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唐一北,你真是瘋了
十分鐘后,許安一臉驚慌的感到了vip休息室,江夏早已在joz的保護下離去了,只剩下我和傅之言兩人相看無言的對坐著。傅之言就像是幼稚園放學后唯一被剩下來的小朋友。
許安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的江夏,那一刻她一定恨死我了。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我早就死在許安百轉千回的眼神凌遲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突兀的對許安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能第一個把傅之言照顧好,對不起,你比我更愛他。
許安雖然也恨我沒能講傅之言保護好,但也覺得我給她道歉是不是不太符合每個人的身份。傅之言抬起頭,看著趕來的許安,「你來了啊。」
許安清秀的眉毛扭成了一團,嘴巴也癟了起來,一副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她一定很心疼傅之言吧,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也想像她一樣此刻能扶起傅之言,一步一步的和他走出門外,為他擦拭傷口,小心的呵護他受傷的地方,帶他去醫院。
但是我去在保護江夏和保護傅之言之間,沒有思考的先選擇了江夏,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冷落了傅之言,等到我想挽回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晚了。
他早已因為氣極而沉默了很久,我怕的不是他咄咄逼人的追問,而是現在這種沒有一句話的冷戰。
「之言,你別生氣了。」
許安拉著傅之言走出了酒店,我一路尾隨在後,也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他沒有回頭,只是聽了下來,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有資格生氣嗎?」
一時之間,我居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沒挽留過人,在感情方面除了江夏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經驗,面對這樣的傅之言,更是沒有什麼辦法。
許安帶著勸阻的喊了:「傅之言。」她希望他別把自己放的這麼低,也希望他不要回答我的任何話直接上車就好了。
他打開了車門,長腿一邁,上了車,許安給了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也上了車。我敲著傅之言的車窗,沒有等到他搖開車窗,等到的是許安略帶生氣的搖開了駕駛座的車窗,她扭過頭,「你就是賤,傅之言對你好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現在不理你了你又在這裡裝可憐兮兮。」
「許安!」從車裡傳出來的聲音,是傅之言在怒斥許安。
許安也訕訕的關了車窗,車子啟動了,然後絕塵而去,給我留下的只是撲鼻而來的灰塵。
像著了迷一樣,我就這樣直直的追著車子開始跑了起來,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對不起傅之言,從小到大我最不喜歡的運動就是長跑,每次忍痛跑完一段的時候都會覺得喉嚨里儘是血腥味,整個心臟都一抽以抽的,就像要跳出來的樣子。
傅之言是有在回頭看的,但是他終究是沒有讓許安停下車,直到追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那輛車慢慢的在我瞳孔里消散,我感覺自己快飛起來了,喉嚨里的血液也快噴洒出來了。
車裡,傅之言先是冷靜的喊道:「停車!」
「傅之言,你瘋了嗎?你忘了那個女人怎麼一點一滴將你的心傷死的?」許安不解的反問他,如果得不到你,至少讓我看到你身邊的人是疼愛你的。她的手用力的握住方向盤,來散發她現在心裡的難過和生氣。
「我說停車你沒聽到嗎?!」看著車後面不停奔跑的那個人,他的心又軟下來了,即使她傷他再深,一切也變得無所謂了。
許安想,我是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至少現在不會。
「無理取鬧!」許安呵斥了他一句,加快了速度,更加用力的扭轉著方向盤,猛踩著腳下的油門。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馬路上,後座的傅之言心裡焦急,卻也攔不住許安。
他們不知道的是,身後跟著跑的我一句徹底的暈眩在了轉角的路口。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三區醫院裡,已經是深夜了,床邊坐著兩個人,一邊是季如,一邊是江夏。我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干啞,幾乎發不出聲音來,「水…水……」
