告訴你，機會只有一次，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瓊克看了看老人，從老人的穿著上看，一定不是普通人，起碼應該是一個有錢，不過自己一個小乞丐能讓人家有什麼企圖，戀童癖？拐賣小孩？

別看瓊克人小，沒怎麼讀過書，但四年社會漂泊下來的閱歷，讓他具備了許多同齡小孩不具備思想，也成熟得多。

想了許多種可能性，瓊克全都否定了，這個老人給他的感覺就很親切，甚至比他那個酒鬼爸爸都要來得好，這是一種處於本能的感覺，很奇怪這是瓊克第一次對人產生這種感覺，比母親來得差一些，卻也感到有安全感。

歐陽老人一直沒有再說話，徑直走著，瓊克也不說話，在後面跟著老人。

老人越走越快，瓊克開始還能緊趕幾步跟上，但後來就必須用跑才能跟上了。

瓊克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一個看上去50多快要60的老人家，走道比他這個久經考驗的老手還要快，瓊克找不出一詞來形容老人的走路方式。

不過，許多看到的路人卻驚叫連連，如果在華夏一定會有人說，看到老神仙了，實在太飄逸了。

葡萄牙人當然不知道什麼是老神仙，不過他們有帝哥，看到的葡萄牙人都會驚訝的說，「我的上帝啊，老頭還練競走！」

半個多小時，一老一少終於停下了腳步，此時瓊克的小臉上已經開始淌著黑色汗珠了，再用髒兮兮的小手不住的抹汗，臉上一道一道的，完全就是一個小泥猴的形象。

站定，瓊克才發現，此時已經到了附近的小山上，附近也沒有什麼人，瓊克有些害怕了，這個老人引他來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過很快，驚魂未定的瓊克卻聽到了歐陽老人的問話：「有沒有興趣做一個採花賊？」

瓊克想都沒想，馬上反問道：「採花賊管飯嗎？」

歐陽老人腳下一趔趄，這位老神仙般的人物差點沒從山上失足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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