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蕭遙（下）

卻說蕭老頭又在卧室刻畫了更大的陣圖，卻是複雜無比，又在其刻痕上塗抹不知名的粉末。此刻蕭遙卻能感受到淡淡的能量流轉在內，並不住將天地靈氣抽入其中。蕭老頭滿頭大汗，做完之後確實長吁一口氣，「到底是老了。」

便吩咐蕭遙坐在陣圖中央.。「調動天地靈氣為己用，首先要鍛煉你的『神』！正所謂煉精化氣，練氣還神。『精』既是構成人體生名組織的精華；『氣』乃生命活動的根本，而又有『先天』『後天』之分，先天之氣乃身體原發性之氣，也稱元氣；後天之氣即，人呼吸之氣；『神』即精神、元神，便是你的意志！」蕭老頭又在長篇大論，蕭遙渾渾欲睡。

「哎？下面開始重點了啊！」蕭遙立馬精神無比。

「當你的『神』強大到一定程度時，便可控制一定範圍內的小量天地靈氣，洗髓練骨自是不在話下，最重要便是所有『陣』的刻畫，都需要靈氣的介入才能發揮其作用，否則便只是一幅畫罷了•••••••別睡別睡，現在就教你！」說話間蕭老頭瞥見蕭遙滿臉倦容，便快步走向蕭遙，掌抵蕭遙后心。

「意守丹田，摒棄雜念！呼吸自然，放鬆全身。」

蕭遙只覺一股奇異溫熱能量進入自己身體，引導自己每口吸進身體內的氣，於體內四處亂轉，而自己體內臟腑間又冒出大團奇異能量加入其中，而後化為及其精純能量停留於小腹之中，其餘駁雜之氣呼則出體外。小腹之氣稍作停留又延脊柱直上頭頂，只余小部分於小腹之中。在腦中盤旋片刻旋即消失無蹤。蕭遙確知並不是消失，而是被自己腦中那說不清楚的存在所吸收，一時間蕭遙只覺精神無比。

「呼」蕭老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隨後蕭遙轉醒。烏黑雙瞳中精光咋顯即沒，整個人精神無比。蕭老頭卻是彷彿大病一場，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老爹！你怎麼了！」蕭遙嚇了一跳。

「呵呵，沒事，人老了稍運動運動就不行了，想我當年也是頂呱呱的人物啊•••」蕭老頭以手撫頭髮，滿臉追憶。

「剛剛，你可感受到了氣的存在？」蕭老頭問道。

「那感覺實在是太妙了！」蕭遙激動不已。

「呵呵，你現階段只是在逐步增強『神』，你如今體內先天之氣還未散盡，此時修鍊卻是可將後天之氣提純，好處妙不可言啊。『神』便是存在於你頭部泥丸宮中，當你的『神』突破泥丸宮的封鎖，便可初步通過『神』來溝通天地靈氣，那時你便是有了引動天地靈氣的能力！哈哈，路還長的很啊！」

隨後，拿出一副人體經絡圖，幾條紅線穿行其中，卻是與蕭老頭在蕭遙體內運行的路線。「哈，這便是一套功法，名字么卻是不方便透露給你，此功不但可鍛煉『神』更兼是一套內功心法，能強身健體，你只要用『神』驅動吸入你體內的後天之氣按此功法運轉便可，你好好修鍊吧！」說完又傳給蕭遙幾個手勢，言其能增強氣的流動，穩定心神云云，卻是丁點沒說如何『以神驅氣』。

「這簡直在玩我嘛！」蕭遙氣惱，摸索許久卻終不知所云。

「以神驅氣，以神驅氣••『神』是元神，精神，意•••啊哈，我明白了！」蕭遙一聲歡呼，到底是二十一世紀八零后受廣大網路小說影響的有為青年，如今變**了，腦袋卻沒秀逗。

