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起上
鐵拳李當然不會這樣就放棄,他怎麼也算這條街的大佬,如果被兩個小孩子打的求饒的話傳出去,那他就沒辦法混了。**可以不怕流血,不怕法律,但最怕的就是失去面子。
此時對方見大喜有所放鬆,左手一揮,做個黑虎掏心的樣子,沒防備的大喜連忙雙臂護住胸口和肚子。可這樣一來,頭部露出破綻,被鐵拳李一酒瓶子砸在了腦袋上。
這一瓶子砸個正著,羅大喜體格再健壯也受不了,腦袋發矇,眼前發黑,連忙扶住桌子,慢慢坐到了地上。
鐵拳李一招偷襲得手,緊接著把手上酒瓶隔著桌子擲向了李浩。李浩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低頭舉臂去格擋,算是包住了腦袋。可鐵拳李身大力不虧,這酒瓶來的飛快,撞得李浩小臂生痛。說時遲那時快,鐵拳李已經跟著飛來的酒瓶子躥到李浩近前,對著他小腹就是一記重拳。
這一圈打的李浩腹部一陣抽搐,喉嚨發緊有些窒息,幾個退步想穩住身形,卻是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才喘得上氣,喉嚨張開就想嘔吐。
要說這打架,可不但是力量問題,鐵拳李三兩下便將他二人打到,用的更多是打鬥的經驗,這廝能稱霸一個片區,大大小小打了幾十仗,好勇鬥狠可不是李浩和羅大喜這些學生們能比的。
「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知死活的東西。」鐵拳李罵了幾句,又看看自己帶來的三個人,一個躺在桌子底下,一個暈了過去,剩下一個蜷在地上抹眼淚,「真是一群廢物,跟我混,真是給我丟臉。」
「咦,還能站起來,怎麼,還想挨揍。」鐵拳李看著站起來的羅大喜說。
「我的頭好痛啊,混蛋,竟然敢偷襲,欺負小月,打我朋友,這三樣我一樣都不會輕饒你。鐵拳李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的鐵拳變成豆腐腦。」羅大喜揉著腦袋,站起來晃了晃頭說道。
「鴨子肉好吃嘴硬,找死。」說完鐵拳李一腳踹向桌子,桌子受力撞向了羅大喜。這一下就算撞到了,以他的身體也不打緊,可這滿桌的酒肉難免不會濺到身上。羅大喜下意識的連忙閃開,殊不知鐵拳李要的就是這樣,趁著此時,伸手抄起一張椅子用足力氣甩了過去,椅子夾著風聲轉瞬即至。
羅大喜剛剛躲開撞來的桌子,沒等站穩,又飛來一把椅子,沒辦法,只能舉手抵擋。這鐵拳李干架大小几十起,實戰經驗豐富的很,豈會跟兩個壯小伙死斗,這打架虛實之間另二位防不勝防。又像剛才一樣,椅子剛剛甩出去,馬上跳到羅大喜跟前,見大喜擋住椅子正站立不穩,立刻一個秋風掃落葉,把他絆倒在地。
這鐵拳李打倒羅大喜,足下發狠,對著肚子又是猛踢猛踹,一邊踢一邊嘴裡大罵。踢了幾腳,覺得累了,朝羅大喜吐了口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見滿桌狼藉的酒肉,對著嚇得發抖的店老闆說:「別傻呆著,給老子整壺水來。」
立在一旁的小月見連忙拉起老闆下樓去了,沒等他們上來,剛剛被打倒在地的羅大喜又站了起來,一邊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肉菜一邊喘著氣說:「行啊,看不出你個胖子還真有幾下。」說著走到桌子邊,撿起到底的酒瓶,仰脖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這酒就是好喝,香,可都被豬給喝了。」
羅大喜本來想說被鐵拳李喝了,後來馬上想到他自己剛剛喝完,連忙改口說:「被你這頭豬給糟蹋了,我要為這瓶酒報仇。」
這鐵拳李見羅大喜又站了起來,心裡也暗暗叫苦。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十年前,那時剛從武校回來,體壯拳硬,打出名氣之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體型肥大,剛才才幾下已經有些腿軟。
現在的體能根本不容許他長時間的打鬥,自己也就那麼幾下,再打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要想個辦法。
心裡發虛,可鐵拳李嘴上不露怯:「小子可以啊,行,是條漢子,我這人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你的面子我賣給你了,小月你可以帶走。」
正準備動手的羅大喜聽完一楞:「可以帶走?就這樣可以了?」他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李浩,正坐在那揉肚子,估計沒辦法給他答案了。
鐵拳李看到這個人有些傻傻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今天出門怎麼沒看黃曆,被這個傻帽攪了好事。
羅大喜想了想,好像電視里都要敬杯酒說幾句再走,於是找了瓶酒,拉了兩個杯子倒得滿滿,一杯自己端起來,一杯推給鐵拳李,學著電視里大俠的樣子說:「李兄,今天迫非得以得罪了,這杯酒我先干為敬,後會有期。」
鐵拳李眨巴著小眼睛,心裡一陣陣的發矇,這哪冒出的極品,這都哪跟哪啊,這個傻小子:「打了這麼久還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姓羅,叫大喜,小月是我同學,不能坐視不理,今天冒犯了。」
