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鍾晴獲救,婁颯中毒被擒
鍾晴背後一陣毛骨悚然,嚇得血液都快要凍僵了,對上婁颯殺人般的眼神,她卻依然不肯折服,冷冷的說道,「婁颯,輸的人一定會是你,並不是整個世界都會圍繞著你旋轉的,你也並非無所不能,南宮墨比你厲害一萬倍。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都會活得好好的。」
她倔強的挺直脊樑,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了婁颯。
四周都是茂密陰森的山脈,瘴氣環繞,野獸出沒,更是將這片陰森的深山增添了異樣的危險,婁颯培養的勇猛精銳的殺手,此時氣勢洶洶的躲在最隱秘的角落裡,只要南宮墨的人追到這片山林來,就能將他們輕而易舉的殺死。
鍾晴心怦怦的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背後的冷汗將衣衫都濕透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緊抿著嘴唇,直直的瞪著遠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南宮墨,你一定要打敗婁颯,一定要將這個男人置之於死地,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婁颯那個男人,就讓他去死吧,這樣的人渣怎麼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早點下地獄才對。
「你是不是在心裡詛咒我趕快去死?」
北堂逸清俊美的臉上浮起了陰森森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眷戀的撫上她的面頰,鍾晴咬著唇嫌惡的避開,像是碰到了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樣,身體也緊繃得厲害,那樣子更是讓婁颯氣得快要發狂了。
「晴晴,你敢再亂動不等南宮墨死,我先一腳把你的孩子踹掉。以前我們什麼親密的事情沒做過,就差結婚證沒拿而已,現在做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噁心誰呢?」
盛怒的婁颯用最惡毒的語言折辱她,鍾晴臉青一陣弄來的消息和地圖遞到南宮墨的手裡,一張臉陰沉得厲害,若是按照這張圖標示的,不管他們走哪條路,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墨臉色鐵青,深邃的眼底布滿了狠戾,婁颯,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就算你再嚴密的計劃,也有疏忽的時候。
他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隱藏在西涼內部的碧落閣探子全部做好準備,從敵人背後偷襲,這一次要讓北堂逸清吃不了兜著走!」
「是。」
南楓領了命令下去,讓暗衛傳遞消息給西涼內部的探子,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數千名身手了得,擅長在深山裡戰鬥的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這片山脈,偷偷藏在敵人背後不遠的地方,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切都準備好了。」
暗衛在南宮墨的耳畔小聲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依然有一場硬仗要打,西涼太子北堂逸清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能從身份最為卑微,最不受待見的皇子一躍變成下一任儲君人選,當然會有過人之處。
他敏銳的政治嗅覺,深不可測的城府和鐵血般的手段,無一不讓人信服。
南宮墨的人久久沒有動靜,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事情不對勁,沉聲命令道,「派人傳話,南宮墨如果還想要他的王妃和孩子,就上來,不然,你們剪斷繩子讓他的王妃跌入萬丈懸崖粉身碎骨!」
西涼人果然照著他的話去做了,北堂逸清則站在懸崖邊上,殘酷的看著懸挂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鐘晴,臉上一片狠戾。
「王爺,南宮墨帶著人上來了,已經進入了我們埋伏的陷阱和機關的範圍。」
「等他們再靠近一些,直接點燃轟天雷,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北堂逸清這一回沒有心情和南宮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心裡總有一個很不好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毒蛇般敏銳的嗅覺讓他忍不住心底發寒。