蕭遙盤坐於陣中，被濃郁靈氣所包圍，右手並指成劍，置於左手心之上，每吸自進一口氣，便想象其流淌在自己體內經絡之中，果然，蕭遙稍一想，便恍有微弱能量自『泥丸宮』中流下，引導後天之氣於體內運行，體內自有先天之氣與其於各處匯聚，最後行於丹田，流下少許與之前所余之氣合二為一，其餘皆延脊柱直上「泥丸宮」與『神』融合。蕭遙欣喜不已。「唔，難不成，小腹之氣是內力？哈哈，沒準將來可以混個武林高手噹噹。唔，不成，要突破泥丸封鎖卻是不容易，還得抓緊啊。」

陣圖之內不斷抽取靈氣，而後被蕭遙吸收，漸漸趨於平衡，蕭遙坐在其中渾然忘我。

蕭老頭本以為那死小孩摸不到門路，便會來求助於自己，好叫他打消魚丸之想。誰承想，這小孩卻是天賦異稟，眨眼間變掌握，並漸入佳境。蕭老頭欣慰之餘，卻又為自己荷包肉痛。

地上雖為烏雲籠罩，每日白天卻也有微弱陽光穿透其封鎖。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各種生物無數年來早已適應了此處環境，地上人，油、鹽、醬、醋、茶各有其替代物。主食以各種野獸與一種「米樹」上結出的果實為主。「米樹」是一種低矮的灌木，墨綠枝葉，結出碗口大小的土黃色果實，剝開之後其中果肉嫩白，生吃，蒸煮皆可，更兼能磨成粉末，口味卻也和稻穀差不多。更有各種瓜果蔬菜，外形奇特，口味各異。

輝城是方圓百里的大鎮子，每十天一次集市，方圓百里大小村落皆來趕集，人山人海熱鬧無比。

如今十年一晃而逝，蕭遙早在八歲那年「神」便強大到突破泥丸封鎖，蕭老頭痛呼天道不公之餘卻是又丟給蕭遙一套後續的功法：以神驅天地靈氣為已用。開始了正式的幻凱製作流程。每天便是在背陣圖、刻陣、練功中度過，比地球時間長了兩倍的十年卻叫蕭遙獲益匪淺。現如今品質不高的幻凱皆可交由蕭遙來修理，而蕭遙也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幻凱，雖不是戰鬥用幻凱，但其乃是蕭老頭嘔心瀝血為蕭遙量身製作的額••••精微版「小八爪」。

「死孩子，快出來吧，今天便教你如何製作幻靈！」蕭老頭在門外高聲叫道。

蕭家屋厚重金屬制房門緩緩打開，其後閃出一道身影。十年過後，蕭老頭依舊是老樣子，而蕭遙•••••，每次看到蕭遙，蕭老頭便是一陣失神。現如今十三歲的蕭遙只到蕭老頭胸口，身著青色布衣，布褲，斜肩背挎一帆布包。烏黑錚亮的一頭亂碎發，卻在燕尾處及其個性的流出一撮長發垂在後背，直挺如玉般的鼻樑，精緻殷紅小嘴，柔和而略顯嬰兒肥的可愛臉龐，象牙般光華如玉肌膚，散發淡淡光澤。一雙瞳仁大得過分的烏黑剪水雙瞳，內涵三分靈氣，三分野性，三分古怪精靈加一分慵懶。兼之骨骼纖細易於普通男童，若不是其長眉直挺如劍平添幾分英氣，足叫人不辨雌雄。端的漂亮無比。