江夏從不安穩的睡眠中醒來了,他的睡眠一向很淺,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我幾乎以為那並不是江夏,紅紅的眼圈,嘴邊冒起的青青的鬍鬚,還有到處貼著創口貼的臉龐。
他揉了一下眼睛:「水嗎?」
我沒有力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起身去倒水,月光下他的頭髮被度了一層光,就算是在倒水,身影也特別的帥氣。我竟也看的入了迷了。
他把水遞給了我,手在中途又突然意識到,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索性去病房的抽屜里找起了吸管,因為對病房的不熟悉所以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吸管在哪裡,而我則是被乾渴不停的折磨著,只能嗯嗯嗯的告訴他我實在是渴了。
他有點著急的抓了抓頭髮,快步走到我的身邊,一杯水想就這樣倒下去,水流來的太大,我又沒什麼氣力,一下子全部灑在了我的下巴上,他輕聲的道歉,我因為沒喝到水,表情痛苦猙獰的很。
他無奈的想了一下,再去倒了一杯水,坐在我旁邊,他當著我的面直接把那杯水送入了自己的口中,那一刻我想他一定是故意不讓我喝到水的,但是下一刻我又尼瑪發現,我錯的太離譜了
他的唇淬不及防的貼在了我乾涸的嘴唇上,緩緩的將涓涓細流一點一點的送入我的嘴裡。我也是愣住了,一口水在他的喂送下喝完,我才有了點力氣。
他抬起頭,放開了我的唇,又是喝了一口水,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又貼了下來,這一次不同,他貼著我的唇更加用力了,這一次比上一次喝的快,身體對於水的渴望促使著我不停的吸著他送來的涓涓細流。
到最後,這次的喂水竟然成了旁若無人的接吻。兩個人在彼此的唇上留下痕迹,我發現,自己是無法拒絕傅之言的。
終於兩人之間的聲音將同樣淺睡著的季茹吵醒了。
我掙脫開了江夏,將頭扭向季茹的那一邊,她直勾勾的盯著我們兩個在看,像是還沒有緩過神來,「我是不是要迴避一下?」
一句話說的我整張臉緋紅,「討厭。」
我輕推她,示意她別開玩笑了,讓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更加的尷尬了。
江夏的眼神很複雜的看著季茹,因為沒有開燈只是借著月光,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片刻后季茹說,「一北啊,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
直覺告訴我她就是在騙我,「你大半夜的能有什麼事情去處理啊。」
她故作害羞了一下:「哎喲,你又不知道我最近跟劉宇瑋的事情,還問?」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你去吧,有了男友就忘了閨蜜。」
季茹一副重任在身的情況下,拿起包包,就非常英勇的跨出了病房的門,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她在病房外,將牌子改成了勿擾的那一邊。
深夜裡,月光從窗口撒了進來投射在我們的身上,兩個人的影子重疊的很曖昧。季茹一走,就只剩我們兩個了,突然之間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加上江夏也不說話了,我偷偷的閉上了眼睛好假裝自己累了,想休息了,其實一點都不累,睡到現在,喝了點水,整個人精神都倍佳了,何況這水還是這麼喝的。想到這,情不自禁的就開始臉紅了起來,就算是跟傅之言,也沒有這樣親密過。
就在我閉上眼睛的十秒鐘后,江夏柔軟的唇狠狠的貼了上來,霸道又直接。
我接著他輾轉的吻的空檔,無力的哼了幾聲,「嗯…嗯…」
這被吻的無力的哼聲好似成了最此刻最動聽的聲音,江夏新冒出來的青色的硬硬的鬍鬚也在我的嘴唇邊不停的摩擦,我多想要他停下來,但是腦袋卻無法指揮我的動作。
他矯健的爬上了病床,但卻依舊沒有停下親吻的動作。我們之間隔了一層輕薄的衣衫,他抱著我,用手輕撫我的頸項,我想掙扎,卻有帶著沉沉呼吸聲的吻從耳後延綿開來,直至頸后髮根。
我的所有矜持和抵抗意志在直涌而上的酥麻體驗中最終動搖。他沒有說甜言蜜語,沒有玩別的花樣,任憑著唇角撕摩,溫柔至極。
我沉溺在他無限的溫柔里,想要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太晚了。窗外,月光依舊那麼清澈,照射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我也在他的帶領下,一同體會了美妙的感覺。
這一晚山雨縱橫,塵封在心底的那一份悸動還是被江夏一點一滴的喚醒,我突然明白身體會幫你記得,你一直想要去忘記的人。這多麼年來,我一直逼迫著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念,可是這星火燎原總是可以這麼輕易的被他點燃。
棄械投降的那一刻,我不停的在心底對自己說:唐一北,你真是瘋了。
我想我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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