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借刀殺人,語歡表白,弒君
章節名:第一百七十三章借刀殺人,語歡表白,弒君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守在外面的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皇上,韓將軍帶著睿親王一起過來了,他們就在殿外等待皇上召見呢。」
皇上埋在心上的陰霾消散了去,臉色也緩和下來,急忙說道,「快點讓他們進來。」
沒一會,南宮墨和韓爍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微臣參見皇上。」
南宮墨一片灰頭土臉,淺色的衣裳還沾染上了斑斑血跡,看得出來是經過了一番血戰,俊美的臉上多了兩道傷痕,看得鍾晴一陣心疼,溫熱的眼淚奪眶而出。
「平身。韓將軍,墨兒,聽說地牢有人劫獄,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擔憂的看著南宮墨,既然他沒有毒害皇太孫,不可能心虛越獄,現在他無比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墨兒。想到這裡,他的眼底迸射出狠戾的寒芒,是誰想要挑撥他和墨兒的關係,將人揪出來,他絕對不會放過!
南宮墨沒有說話,俊美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笑容,銳利的眸子里全是嘲諷,「微臣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事情,也不知道誰冒充微臣的屬下去劫獄呢。」
話音落下,上官衡和淑妃恨得差點磨牙,南宮墨怎麼那麼命大,他怎麼沒有死,還活著礙他們的眼做什麼。
「不過,那些劫獄的蒙面人被皇上的死士攔截住了,下顎被扭得脫臼了動彈不得,整個人被關在地牢里,等待著皇上的審問。皇上,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自從有了毒害皇太孫的嫌疑之後自願安分守己的待在地牢里等皇上還我一個清白,那些蒙面人絕對不是微臣的屬下,請皇上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看究竟是誰在背後陷害微臣,微臣絕對不會放過他!」
寒冷嗜血的聲音在殿內響了起來,猶如魔鬼的顫音,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淑妃和上官衡又是驚恐又是生氣,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青筋暴漲,南宮墨怎麼還不去死,他還活著作什麼,快點去死啊。
「韓爍,這件事情交給你處理,一定要將劫獄栽贓嫁禍的幕後黑手揪出來,朕決不輕饒!」
皇上震怒的命令道,他還正值壯年,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搞一些小動作了,當真以為他是死人嗎?
「微臣遵旨。」
「出了太多的事情,宴會到此結束,都散了吧。」
上官青意興闌珊的說道,攜著皇后的手離開,在經過上官衡和淑妃面前的時候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最好墨兒劫獄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否則別怪他不顧念父子之情,不顧念多年的夫妻情意。
猶如寒冰沒有溫度的眼神落在淑妃的身上,讓她猶如芒刺在背,心漸漸的下沉,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冰涼的手指緊緊的握住上官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遏制住心底的恐慌,沒有讓她落荒而逃。
太和殿內的文武大臣紛紛退了出去,各國使者也跟著離開,最後只剩下南宮墨和鍾晴,韓爍和上官語歡。
鍾晴再也控制不住的衝上來,小心翼翼的觸摸南宮墨傷口周圍,心疼得眼淚直直的往下掉,「你怎麼弄成這樣,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南宮墨,你就是故意惹我心疼。」
她這時候才覺得手腳發軟,後知後覺的害怕湧上心頭,委屈的撲倒在南宮墨的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別哭啊,晴兒,是我不好,害得你擔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南宮墨看到她哭不由得傻眼了,手忙腳亂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可是越擦鍾晴眼淚掉得越凶,他急得滿頭大汗,「別哭了,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哭多了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晴兒聽話,乖。」
