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地五嶽萬里行,弛橫沙場,匹敵再戰,帝王將相爭何朝夕?綿綉江山,盡歸滿洲。」
「黑白道上卧龍虎,大江南北,長城內外,驚魂攝魄鹿死誰手?誰與爭鋒,唯我獨尊。」
酒席上,多爾袞與龍嘯吟詩喝酒,極為歡快。而小玉兒與婉兒儘是柳腰佳人,那有男人的肚量,一碗美酒幾筷佳肴險些撐破肚皮,早已離桌坐在一旁的地毯上,小聲嬉笑,掏心說話。「婉兒,姐姐有句心裡話,不說不暢。」
在外混了幾年,婉兒也長了不少閱歷,早已看透了小玉兒的心事,只是自己兇險纏身,生死不卜,一連數日索性佯裝糊塗不吱聲,免得冒險回觀惹上禍,沒了頸上之物,這本就虧大了。但日久生情,與小玉兒相處了十來天後,忽覺得這人不覺,性格如同自已爽得很,話一多,彼此間也就沒什麼秘密了。「說吧,玉兒姐姐。」言罷,她趁旁人不注意,玉手順著小玉兒的粉臉滑向豐乳直到胯部,嘻笑一聲:「是這吧。」小玉兒讓婉兒看出了心事,粉臉頓時羞紅,點頭一笑,算是認了。
靜了半晌后,杏嘴貼著婉兒的秀臉言語了幾句,見婉兒眠嘴一笑,便拉住她的手一陣嘻笑,跑了出去。此時已到午後,樹林里吹來陣陣涼風,格外爽人。隨主而行的侍女,儘是小玉兒的心腹,見慣主子風情,見她伴著婉兒走出花園,住左小道而行。便知去那碧月池,忙匆匆而去,待主子到了去處,一切均已準備妥當,只等下池沐浴。碧月池不大,水清見底,水面上飄浮著五色花辮,香氣誘人
。小玉兒脫了衣衫、**下池,嬉玩了一陣后,還不見婉兒入池。便問:「妹妹不舒服嗎?」見婉兒搖頭一笑。瞅著遠處不吭聲,頓時明白了什麼,忙說:「別怕,他膽再壯。也不敢亂闖這裡。」見婉兒嘆息一聲。既不脫衣。也不說話,雙眼依舊瞧著來處,這下犯傻了:「婉兒。莫非你變卦了?」豪爽之人,一般均不輕易變卦,婉兒雖是女流,卻也不讓鬚眉。
更何況,小玉兒待她甚好,兩人出行影不離身,茶前飯後嬉笑萬千,親似姝妹,那授她一些養容艷軀秘箋,也不為過。只是前日黃昏一件羞事,猶如一團抹不去的陰雲,總讓自已心有餘怵,不敢造化。多爾袞風流,見色**,這己不是什麼秘密。可婉兒萬沒料想,多爾袞的色眼竟會盯在自已身上,會趁小玉兒進宮去見大玉兒之機,用猛葯催她亢奮不已,欲旺難於自控,並用話挑逗她解去衣衫,一時艷裸全露,亢吟聲中玉手撫軀,醜態百出。正當多爾袞悅賞完小美人的艷裸,和異常剌激的自慰表演準備淫褻時,忽聞得窗外有人說話,象是龍嘯的聲音,駭得急忙逃離。當他問過婢女,得知龍大俠並未回府,而小玉兒又捎信說要在宮內用膳后,重返回去,誰知婉兒早己過了藥性,不知去向。自這事後,婉兒有了警覺,事事慎防,處處留心,早晚與小玉兒身影不離,只怕一不小心再著了多爾袞的道,毀了清潭,破了金罩,數年修鍊付之東流。
所以,任憑小玉兒怎麼說,她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解衣展露艷裸,躍下碧月池。「婉兒,你下與不下,總要給個話吧。」小玉兒言語中,帶有幾分不悅,婉兒自然也不敢過於惹怒於她,忙挪了幾步來到池旁,在她耳也輕言了一陣,隨後說:「玉兒姐姐,婉兒也就為你好,如你不要,妹妹下池就是了。」言畢,佯裝解衣,急得小玉兒大叫:「別,別。姐姐聽你就是了。」說完上岸,穿上衣衫,與婉兒並肩而回。
