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修文）

應該是這個方向。

龍馬雙手插黑色短褲口袋。散漫的走。抬頭正要壓帽檐的同時。撞上了一個人。那人的定力很強，撞得龍馬連退數步才穩住沒跌倒。

「哼，小鬼，你撞到本大爺了，走路看著點。」

頭頂響起一個傲慢的聲音。

龍馬的帽子被撞得往下滑了滑。遮住了眼睛。

手指將帽檐往上頂了頂。一抬頭對上一張傲慢，囂張的臉。紫灰色的頭髮，長相很俊美，右眼下一顆閃亮的淚痣。頓時為他那張臉添了幾分妖媚。站著打量龍馬的姿勢，高高在上，頗具貴族風範。

男生的旁邊還有一個男生。

深藍色的發，紫色瞳孔。長得倒也挺俊。

並且操著一口濃厚的關西口音：「吶，跡部，嚇著人家了。」

「切~」整理好帽檐，龍馬決定無視他們。

而那個眼角下長淚痣的男生眉毛挑了挑：「囂張的小鬼，真是讓人不爽。」

龍馬繼續手插口袋。心道，讓人真正不爽的其實是你自己吧。但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面還有比賽要打，時間浪費就遲到了。

回去又要家裡那隻不正經的色老頭冷嘲熱諷。

「吶，真是人間絕色啊。」濃厚的關西腔飄來。龍馬身形一頓，再好的忍耐力也有些扛不住。

終於在原地站了會。龍馬是還決定筆直的遠離他們。

拜這張臉所賜。

類似於絕色，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類的形容詞已經聽慣不慣。當是被風撓了下耳朵算了。

打個哈欠走。

懶得回頭。似乎有兩道視線一直粘在後背上。

「笨蛋，你們連自己用什麼握拍法也不知道嗎？想打上旋球就用西式握拍法。像這樣將拍面直立，用像握手一樣的感覺握著。Hola……」

「哇，真不愧是北高網球社王牌。」

「笨蛋，這是常識。」

……

剛坐上地下鐵，還沒安靜幾分鐘。就聽幾個人呱呱的吵個不停。其中一個把錯誤說得振振有詞。龍馬終究還是嘴快，忍不住提醒：「喂，你們真吵耶。」

幾人愣在那。

車廂忽然一陣劇烈晃動。

有球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的聲音。

「欸，被小學生警告了。」棕發披肩的男生尷尬一笑，彎腰去撿網球拍。

「這就對了。」龍馬好心說：「從正上方抓起平放的球拍才是正確的西式握拍法。」

「你說什麼？」

「附帶告訴你，你剛才說的『像握手一樣』的是東方式握怕法。記錯的人還真是挺多的。」

「嗨，你。」

車廂門開了。

龍馬從座位上站起。走出車門。

四下里看看。

不認得路。

前面不遠站著一個麻花辮女生。走過去問：「請問你知道柿木坂網球花園在哪裡嗎？」

女生抬起頭打量龍馬幾眼，突然伸手指著他，驚訝道：「咦，是剛剛那個男生。」

一會後。

感覺自己失禮。趕忙道歉：「啊，對不起。我也是去柿木坂網球花園。你是參賽者嗎？我是第一次來看網球比賽。」

額。我好像並沒有問她這些問題，對她的反映感到非常奇怪。但是沒有時間了。龍馬有些怔愣的問：「哎，到底在哪裡？」

「呀，對不起。」女生想了想：「從南面出口出去直走很快就會到了。」

「南面出口……謝謝。」

龍馬轉身往南面走。

哎。

已經努力趕路了。結果還是遲到十五分鐘。這都歸功於那個給我指路的麻花辮女生。指了個錯誤的方向。害我繞了一大圈。

但是算了。

不比賽。

那就躺著休息一陣。夠了再回家去。

也不知道我這個不招人待見的性格是承襲了家裡的誰。明明心裡不是那樣想，可嘴上說出來的話，總會得到恰恰相反的效果。

就拿剛才的幾個高中生來說吧。我本抱著好心的態度來幫他們糾正握拍的錯誤方式。但是很顯然，他們很生氣。

罷了。

眼一閉。

拉下帽子遮住臉。聽到一個怯怯的聲音在後邊響起。

帽子往上抬了下。

露出點空隙。讓龍馬看到了站在後面說話的人是誰。

剛才那個給他指錯路的麻花辮女生。

「你有沒有趕上比賽？」女生重複了遍剛才的聲音。

「遲到十五分鐘，喪失資格了。」龍馬轉回頭拉下帽檐，據實回答。

「對不起……」她慌忙道歉，接著又問：「是我害的嗎？」

龍馬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抬頭望她，還是據實回答：「答對，除了你還有誰？」

女生一臉歉疚。隨即拍掌開心的問：「啊……你口渴嗎？」

「哎？？」龍馬微微張嘴。對她思維跳躍力有些適應不過來。

一分鐘后。

自動販售機前。取了兩罐芬達，遞一罐給她。

「……對不起，我沒帶零錢。」女生頭低到懷裡去。

龍馬沒有介意。

顧自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仰頭喝芬達。

女生在他旁邊坐下。

「晤……剛才謝謝你。你在電車幫了我。」

「你說的什麼意思？」龍馬不懂。

「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很有可能被球拍擊中。」女生垂首臉紅中。

龍馬轉眼看她。今天並不熱，不知道她忽然臉紅幹嗎。還是問她：「你在電車中？」

女生驚愕抬頭。

「在哪裡？」龍馬追問。

「我坐在對面。」

龍馬眼一閉：「晤，這沒什麼，我叫他們安靜因為他們很吵。」

哐當一聲。

一個飲料罐子從旁邊呼嘯而過。砸在路中心上。

側身一看。是剛才電車上的幾個高中生。

「我為剛才吵到你抱歉。」棕發披肩男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同伴。

其中一個說：「他不是剛才那個小鬼嗎？」

另一個接話：「奧，看起來大概是比賽輸了正要回家。」

「我是16歲組。比賽種子之一，也是優勝候補人選。」棕發披肩男手裡的網球拍挑了龍馬的帽檐。高高站著低頭打量他。龍馬無畏的望回去。

「說我很吵？我量你也不敢再說一遍。」

龍馬望著他。

棕發披肩男被他無畏的目光觸怒了，喝問：「你這是什麼眼神，憑你也想和老子談網球早了一百年。你這個可惡的小鬼。」

看吧。嘴巴又惹禍了。

男生手裡的網球拍直直揮過來。在龍馬臉部幾毫米處停住。

雙方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於是……

於是本可以輕鬆的一天。還是在網球比賽中結束了。儘管那個可惡的棕發男生，叫什麼佐佐木的經常耍賴。但是他那乏善可陳的網球技術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於是這一場簡短的比賽以龍馬少年的全勝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