看到她這樣,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難受得厲害,心裡愈加湧起了強烈的愧疚。
這話管用,鍾晴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睛瞪著他,「南宮墨,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嚇我了,你看你臉上這兩道傷口多深,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我一定會認真照顧自己,照顧你們娘倆,對不起晴兒,又讓你傷心了。」南宮墨低聲下氣的說道,心裡真是快要心疼死了。
一旁豎著耳朵偷聽的上官語歡猛的尖叫一聲,興奮得兩眼放光的衝到鍾晴面前,笑容滿滿,「墨表哥,嫂嫂,你們是有孩子了嗎?」這麼大的喜事她怎麼一直都沒有聽說呢,真是太驚喜太意外了。
鍾晴這才發現韓爍和上官語歡一直在旁邊偷看他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聲如蚊蠅的說道,「是啊,快一個月的身孕了。」
「真是太好了,我要做姨姨了。」
上官語歡激動得無語倫次,「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父皇和母后,他們一定很開心,墨表哥,嫂嫂,恭喜你們了。」
南宮墨眼神溫柔溫柔似水,「謝謝。語歡,晴兒情緒有些激動,我先帶她回去了,改日再進宮和皇上請安。」
「好啊,嫂嫂有了孩子,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不能讓她傷心難過,還有多帶她到風景幽靜的地方養胎。墨表哥,你可不能惹嫂嫂傷心啊,我還等著她生出可愛的娃娃來呢。」
上官語歡喋喋不休的說道,這些事情都是鍾晴姐姐以前告訴她的,現在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官語歡忍不住掰著手指頭數了一遍,交代了一遍。
南宮墨不停的點頭,摟著鍾晴離開之前含笑的目光落在韓爍和她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說道,「語歡這麼善良可愛,以後一定會是好妻子,好母親。」
上官語歡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扭捏的扯著衣袖,像是沒有看到韓爍專註的目光,她喜歡這個男人,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會不會喜歡她?
「嫂嫂真的很幸福,能找到墨表哥這樣疼愛她的良人。」她看著兩人親密離開的背影,眼底流露出艷羨,而眼前正氣凜然,器宇軒昂的男人,他可曾知道她的心意?她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換來他的回眸一笑?
想到這幾年她的默默喜歡,上官語歡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眼底氤氳開溫熱的淚水,咬著唇快步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覺得很不甘心,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蹬蹬的跑回來,仰著頭直截了當的說道,「韓爍,我這些年一直很喜歡你,你應該看得出來吧?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現在就開門見山的問你,你心裡喜不喜歡我?」
她已經及笄一年多了,早就可以嫁人,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給相愛的人,像鍾晴和墨表哥一樣,相親相愛的過一生,彼此只有對方。
如果她這麼多的感情一直得不到回應,韓爍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再死皮賴臉的糾纏上去。
韓爍被她這樣的一出弄得有些意外,靜靜凝視著眼前這張臉,甜美大方,充滿活力,絲毫沒有皇家公主的驕縱,卻又不失公主的高貴優雅,一顰一笑間就能吹散人心底的陰霾,讓人心情跟著愉悅了起來。
此時,勇敢美麗的少女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情意,直直的看著他,流光溢彩的眸子似乎能夠輕易觸動人的靈魂,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弦崩落的聲音,看著眼前的少女,忍不住想要疼寵。