龍嘯牽挂著[倩女陰陽艷壽功]秘箋,又聽說白一飛和菁兒出現在江湖,忙告辭了多爾袞,來到小玉兒住處,讓婢女通報自已來意,等了許久,婉兒與小玉兒才出現在面前,不等他說完,小玉兒甜嘴一張,管龍嘯叫起了叔叔:「龍叔,你前晚還說,男兒習才,女子修貌,方可弛橫天地,為真龍金鳳也。玉兒好不容易唾服婉兒,讓她傳授修鍊秘箋,如她這麼一走,玉兒全沒了。」說罷,死纏爛打,撒嬌哀求,婉兒也在一旁求情,還說過幾日就與爹爹會合。龍嘯無奈,只得罷了,叮嚀了婉兒幾句話后,獨自離去。婉兒不走,小玉兒異常興奮,忙喚來倆個侍女守在門口,爾後與婉兒回到屋內,繼續未完的話題。
「妹妹,紫雲觀誰為尊者?」「聖上皇。按紫術聖經所言,擁有紫胎為聖父,另加凡胎為聖皇,如修出凡人紫胎者,便是聖上皇了。但聽家母說,紫雲觀至今,還未曾有過聖上皇,如修鍊女子能覓取聖上皇之陽剛與潤液,其福無盡也。聖上皇之下為尊者聖母,聖母之下為執法長老,往下順序為聖皇、主持、聖父、戒律長老、護觀長老、修鍊長老,和修為長老十等。」
「那,美軀艷容修鍊,又分幾個等級?」「七個。進觀初修玫瑰之香,以凈化身軀,驅逐污濁,化清潭為陰潭。有了身軀量質方能次煉牡丹之色,以凈化肌膚,刺激**,初顯裸軀曲線。有了修鍊基層方能鑄成聖女之身,以鞏固肌膚潤滑,**聳立,啟動天命轉換。過此三關,便可初露宮妃之容,身軀嬌艷,膚色光質,阻截青春衰竭。到了此時,弟子天命基本得於轉換,身軀量質已徹底改變,容艷膚色開始返春,便可打造聖姑之軀。而煥發貴妃之艷,除了基本功課之外,非聖皇輔助不可修鍊,不然難於修成正果,鑄就聖母之體。」「那你婉兒這嬌艷裸軀,已修鍊到了何處?」「快過牡丹,接近聖女。唉!」想到此生也許再也不能返回紫雲觀。得不到聖父輔助修鍊,一生夢想或許將永久停留在牡丹與聖女之間,婉兒在傷感之餘,禁不住長嘆一聲,心酸的淚水隨之而落,不再吭聲。正聽到興頭上的小玉兒,不知婉兒何故忽然生悲,剛想詢問,卻見一侍女一臉喜悅地跑了進來,不等她問話。己見侍女指指婉兒。興奮地說:「主子,你說奇不奇,她爹前腳離府,她娘後腳就到了。」
「什麼?我娘來了?你再說一回」一聽娘到了王府。婉兒的眼淚也沒了。一臉興奮望著侍女。只怕自己聽錯了,只見侍女又說:「不但你娘來了,你妹子菁兒也來了。還有一個主持,另一個叫什麼神尼的進府就說要見你。我剛從前院過來,錯不了。」這一聲錯不了,險些嚇破了婉兒的膽,再看她的臉時,除了恐懼,哪裡還有一絲笑容。「玉兒姐姐,這己不是我可呆的地方了,此時不走,這小命準保活不到明日,你自已保重吧。」見了婉兒的言行,小玉兒頓時悟出了一點什麼來,忙一把拽住婉兒的胳膊說:「怕什麼,這是王府,又不是紫雲觀,誰敢把你怎麼樣?」可此時的婉兒,早己嚇得沒了魂魄,小玉兒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
「沒用,沒用。聖母艷姑鐵得很,她要殺人,就是皇帝老兒也攔不住,別說是你了。」此話一出,小玉兒也犯愁了,只怕自已強留婉兒會害了她,忙讓侍女去備馬匹,取來銀兩,由邊門護送婉兒離府,不提。卻說龍嘯離開王府,才知道江湖上又出了一件大事,卻與自己的老丈人白一笑,和把弟石大川有關,而江湖人物也己絡續雲集秀川,尋找白老怪蹤跡,眾怒威逼石大俠,目的只為一個,就是爭奪《無形神掌》這本武功秘箋,驚得他連忙離開京城,快馬賓士,直奔泰山而去。
