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大戰,一觸即發!
一時間,空氣中的血腥味又濃重了一分。
似乎是聞到這股有些熟悉的味道,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容錦微微蹙了蹙眉,他轉過身,甚至連看一眼地上那些屍體的心思都沒有,這裡的爭鬥結束,他剛要邁開腳步,忽然,不遠處,幾個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
容錦的眼眸一動。
……
距離容錦不遠處,隱秘的山洞裡,洞口被茂密的綠色植物所掩蓋,極為隱秘。
高山組的成員圍聚在裡面。
因為連日不見日光,再加上如此陰冷的天氣,島上的氣溫驟降,讓很多登島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人完全適應不了,而高山組的人則是幸運地找到了這一處遮蔽風雨的山洞。
相比較外面的磅礴大雨,山洞內顯得很乾燥,空地中央燃燒著一撮小小的篝火,溫暖著整個冰冷的山洞。
空氣溫暖,氣氛卻是有幾分凝結
火光映在所有人的臉上,顯得有些凝重。
尤其是軍師,向來平靜的臉也蒙上了灰暗和冷意。
要知道,他們之前派出去的人已經一天一夜都未回來,一想便知道,那些人自然是不會再回來了。
而這些人,對於在人數上向來不佔優勢的高山組而言,也算是一筆巨大的損失。想到他們在這裡和marfia明爭暗鬥了那麼多次,再加上之前和那個女人的協議,竟然還是在marfia的手上損失了那麼多,就連向運籌帷幄的軍師也變得有些陰沉了。
本以為marfia裡面有了他們的內應,marfia會很好對付,可誰知道,伏擊了對方几次,都屢戰屢敗。
一次還好,次數多了,總有種他們是把人送上去給人殺的。
火焰在乾柴的燃燒中不斷地吱吱作響,牆角處,男人拿著一根樹枝條弄著篝火。
經歷了連日來的殺戮,男人原本就高挑的身形顯得更加的高拔,紅色的火光映在男人的身上,背後的影子隱隱綽綽在石壁上搖曳著,顯得有幾分詭異。
男人一點一點地拿著樹枝撥開著聚攏在一起的樹枝,火光在空氣中不斷爆破出滋滋的聲音。
見從剛才到現在炎爵一直沒有出聲,軍師思忖了片刻,問道:「頭兒,你怎麼看?」
如今虎視眈眈的隊伍可不只是他們一個,而其中威脅最大的便是marfia,同樣也是最難啃的骨頭。
如果短時間內剷除不了對方,那麼,他們就該重新部署一番了。
聞聲,炎爵抬起頭,目光滑向軍師:「按兵不動,找到那個女人。」
見炎爵如此一說,軍師微微一愣,顯然有些沒有明白過來,片刻,就聽到炎爵冷冷地接下話:「敢騙了我們,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那樣子,顯然也是被這幾次失敗惹出了一些怒火。
之前他們和那個女人協議,讓其在marfia做內應,協助他們對付marfia,卻是連連幾次失手,這不是騙,是什麼?
將他們當作猴子一樣地耍來耍去,還真當他們是吃素的嗎?