「喜不喜歡我,你倒是給句話啊,要麼喜歡,要麼不喜歡,有那麼難嗎?」
上官語歡梗著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這個她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如果他不喜歡她,哪怕她在心痛再難過,也會選擇放手,愛情是不能強求,強求來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她知道。
韓爍看著她緊張得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明明在乎得要死,卻強作鎮定的樣子,忍不住從胸腔里迸發出一陣陣輕笑,長臂一伸,將她的摟在懷裡,用讓她迷醉的聲音說道,「公主,我也喜歡你。」
一瞬間,上官語歡覺得全世界的幸福都降臨到了她的身上,她都快眩暈了,聞著韓爍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男子氣息,她心裡像是流淌了蜜糖一樣甜,美麗的臉上洋溢著絢爛的笑容,像是世上最動人的風景。
她貼著韓爍溫熱的胸膛,手指摟住韓爍健碩的腰,真想時光停留在這一刻,永遠都不要分開。
直到韓爍粗糲的手指撫上她如同凝脂般光滑的臉頰,炙熱的目光捕捉著她每一寸肌膚,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心跳如雷,「韓爍,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想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她臉已經燒得通紅,熱得火辣辣的,明亮的眼眸卻有著熱烈的情意在燃燒著,「我想要鍾晴和墨表哥一樣的愛情,只有兩個人,彼此只容得下對方,沒有小妾,沒有猜疑,互相信任,情意濃濃,你能做得到嗎?」
韓爍嘴角的笑容愈加的溫柔,「這些年我一直潔身自好,沒有通房,沒有小妾。我願意和相愛的人執手白頭偕老。」
上官語歡笑得愈加甜蜜絢爛,再次倒在韓爍懷裡,嬌氣的摟住韓爍的脖子,「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是不是?」直到現在她從他毫不掩飾的寵溺眼神里看到他的縱容才肯定他也是喜歡她的。
「公主,我也喜歡你一年多了。」韓爍充滿磁性的聲音扣動她的心扉,讓她又一次心跳如雷,像嬌憨的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韓爍忍不住揉了揉她如同綢緞般柔順的頭髮,心裡有濃濃的喜悅蔓延著。其實一開始他有好感的是鍾晴那樣的姑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時常出現在他的身邊,默默的注意他,關心他,他在校場練兵的時候會為他準備熱氣騰騰的飯菜,在他口渴的時候準備甘甜的水。受傷了讓人給他送來最好的傷葯,天冷了弄來溫暖的棉衣。天之驕女,深受帝王寵愛的嫡出公主,若不是愛情,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他不是鐵石心腸,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被她的溫柔善良,被她的活潑大方所吸引,心在不知不覺間沉淪。
靈魂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姑娘,怎麼能讓他不愛?
上官語歡感動得熱淚盈眶,她期盼了這麼久,終於得到了她的愛情。
「公主,我們成親吧。」
韓爍的話讓上官語歡渾身一震,傻了一樣的看著他,連話都說不好了,「你說什麼?」
回答她的是雙唇被男人溫柔的吻住,上官語歡腦袋嗡的一聲,只剩下眼前放大的俊臉,腦子再也沒有辦法思考。
另一邊,南宮墨摟著鍾晴,坐著軟轎來到了宮門外,睿親王府的馬車早就等在那裡了,南宮墨橫腰抱著她上了馬車,帘子放下來,馬兒慢慢的朝著王府走去。
西涼使者這時候就在不遠處,北堂逸清透過馬車的窗口看著心愛的女人被另外的男人視若珍寶的抱上馬車,眼睛一片通紅,嫉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燃燒成灰燼。
晴晴,這就是你的報復嗎,讓我親眼看著你在別的男人懷裡幸福甜蜜的笑來懲罰我曾經犯下的罪孽,讓我痛徹心扉才能消除你心底的痛苦和仇恨?如果是這樣,你做到了。
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火熱的真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鍋里煎熬一般,疼得幾乎要窒息,鮮血淋漓般的難受。