再說,龍天賦找到等在城門不遠的馬車,讓施政抱著睡熟的白一飛下車,又給了車夫一些碎銀,便打發馬車回秀川,然後返出青州城,找了一戶偏僻農舍,借故討碗水喝,問出此戶只有大娘一人居住,再謊稱自己路上得了風寒,想在此借宿幾日養病,摸出銀子遞給了大娘。大娘見龍天賦公子模樣,十四五歲的年紀也不象個壞人,而且說話有禮有節,一旁的白一飛又是如此可愛,就點點頭說∶「公子,出門在外,誰都會遇上困難,只要你不嫌我家貧寒,那就住下吧。但這銀子,我不要。」「那,我們兄妹,就謝謝大娘了。」農舍不大,一間裡屋,一間外屋,一間柴房。龍天賦說不過大娘,主僕三人也就佔了裡屋,大娘屈身居住外屋。
一連數日,龍天賦就躲在裡屋療傷,白一飛整日圍著大娘轉,伶俐的小嘴張口閉口不停地叫她「好奶奶」,叫得大娘樂開懷,又見施政挑水劈柴,修補房屋,忙裡忙外地總是一身臭汗,一時還真捨不得他們走呢。傷愈之後,龍天賦進了一趟青州城,三日後回來,笑嘻嘻地把大娘請進裡屋,說∶「大娘,你老無兒無女的,也不會有什麼牽挂。我呢,在青州城裡,購置了一套獨院,想接你老一塊過去住,不知大娘肯否賞臉?」大娘還未回答,一旁的白一飛樂了,雙手摟住大娘說∶「好奶奶,你就答應哥哥吧,過去和飛兒一起住。不然,飛兒見不著好奶奶,會想,會哭,會不吃不喝。好奶奶,你就答應了吧。」說得大娘眼淚都出來了。施政也說∶「大娘,不是我嫌棄這裡,你老年歲也大了,平日里也沒人來走動,萬一哪天身子骨不方便,這前不著村,后不著鎮的,你說怎麼辦?」大娘想想也對,就朝龍天賦點點頭,長嘆了一聲說∶「唉!不瞞你公子說,年前有位老尼,途經這裡,說我這人雖然命苦,但卻晚年有望,可享清福。當時我想,一個孤苦伶仃的窮老婆子,既無兒女,又無近親,死時連付壽材都沒有,這晚年清福從何而來?現在想來,這老尼真是神仙,讓我撞上你們主僕三人,也可享受幾年清福。」一見大娘同意,龍天賦忙取出早己準備好的綢緞衣物,說∶「大娘,快梳洗一下,換上新衣,轎子馬上就要到了。」話剛說完。只聽外面有人在問∶「龍少爺在嗎?我們是青州城裡來的轎夫。」他急忙朝屋外應了一聲∶「是這裡。」然
后對施政說∶「快出去招呼他們一下。」孤雁府,座落在青州城內南面,門前一對大石獅,兩側各站一個手持長棍的白衫壯漢。從外往院里看,可見柏樹林里,有二三十個青壯漢子在踢腿打拳,舞刀耍棍。三個手持刀劍的江湖人物,走進狐雁府大門正對面的喜來客飯莊,揀了一張可看到孤雁府大門的桌子坐下,招手喚來店小二。取出一綻五兩重的銀子往桌上一扔。要了一桌酒家。此時,還未到中午,也沒多少客吃喝,店小二拿了銀子。酒菜立馬就端上了桌。三人在吃喝閑聊之中。六隻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孤雁府的大門。「
范老三,你認準是這一家了,不會有錯?」「林寨主。我老范辦事,又何事有過差錯。」「對對。林寨主,我快刀李信得過范老三。」「那就好。來來!先喝酒,后辦事。」這三人,都年過五十,非一般江湖人物可言。那范老三,名叫範疇,是華山聚雄山莊莊主,使得一手好劍。
