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娛都的秋天,夜晚來的特別快,黑壓壓的一片,放眼望去,連窒息的感覺都有了,他最終還是沒有做出那件事情。
我坍塌在他的穿上,充滿他濃鬱氣味的床上,整個人掙扎的都沒有力氣了。最後放棄了抵抗,他也放棄了入侵,兩個人都累的沉沉的在床上睡了過去。
我是真的以為他會強行的侵入我,看的出他眼裡略帶**的掙扎,他是一向是個自控能力極好的人。
他說,李優不是他的女朋友,那只是粉絲們希望的,因為李優在他身邊呆了五年,這漫長的五年,粉絲從最開始的抵抗到了後來的接受默認。粉絲髮聲說,反正江夏都是會有人和他在一起的,其他的女人說不定還不如李優呢,至少這幾年來李優算得上是江夏的頭號粉絲。
我掛斷了幾個傅之言打過來的電話,實在是我現在的情緒還不足以應付傅之言。
我知道身邊的江夏也醒了,他呼吸的頻率都不一樣了,他醒了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我背對著他,冷笑:「這樣你開心了嗎?」
我知道他在折磨我,我們兩個人是在互相折磨。折磨著曾經愛過的人,是滿地鮮血卻還依舊感到快活。
「不開心。」他吝嗇的回了我三個字。
「那你這樣做的意義呢?」我冷言追問他,既然不開心,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說話,我才發現自己的心更加的絞痛,背對著他的身體在不停的抽搐,我不想哭,可是眼淚就要掉下來了,我不敢用手去擦,怕驚動同樣也背對著我的江夏。
意識到我們兩個人的睡姿此時是多麼的冷漠,心竟然不自覺地又緊縮了一下。曾幾何時,我們連相擁在一起都覺得不夠用力。
「你什麼事情都要找個意義出來嗎?」他還是沒有轉身,甚至動也沒動一下,我們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你來我往。
「難道你是發神經才做的事嗎?」我覺得他的問題很幽默,做什麼事情難道沒有一個理由嗎?所以這樣**裸的話直接說出了口。話一說完才發現這句話其實是給雷點,我明明是知道江夏得過精神性憂鬱症的。
「對啊,因為你,發神經。」他幽幽的回了句。
我發現跟他在一起,心總會不自覺的一下一下的揪,他的這句話,太疼。
我轉了個身,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腰,此刻內心被愧疚掩蓋,因為江夏的難過而難過著,這個男人突然讓我體會到其實愛一個人可以這麼深沉。
他回身抱著我,不停的在我的懷裡抽搐,這是我認識他一來,第一次看見他哭。
也正是這一晚讓我感受到,一個男人可以這麼脆弱。
「一北,我真的好想你。」他內心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出來,思念也像潮水一樣涌了出來,直到把我掩蓋。
「我…」我停頓了一下,「我也很想你。」
我最怕的是他接著追問那當初又為什麼離開。但是他卻聰明的不再去問了,他這種聰明讓我感到心疼。
才發現,我其實是個糾結兩面體。
「那又為什麼要和傅之言在一起?」他還是把臉掩蓋在我的懷裡,似乎是害怕聽到某些消息,卻又好奇的想要去問。
「……」我無語以對。
「那你愛他嗎?」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提問的機會,卻又還是蜷縮在我的懷裡。
不愛嗎?其實也會心動。愛嗎?我不知道。我覺得愛情可以培養,不是所有愛情都是一見鍾情再見就非要在一起的。雖然現在我或許不夠愛傅之言,但是我相信在他身邊,總是會把感動變成愛的。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見我不回答,他也沒問了,「快點回去吧,看你掛了幾個他的電話,這個時候找不到你的人,他該擔心了。」
他落寂的放開了我,我也訕訕的收回了還摟著他的手。起身把手機放在了包包里,收拾好了上次放在這裡的衣服,準備走。
末了,他說:「下個月第一個周末,我在安城有一場演唱會,你……能來嗎?」他的語氣里滿是忐忑。
我點了點頭,「嗯。」
就是從那一刻起,整顆心都開始軟掉了。
離開了江夏的別墅,他沒有送我,只是安靜的躺在那張床上,似乎還想再吸取一點溫暖。
夜裡的涼風不停的吹啊吹,頭髮也鬆鬆散散的。我也接起了傅之言打過來的電話。
他有一點焦急:「你在哪?」
「在走回家的路上。」
「我問你去哪了!」他突如起來的怒氣嚇到了我。
我覺得很委屈,本來在江夏這裡心情就已經複雜到根本負荷不起任何情緒了。見我半天沒說話,他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火氣來的太突然了。
沒打算回答他,只是拿著手機在耳邊,慢慢的走在這條幽幽的道路上。他也沒掛電話,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著。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我,「許安其實是個好女孩。」
