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使還是惡魔

西辰漾凄黑的瞳仁可怕的縮收著，她哭了，只覺得整個心臟都揪成了一團，愧疚，自責，痛苦的所有情緒都混合在一起，最後化成了苦澀，他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像是摒住了呼吸，像咬牙切齒的說道：

「滾」

在地上的妖艷的女子滿臉是驚訝與恐懼，不知所措的抬頭望了望西辰伊，顯然不明白她的重要性，驚慌的離開的現場。

周圍的空氣像是瞬間降下，彷彿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西辰伊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覺得心裡很驚慌，那一瞬間，悲涼的情緒從心底慢慢地向四周擴散出來，淚水依舊不停地落下，卻不知該說什麼。

西辰漾只感覺到像一把利劍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心像是被狠狠地撕裂的感覺，將頭往旁一撇，過長的碎發掩飾了他的表情，更增加了邪魅氣息，緊閉著眼睛。

「哥哥…」

輕聲喊著，帶著點哭腔。

聽著她的聲音，西辰漾只覺得辛酸，覺得筋疲力盡，他猛得打算轉身離開，忽然西辰伊從背後抱住他。

「不要走，哥哥，不要走…」

西辰漾長久壓抑在心頭的悲憤如狂怒的海潮，猛烈的衝擊他的心胸。

「放開我，辰伊」

冰冷的淚水滑落臉頰，顯得如此的狼狽，西辰伊急忙的搖搖頭。

「我不要，哥哥是在怪我喝酒的事情嘛，我再也不喝了」

「不是的」

西辰漾否認道，他真的沒有辦法在繼續壓抑這種的感情了，他覺得在她面前完全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那哥哥是討厭辰伊了…」

環抱在西辰漾腰間的手逐漸放開，西辰伊眼皮下垂，彷彿折射出來的孤寂，淚水滴落在地板的聲音成為傷心的旋律。

轉身，西辰漾猛得愣住，映入眼中的場景清晰得讓人悲傷，那雙點漆般的黑眸浮現的是心疼，僵硬的提起修長的手，溫柔的幫我擦去淚水。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西辰伊心裡忽然湧上—種說不出得複雜心情，清澈的黑眸像是被他盅惑了一般，目不轉晴的看著哥哥。

西辰漾的臉上浮現了少有的恬淡笑容，雖然還殘存著極淡極淡的哀傷，心卻開始莫名地抽痛著，他輕聲細語說道：

「辰伊，你愛哥哥嘛？西辰伊微愣，亦是有些驚訝，但那只是瞬間，哥哥是她的親人，她自然是愛了，有些疑惑，但也誠實的回答了。

「愛」

但是這種愛卻是與他想得到的愛不同，她的愛來自親情的，而他要的愛卻是來自愛情的。

西辰漾笑了，笑的如此邪魅誘惑，彷彿可以蠱惑所有人，他一把將我拉到他的懷抱中，緊緊地環住我，貌似在保護著最珍貴的東西，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又是那麼的令人震憾。

「小傻瓜」

西辰伊頓時湧上—種溫暖，愉快的微笑，忽然，只感覺到肩膀上泛起了異常冰冷的感覺，像是有種液體流下了，彷彿寒冷可以透徹人心，西辰伊不由急忙的說道：

「哥哥，快放開我啊，哥哥！」。

心裡一直叫器著哥哥在哭，在哭啊！那是她從未有過的焦急和害怕。

環繞在腰上的手緩緩收開，映入眼的是那張蒼白無力的臉上有著凄涼而絕美的笑容。說道：「沒事的，辰伊」

這一刻，彷彿她全身僵硬了，提起纖細的手撫上他的臉龐，不能在哥哥在難過了，也要去保護好哥哥，儘管力量很薄弱。

清晨，總會給人種寧靜的美，也帶著絲絲的溫暖，西辰伊很早就睡醒了過來，正打算要去叫醒西辰漾，剛進入房間，發現在這間房間里，卻絲毫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只有種陰沉的感覺。

邁開腳步來到床頭邊，映入眼的是精緻絕美的臉龐，西辰伊看到在旁邊安靜得正在深睡的西辰漾。

因為房間里都拉上了窗帘，所以顯得有些暗，微弱的暖暖的光，勾勒出臉部輪廓的樣子。

西辰漾睡覺得時候彷彿沒有一點攻擊性，像天使那麼純潔與高貴，純粹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同時也擁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但是，相反的西辰漾醒的時候，身上彷彿都散發著魔魅的氣息，那麼的邪魅，彷彿可以盅惑人心，就像是從地獄墜落的修羅，那麼的令人恐懼。

西辰伊逐漸的靠近著他，陶瓷般白皙誘人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完美的下巴，就連睡覺中都散發著尊貴優雅的氣息。

西辰伊不由感嘆道，眼前這個完美的男人真的是屬於她的哥哥嘛？這樣的男人，如果當年要不是媽媽改嫁來到這裡，恐怕她與哥哥，是不是就像兩條平行線那樣，永遠都沒有相交的時候，但是，沒有如果！

視線在不經意的落在西辰漾閉著眼睛上，那天，忽然掉眼淚的哥哥讓她多麼的不知所措，更有些疑惑產生。

「哥哥」

西辰伊輕聲喊道，走到窗帘邊一用力的拉開窗帘，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西辰漾被刺眼的陽光下有些不適應，緩慢得睜開迷離的眼睛，西辰漾毫不膽怯的對上他的愈加深遂的黑眸。

