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仇得報

第二章 大仇得報

「孤齊天,這十年來,你可想過我父母是如何死的?」

「這十年,你可過的心安?」

「我爸爸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以至於你要對他下此狠手?」

「他哪裡對不起我?他有那點對得起我了?」孤齊天已被孤嵐舞的句句質問逼得接近崩潰。

「憑什麼他才是家族的繼承人?憑什麼清靈會選擇他?明明我才是大哥,是我先遇見清靈的。憑什麼?憑什麼他要搶走我的一切?憑什麼?」此時的孤齊天就好比失去理智的凶獸,嘶吼著。

孤嵐舞平靜的看著孤齊天,似乎眼前的人並非她的殺父仇人。

「你有什麼資格說恨我父親?家主的位置從來都是由長老會決定。你真的以為我父親想要這個位置么?」孤嵐舞似乎在訴說這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

「孤齊天,我告訴你,我母親從頭到尾從未愛過你,永遠也不會。」孤嵐舞抓住孤齊天最痛的地方使勁踩。

孤齊天已是臉色發白,失神的呢喃,「靈兒,靈兒,為什麼?」

「爸,」孤韻琳扎住孤齊天的胳臂使勁拽了拽,卻沒能讓他回神。此刻,孤齊天滿腦子都是那一場火海,熊熊的大火燃燒著,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把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看他的眼中滿是恨意。冰冷的恨意,有時他午夜驚醒依舊不忘那一場大火。

孤齊天看向孤嵐舞,又轉過去看孤韻琳。兩人的面容其實是有三分相似的。他之所以去孤韻琳的母親,如此疼愛孤韻琳,還不是因為那女人長得與穆青靈有幾分相似。

「你殺了我母親最愛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你愛她?她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你。」

「不——」孤齊天似乎被刺激過頭了,已陷入瘋狂的地步。「靈兒是愛我的,她會原諒我的。」

「我會比孤齊塵對她更好。」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孤齊天忽然想起他自己已經是孤家家主了。

從門外、樓上忽然衝出了數十名黑衣人,手裡都拿著最先進的武器,齊齊對準了孤嵐舞和影門四煞。

被那麼躲多的人包圍,孤嵐舞噙著的冷笑不變。這些年,她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又豈會怕這些。何況……

「各位,今日是我孤氏一族內部的事,還請不要插手。」

「孤小姐說笑了。」

「自然,我等還沒那資格。」

眾人紛紛客氣著退卻,他們都是明白人,孤氏不好惹,但影門更瘋狂。

孤齊天臉色陰沉,這幫牆頭草。

「你們,馬上給我抓住她。」一如既往的命令口氣。

然而,那些人卻是不敢有動作,只因孤嵐舞的手上正把玩著一枚玉戒,橢圓形的血色玉石,溫潤而優雅,奪目的光芒,彰顯典雅而神秘的身份。

那是——孤氏一族組長的身份象徵。

「大伯可認得此物?」一聲大伯無疑是對孤齊天最大的諷刺。

「它怎麼會在你手上?」孤齊天驚呼。

「它怎麼會不在我手上?」孤嵐舞冷笑,「父親臨去之際將它交給我又有什麼問題?」

父親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讓她得以進入禁地逃生。這枚戒指作為開啟禁地的鑰匙,自然隨她一起消失在孤家。

「凡孤氏一族族人,見古戒者,若有不從,則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滅,受盡折磨。」孤嵐舞清冷的聲音響徹大廳。

那些持槍的孤家人毫不猶豫地轉向了孤齊天,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孤齊天。孤家家主的信物,擁有家主信物的人才是孤家人真真正正認同的家主。這十年,除了一少部分人,其他人根本不認同孤齊天這個家主。只不過孤家嫡系一脈只有孤齊天和孤齊塵這兩個兄弟,孤齊塵一死,唯有孤齊天能擔任這個家主之位。這也是孤齊天當初敢對孤齊塵出手的原因。如今,孤嵐舞持家主信物出現,不滿於孤齊天的人自然會將主意打在了孤嵐舞身上。

孤嵐舞平靜的看著這一系列的轉變,無視其他人臉上的驚駭。在來這兒之前,她就和孤家的那幾個老傢伙接觸過了,在孤齊天手下的人做了手腳,這些人全部是當初追隨他父親的人。

孤齊天慢慢的沉下眸子,抿住了唇。孤韻琳的臉色白了又白,「堂妹,我父親好歹是你的親大伯,你,」

「親大伯?他當初殺我父親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父親是他的親弟弟。」孤嵐舞冷笑。

驀地,孤嵐舞自唇畔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這樣吧,孤韻琳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選擇親手殺了你父親,然後我留你一命,或者讓我殺了你們兩個。「

孤韻琳的臉色更白了,殺、殺了爸爸,她、她怎麼可以?