他拿起了自製的望遠鏡,看向山腳下進入他們埋伏圈的雲國殺手和暗衛。那些殺手有條不紊的拆除了他們的機關陷阱,就算落入毒陣里,也沒有像他之前預測的那樣,被西涼可怕的瘴氣折磨得失去生命。
不愧是鍾晴愛上的男人,的確有些本事。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他絕對不會承認他輸給這樣的男人。
等南宮墨的人衝破了重重機關暗器來到了半山腰,卻依然沒有任何折損的時候,北堂逸清臉色陡的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再忍耐,眼底瘋狂的毀滅徹底燃燒成熊熊大火,對跟在身邊的鳳一鳳二命令道,「點燃所有的轟天雷,讓我們的死士用火槍對準他們的頭顱射擊,一定要將他們都埋葬在這裡!」
話音落下,鳳一和鳳二帶著人引燃了埋藏在地下的轟天雷的導火線,數不清的火槍對準雲國的死士,正打算打爆他們的頭顱。
就在同一時刻,隱藏在深山裡面的西涼探子驟然發難,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了起來,槍林彈雨之間,原本準備弄死敵人的西涼死士被人打中腦袋和心臟,轉瞬就失去了性命,直直的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轟天雷將深山徹底的燃燒成了火海,數不清的西涼人被燒成了火人,痛苦的哀嚎聲響徹山林。
北堂逸清駭然大驚,眼睜睜看著他精心培養的死士就這樣丟掉了性命,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恨得連啃了南宮墨的心都有了。
「鳳一,鳳二,看好鍾晴,若是南宮墨的人衝上來,割斷繩子,讓南宮墨的妻子和孩子跌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他說完,抓起槍支瞄準了南宮墨,眼底迸射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南宮墨竟搶走了他的女人,又殺了他那麼多的暗衛死士,簡直罪無可恕,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混蛋。
奪妻之恨,怎麼能輕易就這麼算了。
他瞄準南宮墨,帶著滿腔的怨恨,扣動了扳機,數發子彈直直的朝著南宮墨的身上飛去,「去死吧,混蛋!」
然而南宮墨像是感受到了殺機,在北堂逸清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施展輕功像輕盈的燕子一樣離開原地,躲過了他的攻擊,也如法炮製,也對準北堂逸清的身上射擊,帶著十足的恨意。
他忍婁颯這個渣男已經很久了,最好今天能讓他死在這裡。
北堂逸清身形靈活得像矯健的燕子,整個人在半空翻開一個好看的弧度,避開了子彈,藏在袖子間的轟天雷被他直直的朝著南宮墨的方向扔去。
南宮墨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臉上竟然浮起了嘲諷的弧度,同時身上的暗器猶如天女散花般的灑了出去,淬了毒的銀針,削鐵如泥的飛鏢,從各個方向朝著北堂逸清的身體招呼。
北堂逸清氣得臉色鐵青,蹌踉著往後退了好幾步,饒是他輕功再厲害,在來勢洶洶的攻擊面前,依然被雨點一般密密麻麻的銀針扎中了好幾根。
而他扔出去的轟天雷,在導火索燃燒殆盡的時候,並沒有如他的期待爆炸開,把南宮墨炸成肉末,而是滾了好幾圈,孤零零的倒在地上,就像之前他那些暗衛和死士引燃的埋藏在地底下的轟天雷一樣。
這一刻他的眼底除了狼狽還有驚恐,那些毒陣和暗器根本阻擋不了南宮墨前進的步伐,隱藏在西涼境內的探子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步步緊逼,徹底的將北堂逸清從絕路上逼。
「王爺!」
鳳一和鳳二驚駭的喊道,警惕的將北堂逸清護在身後,瞪著將他們包圍住的南宮墨和上官燁然,上官曦等人,嚇得滿頭大汗。
北堂逸清猛的站在懸崖邊上,沖著南宮墨的歇斯底里的吼道,「南宮墨,帶著你的人撤退,否則我直接砍斷繩子,讓你的女人和孩子掉進萬丈深淵給我陪葬!」
他緊張得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簡直恨死了南宮墨,這個男人搶走了他的女人,毀了他精心培養的暗衛,現在還要將他逼上絕路,他怎麼能這樣,他憑什麼這麼做。
南宮墨心疼的看著懸空在懸崖峭壁上的妻子,心底的怒氣蹭蹭的湧上來,恨不得將婁颯這個渣男千刀萬剮,他捧在掌心裡細心呵護的珍寶,怎麼被他踐踏到這樣的程度。
懸崖上,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意識越來越模糊的鐘晴聽到了朝思暮想的聲音,整個人忽然又有了勇氣和力氣。
她熱淚盈眶的看著那個男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恐懼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哪怕她雙手被捆綁在懸崖絕壁上,她也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南宮墨追尋她的步伐到這裡來了,有他在,不管處境有多麼艱難,都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他一定會保護好她和孩子。
