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
silas收到loson守株待「兔」的指令,早早拿著陽傘於主樓門口候著。lorrin的車遠遠地來了,他大步流星走向前,在lorrin穩穩停車的那刻,他立刻恭敬為她開了車門,將依舊有著飽滿肌肉的手臂撐在車頂,護住lorrin的頭。
將傘撐開后遞給lorrin,行禮,「公主大人,老先生預測到你今天回來,已經在書房裡準備迎您。」閉口不提lorrin之前的高燒,漠不關心的態度倒叫她失望了。
silas僅是送她進了主宅,接著雷打不動地到門前站崗。
lorrin現出一抹奇異的笑意,雍容華貴地走到書房門口。輕扣三聲,推開雕花木門,也不嫌吃力了。
loson拄著拐杖,安靜屹立在窗帘緊閉,幽深黑暗的書房中,背對著她。「寶貝,捨得看我來了?」不像是玩笑,不像是嗔怪,那種陰陽怪氣,怎麼回事?
她上前兩步,始終保持著最佳逃跑方式,她道不明原因,單純地本能畏懼。
loson「哈哈」幾聲,轉過身,嚇得lorrin膽顫心驚,晃動著白嫩小爪上的纖纖玉指,上下指點,「外公,你幹嘛畫成大花臉?」順著她指尖點來點去的地方,loson塗了一臉黑色在臉上,腦門上突兀地出了個肉包,居然還掛了個與他年齡差距懸殊的長串黑鬍子。
loson的惡作劇得逞,拿過事先備好的濕毛巾蹭乾淨臉。恢復了精神矍鑠、雙目炯炯的正常形象。「寶貝,連累你又受驚了!外公就想試探下,和dylan在一起后的你膽子壯起來沒?」
「別提了。」lorrin撇了應該整齊放在書房門外的陽傘,沙發上環著手臂一坐,背挺得直直的,「外公,你挑中的男人不愛我!我有點愛上他了!」
loson挪去沙發上,捏起lorrin滑嫩如蛋清的臉蛋,「lorrin,外公計劃到了。」他端起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送到lorrin唇邊,lorrin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嫌棄,「茶色不足,味道沒全衝出來。」
loson撇撇嘴,瞧你這小樣,無法無天了都!心理活動頻繁,外表裝得很乖巧,「lorrin,外公不曾設想dylan會輔助你過。外公若是年輕十歲,與世界不脫軌得厲害,一定會拋下負擔親自教導你。dylan是你我觸手可及能成為你最佳導師的最完美人選。」loson摟著lorrin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句句話說得lorrin錐心刺骨,「你是全家族的希望。外公身體每況愈下,不得已借個外人之手教導你,望子成龍之心很是迫切。lorrin,外公多希望在僅剩不多的時間裡見證你的快速成長,接管外公手裡剩下的核心事業。你想說,我的偏愛對loggin不公平是不是?」
lorrin遲疑點頭。她和loggin是血親兄妹,血濃於水,物質財富地位名望什麼的都不能她希望的是,哥哥擁有的和她一樣多甚至多過她。「外公,我清楚你對我的好是種榮耀幸福。可我不能接受,那些我即將擁有的是我從哥哥那裡掠奪來的。」
loson眼中滑落一顆淚,不偏不倚砸在lorrin的鼻頭上。他何曾不想,兒孫傍身,孫男孫女共享幾十世的成果,公平公正,互補著拓寬疆土。奢望了!年歲愈大,他的感傷與時劇增,還是立方形式的。最初只是個位數的,現在愈演愈烈成了億萬單位的數。
lorrin心狠狠顫了下,「外公,哥哥他是不是和我一樣?都有營養吸收能力障礙?」
「不是你們,是我們,我們家族的所有人。你我的病呈顯性,你哥哥是隱性。我們吃營養餐控制得當就能續命,活下去。loggin一旦病發就會藥石無靈,無葯可醫。」拭去lorrin眼角滑落的金豆子,扶起她支撐不住正要倒下的身體,「lorrin,堅強下去!我們快要研製出預防藥物,下一代不會受到我們承受過的苦了!」
lorrin覺得loson不可理喻,她的親生哥哥,他的親生外孫,隨時處在生死線邊緣,他是如何做到完整說出「下一代」三個字的?「外公,那loggin呢?你能狠得下心,讓他奔波在外?我要叫他回來,我不結婚了,我要守著他!」
「別胡鬧了!」loson身手利落地奪走已經被lorrin握在手裡的電話話筒,「lorrin!」
「和你磨了這麼長的嘴皮子,不是給你意氣用事的理由,是告訴你要為自己爭取!」
「眼淚,現在在我面前淌夠了!笑容滿面地上婚禮!」
「我們根本無法和你到最好。失去,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lorrin,無論何時,都要露出最美的笑容,收服dylan,征服你的敵人。」
loson的聲調一次弱於一次,和lorrin抱作一團痛哭,「lorrin,沒了誰,都要活得好好的,答應我,答應外公最後的夙願。」
「好。」拖長音的一個「好」字,耗盡她一生氣力。
「婚前除了必要事件,留在主宅。外公愛你。」
loson痛苦之餘,保留下lorrin受打擊后已經蕩然無存的理智。眼見懷中小小的丫頭痛哭流涕不死不活的樣兒,戀愛著,無奈著,需要重頭開始對她的培養了,lorrin,勇敢下去,我們在不在身邊,都給我勇敢下去。希望我們的離開是一把三昧真火,可錘鍊出你的一顆金心,磨礪你的心智。到時,你就是浴.火之後的鳳凰,dylan,僅是你身邊黯然無光的陪襯……
男人和女人一樣,多數的都是憑能力搏天下,不同的在於,女人可走的捷徑相較男人的多,承擔的風險比男人的重,摔下雲端的後果,是慘烈無比,終身殘廢。
所以,不分男女,都要秉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和理智。
爭取,竭盡全力,耗盡氣力地爭取。下一代,下下一代,離不開屬於這代的子孫延續,千秋萬代不是神話,而是每世每代的爭取,掠奪,苦心經營,精心維護。
世世代代的男男女女,都有不可推脫的責任和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