「那可真是誤會了,羅兄弟進來說一聲就行了,那個服務員我不碰就行,可你一進來就動手不合規矩啊。」
羅大喜一個學生仔,哪懂什麼規矩講數之類的,心裡想也是怪自己,進來就打,「那現在怎麼辦?我也不懂這些規矩啊。」
「我們也不打不相識,既然這酒也喝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就是這桌酒菜和我三個兄弟的醫藥費按規矩你要給付了吧。」鐵拳李心裡甭提多高興,這個傻小子整個二百五。
羅大喜雖然覺得理應賠償,可這是不小的一筆錢,他可沒錢賠,嘴上嘟嘟囔囔的想答應又說不出口,正不知怎麼辦的時候後腦勺被拍了一巴掌。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俠客啊,腦袋搭錯線了吧。讓我們賠錢,你還真打算給!」
原本坐在地上的李浩此刻真是再也坐不住了,強忍住站起來說。真心想拿棍子打這傻子一頓。
「姓李的,你想的美,小月我們要帶走,錢是一分不會賠,要打就接著打」李浩用手勾住羅大喜的肩膀,既是想靠住身體,又怕羅大喜在說錯話好隨時提醒。
羅大喜心裡隨覺得這樣做不合江湖規矩,可此時賠錢更是萬萬不能,聽李浩說完連忙一挺胸:「對,要錢沒有,要打便打」
鐵拳李的如意算盤被李浩識破,心裡老大不痛快,見這二位剛被打倒馬上又生龍活虎的站起來,知道再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急忙笑著說:「看這位小兄弟說的,我怎們能真讓你們賠錢,說笑罷了,二位隨時可以走。」
鐵拳李此刻恨不得立馬送兩個愣頭青走,哪裡還願意再打。
李浩一聽連忙拉著羅大喜轉身就走,走到包廂門口,羅大喜居然還會身一抱拳對鐵拳李說:「後會有期」
李浩聽到羅大喜竟然跟**告辭,嘴裡差點突出血來,連忙拉著他匆忙下樓,留下了發愣的鐵拳李和三個倒在地上的地痞。
下了樓,李浩問了老闆,知道小月已經回校,也就沒多停留,立刻回校找小月去了。兩個人走的匆忙,一是怕鐵拳李再來什麼幫手,二是怕老闆找他們賠錢,所以走為上策。
出了飯店,李浩對羅大喜說:「今天你不但沒請我喝酒,還讓我幫你打了一架,又落個英雄救美的英名,這下小月不以身相許都難了,你改天要在補我一頓才行啊。」
聽到英雄救美,以身相許這幾個字可把羅大喜樂壞了,本想說幾句話,可只能嘿嘿的傻笑不知道說什麼好,滿嘴答應請李浩吃一頓大餐。
兩人來到路口,因李浩要趕火車就沒有回校,羅大喜自己返學回校找小月想安慰下對方。當然這廝回到學校自然免不了大肆宣揚他的英雄舉動,鐵拳李可以這片區有名的地痞,這新聞足夠讓人們議論半個月的。放下這邊不講,我們單說李浩一行。
李浩這一架打完自己也一直在想,為什麼一個迴旋踢可以把一個人直接踢暈?從上初中以來,自己的父親就嚴厲要求自己不準打架,凡事低調,能忍就忍。因為今天畢業走出了校門,心情沒有再刻意壓制,放肆了一次,可出手之後自己就怕了,有些疑問只有回家問自己的父親了。
說起父親,李浩從記事起就是父親帶大的,早幾年對自己的父親有不少抱怨,父親要求嚴格,不近人情的壓制自己一切感情。直到最近幾年,隨著自己的長大,感覺到父親應該是有苦衷的,這一刻畢業了,也到了自由飛翔的時刻了。
可十幾年的嚴格要求,並沒有使李浩變得冷血,反而使他更珍惜感情。別人對他一點點的關心,就會在他心中湧起巨浪,像沙漠里缺水的趕路人,哪怕是一滴水珠也視若珍寶,這是從小活在別人溺愛中的人所不能理解的。感情和食物一樣,每天吃的飽飽的人是不會知道糧食的珍貴,每天活在閃光燈下,眾人注視下的人,怎麼會考慮外人的感情。
李浩從學幾年,一切都是平平淡淡,幾乎沒有一點耀眼之處,學習中流,體育中流,文藝從來不參加,課外活動團體從不參與。若不是上課老師偶爾的點名,班級里有沒有這個人同學都不知道。大學里有兩個兄弟,兩個女人算是他最大的收穫。
哦,不對,不能說兩個女人,免得讓大家產生誤會,應該說是他暗戀的兩個女人,一個就是他的英語老師,一個就是同學吳靜。李浩之所以對這兩個女人產生了雄性動物應有的感情無一例外的是因為她們四年裡對他說了不下於三十句的話,其中有幾句是應付式的噓寒問暖。我們可憐的李浩啊,這兩個女人算是在他乾涸的心中滴下了幾滴水,可滴水的人沒有想到,就這幾滴水卻在這人心中匯聚成了美麗的湖泊,生成了生機盎然的綠洲,滋養著乾涸的沙漠。而給他這一切的兩個施捨雨露的人卻完全無知,要是知道李浩會有這種想法,恐怕她們會收起恩露,不會把這個東西輕易交給一個迫切需要它的人,畢竟現在大多女人已經知道感情的價格了,不會廉價的出售,尤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知道市場經濟。
李浩是快樂的,四年的大學生涯讓他認識了兩個朋友,兩個真正的朋友,現在這幾個人不知道的是,以後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風浪,一次次面對的死亡錘鍊了男人之間的友誼。這兩個人,一個是羅大喜,前文已經講了這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頭腦簡單不是傻,而是心中沒有太多的算計和害怕的感覺,正是因為簡單的頭腦心中沒有太多雜念才讓他隨時的冷靜。另一個好友現在還不到出場的時候,到時再跟各位讀者介紹。
李浩一路無語,第二天中午回到了海濱鄉下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