想著,炎爵的眼裡劃過一絲冷冽。
「可是,若是marfia發現那個女人被我們擄走,以我們現在的能力要對抗他們……」
聽到炎爵的話,軍師微微蹙了蹙眉頭,小心謹慎地說道。
這種做法明顯是不理智的。
marfia最大的優勢便是人多勢眾,而他們最好的辦法是養精蓄銳,一旦正面交鋒,對方消耗的起,可他們卻不行。
而之前和他們合作的even先生,到如今也沒有派人來支援他們。
這種合作關係如此不牢固,孤注一擲的話,最後失敗的一定是他們。
只不過,這最後的軍師並沒有說全。
雖然,如今高山組勢單力薄,但是並不代表沒有翻盤的可能性,有些話說的太絕,並不那麼好,反而會削減他們的士氣。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炎爵冷哼了一聲:「誰說要將她擄回來?讓她自己自尋死路,不行嗎?」
見手裡的樹枝燃起了火,炎爵眉宇一挑,將樹枝投入了火焰中,燃燒成焦黑。
炎爵說的輕而易舉,至於能不能成功,就不是他來想,而是軍師。
見炎爵如此一說,軍師的眼眸一閃,一絲算計從他的眼裡劃過,顯然想到了一些對策。
思索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軍師看著火光中男人不分明的臉,沉吟了片刻,最終開始開口說道,隱隱帶著幾分提醒:「頭兒,這次marfia的隊伍里,並沒有那個女人……」
顯然,這次說的「那個女人」並不是他們之前說的「那個女人」。
自從來到皮斯島,在和marfia相互抗爭的時候,炎爵雖然表現的很尋常,但是有些細節依舊是逃脫不了軍師的眼睛。
炎爵向來囂張肆意,目光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長時間逗留過,或者沒有在任何人身上關注過。
而至此之前,能夠讓炎爵上了那麼一點心的,也就那麼一個。
雖然炎爵只是命人調查了那個女人相關的線索,但也就這一點,就表明了很多東西。
他跟隨炎爵這麼多年,炎爵做的任何事情他都心裡瞭然。
不能說炎爵心有所屬,最起碼有關注就有發展的可能。
而這個女人顯然不適合炎爵,所以,作為身邊的人,就算是可能會引起炎爵的不滿或者怒火,軍師還是要開口提醒。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秒,炎爵的動作一頓,狹長的鳳眼一轉不轉得滑向軍師,火光在他的眸子里妖嬈的跳動著,宛若他這個人,肆無忌憚又狠厲。
向來不喜歡有人對他的行為指手畫腳,很顯然,軍師跳進了他的雷區。
他看著軍師,目光冷然,彷彿要將其冰凍,軍師一愣,張了張嘴巴,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就看到炎爵目光如針,似乎可以將他的身體穿透一般:「這是第一次,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那個女人對於他而言,有什麼意義,他不在乎,但是同樣,他不需要有人替他在乎。
見炎爵已經發出一次警告,軍師微僵,臉色緩緩地沉了下來,卻是沒有多說什麼:「是,頭兒。」
就在氣氛愈加凝結的時候,「嘩啦——」一聲,一個矮小的黑影一流竄鑽進了山洞。
派到外面勘察的侏儒渾身濕透地溜了進來。
見侏儒活著命回來,最起碼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所有人略微鬆了一口氣。
侏儒個子小,容易躲藏不被發現,勘察能力一流,最起碼在這種雨林的環境下,他是不可缺少的,最起碼給他們增添了很多幫助。
「侏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看到那個矮小的影子迅速地溜了進來,即便是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但軍師還是保留著一絲希望,沉聲問道。
一進洞,將身上的濕衣服放在木架子上晾乾,聽到軍師的問話,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看到了一切,小矮子的臉色也有幾分難看,他知道marfia不好對付,卻從來沒有想過,那麼不好對付:「又被他們給逃了,我們派出去偷襲他們的人一個也沒有剩,而且他們還在第一時間轉移的營地,我到的時候,除了看到我們自己人的屍體,就連他們的人影也沒瞧見……」
「媽蛋!這樣都滅不了他們,我們一定是被那個死妞給耍了!保不准她聯合著marfia一起在耍我們!」
想著,小矮子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下令衝出去和marfia死拼。
那死的人可是和他們的夥伴,高山組雖然是黑幫,手段殘忍,而且經常遭人唾棄,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同伴和兄弟可都是掏心掏肺的,不然,就憑藉他們這些人怎麼會打出這片名聲?
最重要的便是團結。
那些可是和他們一起風裡來雨里去的兄弟,如今,客死異鄉,只能掩埋在這裡的土壤里,小矮子能不氣嗎?
軍師雖然也懂得兄弟情,但是他向來處在幕後,所以那感情自然沒有小矮子那麼深厚,見小矮子如此猙獰衝動的情緒,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認同,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等到小矮子冷靜下來,往篝火里添火,軍師才繼續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股腦坐在篝火旁邊取暖,小矮子看了看不聲不吭的炎爵,又看了看軍師,沉吟了片刻,才一臉凝重地說道:「和之前到處火拚的人不同,大家都學聰明了,現在島上的人幾乎都找到地方躲起來了,我回來的路上,幾乎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高山組雖然在marfia的手下損失慘重,但是也只是相對而言,在登島的時候,他們便聰明地隱蔽了起來,和那些一上島就開火的隊伍來說,他們保存的實力算是雄厚的了。
見小矮子如此一說,軍師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侏儒,你之前回來的時候有木有注意到其他的地方?」
他們總呆在這個洞穴也不是辦法,做兩手準備是最重要的。
聞言,小矮子一愣,他之前為死去的兄弟而感到悲憤不已,將兄弟們的屍體覆蓋在植被之下后,思緒有點混亂,趕回來的路上並沒有注意太多,軍師所說的適合藏匿的地點,他根本就沒有特別關注過。
想著,他補救道:「要不,我現在就出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marfia藏匿的新營地,到時候順便來個偷襲什麼的……絞死他們算了……」
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麼,抹了抹自己說話時噴射而出的口水,大咧咧地說道:「丫的,幸好那個女人沒有在marfia的隊伍里,不然我們可能會更加不好過……」
想到竟然會有個女人和他們的頭兒實力相當,小矮子就覺得有點頭疼了。
要知道前段時間,他按照炎爵的指示搜集到了不少那個女人的消息,一點也不比頭兒差勁。
他還在不停地叨念,就聽到軍師忽然冷聲喝厲地打斷他:「閉嘴!」
哪壺不提提哪壺!