而林寨主林山,是遼東五怪老四白面厲鬼林峰的胞弟,是黑道上出名的採花賊。快刀李李萬,是海鹽幫黑風堂堂主。三人正喝著酒,忽見一頂四人大轎,在孤雁府門口落轎,隨行的四個丫環撩起帘子,伸手攙扶出一位紅光滿面的老太太,揮手打發走轎夫,小心地扶老太太進了府。
範疇向一旁的店小二打聽∶「剛進對面府上的那位老夫人,是誰啊?」店小二忙「噢」地一聲打開了話閘∶「是對面府上的白老太太,必是進香剛回來。說起這白老太太,她可是青州城內出名的大善人。什麼乞討的,要飯的,賣唱的,跑江湖耍藝的,受災逃難的,缺盤纏回家的,城內哪家失火的,城外哪家遇難的,只要讓她撞上,那這人也就撞運了。
唉!留在她府上的外來人,少說也有十來個。」李萬問∶「那,這府里,是不是有位十七八歲的公子?」店小二笑了∶「你說的那位公子,那必然是龍少爺了。嘿!這龍少爺也不知是什麼來頭,青州府的總兵大人見了他,都是笑臉相迎的。」他一見有人進來,忙招呼去了。李萬朝範疇一笑∶「看來,我們千里迢迢沒有白來。」
紅牆綠瓦之內,松柏竹林,假山池塘,小橋流水,奇花異草樣樣俱全。府內建築,飛檐翹角,雕粱畫棟。早已習慣被人稱呼為白龍府老太太的大娘,經過一年多的調養,可說是心寬氣爽,精神煥發。她身處豪宅,卻總忘不了過了大半輩子的農家生活,放著清福不享,卻在後花園裡餵養起雞鴨鵝羊,還拔掉一大片花草改為農田,種些蔬菜瓜果之類,樂得四個貼身丫環,也整日里泥巴一身地陪著老太太忙碌,成了十足的農家女。白老太太一回府,就讓丫環喚來了總管,說∶「施總管,在進香回來的路上,遇上兩個十來歲的小孩,因偷吃饅饅,遭店主毒打,我已送他倆去了王郎中家,你這就過去,將這兩個孩子接回府來,好生對待。去吧。」
這孤雁府的施總管,自然就是施政。他不但學會了半套追魂槍法,和其它一些功夫,最近還娶了城外七里地青山鎮李掌柜家的大閨女秀蘭。這小夫妻倆,對少爺小姐很是忠心耿耿,對待白老太太更是體貼入微。他出了白老太太的客堂,直接來到自家房裡,見秀蘭在窗戶前逗籠內的小鳥,就說∶「娘子,前幾日,你不是鬧著想回家嗎,我早上已請示過少爺了,現在我正要出城去王郎中家接兩個孩子,順路送你回家,你看怎麼樣?」聽說少爺允許回家,秀蘭當然高興,忙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兩隻包袱,崔著相公趕路∶「走呀。快走呀。」施政擋不住娘子的歸心似箭,只好遣人叫府內轎夫在大門口等候,自己和娘子出房穿過長廊,經太陽門,繞過來幾處假山,來到一間竹屋前,制住腳步,說∶「少爺,小的受老太太吩咐,將出城去辦點事,順路送秀蘭回娘家,特來向少爺辭行。」過不一會,竹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一個高大威猛的英俊漢子,這就是孤雁府的少爺龍天賦。他朝秀蘭一笑,對施政說∶「你這人,娶了別家的女兒做娘子,娘子想回家,你卻是順路送送,有這麼為人之夫的嗎?府上有那麼多閑人,是什麼重要的事,非要你去親自操辦?聽我的,隨便找一個人去辦那件事。聽見了嗎?」
