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曲紅塵撥斷弦,千古1feng流化雲煙。渺渺前塵多少事,舊詞篇里無少年。昨日殘杯映蒼顏,今朝花落夜清寒。依依惜別風雨後,半闕墨韻情三千。
洛紫墨就是一個糾結體,明明愛,卻不斷逃避,明明厭,卻笑面相迎。她也是個粗心的人,愛了,就喜歡埋在心底,埋著,埋著,太深了,就忘了。
三日的快馬加鞭,洛紫墨已到達虹之澗。夕陽西下,瑰紅色的天空就如小王子的玫瑰一般,落日的餘暉映在泛著波光的湖水之中,金紅一片,熱烈一片,湖水和天空好似被太陽感染了,漲溢出光與彩,紫藍色的藍顏花海也融了進來,微風拂過,盪起紫色花浪,帶來陣陣清冷的花香,但在夕陽的照射下,這清冷的花香也暖了。
「母親、父親,紫墨回來了。」緩緩地,緩緩地,洛紫墨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亦是。此生,只跪父母,不跪皇權!
良久,女孩起身,凝視著這片花海,悠久,開口道:「蝶衣,滅口吧。」
「是,小姐。」蝶衣點頭應下。
洛紫墨望了一會兒藍天,開口道:「以後便稱我為世子吧。」好讓我記住自己的責任。
「是。」
簡短的對話后是無盡的心酸與悲痛。
十日後,洛紫墨已為紫幽公主,加上那封聖旨,便乘著儀仗離開虹之澗返回京都。京都的一切還是沒變唯一變了的是那份繁華,又有誰看出那繁華之下已是千瘡百孔。
京都中有三大牌坊。
其一:墨均閣,聞名就知是賣什麼的,文房四寶,珍貴稀有,字畫,都乃自名家之手,在其正廳,玉飾,上中之品,在其左偏廳,首飾服飾,片克片金,在其右偏廳。乃宮王府凌世子產業。
其二:醉君樓,京中最大的一所酒樓。其分五層樓,一樓,溫客居,填客腹之飽,使其之溫,也可以說是平民吃飯的地方,價格可人,是專門供百姓所用,比其他的酒樓價錢要便宜百分之三,收的是各項加起來的本錢,菜色也乃家常小菜。二樓,拂香居,斜音富相聚,乃商家富人所銷售的地方,價格是溫客居的八倍,但菜色、裝潢也精緻許些(是很多,但和上面幾層無法相比,第一層也是比較精緻的)。三樓,綿歡居,斜音冕、宦,乃達官貴族之意,三樓有兩個入口,墨觀苑和武觀廳,墨觀苑是為文官所布,其裝飾文雅,菜肴精細,武觀廳是為武官所置,其用材堅固(抗打!),風格粗獷,菜肴以肉為主。四樓,莞卿居,皇子親王所待之地,奢靡,華貴堪比皇宮,寸土寸金,每邁一步都是走在金錢之上,菜肴昂貴,堪比天價,膳食乃精中之精,細中之細。一菜值千金,壺酒值萬兩。五樓,醉仙居,是只有收到醉君樓派送的玉牌者方可進入,其餘人無論你是什麼官,什麼王,都不可進入,有牌者就算你是乞丐也可以進。此層的布置幽靜,清雅,卻是第四層的裝潢所用金錢的兩倍,連一個酒杯都乃名匠所制。但不知是京中那位王孫貴族的產業。
其三:貴雲賭場,安逸伯府的產業。
「啊~,回京了啊。」洛紫墨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氣,伸了一個懶腰。
西府,我的遊戲開始了呦!接招吧。
哎~不知趙府都得怎麼樣了,聽說報案到了京兆尹那兒了,一會兒再參上幾腳。唔~,困,繼續睡。
「紫幽公主,紫幽公主,醒醒,醒醒。」蘇公公奉景卓天之命前來接駕洛紫墨進宮,跑到鳳攆前才發現洛紫墨睡著了,又不敢大聲叫醒,誰人不知洛紫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加上者身份,又是世子又是公主,還是唯一被賜封號的世子、公主,連這幾聲都是提著心,壯著膽子輕不可聞地喚出來的。
儘管是輕不可聞,可洛紫墨是習武之人,耳目比常人更加靈敏,又是半寐狀態,真聲音就如尋常說話一般。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那可憐的蘇公公就沉聲說道:「你——很——吵——誒——」
一句話把可憐的蘇公公嚇得不輕,雙腿一抖就跪到了地上:「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
「煩!滾!」洛紫墨終於忍不住吼道,這太監怎麼就這麼不識趣!