這是真心話,就從電話里的了解,大概知道許安是個和別人不同的人,傅之言之前在談及到許安的時候曾經說過,她就是上次在晚宴上的那個女孩。
既然能成為晚宴的女主角,又能得到傅林歡的青睞,必定非富即貴,至少門當戶對。
他也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所以你現在是打算退縮嗎?」
其實我從沒把和他在一起當成是一種需要硬著頭皮去做的事情,他現在說退縮這個詞,我才有點適應不過來。
「一北,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在他說我們需要談談的半個小時后,我和他雙雙出現在了娛都的清吧裡面。
進清吧前,我還可以的咬了咬嘴唇,希望能看起來紅潤一些,因為酒吧的鏡子反射回來的我實在是憔悴不堪。
他點了兩杯紅紅碌碌的果汁,看著吧台,開始放空。我則是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去見了江夏對嗎?」
我不解,他怎麼會知道。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為了解答了:「是李優特意來告訴我的,一開始我還罵她來著,呵呵。」
他苦笑了兩聲,「現在發現其實我錯了。」
「對不起,不應該隱瞞你的。」我確實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想讓他多想,我現在頭腦亂的很。
「那你剛剛為什麼說許安很好?」
我承認這句話的隱含意義確實比較大,但絕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我是想跟他分手來著。
「只是驚覺我們兩個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兩杯飲料被打扮帥氣的男孩子端了上來,男孩走之前還特意回頭看了眼傅之言,害羞的臉都紅了。
我沒忘記傅之言是雙性戀這件事情,他的身上隨時隨地都散發這吸引各類別的人的氣息。
「你看,現在連男孩都開始看你,而不是我了。」起碼是個男孩他首先感興趣的應該是女人吧,我自嘲的說道。
他笑我,「你是在吃醋嗎?」
是在吃醋嗎?我問我自己,但結果是否定的,這感覺不像我以為江夏和李優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心很酸,一抽一抽的感覺。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很堅定的跟他說:「你不用擔憂,我不會和你說分手的。」
雖然在傅之言身邊我們兩個人的身世差距太過於大了,但比起其他那些虛無縹緲的人,傅之言更能讓我感到安定。
而他今天說我們需要談談不正是想聽到這些話嗎?
但顯然,他冷下來的表情告訴我,並不是這樣的。
「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他一口喝完杯子里餘下半杯的飲料,喝完直接拿出錢包里的金卡在pos機上輕輕的刷了一下,動作很帥氣,卻很落寞。
刷完直接拉著我走了出去,清吧的對面是一條長長的江,旁邊建了很多好看的雕塑,綠化做的很好。
傅之言牽著我,沿著這條江,一直走著,已經是十一點的江邊沒什麼人,因為是水上吹過來的風,儘管套了件大外套,但還是覺得有點冷,其實不難看出這套偏中性的衣服不是我的風格。
沒錯,江夏撕毀了我的衣服,我穿的是他衣櫃里唯一能給我穿的一件休閑的外套。傅之言體貼的脫下身上薄薄的風衣,搭在我肩上的時候說了句:「以前你的衣服里沒有一件是紀梵希的,也沒發現你喜歡這些奢侈品。」
他這麼一說只是在透露著,他發現了一點什麼,但他一點也不想拆穿我。
被他握著的掌心出了點汗,滲透在他的手掌心。
「嗯,一個朋友送的,紀梵希的嗎?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如果不解釋的話,會是直接的承認,對於一個剛剛承諾過不會和他分手的人來說,現在又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總歸是顯得有些尷尬的。
「是嗎?你朋友為什麼要送你幾年前的款式?」那一刻我無法相信他只是因為疑問而問出的這些問題了。
「既然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逼著我去圓謊?」我抬起頭,在月光下,眼神顯得特別的明亮。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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