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7

呆在曹家大院等消息的曹操收到了龐統的短消息，雖然奇怪為什麼是不怎麼熟悉的龐統傳的消息，但猛地聽到董卓被打敗的消息，曹操也就沒有細想這個問題，只是一連串地發出去一些部署，之後就在客廳里等修他們勝利歸來。只是陡然聽聞董卓被除去，曹操內心的激動怎麼可能平復下來，幾乎坐不下來地在客廳里踱步。

「蔣干，劉兄他們回來了沒有？」

被曹操又一次地突然發問嚇了一跳，蔣干摸了摸胸口有些哀怨地看著曹操，「會長，距離你上次說這句話才過去半分鐘，劉備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你要不要這麼著急啊？」

「不行，我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曹操怎麼也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看著蔣干又想說什麼，只是突然改了主意的樣子，扭身就向外走去，「不行，我還是親自去接劉兄他們好了……」

「誒，會長，等等我啊。」被曹操臉上過於燦爛的笑容弄得渾身不舒服，蔣干努力甩了甩頭才向曹操追去。

沒等曹操走出曹家的大門，他便看見了修一行人向這邊走來。只是五虎將和孫尚香走在前面，修自己綴在後面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奇怪。而且，那沉默的氣氛看起來也十分奇怪。

曹操的腳步一頓，隨即越過五虎將拉住修的手臂，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劉兄，你和龐先生真是乾的好啊。解決了董卓，也是為盟主掃除一大禍事，我還以為之前劉兄你的行為那麼衝動，原來已經胸有謀略了啊。」

曹操絲毫不提修隱瞞他們的事，只是拍著修的手臂，難得得發出豪爽的笑，和之前儒雅穩重的形象大不相同。不過在曹操笑了幾聲發現沒有一人接自己的話的時候，之前覺得不對勁的感覺又放大了。他的表情恢復了平靜，目光在大家臉上掃來掃去，看出似乎是其他人在和修鬧彆扭之後，才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都悶悶不樂的？」

「你問大……他吧。」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問話，馬超卻像是炸毛一樣跳了起來，用手指著修，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說完這句話，馬超就扭頭進了院子，其他人也跟著走近屋子裡去了。

「所以，我是被你連累了嗎，劉兄。」基本被無視著的曹操又恢復了溫文的笑，看著修調侃著。「你到底怎麼惹大家了啊。」

修知道會長是想讓自己輕鬆起來，只是事情鬧到這種僵硬的局面他實在笑不出來，只是勉強勾了勾嘴角，「會長，你要是知道事情的經過，說不定和兄弟們的反應一樣……」

曹操露出一個願聞其詳的表情，看著修。

「事情就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都說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對兄弟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一個會長自然不困難。修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還有自己的身份告訴了曹操，隨即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等著曹操對他發火。

只是，曹操聽完修的話之後一直是一副平靜的表情，沉默片刻后，曹操開口，卻不是接著詢問修假扮劉備的事，「所以你說，等你告訴兄弟們你不是劉備的事之後，超他們就生你的氣了？」

「……啊，嗯」修有些沒反應過來，順著曹操的話點了點頭。其實，修雖然一直對自己瞞著兄弟們自己的身份很不安，但在和兄弟們多次出生入死後，他也相信著自己和兄弟們的感情，潛意識地覺得，自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兄弟們后，雖然會被責怪但是應該不至於太誇張，像馬超黃忠他們那樣一路上連和他對視一眼都沒有的反應，是修沒有料到的。

不過，修也沒有想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瞞著兄弟們，果然很過分啊。或許，自己以後不再是他們的大哥了，之類的。

看著修被自己問的一臉黯然，曹操卻突然笑了起來，看著修的目光深處還有一絲無奈，「劉兄啊，你果然……很笨。」

大大的驚嘆號出現在修的頭頂，修怎麼也沒想到會長會這麼說，看著曹操的樣子似乎出現了獃滯。曹操沒有理會修的反應，只是接著說，「你恐怕不明白兄弟們到底在氣什麼吧？去和大家談談吧……」

