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奴交易

第七章 血奴交易

馬車壁上裝飾的夜明珠散發出幽暗的光線,桌上香爐中燃著的檀南香靜靜飄蕩。

孤嵐舞不開口打破沉默,榻上的少年也沒說話。

孤嵐舞看看那少年,也不深究他的性子。她現在更關心一件事——她餓了。

「咕——」寂靜的馬車中,突兀的聲音響起,分外清楚。

正在看書的少年一頓,看向靠在馬車一邊一角的女孩子,完全沒有看到想象中羞惱、窘迫的場景。

孤嵐舞是絕對不會有這種羞惱這種東西的。再說,她有什麼錯嗎?這具身體才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就吃不飽,這一次更是一整天一滴水都沒有沾,不餓就怪了。

孤嵐舞抬頭很淡定地迎上少年的目光,淡定地開口:「餓了。」

淡定的語氣,極其坦誠的表情,加上詭異的話語內容,榻上的少年嘴角不淡定的抽了抽。

下一刻,泠然的笑聲響起。

乾淨。

這是孤嵐舞的第一感覺,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單純的因為好笑。

但是,孤嵐舞還是鄙夷了一下對方。

有那麼好笑么?就算拿她當奴隸,也得給吃的。

「咚咚」,輕微的叩門聲響起。

「少主,怎麼了?」沉諳恭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無事。」少年止住了笑,但嘴角的弧度並未放下。

怎麼說呢,他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馬車外的葉沉諳轉過頭,與蘇默疑惑的對視一眼。若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少主剛才是……笑了。

只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他從未見過少主笑過。

蘇默倒是若有所思的樣子,莫不是,因為那小丫頭?

只不過蘇默卻沒敢多想,少主的事並非他們所能臆測的。

而此時,白衣少年終是消去了笑意,挺身從軟榻上起來。將軟榻下一個暗格拉了出來,白衣少年從中取出一個玉石製成的食盒。

孤嵐舞的視線落在那玉制食盒上,眯了眯眼。以她的眼力,可以看出這玉盒乃是由整塊玉石雕刻而成,那色澤也是極為上乘。就這麼一個東西,恐怕便是足以讓一戶普通的富貴人家傾家蕩產了。

之前,她觀察外面兩人的身手,便推測他們身份不凡,不過現在看來,恐怕還是她低估了。

少年打開食盒,取出兩盤精緻的糕點,放在茶几上,解開茶几下的機關,右手一推,整個茶几便已到了孤嵐舞的面前,而其上的東西紋絲未動,那茶壺中的水也未驚起多少波瀾。

這功力,真當是深不可測。

孤嵐舞微眨了眨眼,快速的掠過一絲異色。她本想著她一個受制於人的人,有些吃的充饑就不錯了,怎麼會享受到好的待遇。只是,這是施捨?

兩盤糕點做得極為精緻,抹了一層厚厚的蜂蜜,吃起來外酥脆內鬆軟,有種鹹鹹甜甜的滋味,非常過癮。

孤嵐舞平靜地吃著東西,想著當年她剛剛逃出孤家的時候,什麼樣的日子沒過過。為了生存而接受別人的施捨,她也經歷過,只不過,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她才更要變強。

這世上,唯有強者才能施捨別人。

孤嵐舞抬頭看了看已經在榻上合上眼休息的少年。

這個人,是她第一個看不透的人。

乾淨純粹的笑聲,似乎只是一個養尊處優、不諳世事的純然少年。

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們是同一類人,透著與世隔絕的疏離與淡漠。

孤嵐舞不知他的行為究竟為何,有意還是無意,但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現在,要努力活下來,這是一切的前提。

孤嵐舞想通了,低頭繼續吃東西,填飽肚子很重要。

孤嵐舞是真的餓了,那兩盤糕點估計也只是給人解饞用的,少得很,不過塞個牙縫罷了。

知道孤嵐舞塞下最後一塊水晶糕,再灌下一杯上好的雲靈霧,少年才轉頭看向吃飽喝足的女孩子,目光落在她髒兮兮的小臉上,卻不見任何情緒。

「慕容家的女兒,慕容汐月?」

孤嵐舞淡定的點頭又搖頭,剛才那個人在外面說過了,他知道也不意外。

「之前是,現在不是。」

「嗯。」少年輕輕頷首,並不在意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之前是,當初即便受盡凌辱,但血脈聯繫仍在。

現在不是,慕容灝的出手已徹底斷送了父女之間的情誼,斬斷血脈之間的聯繫,自此相逢是陌人。

「你,」有些猶豫,但少年還是問出了這個似乎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不恨他么?」

「恨?我為何要恨他?這個結果是他自己選擇的。我這條命也已經還給他了,只當是他生我的報酬。」孤嵐舞挑眉,平靜地說。從她進了這具身體,這世上便在沒有慕容汐月了。

這般的回答,彷彿她才是那個一旁看戲的人,而不是戲中人。

少年怔了一下,呢喃出聲,「不恨嗎?」

輕輕扯了扯嘴角,少年冷不丁笑了起來。

細碎的好聽的笑聲響起來,溢滿了整個房間。

孤嵐舞可以感受到那笑聲中夾雜著一種悲涼,帶著她的心一起發顫。

孤嵐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些不明白。

然而,下一刻,少年止住了笑,恢復了原先的風輕雲淡

「原本我還打算滅了慕容家,作為你提供鮮血的代價呢,」少年頓了一下,「不過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了。」語氣中帶了一絲戲謔。

提供鮮血的代價?孤嵐舞暗自扯了個白眼。他們這一類人,哪會有那麼好心。對他們來說,她不過是雙腿殘廢的一個廢人,任人宰割,又怎配得上代價兩個字。

少年也不在意孤嵐舞的反應,其實,他此行針對的就是天聖皇室。慕容家身為天聖皇商,本就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

「你是空靈之體。」平平淡淡的陳述。

「恩,你要不要再驗一次?」略帶嘲諷的回答。

「那倒不必了,被人割那麼多刀也不好受。」

「需要我的體質的人是你吧。」

「恩,我需要你的血來壓制毒性,」少年大方地告訴孤嵐舞,「所以在我死前,你還不會死。」

孤嵐舞眯了眯眼,他死之前她不會死?那就是說他的毒只能壓制,而沒法真正解除咯。

孤嵐舞仔細打量著少年,少年唇和膚色透著病態的蒼白,若只是一般人看見他這樣,只會以為他身體不好。但是她卻看出了幾分不正常。他的嘴唇由內向外隱隱透著青紫之色。他執書的手略微抬起,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但在上面卻隱隱顯現出幾條紅色細紋,就彷彿是系在手腕上的紅絲線。

孤嵐舞皺了一下眉,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她漏掉了。

少年將衣袖向下拉了拉,擋住了孤嵐舞的探視,揚手扔了個玉瓶過去。

「先吃了,不然你撐不下去了。」

孤嵐舞默默的藉助,打開倒出一顆青色的丹藥,也不在意有什麼作用,直接送到自己嘴巴里。丹藥入口即化,孤嵐舞只覺得周身升起一股暖流,抵抗不住藥性,漸漸闔上了眼,心裡想著她今天還真倒霉,先被人點了睡穴,這次倒直接改用藥了。

少年落在孤嵐舞身上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終是放下手中的書,重新躺下來休息。

馬車中重新恢復了寂靜。

孤嵐舞仔細打量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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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錯之一舞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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