「早安！哥哥」

西辰漾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帶著微笑的西辰伊，不由感到一陣溫馨同時又有點好笑，剛才的睜眼的那瞬間，眼眸里全部是她的模樣，從心底湧起的喜悅，滿滿的刺激著他的感官，緩緩說道：

「早安！」

望著西辰漾的模樣，她就知道今天哥哥的心情很不錯，便笑著對他說道：

「哥哥整理完后，便下去吃早飯吧」

叮囑完后，西辰伊便離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打開床頭櫃，那裡一直都放著一本相冊，記錄著她與哥哥小時候的一切，西辰漾對於她來說，說重要的，那是不可或缺的親人一般。

整理好的西辰漾，姿勢優雅高貴的坐在陽台上，微風吹撫過他的秀髮，會給人總錯覺，彷彿不是真人，而是一副漂亮的圖畫，待西辰伊再次來到的時候，發現西辰伊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書，另一隻手卻端著杯咖啡打算要喝下去。

「哥哥，不要喝」

西辰伊趕緊走到西辰漾的身邊，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咖啡，有些氣急敗壞了，「哥，你不知道早上喝咖啡會傷胃嗎？」

聽到她的聲音，西辰漾放下書本，抬頭絕美而妖孽的臉龐，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抱歉，我早上習慣喝咖啡了」

因為待會要去公司，會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所以喝咖啡會讓他的精神更集中點。

而西辰伊聽完他的話，清秀的小臉皺著一團，眉有些微蹩起來，把西辰漾的咖啡拿在手裡，啟唇說道：

「反正你以後早上不能喝咖啡，知道嗎？」

她就像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一樣，而西辰漾聽完她的話，嘴角有些微微一上揚，雖然是很小一個弧度，但是也表示出他的心情不錯的事實。

「好」

西辰伊有些微愣，或許沒有想到西辰漾會如此簡單得就答應了，隨後，她臉上揚起了個燦爛的微笑，如果一直能與哥哥和平相處下去，這樣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辦公室

西辰伊無聊的坐在沙發中，抬頭看著西辰漾正在專註的工作中，不由感嘆道，認真中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忽然西辰伊小心翼翼提起鞋，緩慢的向門口走去，卻被背後低沉的聲音僵硬住了。

「去哪？」

清秀的臉龐瞬間變得沮喪了起來，她愁啊！但在下一秒，臉上呈現出異常愉快的笑容，快速走到西辰漾的旁邊，討好般的說道：

「哥哥，我可以出去嘛？」

西辰漾望著西辰伊，黑眸中彷彿深不見底，面無表情的臉部變得有些柔和，啟唇：

「理由？」

西辰伊突然有種大吼的衝動，你整天把我困在你身邊，她快悶死了，但是這些話，西辰伊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撇了撇嘴，說道：

「哥哥，就一會兒，我保證！」

西辰伊的表情換成了嚴肅的神情，字字有力。

西辰漾修長的手指劃過西辰伊清秀的臉龐，使她更加的靠近他，西辰伊有些疑惑更有些驚訝道：

「哥哥？」

年輕俊美的臉上閃過—抹痴迷，可以擁有她在身邊，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西辰漾逐漸靠近西辰伊的耳旁，薄唇彷彿有意無意的觸碰著，緩緩說道：

「不許貪玩！」

西辰伊有些慌張與害怕的退後，趕緊捂住一邊的耳朵，八成耳朵已經紅透了，但是想想可能是無意間的觸碰吧，但回神過來，急忙問道：

「哥哥這麼說，是答應了是吧？」

西辰漾看著眼前的人兒整個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有些恍惚了，情不自禁的點點頭。

西辰伊雖然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臉上呈現出愉快的笑容，萬分激動的抱著哥哥。

「太好了，謝謝哥」

還不忘在西辰伊俊美的臉龐上蹭了蹭，接下來就興高采烈的走出辦公室。

卻沒發現留在背後的西辰漾精緻絕美的臉龐上染起了薄薄的紅暈，嘴角逐漸勾勒出個完美的弧度。

望著蔚藍的天空，心情也是很美好的。

西辰伊走在街道上，忽然眼神不經意的飄到了櫥窗里，正擺放著一對耳環，那是雕刻精緻的耳環，光芒耀眼，幽喑的黑色更增加了它吸引人的氣息。

西辰伊緩慢的靠近櫥窗，隔著玻璃去感受它，再看見它的瞬間，腦海中浮現出西辰漾精緻絕美的臉龐，仔細想想看，這一定會很適合哥哥的。

但是，問題是她今天沒帶那麼多錢出來啊，正在西辰伊愁眉苦臉的想著，只見，背後有道冷清且深沉的聲音響起。

「想要嘛？」

西辰伊滿臉錯愕般的轉身，映入眼的是張俊美邪魅的容貌，她不由驚訝亦疑惑道：

「南宮墨？」

猛得一個瑟縮，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同時的，心中溢出許多不滿，她可沒有忘記那天晚上他灌醉她的事情。

南宮墨卻沒有理會西辰伊的驚訝與疑惑，直線向櫥窗走進，手隔著玻璃像要感觸這對耳環，「你想買送給誰給呢」。

西辰伊有些微怔，眼皮垂下，「我沒有打算送給誰」，不知道為何，自己就是不想告訴他。

突然南宮墨笑了起來，那麼的清脆，西辰伊忽然全身倒是繃緊，有些不高興的皺眉了起來。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