軍師的眼角滑向旁邊的炎爵,見炎爵目光清冷,若無其事,眼眸微微隱動了幾分。
見軍師忽然凶他,小矮子有些不爽地扯了扯嘴角:「你媽的才閉嘴,老子在外面累壞了,回來了多說幾句話怎麼了?seven那個女人是厲害,不過,我們的頭也不差的,要是真遇到,到時候,嘿嘿,女人怎麼可能和男人比哇……我們頭兒那麼帥,那女人遲早會拜倒在頭兒的牛仔褲下啦……」
小矮子毫不客氣地說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見軍師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就越說。
只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忽然,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沿著洞口傳來,火光中,洞口處的石壁上,一個黑色的影子映在上面,詭異又陰冷。
躲在山洞裡的眾人一愣,然後快速地蓄勢待發,目光微冷地看向洞口。
直到片刻,腳步聲終於停止了下來,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眾人抬眸,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後,不由一愣。
只看到容錦緩緩地走了過來,然後站定在他們面前,彷彿是沒有看到那些對著他的槍支,那雙平淡無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了牆角處的炎爵,清冷地說了一句:「我和你,戰!」
他說的話很平靜,彷彿到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一定是他。
見容錦明顯看低他們的態度,小矮子和軍師臉上分明染上幾分不悅。
雙方對峙。
而牆角里,炎爵抬頭看著向他挑戰的容錦,眉宇微挑,眼裡掠過一絲什麼,沉默了片刻,就看到這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站了起來,目光冷冽地回望著容錦,冷增增地回應道:「好。」
一時間,彷彿是將山洞裡的空氣抽空一般,所有人只覺得氣氛一緊。
大戰,一觸即發……
……
大戰一觸即發。
皮斯島的大戰牽一髮動全身,戰鬥甚至波及到了整個全島。
皮斯島迎來了數已千年最轟動,也是最為熱鬧的一天。
轟轟烈烈到,就連一直被官方想要悄悄按壓下消息也不容易了。
如此豐富的金礦,即便是國家也會跟著心動,更何況是各大財商?
一時間,金礦的消息真正的席捲了全球,真正的風暴終於在醞釀了長久的寧靜之後爆發了出來。
全世界都在沸騰,但是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這種財富顯然是太過於遙遠,大多數的普通人還是將注意力關注在了身邊的事情上。
a市,並沒有被這場風暴所波及。
在經歷了雨季的a市,秋意正濃。
關於夜默城之死的話題依舊議論紛紛,同時很多人對於那個神秘的官二代女也是猜測萬分,而知道真相的人也是在有心人的提醒下,緘默不言。
花家,艷陽高照,前幾天花老爺子栽下的月季花生長的不錯。
這段時間,不管是夜默城的事情,還是官二代的事情,中心都是圍繞著花家,再加上趙家的刻意暗中做的手腳,拜訪花家的人絡繹不絕,但都是被花家閉門謝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屆選舉在即,趙家的人自從上次探訪之後,便了無蹤跡,即便是做了一些小動作,也是那種影響不了大局,無傷大雅的舉動。
見趙家如此沉得住氣,花老爺子微微挑了挑眉,顯然有些不以為意。
他和趙國榮不對付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手段?
無非就是想趁著花家鬆懈的時候,給花家一次沉重的一擊,讓花家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花老爺子是誰?
這一切他都在眼裡,但也是按兵不動。
生活一如既往的過,一如既往的愜意,該澆花的澆花,該散步的散步,該下棋的下棋,比起外面焦頭爛額的眾人而言,簡直就是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