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與死亡為友
「是你,君卿染!」
君莫離怎麼也想不到,他剛剛竟然對君卿染這個廢物產生了恐懼感。平日里積累的優越感讓他忽略了君靈兒脖子上流淌的鮮血,當然也忽略了君卿染手中散發著寒光的匕首。
用強硬命令的態度平復心裡殘存的恐懼,「你個小雜種,識相的就放開我妹妹,要不然…。」
雜種!這兩個字伴隨著君卿染的整個童年。
殺意,讓君卿染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充斥著鮮血,滾燙沸騰,就像是火山岩漿,壓抑著,積蓄著,只等到最後奔涌而出。
君莫離的話被迸濺到臉上炙熱的鮮血打斷,他愣在原地,看著君靈兒的身軀慢慢墜落,只有臉上粘稠的溫度提醒他,這一切不是幻覺。
「君卿染,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君莫離踉蹌後退,他沒想到平日里軟弱可欺的君卿染竟然真的動手殺了靈兒,還是如此的果斷冷酷。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可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妹妹會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殺死。
「我為什麼不敢!?」君卿染冷笑,把玩著手中掛著鮮血的匕首,笑望著即便在黑暗的掩蓋下,依舊面色慘白的君莫離。
毫不掩飾的殺意撲面而來,寒冷的將君莫離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凍結,讓他回想起一開始看到的那雙詭譎的眸。
在君卿染的注視下,君莫離竟然渾身僵硬的不能動彈。
「你,你想幹什麼?」問話帶著顫音,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趾高氣揚,身為玄士的他,竟提不起勇氣反抗。
溫室里的老虎始終抵不過森林中的一匹狼,又何況是被當成老虎飼養的小貓。
君卿染瞟了眼嚇破膽的君莫離,呲笑一聲,看都不看倒在腳邊的屍體,玩味的開口,「我想幹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有關君卿染的一切!」
恐懼讓君莫離忽略了她稱自己為君卿染的怪異,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縮成拳,餘光掃到君靈兒被月色籠罩蒼白猙獰的容顏,緊了緊牙關。他不想死,不想死,求生的**戰勝了恐懼。
空氣中玄力的波動惹得君卿染挑了挑眉,貓揚起爪子,依舊是貓。
君卿染就像是一個覬覦著生命的幽靈,手中的匕首化成鐮刀,一陣風吹過,鮮血染紅了衣衫。
「啊!」痛徹心扉的吼叫伴隨著恐懼劃破夜空。
君莫離垂著雙手,任由鮮血從他手腕滴落,豎起的寒毛輕撫著抵在他脖子上匕首鋒利的刃。
刺入皮肉的匕首,正飲用著他炙熱的鮮血。
「你個該死的雜種,識相的就快放了我。」君莫離發瘋般的大叫,五官因為恐懼而扭曲,心裡的恐慌更是讓他口不擇言。
隨著君莫離的話音,抵在他頸子上的匕首深了深,順著匕首留下的鮮血如同綻放在黑暗中一朵鮮紅的花。
「別,別殺我!」君莫離鼻涕橫飛的大聲求饒著,感受到抵在脖子上慢慢深入的匕首,他真的害怕了。
他不明白,往日她明明是任由他欺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廢物,如今,為何能如此輕巧的將他制服,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能奪取他的生命。
君卿染勾了勾唇,聲音凜冽的沒有任何溫度,「說!」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君墨染是你的哥哥,他沒死。」君莫離聲音顫抖著,越說越快,他只希望在他說完之後,對方能夠放過他。
「君墨染可知有我這個妹妹。」君卿染沉了沉聲音,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穩。
「我,我不知道!」君莫離聲帶哭腔。
「那為何君家不將我交給東臨皇。」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聲音凌厲如刀。
煞氣讓君莫離渾身一寒,慌張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都是無意中聽他父親與別人提起的,當他父親發現他聽到時那緊張嚴肅的神情,即便不懂,他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他哪裡還敢問這麼多。
烏雲不知何時飄了回來,擋住了皎月,黑暗與死亡為友,揭開黃泉一角,停滯在君莫離頸子上的匕首,毫無預兆的刺穿了他的喉嚨。
放過?她曾說過,欠了君卿染的,她都會為她討回公道。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君莫離瞬間睜大眼眸,喉嚨被刺穿,鮮血逆流滿溢口腔,讓他即便是想喊也喊不出聲。
君莫離抽搐倒地,君卿染卻睨著眼看著他因為痛苦而掙扎的神色。她蹲下身,用他華麗的外袍擦拭著匕首上的鮮血,聲音溫柔似水,「三年前,你因為一時不爽打斷了君卿染的腿;兩年前,你與人打賭生生打斷了她的肋骨;幾天前,你,讓人活活打死了她。」
聽到最後一句,君莫離猛地瞪大雙眼。
鮮血慢慢流逝,君莫離模糊的視線依舊能看到君卿染詭譎冷酷的笑,「你死之後,你欠她的,你的父親,整個君家,會替你一一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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