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痛徹心扉

李佑帶兵往回趕，剛到城門，就看見李汐從城門落下，雙眸一眯，雙腳一蹬腳蹬，飛身上前，接住她下落的身體。

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她睜開雙眸，看見的是一張朝思暮想的臉。日日夜夜來的思念，被皇上硬搶的委屈，全部都湧上來，化成淚凝在眼中。

見她心神未定，他對手下道，「你們今天都回去報個平安，明天我們再覲見。」

眾人聽此，立刻解散，匆匆忙忙跑回家了。

他望著她，想訴說一番自己的思念，可是……

他驟然發現，她身上穿的是嫁衣……

拉她上馬，他也跨上馬背，一路奔進王府。

握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扯，將她拉入房內。

看見她身上的嫁衣，他就不由得嫉妒，對著她的臉就是一掌……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

「汐兒，我好想你……」他低聲呢喃著。

她的雙手環上他的腰……

李佑，若是我真的傷了你，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這樣……

雙手又撐著他的胸膛，與他退開些許。

「你為什麼穿著嫁衣？你要嫁給誰？皇上嗎？」他急切地問著。

卻不想，她道，「對，我就是要嫁給皇上，我要當的是貴妃，是皇上的人。至於你……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你算什麼呀？」

他呆怔了片刻，又聽她道，「我最好你今天就寫離書，我明天就嫁到宮裡去……」

她不敢抬眼看他，一直不敢。她害怕他看出她的軟弱，她的不舍……

「好……」他坐到桌前，草草寫了幾筆就起身，把那封離書扔給她，而後徑直走出屋外。

他不知，他身後，她似是被抽去所以力氣，跌在地上，無力地抽泣著……

她亦不知，門外，他倚著門板，望著天上依稀的弦月，兩行清淚滑下……

一夜無眠……

一個月來，李汐一直住在王府，沒有回宮。

她已經不盼他回心轉意，她知道，自己傷了他。

可是，她改如何忘掉他……

忘，即是亡心，心死了才能忘。她如今擔心皇上會對他下手，又怎能忘掉，忘掉他的安危。

自從他回來之後，慶功宴幾乎天天都有，他每次都應酬得大醉，她好想去照顧他，可是，她又怕他不願見她……

那日，他應酬完了，迷迷糊糊地走向流觴閣。

她已經睡下了，聽見門被打開，又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他往裡走。

「李佑……」她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汐兒……」人影將她撲倒在床上，轉眼腰帶已經被他扯下……

她想反抗，無奈聽到他低聲道，「汐兒，我好想你……」

她再也無力反抗，任由他為所欲為。

見他臉色不正常，又想起那次他中合歡散的情況，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下了葯。

可是，又會是誰幹的呢？

她來不及多想，就被他拉入情潮之中……

翌日清晨，他緩緩轉醒，這才發現自己在流觴閣。

平日里，他都在書房過夜，不去流觴閣，不去見她，不去觸動自己的傷口。

他敲敲疼痛的腦袋，只記得他昨天很想她，沒想到半夢半醒之間真的來見她了。

浴室傳來一陣水聲，他走過去。

她環著自己的雙腿，坐在浴盆里，呆怔地望著前方。

「汐兒……」他輕喚她，手伸入水中，感到水的冰冷又縮回了手，「小心著涼了，起來吧。」

她依舊不動，半晌道，「你是不是以為，是我給你下的葯？」

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的。」

她輕輕一笑，不在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