「老爹，每次你要我給你買酒時都這麼說，能不能換點花樣。」蕭遙一臉的鄙夷。

「咳咳，這次是真的，以前是你『神』還不夠強大，如今嘛，卻也勉強能夠凝聚出最低標準的人造幻靈了。」蕭老頭面有尷尬，沉吟說道。

「趁著今天趕集，正好去賣點材料。」輝城集市，十日一次，方圓百里節來此買賣，熱鬧非凡。

蕭老頭本要帶蕭遙一起逛逛，哪知道出門不久，那死小孩便一溜煙跑沒了影。

輝城有三絕，一曰：賣魚強的魚丸。二曰：腌肉成的五香肉。三則是近幾年才打響名號的：封十娘的甜點。卻說蕭遙趁蕭老頭與鄰家大嬸搭訕聊天，趁機跑至城南靠河的一家院牆外，麻利至極的翻牆而入，牆下卻是一方池塘，期間高低錯落鋪上十幾塊青石板通向棟金屬屋內。令人垂涎欲滴的香甜氣息自裡面散發出來。蕭遙落在第一塊石板上，還未站穩，迎面便有一棍影乎至。蕭遙卻彷彿早已料到般扭腰擺頭讓過這一擊，而後踏上第二塊石板，腳尖一點即收，凌空翻滾，躲過掃腿一棍。又撲向第三塊自二條棍影見穿過，險之又險。諸如此類，每塊石板都有不同機關，蕭遙彷彿熟悉無比，躲得從容不迫。「啪」一個那度係數高達5.0的空中轉體後空翻，穩穩落於金屬屋前。蕭遙抽抽小鼻子，躡手躡腳從窗戶翻入。屋內卻是一處廚房，各式各樣的糕點便一層層擺在眼前。蕭遙恍如看不見那成堆的糕點一般，直奔裡間一處上鎖的柜子，腰間帆布袋子內蹦出一隻巴掌大小的機械蜘蛛，在一片光芒中，變作蕭遙背上八爪，爪前端伸出極細的金屬片，從容開鎖。櫃門應聲而開，蕭遙喜形於色。只見櫃中整齊擺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糕點，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誘人香氣。蕭遙大喜，忙自包中取出一小紙袋，將櫃中糕點一掃而空。

閑庭信步般躍出窗外，滿意至極的拍了拍腰間布包。猛然間頭上黑影呼嘯而至，蕭遙本能般擺頭，扭腰，腳下橫移，躲過的這一擊。

「好個小混蛋兒！竟能躲過我這鬼哭神嚎般傳奇的一記，嗯••你把我那秘制的狼花糕拿出來，我便不追究你多次番我家院牆的罪過！如何？」背後只聽一標準向下大嬸的破鑼嗓音在其後噴洒唾沫，蕭遙登時滿臉堆起可愛笑容：「呦，這不是十娘嘛，今天真是巧啊，竟讓我遇到咱輝城的第一美人，真是三生有幸啊！」恍若被蕭遙轉頭剎那的笑容所晃到，封十娘慍怒臉色稍有緩和。「呵呵，我真的如此美嗎？」

「當然，比王三兒他老婆還漂亮！」蕭遙心中卻是不住嚼舌頭，王三他老婆最起碼比你年輕二十歲！

「此話當真！」封十娘喜不自勝。

「比腌肉成他親娘還真！」（你卻是連王三他老婆一根腳毛都比不上！）

「嗯，我其實也是一直這麼認為，看她那腰粗的，卻哪有我這般苗條。」封十娘不住擺弄腰肢，頗為自得。

「恩，對對，還是十娘你婀娜多姿，王三他老婆根本沒的比！」（惡喔！我吐，就你那腰，趕上地缸成精了，還在那扭，在扭我可真吐了！）

「哼哼，任你嘴甜如蜜，卻也少不了將我糕點還我！」封十娘卻是不上他當，臉色一變冷哼道。

「哎喲，十娘啊，不要這麼絕情嘛，你賣那麼貴，咱么這沒人會買的，與其等美味爛掉，到時不如便宜了我。」蕭遙甜笑著，慢慢往青石板處挪動。封十娘卻是看透了他，快步上前欲封堵蕭遙去路。蕭遙那肯讓她逮著，猛的向前衝去，騰挪間不知不覺用上了躲避石板機關的身法，迅速無比，一溜煙，坐在牆頭。「哈哈，黃臉婆，你比王三老婆差遠了！」伴隨一陣得意笑聲，蕭遙翻下牆頭逐漸遠去。

封十娘卻是含笑佇立，回想其奔跑騰挪，直至翻牆而出，其動作渾然天成，流暢無比。「卻是沒白費我這一番苦心。」封十娘低頭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