「可是、可是……」蘇公公記得連謝恩都忘了說了,他旨還沒傳呢!
「拖下去」這太監該死,吵吵鬧鬧的!「還不快回洛王府!」
「是!」眾侍衛答道。遠處傳來蘇公公求饒的呻吟,洛紫墨皺了皺眉毛選擇置之不理。
當儀仗到達鬧市的時候,大街兩旁站滿了人,都是為了一睹洛紫墨,議論之聲不絕。一小販:「聽說洛王爺、洛王妃去了紫幽公主守了兩年的靈,遇了刺殺都要堅持收完了靈才回京!真是我們聖天第一孝女啊!」另一個:「可不是嗎!正因於此才被皇上收為女兒,特賜公主。」左邊的一個:「不是被賜為世子嗎?」「可不是嗎,兩個封號呢!有史以來第一人啊。」聽著這些議論洛紫墨冷冷一笑,公主?她才不稀罕,哦~記得為了這事還有封為世子這兩件事西相下了不少功夫阻攔景卓天呢,什麼洛紫墨是藩王之女啊,什麼洛紫墨是女子啊,什麼洛紫墨要嫁人啊之類的洋洋散散一大段,都被景卓天一句話低了回去:「她身上流著一半景氏的鮮血,這答應過她母親好好照顧她,當然要給她最好的!女子又怎樣,誰說女子不如男?」
兩人可謂是費盡心思啊~!
唔~,繼續睡!
回京的前一夜,洛紫墨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凌陌和自己是哥們呀!亂想是么呢。
這就是每個處女座的天性吧,喜歡了,敏感的他們發現了,但總是用各種方法說服自己和他們只是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然後就信以為真,最後就真的是了,逃避。在他們的世界里,誰先愛,誰就輸了;誰認真,誰就輸了,他們總是步步算計著,走了這步算下步,走了下步算下下步,永遠不會有失步,因為他們,往往都輸不起……
洛王府還是如已往一般,只是少了許些生氣,多了一絲寂默。
陌鳶閣,因該是取紫墨的陌吧(同音),那,鳶是誰呢?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著這間熟悉的房間,洛紫墨的心震了一下,喉嚨一緊。取出那以蒙灰的古琴,輕輕地用帕子輕試著,「魈,凈手焚香。」魈很快擺好囊,焚香爐。
琴音叮叮的從指縫間流出,恍如流水,清澈而纏綿,柔美婉和中又帶了一絲剛強。
「天下傳詠,以謂幾於達者。
龍丘子猶笑之。
此雖免乎愁,猶有所解也。
若夫游於自然而托於不得已,人樂亦樂,人愁亦愁,彼且惡乎解哉。
乃反其詞,作無愁可解云:
光景百年,看便一世,生來不識愁味。
問愁何處來,更開解個甚底。
萬事從來風過耳。
何用不著心裡。
你喚做、展卻眉頭,便是達者,也則恐未。
此理。
本不通言,何曾道、歡游勝如名利。
道即渾是錯,不道如何即是。
這裡元無我與你。
甚喚做、物情之外。
若須待醉了、方開解時,問無酒、怎生醉。」
「小姐在愁何。」
「呵,人生就是一個茶具,幾面放滿了杯具(悲劇),我怎能不愁?這首詞叫《無愁可解》,無愁卻勝有愁。人生如此,我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魈皺眉問道:「可是要發生什麼了?」
「也沒什麼。不早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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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