「殿下?」鳳一和鳳二看到自家主子難過得快要崩潰的樣子,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北堂逸清瞪著睿親王府的馬車越走越遠,硬生生的咬著牙將恨意給咽下去,聲音陡的變得寒冷,「回去!」
晴晴,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哪怕喪盡天良,哪怕用盡一切手段,我也要把你搶回來,我已經錯失了你一次,不會再錯失第二次了。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你,我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
馬車狂奔朝著西涼行館行駛,北堂逸清臉上染上了一層寒霜,「南宮墨,敢搶我的女人,你去死吧。」
「鳳一,告訴上官衡,對皇上和皇后動手,不管用怎樣的代價,一定要將南宮墨除去!」他要的不僅僅是南宮墨的性命,還要雲國的國土。南宮墨那個混蛋,竟然敢跟他搶女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上官衡接到北堂逸清的信函,整個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讓他借母妃的手殺了父皇?這怎麼可以。
西涼的信使像是看到了他的害怕,忍不住輕蔑的笑了起來,「宜親王,你想清楚了,現在上官霖的位置越來越穩固,南宮墨是他的左右臂膀,死心塌地的效忠他。而齊王又被皇上削弱了一部分權勢,淑妃娘家手裡的兵權也被皇上慢慢的收回。整個雲國越來越沒有你的立足之地。現在皇上還顧念一些父子之情不會怎樣,若是上官霖登上皇位你覺得他能讓你好過?先皇后難產可是有淑妃的功勞,如果上官霖記仇,你們母子還有活路嗎?」
上官衡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被人說了出來,他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的確,當初母妃下藥設計讓先皇后目睹皇上和她在涼亭里你儂我儂,害得皇后動了胎氣才導致難產,若是上官霖追究起來,他們哪裡會有好下場。也因為這樣,在先皇后撒手人寰之後,父皇對母妃一直心懷怨氣,很少踏足母妃的宮殿。若不是母妃在那一夜懷了身孕有了他,她早就被父皇忘記得乾乾淨淨了。
西涼信使看到上官衡眼睛里的鬆動,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王爺,我家殿下說了,合不合作隨你,不過若是你想要榮登大寶,現在絕對是最佳的機會,越往後,你的處境越是艱難。」
「容本王再考慮考慮。」
那人也沒有為難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西涼信使離開沒多久,喬裝打扮過的淑妃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眼底帶著藏不住的驚恐,抓住兒子的手,顫抖的說道,「衡兒,你父皇讓人審問那些死士了,他們招架不住把我們供出來怎麼辦?」
她想到皇上離開之前那個眼神,一直心神不寧,不敢相信,若是皇上知道是她買通了人動手腳,她和兒子會承受怎樣的後果?
「不可能,那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全家人的性命都被我們拿捏在手裡,除非他們不想要命了。」
上官衡眼底涌動著狠戾的光芒,他們牙齒里藏了毒藥,實在招架不住的時候就自行了斷,敢背叛他,也要看後果是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想到劫獄的死士竟然被人活捉了,上官衡心裡的怒火熊熊的燃燒著,更是對南宮墨恨之入骨,他怎麼還不去死。既然不肯為他所用,他怎麼不死,上官霖那個病秧子有什麼好的,值得他死心塌地的追隨。
「要是萬一他們招了呢。」淑妃眼睛僵直,難掩心底的恐懼。若是那些死士在自盡之前吐露風聲,她要怎麼辦?本來皇上就不喜歡她,一切都是看在衡兒的面子上,若是再被發現他們做了這些事情,她不敢想象要承受怎樣的後果。
「沒有萬一。」上官衡眯了眯眼睛,心裡陰霾陣陣,他一定要殺了南宮墨,殺了屢屢壞他好事的鐘晴。
「宜親王未免也太狂妄自信了,誰告訴你死士咬緊牙關不鬆口,就能萬事無憂的?你別忘了鍾晴的醫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她隨意折騰幾顆葯下去,那些死士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就算她弄不出葯,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攝魂術,被施了攝魂術的人,甚至能夠讓人將一切都告訴施展的人。鍾晴是鬼門谷最後一任聖女的女兒,她的本事大著呢。」