孤韻琳的手在顫抖,她不傻,她清楚地知道當年的事,她完全可以想象孤嵐舞對她爸爸的恨意,她放過自己的可能性太小。

可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會放棄這一份可能性。

孤嵐舞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輕笑著丟給她一把手槍。「哐當」一聲,手槍落在離孤韻琳不到一米的地方。

孤韻琳便彎腰向去撿,孤齊天咬牙,剛想直接抓住孤韻琳,卻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孤嵐舞不知何時已到了孤齊天的背後,閃電般的出手,已然折斷了孤齊天的雙手,一把手拽過他膝蓋踹在了孤齊天的腹部。孤齊天還算有韌性,痛的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捂住腹部,就是一聲不吭。

孤韻琳已拾起了手槍,手指緊緊地摳住扳機,槍口對準了孤齊天,卻是在不住顫抖。孤嵐舞輕輕後退了一步,笑看著她,似乎在示意她儘快動手。

孤韻琳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回頭掃視整個大廳。所有的人都在冷漠的看著她,那些剛才還在追捧她的人也一樣,沒有同情的眼神,更不會有人出來救她。

孤齊天打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會為了孤韻琳的無情,也因為孤嵐舞的狠。這個少女明知道自己寵了孤韻琳整整十年,卻讓她來親手殺了自己。

這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自己最疼愛的人反過來殺自己。

這女子,懂得攻心至上。

孤齊天此刻的臉色卻是慢慢的恢復平靜,他完全相信眼前這個少女絕不會給他留下任何一條退路。這個人,是那人的女兒啊。當初若不是他用穆青靈威脅孤齊塵,他又如何能殺了他。而孤嵐舞卻沒有牽挂。

槍聲響起,孤齊天緩緩地合上眼,眼前閃過穆青靈的面容。他猶記得他和孤齊塵、穆青靈自小的玩伴,可是當他知道穆青靈喜歡孤齊塵的時候,兄弟情已被仇恨掩埋,一步錯,步步錯。

呵呵,孤家的嫡系一脈有一個秘密,當初只有孤齊塵和他知道,想來孤嵐舞也是不知道的。孤齊天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這是所有孤家嫡系都會犯的錯誤,他在期待著眼前這個少女犯同樣的錯誤。

孤齊天的眼前終於徹底的黑了下去,他終究是不甘心的。

孤嵐舞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直接向外走去,「影衛,送這女人去九幽,別讓她死了。」

「不、不,你說會放過我的,孤嵐舞,你說你會放過我的。」孤韻琳試圖掙脫影衛對她的束縛,卻毫無作用。

她歇斯底里的叫聲沒能引得孤嵐舞的半分停頓。

——————————

長滿青苔的石壁,刻著古老的圖騰,彰顯著它的神秘與滄桑。終年的封閉,導致山洞內的氣息格外陰冷。

孤嵐舞手裡扣著手電筒,靜靜地走在這條路上。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這裡,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相隔十年,她終於再次踏上了這個地方,以孤家家主的身份。

想到這個身份,孤嵐舞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那群老傢伙是過慣了自由的日子如今自是見不得她了,恐怕都欲將她除之而後快。

不過,她孤嵐舞是這麼好讓人算計的嗎?

孤嵐舞在一處地方停下,撥開一處雜草。禁地中長年沒有人進來,雜草叢生,一個擅長斂息之術的人躲在其中,,再加之禁地中陰森的氣氛,根本不會有人發覺。暗四看著眼前拿槍抵著他腦門的翩然少女,臉色發白,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

孤嵐舞巧笑嫣然的看著他,「二長老讓你來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暗四咬唇,沒有回答,他是死士,絕對不會出賣主子。

孤嵐舞沒有與他廢話,槍聲響起,一抹殷紅的血色濺在草上,格外絢麗。

孤嵐舞收起槍,估算了一下時間,想著影衛他們也該動手了。

十年前,他們見死不救,她不追究。

十年後,他們將主意打到她身上,那就別怪她心狠。

孤家二長老看看時間,勾起一抹笑意。

孤家這百年來族人均被一枚戒指控制,過慣了這十年自由的日子,他又怎會容忍有人再爬到自己頭上去,更何況是一個小丫頭。孤嵐舞若是在外面不回來也就罷了,可她偏偏戴著那枚古戒回家族,孤禪還一定要她成為家主。孤嵐舞,就別怪他心狠了。

等暗四將家主戒指帶出來,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家主。

得意忘形的二長老並未注意到屋外緩慢靠近的四個人。

孤嵐舞看著眼前那扇純血玉製作的大門,遍體通紅,晶瑩剔透,不自覺間吸引著人的目光。

孤嵐舞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十年前,就是這扇門送她離開孤家。

而如今……

她可不會認為這禁地之中沒有秘密。她有一種感覺,她這一次打開這扇門,會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孤嵐舞又怕過什麼?

孤嵐舞右手手指在左手掌心劃過,劃出一道血口,涓涓的鮮血流出,沾染滿整個手掌,然後孤嵐舞將左手按在了門上。只見詭異的一幕發生,她手上的鮮血慢慢被大門吸收,融入這血玉之中消失不見。

「轟——」那扇玉門緩緩升起,驀地,一道強烈的白光從門內倏地射出,刺得孤嵐舞睜不開眼。

再緊接著,一聲巨響之後,禁地轟然倒塌,孤嵐舞再也弄沒了知覺。

禁地外。

聯合大長老解決了二長老的影衛,指揮人收拾這一切。

「哎——,老二終究還是踏上了這條路。」大長老嘆了口氣。

他比二長老看得明白,孤氏傳承千年,憑藉一枚古戒控制人心,自有其道理所在。因為古戒通靈,自行認主,凡是他所選擇的主人必定具有統領家族的能力,又豈能輕易招惹?

驀地,轟的巨響傳來,眾人俱是一驚。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人臉色蒼白地跑進來,「大、大長老,禁地、禁地那邊」

「禁地發生什麼事了?」大長老一驚,孤嵐舞可還在禁地裡面啊。

「禁地突然塌了!」那人的話所有人變了臉色。

禁地,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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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錯之一舞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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