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番八

反穿番八

那天大白背著許錦去狗族人聚居地時,許錦就發現了,狗族人都不喜歡穿衣服,所以許錦幾乎一直捂著眼睛。或許是在家門口不用打鬥,狗族人大多數都維持人身圍著一圈獸皮,但總有人鬧著鬧著就變成狗互相追逐,鬧完了各自去找自己的獸皮,光溜溜旁若無人,許錦都懷疑他們穿獸皮只是為了保護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根本不是為了遮羞的。

就像面前這個突然變成人身的狗族女子,她就那樣落落大方地站在樹下,好奇地看她。

許錦喜歡交際,跟左右鄰居的夫人孩子們處的都不錯,如今到了這裡,她也希望能交到幾個朋友,所以她強迫自己不要閉上眼睛,試圖忽視對方脖子以下……但那樣一個高高的女人站在那兒,許錦想不看都不行,最後不得不用手遮在眼前,勉強只看那人的腦袋。

女子肌膚微黑,但是很光滑,五官不是特別出眾,但英氣勃勃,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目光相對,許錦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好奇,不知是好奇她的人,還是納悶她為何要這樣做。看著看著,她輕輕朝許錦叫了一聲。

是狗叫,許錦不懂。

身旁男人有所動作,許錦大急,點起腳尖捂住他眼睛,「閉上,不許你看!」

這話祁白聽懂了,乖乖閉著,口中用獸語不知跟對方說了什麼。那個女子就朝許錦笑了笑,轉身去摘果子了,走路時還會扭頭朝她看。許錦低垂著眼帘,想看又不敢看,直到身前多了一隻捲毛小狗,它試探著走到她身前,仰頭看她,水靈靈的狗眼睛可愛極了。

許錦情不自禁蹲了下去,像逗家狗一般伸出手。

捲毛小狗很膽大,瞅瞅她手,低頭舔她,身後小尾巴晃來晃去,就在許錦癢的想要收回手時,捲毛小狗朝她托著果子的右手走去,輕輕地叫,滿眼渴望。

原來它是嘴饞了。

許錦毫不猶豫就把果子放在了地上,那邊樹上還有那麼多,一會兒她再摘就是了。

捲毛小狗很高興,低頭吃了起來。

許錦扭頭看向跟著她一起蹲下的大白,指著小狗比劃道:「它會變成人嗎?大白變祁白?」

祁白點點頭,想看看那邊的女子,記起許錦不想讓他看,他就沒有抬頭,低聲對小狗叫。

捲毛小狗開始沒理他,後來或許是祁白提到許錦了,捲毛小狗看看許錦,跟著退後幾步,變成了一個三歲大小的男娃娃,然後坐在地上,捧著瓜吃。

許錦眼裡一下子就轉了淚,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阿錦?」祁白疑惑又緊張地幫她擦淚。

那邊的女子走過來了,許錦忙將祁白推過去,順便偷偷抹了一把眼淚,這才站了起來。

大概是從祁白那裡得知她不會說狗族話,狗族姑娘並沒有開口,但她很高興,將自己手中的果子遞到了許錦面前。許錦搖頭不接,狗族姑娘堅持要給,熱情地跟鄰居交往差不多,許錦便沒有繼續客氣,接過果子抱著,朝她笑。

狗族姑娘看看再次恢復狗身啃得更歡的捲毛小狗,放心了,好奇地打量許錦,還想摸摸她衣裳。

許錦正好有點受不了她光著身子,便把外面披著的褙子脫了下來,給狗族姑娘套了上去,怕對方隨時變身,許錦只鬆鬆地系了帶子,將胸口大腿以上都遮嚴實了。狗族姑娘很興奮,一會兒扯扯袖子一會兒看看身後,跟個孩子似的玩得不亦樂乎。

許錦把祁白叫了起來,讓他幫忙問問對方叫什麼名字,解釋起來有點費勁兒,好在祁白很聰明。

祁白跟族人走得不近,記住名字的也就幾個人而已,因此也得問。

問完了,他低聲發出一個類似「晴」的音節。

許錦就對狗族姑娘喊了一聲「晴」。晴正在甩尾巴玩,聽到后回頭看她,祁白及時解釋。晴很高興,跑過來跟祁白咕噥一聲,然後喊許錦「阿錦」,當然中間也喊錯了許多次。

這樣就算是交朋友了吧?

許錦很高興,又給小狗起了「卷卷」的名字。卷卷吃東西時,三個大人就在一邊費勁兒地溝通。晴知道祁白性格孤僻,就拉著許錦的手,指向狗族聚居地的方向,似乎想請她去家裡做客。許錦想到那一排排參差不齊形狀各異但大體上差不多的狗族木屋,有些嚮往,不過看看祁白,見他明顯不願意,便笑著搖搖頭。

晴很失望,抱怨地瞪了祁白一眼。許錦失笑,想了想,指指山洞那邊,表示歡迎她來找她玩。晴立即點頭,見卷卷吃完了,她比劃著告訴許錦她要走了,跟著笨拙地想把衣裳解下來。許錦知道她要變身,便幫她脫了衣服,心想回頭可以給晴做一套小衣,下次來做客時穿。

衣裳脫了,晴馬上變成了狗身,舔舔卷卷腦頂毛髮,最後看一眼許錦,領著卷卷慢慢走了。

許錦笑著目送這對兒母子,心中很是滿足,交了朋友,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她也就多了一個人問了,就是說話……狗族話完全沒有規律可循,她註定是學不會了,幸好他們夠聰明,學她的學得很快,假以時日,溝通應該沒有問題。