「小的怕老太太她?」施政為難地瞧著龍天賦。龍天賦一揮手說∶「如老太太怪罪。由我頂著。聽著,雇一頂四人轎子去青山鎮,沒有七天,不許你倆回府。還有。代老太太。小姐和我。問候你的岳父大人。去吧。」朝施政夫妻倆一揮手,返身走進竹屋,關上了門。朝盤腿坐在竹榻上的白一飛笑了笑,繼續教她《無形神掌》里的口訣∶「五形步,七形掌,氣沉丹田輕如燕,行如風,剛柔相濟,借力打力,劈石開山僅一掌,萬千斤。」白一飛點頭「嗯了一聲,剛要說話,忽聽見外面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見龍天賦也在側耳細聽,便改了想說的話題∶「哥哥,三步拳和連環腿,我己學得差不多了,只要勤學苦練,不出兩三年,就可以隨哥哥去雲遊江湖,會會哪些高傲自大的武林人物了。」龍天賦點頭笑了笑,卻沒吭聲。因為,外面的腳步聲已到了門口,上了竹梯,臉色頓時一變,閃身來到白一飛面前,輕言一句∶「飛兒小心,來者不善。」便朝窗戶口竄了出去,卻見來人是五個老頭,正想破門而入。「來者何人?竟敢闖我孤雁府。」「巫山朱老七,來討教你的無形神掌。」龍天賦一聽是巫(恆)山(鳳樓)朱(錦力)老(妖米氏)七(爺方鵬)到了,臉色頓時一變。在魔鬼谷時,他曾聽四位恩師談論過巫山朱老七這五個老怪物,知道這五人的功力不在四位恩師之下,只是在二十年前,這五個老怪物血洗了四川唐門后,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突然出現在孤雁府,又怎麼不令龍天賦驚駭呢。如換了是其他江湖人物,一聽「巫山朱老七」這五個字,魂早就嚇沒了。但不巧的是,龍天賦自出娘胎,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玩老虎還以為是玩貓,從來就沒怕過誰。再說,他的四位恩師和白眉邪魔,不是怪,就是邪,不是妖,便是魔,日復一日,邪氣魔氣,妖氣怪氣,自然沾染了什麼,所以才會狂笑殺人,從不眨眼。
「什麼有形掌無形掌,小爺不會,你們走吧。」龍天賦話是這麼說,但雙腳卻沒閑著,蛇形一游,已疾入巫山朱老五的天狼陣中。隨即便貓形一躍,縱身而起,直衝雲霄,變換鷹形,雙爪如鉤,由上而下直撲下來。巫恆一閃,避開雙鉤,反手一抓,扣住了龍天賦的右胳膊,不禁一陣大笑。卻不想龍天賦寧可廢了右胳膊,也要一試五行步的威力,讓躲在屋裡的白一飛看個清楚。就使出第四招的虎形擺尾,左腿往後一勾,直取巫恆胯下。七爺方鵬萬沒料到龍天賦小小年紀,變招卻如此之神速,驚呼一聲∶「老大鬆手。」展腿一腳攔住了龍天賦的左腳尖,揮手一拳,將龍天賦擊出了三四米遠,撞在一株湯碗粗細的柏樹后,倒在了地上。朱錦力一閃身,來到了龍天賦面前,陰陽怪氣地說∶「瞧不出你小娃娃,身手還真行啊,只是火候還沒到家,如讓你再練幾年,我朱爺爺不就多了一個勁敵,實在留你不得。」說完,飛起一腳,就朝龍天賦當胸踢去。「爺爺的!」只聽得龍天賦一聲怪叫,忽然伸手扣住了朱錦力的腳踝,使出五行步里的最後一招狼形爭食。只見他單臂撐地,兩腳倒立如同雙手直擊朱錦力的胸口。巫恆見事不妙,忙招呼七爺方鵬三人圍攻龍天賦,就在這時,白一飛由屋內飛出,怒嗔一聲∶「以五打一,勝之不武,晚輩也來討教幾招。」用剛學會的五行步,直取山鳳樓。