柔媚甜膩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淑妃嚇得臉都發白了,直直的躲在上官衡的背後顫抖著說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麼進來的。」
上官衡腰間的長劍已經拔了出來,眼底涌動著嗜血凜冽的殺意,指著她的心臟就要刺下去,徐蓮香足尖點地微微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襲擊,依然笑盈盈,「你殺了我有什麼用?害怕我將你們謀划的事情說出去嗎?其實大可以不必,我們太子殿下讓我好心來提醒你們的,快點把那些死士了結了,省得夜長夢多,到時候給你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好了,我的話已經帶到了,你們自便。」
說完扭著水蛇腰的女人施展輕功竄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又是嚇得淑妃冷汗涔涔落了下來,排山倒海般的恐懼襲來,沖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衡兒,怎麼辦,快想辦法把人滅口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衡背後的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眉頭皺得緊緊的,「能有什麼辦法,地牢是父皇最信任的韓爍把守著,裡面所有的死士和暗衛都是父皇的心腹,只聽命於他一人,就算我想滅口也進不去。」
難道真的大難臨頭了嗎?強烈的恐懼幾乎要把他逼瘋,上官衡雖然極力保持鎮定,然而心依然亂了,辛辛苦苦謀劃了那麼久,如果得不到皇位,等待著他的將會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難道,真的要像北堂逸清說的那樣,想要得到那個皇位,就要殺了父皇嗎?那是給了他生命的父皇,即便他虧待母妃,卻沒有因此而遷怒他過,也沒有厭惡過他,雖然他心裡一直偏心上官霖比較多,想到讓他親手結束父皇的性命,他就心痛得不行。
「衡兒,快點想辦法,你父皇若是知道我們那樣算計南宮墨還想殺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想辦法啊,母妃不想被打入冷宮,不想你落得終身圈禁,或者被貶為庶人的下場。」
淑妃哭得稀里嘩啦的,蝕骨的悔恨襲來,差點將她逼得發瘋。她怎麼想得到派出了那麼多殺手劫獄,還是沒能殺了南宮墨,還被南宮墨的人將計就計將他們的人抓住了。
上官衡心裡做著激烈的掙扎,最終還是想要活命佔了上風,他握緊拳頭,在心裡輕輕的對皇上說了一句對不起,眼底的愧疚徹底的變成對皇位貪婪的渴望,「母妃,如果我說,想讓我成為皇帝,只能殺了父皇,你願意做儈子手嗎?」
冷不防的一句話,讓淑妃渾身如置冰窖,看著兒子的眼神就像惡魔一樣,忍不住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你說什麼?殺了你父皇?」
「是。」上官衡斬釘截鐵的說道,直勾勾的看著淑妃,「趁著上官霖現在在北國,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父皇,舅舅的大軍闖進宮,擁護兒臣做皇上,再和西涼聯手殺了上官霖,將整個天下徹底掌控在我們手中。無論我怎麼努力,父皇都不會選擇我做皇上的,他最看重,發自內心疼愛的人是上官霖,不是我。若是地牢里的死士招了,兒子和母妃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母妃也會被打入冷宮凄慘的度過餘生。所以,母妃願意幫助我嗎?」
淑妃整個人顫抖得厲害,腦子亂糟糟的,幾乎反應不過來,她是愛著皇上的,可是皇上對於先皇后的死耿耿於懷,對她不冷不熱的,她心裡難受得快要瘋掉,一顆滾燙的愛慕他的心硬生生的凍結成冰。
「母妃,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成功,登上至高無上的皇位,享受天下所有人的朝拜,你也會成為尊貴的聖母皇太后。若是失敗了,等待我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清冷沒有感情的話語傳到淑妃的耳朵里,淑妃慢慢的回過神,看著兒子一往無前的堅定,最後一顆心還是偏向了兒子這邊,「母妃願意。」