曹操的目光往曹家大院一掃，看到一個疑似馬超的腦袋迅速消失在門后。

修總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想要和兄弟們談談的想法也強烈起來。只是，修在朝里走的時候，突然回過頭問曹操，「會長，你就不氣我的隱瞞嗎？」

曹操的反應太平靜了，以至於修覺得他是來自別的時空的假劉備這件事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曹操聽到修的話，眼猛地瞪圓，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生氣，怎麼不生氣。我只是忍著而已，劉兄你要是現在還不進去，我可就氣的要打你一頓了……」

看著修的背影消失進了客廳，曹操才舉步向家裡走去。雖然他和修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開玩笑，但其實只有曹操明白，自己的心情和阿香兄弟們他們相差無幾，只是自己得是大家中保持理智的人，要是自己不勸著修，這一幫碰上感情就迷糊了的傢伙，可就真的要鬧更久的彆扭了。

「唉，會長會長，你們就沒人理我嗎？」

在一邊幾乎成了透明的蔣干無語地看著自家會長掛著輕鬆的表情回去了，呼叫無果后只能帶著自己聽來的震驚的消息去找其他人了。

曹家大院客廳

修一進門就看到了在沙發上坐著的兄弟們，而看到他進來，馬超就像被燒了一下似的彈了起來。「大哥，對不起！」

「大家，對不起……」

修的聲音和馬超的聲音同時響起，話音落下后修詫異地看著馬超，「超，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怎麼會生大哥的氣呢！」馬超立刻反駁，但隨即又有些糾結，「不對，我確實生氣了，但是……哎呀，總之就不是大哥想的那樣啦。」

「大哥，超的意思是，我們確實氣你這麼晚才告訴我們你的事，但我們絕對沒有像你想的那樣，不認你做大哥。」黃忠也站了起來，走到修的身邊，「說到底，我和超從一開始叫的大哥都是你，那個什麼劉備我們也不認識。從一開始，我們承認的大哥就只有你。」

「我……」一股暖流在心裡流淌，修總覺得，自己的眼睛像被灰塵迷住一樣。

「大哥，雖然我最開始結拜的是劉備，但是，飛也說了，真正使我們折服的是你，呼延覺羅修。所以，你真的不用糾結。」關羽平時雖然木木的，但是對於自己真實的心情，他總是坦然地對大哥說著，「與其說我們是氣你，不如說我們是在氣我們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大哥的難過與不方便，沒有……對大哥更好……」

當真實擺在眼前，五虎將最先想到的不是欺騙，而是後悔和別離。後悔讓珍視地大哥承擔了太多，生氣，太過遲鈍的自己。還有，一旦想到大哥有一天會消失，到一個他們從未去過的地方，五虎將就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透著痛苦。曾經以為一輩子一起走，突然發現離別就這樣近在眼前，他們就忍不住想，是不是永遠不知道真相，就不會有離別。但他們又慶幸，知道真相時，大哥還在身邊，他們還有機會對大哥更好更好。

「大哥……」馬超猛地抱住修，那麼用力。你永遠留在這裡好不好，馬超多麼想這麼說。可是他也明白，這般任性的話，除了讓自家溫柔的大哥為難和不舍之外，再無他用。

當真實展現在彼此眼前，兄弟之間似乎更加靠近。只是，這般的真實，又勾起多少人內心的惶恐呢？

東漢小喬居處

天已微黑，小喬從好友貂嬋處回來，正準備收拾收拾，突然聽到了門鈴。

「誰呀？」雖然奇怪這時候還有人來找自己，小喬還是去開了門，只是打開門卻大驚失色。「阿香，你怎麼了？！」

門外正是徑直從後門離開曹家的孫尚香，此時她一看見小喬，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止不住地下來了。一向是英氣堅強的孫尚香突然哭成這樣，小喬也手足無措起來，只得先把人領進家裡。她可不敢讓這樣的阿香再去哪兒了。

「小喬，今晚我可以先住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