「小姐,我是牡丹,少爺在嗎?」
「牡丹,進來說話。」白一飛有雪梅,牡丹,玫瑰,文竹四個貼身丫環,是龍天賦數月前,分別從濟南的幾家青樓里救出來的,年齡均在十六七歲,基本都是舉目無親的孤兒。牡丹開門進房,垂手站在白一飛身旁。對龍天賦說∶「少爺,府上發生了一件怪事。」龍天賦一驚∶「什麼怪事?牡丹,慢慢說。」「是這樣的,少爺。昨日三更颳風,奴婢擔心少爺前幾日剛為小姐搞來的幾盆奇花被風打壞,就推醒文竹與奴婢一同去搬。奴婢倆到了門外,忽見三條黑影一閃而過,奴婢怕是竊賊,就與文竹壯膽追了上去,恰巧看見他們趺牆而走。奴婢倆就從池塘邊繞回來。卻見石板橋上放著四隻布袋。奴婢倆不敢聲張,就取回了房內,原想連夜告訴小姐,可見小姐睡得異常香甜。奴婢倆也就回房睡了。早上起床。想起那四隻布袋。奴婢出於好奇打開一看┅┅」
「裡面是什麼?」白一飛忙問。
「回小姐話。是兩袋銀子,一袋金子,一袋珠寶。」白一飛這下傻了。睜大著雙眼望著龍天賦
中原七豪自回到洛陽,除了調教弟子的武功和為人外,也不在雲遊江湖,整日聚在一塊,大碗飲酒,大口吃肉,活得也算自在。一日,遼東五怪忽然來訪,千里無跡自然將他們師徒一行三四十人請進府內,大擺宴席款待。酒席過半,又有兩人到來,卻是已被江湖人物稱為天下第一小魔君的龍天賦,和他結拜兄弟納木安。遼東五怪師徒,一見龍天賦,臉色全變了,一陣慌亂之後,紛紛起身離座,取來自己的兵器,驚駭地瞧著龍天賦。誰料龍天賦「哈哈」一笑,說∶「老怪鬼見愁,讓你的兄弟和徒子徒孫別怕,這是我大哥千里無跡的家,我不會殺你們,讓中原七豪臉上無光。不過,出了河南地界,我就難保不殺你們。」說完又是大笑。
晨曦,聚雄山莊莊主魯中大俠東方誠摯吃罷早餐,吩咐下人牽出寶馬雪龍駒在庄口等候,自己來到習武場上,招手喚來正在與長子東方劍對練長劍的師弟範疇,端出了自已的心事∶「近日來,我想了許多,覺得多勒貝王爺的話確實句句在理,凡天下蒼生只要能安居樂業,管這江山是誰座都行。再說,你三師兄以歸順了滿清,如我不與他結盟,聚雄山莊必遭劫難,沒準還會連累各路好漢。唉!難那。如與你三師兄背道而馳,那就乾脆棄了聚雄山莊,帶上各路好漢投奔闖王,你看如何?」範疇是個老粗,除了習武喝酒,他能有什麼高見,「呵呵」一笑說∶「大師兄怎麼說,俺就怎麼做,俺才不管誰來座江山,只要讓俺清靜便可。」
「那,你覺得你三師兄這人怎樣?」
「不錯啊。」
「可他已歸順了滿清,成了漢奸。」
「這有啥。俺覺得三師兄,是個識事務的俊傑。如他愚忠那狗皇上,那必然被皇太極砍死┅┅」
「好吧。」東方誠摯見範疇這一粗人也識得事務,那也就更加重了與師弟雷三虎結盟,歸順滿清的決心。他告別了範疇,決定按時赴約前往梅花城,與多勒貝王爺進一步商議結盟和歸順諸事。
「大哥,我正要找你。」
在庄口,手提雙錘的馬良叫住了東方誠摯,說∶「大哥,近四更時,老七快馬前來稟報,說有數十個黑衣人,神色慌張地竄出怪石林,在咱們飄香飯莊歇腳,當聞見你的笛聲后,便扔下碗筷,躍馬便走,行蹤十分可疑,所以來報。」飄香飯莊是聚雄山莊設在龍虎群山入口的一處耳目,當家的是東方誠摯的結拜兄弟白雲,排行第七,人稱追魂腿。白雲察覺這伙黑衣人神色慌張,來路不正,便起了疑心,趁上菜之機仔細端望,見十人之中有三人受傷不輕,正想聊上幾句摸摸對方底細之時,忽聞得大哥笛聲響起,卻見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只聽得其中一位姑娘道了聲∶「上路。」大家同時扔下碗筷,起身而走,縱身一躍上了馬背,揚鞭而去。他見了此景,疑心更重,懷疑黑衣人定是在群山中的哪座城鎮做了案子,遇上了哪路高手,負傷后才連夜出逃,頓感事態嚴重,忙連夜趕往聚雄山莊,送上信息。