正想著,眼前白影一閃,她看見大白朝晴追了過去。

許錦不由自主跟著往前跑了兩步,然後她看見大白跟晴相隔兩個狗身互相「嘀咕」了什麼,晴歪頭看看她,身後尾巴翹地高高的,隨即朝另一個方向叫了一聲。

許錦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等大白變回祁白回到身邊時,她拉著他手,困惑地看他。

祁白似乎很高興,將她扛到背上朝晴指明的那個方向走去。

肯定是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了,許錦沒有再問,乖乖趴在他肩頭,漸漸發現祁白在找什麼。一路上又發現幾株果樹,這次不用許錦問,祁白會主動把能吃的摘給她,於是許錦享受地在他背上吃東西,偶爾遞過去喂他。

走了不知多久,祁白腳步一頓,跟著放下許錦,大步朝一株半人多高的果樹走去。那果樹看起來像櫻桃樹,但上面結的紅果子足有小孩兒拳頭大小,紅燦燦的喜人。這樣紅的果子一般都很甜,祁白又這麼高興,許錦只當那是好東西,興奮地跟在祁白身邊,祁白摘她也摘,還準備吃一口。

但祁白沒讓她吃,將兩個果子交給她拿著,下一刻突然變成了大白,示意她跨到它背上。

許錦糊裡糊塗地跨了上去,被它風一般駝回了山洞。

到了山洞,大白恢復人身,搶過果子要喂她。

他舉止這樣古怪,許錦反而覺得不對勁,看看那紅.艷艷的果子,突然不想吃了。她記得父親跟她說過,山裡的蘑菇顏色越好看就越有毒,這果子該不會有毒吧?

當然,許錦相信祁白不會害她,但她就是不想吃。祁白堅持要喂她,許錦反把果子遞過去,讓祁白先吃。祁白馬上搖頭,比之前拒絕那苦苦的黑果子時還要痛快,不假思索。

許錦冷哼,料定祁白肯定又想捉弄她,更加不想吃,徑自去箱子那邊挑料子,準備給晴做一件衣服。

祁白拿她沒辦法,看看果子,撓撓頭,坐到洞口生悶氣。

許錦沒理他,自己安安靜靜縫衣服。

天色漸暗,許錦餓了,見祁白還坐在那裡,她拿起大大的黃果子過去找他,讓他掰給她吃。祁白眼神幽怨地看她,許錦裝傻,祁白小聲咕噥,最後還是幫忙了。兩人一人一半,吃完許錦已經飽了,用帕子擦了手,回到山洞準備睡覺。

以前只要她躺下,祁白都會立即跟過來,這次他卻沒有動作,依然自己坐在那邊。夕陽將他影子拉長投到洞壁上,有種形單影隻的可憐蕭索。

許錦心有不忍,想了想,覺得還是那個紅果子的問題。她拿起一顆認真聞了聞,意外發現果子很香。

她情不自禁咽口水,拿著果子坐回乾草鋪就的簡陋床上,大聲喊祁白。祁白回頭看她,本來有些悻悻的,見她手裡拿著果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飛快跑過來,跪在她身邊興奮地盯著她。

他眼神如火,在這昏暗的山洞裡是那樣明顯,不知為何,那一刻許錦突然有些懂了。她想到了祁白去追晴的身影,想到了晴那似笑非笑的回眸一瞥,想到了祁白背她回來時的迫切,難道這果子……

許錦臉熱如火。

「阿錦,吃……」祁白捧著果子,殷切地望著她,一個「吃」字拉得長長的,是哀求。

許錦沒有動,良久良久,她低頭問他:「這個,能吃嗎?」

「能!」祁白聲音都啞了。

許錦忍羞看向他腰下,獸皮都已經翹起來了,意思再明顯不過。

吃,還是不吃?

想到早上他眼裡濃濃的失落,許錦咬咬牙,接過果子,認命地咬了一口。不得不說,果子很甜很好吃,吃到腹中也沒什麼奇怪感覺,許錦沉浸於它誘人的味道里,不知不覺吃完了一個,手上嘴上都沾了果汁。她想去拿帕子擦,卻被祁白撲了過來,用他的舌,替她擦。

體內的火再次被他點燃,許錦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本能地配合他。推著躲著,體內突然竄起一股熊熊烈.火,來得那樣急那樣猛烈,燒得她渾身發軟,某個地方都發生了羞人變化,明顯地不容她忽視。

許錦明白,那果子的效力發作了。

神智依然清醒,但身體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主動迎合男人的熱情,做出她沒吃果子前萬萬都不可能做的動作,妖.嬈的,大膽的,放肆的根本不像她。許錦不敢看這樣的自己,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再想。

她不拒絕,祁白就發了瘋,恣意掠奪。

那一刻,許錦很疼很疼,暫且從那種玄妙中清醒過來,但疼痛很快就被另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佔滿,神智也再次被卷了進去,渾渾噩噩中像是要被潮水淹沒……許錦緊緊抓住男人背脊,無法控制地叫了出來。

她叫,祁白是在吼,低沉的,興奮的,跟她無意識發出來的似哭似求的嬌語糾.纏在一起,在山洞裡回蕩,飄出去,響徹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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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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