上官衡臉上流露出滿意的微笑,將一瓶毒藥塞到淑妃的手裡,「這是西涼人弄來的毒藥,無色無味,根本查不出來,只要將這些毒藥滴到父皇和皇后的飯菜或者茶水裡,半個時辰之內就能讓他們喪命。我現在就寫信給舅舅,讓他將駐紮在京城郊外的兵秘密的引到皇宮來,到時候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皇宮,皇位會是我們的。時間來不及了,如果真的像那個女人所說的,鍾晴很擅長攝魂術,或許父皇已經查到了幕後主使之人是我們的心腹,恐怕他很快就要出手對付我們了。」
這是他最害怕的結果,與其夜長夢多,不如先下手為強,他忍不了那麼多了。
「現在就要對付皇上和皇后嗎?」淑妃的手指不停的顫抖,想到要對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下毒手,一股難言的傷感還是席捲了她的心,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
「就是現在,你立刻回去,弄死皇上和皇后。母妃,你不會還對父皇於心不忍吧,你愛他這麼多年他根本不領情啊,他只記得你用了熏香害得他控制不住在亭子里要了你,被先皇后看到動了胎氣早產,先皇後為此難產而死,上官霖也一直體弱多病。把希望放在父皇的身上還不如放在兒子的身上,你是我的母妃,我不會不要你,不會讓你難過,會一直孝順你不是更好嗎?更何況,現在皇后處處壓你一頭,等上官霖登上皇位,會不會直接一道聖旨把你賜死了也不一定呢。」
上官霖怕她不肯幫忙,將利害分析得清清楚楚。
淑妃最後一絲不忍消失得無影無蹤,咬著牙說道,「我答應你就是,衡兒,你萬事一定要小心,母妃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是母妃全部的依靠。」
「母妃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男人眼底流露出難得的柔情,輕聲的說道。
淑妃回去了,拿著那瓶北堂逸清配製的無色無味的毒藥,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對不起,皇上,臣妾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是你逼迫臣妾在前,不要怪臣妾不念舊情。等百年之後到了地底下,我再向你賠罪好了。
隱藏在宜親王府很深的探子將淑妃和上官衡的對話,西涼信使的煽風點火,徐蓮香的行蹤消息統統以最隱秘的方式傳到了睿親王府里。
南宮墨捏著那些消息,眼底迸射出殘忍嗜血的寒芒,上官衡,淑妃,我沒有想著與你們為敵,你們竟然勾結西涼人如此陷害我,當真以為我那麼好欺負嗎?
他周身散發著森寒詭譎的氣息,讓人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連躺在床上休息的鐘晴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撐著床坐了起來,小聲的問道,「墨,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她眼底隱藏的擔心,南宮墨將周身狂妄的殺氣斂去,走過來將她摟在懷裡,盡量讓語氣平和一些,「上官衡和淑妃害怕審訊的死士將他們招出來,再加上北堂逸清的挑唆,想要在皇上和皇后的茶水裡下毒將人殺了,然後在淑妃娘家軍隊的幫助下佔領皇宮,擁護上官衡登基為帝。當然,也想要將我們殺了。」
「他們竟然敢,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腦子壞了。」鍾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被逼急了,狗急跳牆唄。」南宮墨嘴角噙著殘酷的笑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想要做皇上,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晴兒,你在家好好休息,我進宮一趟,不能讓淑妃得逞。」南宮墨嚴肅的說道。
如果是平常,他不會將淑妃放在眼裡,可是那瓶毒藥是北堂逸清弄出來的,那個男人用毒的本領和鍾晴一樣出神入化,他也害怕稍微不慎,皇上就中了他們的計謀,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我陪你去。」鍾晴想也不想的說道。
「你別去了,小心動了胎氣,這些事情我能處理好,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南宮墨摸了摸她的頭,不捨得她再奔波勞累。她這兩天一直擔驚受怕,看得他都心疼死了。
鍾晴看到他眼底的深情和執著,心一下就軟了,「那好,你萬事小心,不要讓我擔心。」
她說完還是下床從抽屜里拿了好幾顆用她的心頭血製成的解毒藥丸塞到他的手裡,「墨,如果皇上和皇后中毒,這些解藥能救他們。還有這個瓷瓶里的葯能讓關在地牢里的死士說實話將淑妃和上官衡是幕後主使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