東方誠摯聽完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那定是外來的毛賊不知天高地厚,想在龍虎群山佔便宜,結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撞在了哪家幫派的手裡,能逃脫小命,也算他們走運了。」說罷,抬腳剛要走人,忽然想起什麼,便說∶「老五,讓人給老七傳個信,說這段日子風聲很緊,要防止明軍和義軍的姦細混入群山,刺探消息。再則,給我把住庄口,堵住無故外出的兄弟,特別是我的子女。」
「大哥,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有你老五守著,我自然放心。對了,外出的三批人馬,有十三少的消息了嗎?」
「有了。聽說,是坐船下海的。」
「好吧。」東方誠摯別了白雲,跨上寶馬雪龍駒,崔馬離開了龍虎鎮,疾上山道,一路揚蹄直奔梅花城。
阿里巴在哭聲之中蘇醒了過來。他模模糊糊之時,發現自己躺在小妹琅娜格格的懷裡,多勒貝躺在一邊。「阿里巴,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琅娜格格一見阿里巴醒來,忙止住哭聲,接著說∶「我昨晚趕到萬家同樂城,聽府內的奴婢說,你上了梅花城,便知你來了多勒貝這裡,就在大堂內等候你歸。深夜一夢驚醒,問一旁奴婢,才知你還未回府,想起夢中情景,心中大駭不已,只怕你遭遇不測,忙牽出千里駒,連夜離了萬家同樂城,一路急馳趕到了梅花城,性急之中翻牆入府,一看府中情景,果然是夢中情景,屍體遍地,多勒貝昏死在大堂內,只是找不見你,我瘋狂至及,替多勒貝抱扎完傷口,如同餓耗子到處亂竄,最後在樓前的假山旁,找到了你。嘿!幸好你還有氣在,只是渾身冰涼,也多虧我懷裡備有良藥,這也是托阿媽的洪福,命不該絕你。如你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想活了。」說完,又是大哭。多勒貝說∶「多虧琅娜的這個夢,不然你我,還真讓聚雄山莊的人給害了。」阿里巴萬萬沒料到,在最危難的時刻來救自已的,竟然會是剛剛入關的小妹琅娜格格,心裡既感激∶「琅娜,如沒有你,我和多勒貝的命,也就沒了。可我,還在暗中與你爭功,真是不該,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嗎?」琅娜格格泣聲說道∶「說這無益。只要你和多勒貝無事,這比什麼都好。你剛醒來,還是少說話為好,天明后,我就出府去雇輛馬車,送你回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