「別再過來,往後退三十丈,不然我殺了她!南宮墨,我向來說到做到,不信你就等著瞧!」此時的北堂逸清就像落入陷阱的困獸,歇斯底里的叫囂著。
他削鐵如泥的匕首已經抵著麻繩,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割斷繩子,讓鍾晴落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這個女人再次失去生命。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徹底的斬斷了他和她的可能,那他費盡心思來到這裡尋找她的目的,就徹底的變成了一場笑話,這樣的認知讓他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難道真的是造化弄人嗎,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上官曦猶如野獸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北堂逸清,想要活命你最好把鍾晴放開,否則別怪我出手狠辣。你現在就是困獸之鬥,與其垂死掙扎,不如想辦法為自己謀求一條活路。」
北堂逸清陷入了絕境,卻依然不肯服輸,「想讓我放棄,沒門!南宮墨這個混蛋搶走了我的妻子,還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可能嗎?他現在恨不得把我弄死了,會給我留下活路,你覺得可能嗎?都別過來,南宮墨,你如果真的愛鍾晴就趕緊滾蛋,我哪怕是抱著鍾晴去死,都不會向你屈服!」
南宮墨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狡猾,哪怕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那個男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將隱藏在西涼的探子帶到這裡來,並且是以這麼神秘的方式,直直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個男人果然夠狠,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絕不服輸,怎麼都不服氣!沒有了鍾晴,他的人生根本就不圓滿,哪怕是死,他都要和鍾晴死在一起。更何況,就算掉入懸崖也不一定會死,讓他們再穿越回到現代過著安寧幸福的幸福也比現在好。
上官曦快要氣死了,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來,怎麼能,明明是他搶了南宮墨的妻子,怎麼還厚顏無恥的指責別人。
上官燁然捏緊了藏在衣袖裡的天蠶絲,灌注了內力,正準備朝著北堂逸清的脖子上纏繞過去的時候,北堂逸清忽然面露痛苦,眼睛和鼻孔里流出了紫黑色的鮮血,嘴裡吐出白沫,整個人渾身抽搐著,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骨頭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一樣,疼得滿頭大汗,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
變故那麼突然,鳳一和鳳二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伸手去將北堂逸清扶起來,就是這麼短暫的分神,上官燁然手中的天蠶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去,灌注了強勁的內力將兩人纏住,與此同時,南宮墨衣袖間淬了劇毒的暗器密密麻麻的飛了出去,直直的點住鳳一鳳二的穴道,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成敗立現。
「將他們全部拉上囚車,回去再發落。」
南宮墨扔下那句話,急匆匆的來到懸崖峭壁邊上,顫抖著手再次扔出一根天蠶絲纏住鍾晴的肋下,手裡抓住麻繩,要將她拉上來。
就在他用力的一瞬間,麻繩直接化成了齏粉,直直的從他的掌心裡滑落,南宮墨嚇得臉色都變了,飛快的抓住了天蠶絲,將鍾晴拉了上來,緊緊的抱住了她,那雙一向寒冷的瞳孔里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晴兒,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真的很抱歉。」
南宮墨灼熱的淚水落在的她的脖子上,燙得連她的心口都疼了起來,再一次吻著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受到他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鍾晴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不管我遇到什麼危險,你都能把我救出去。」
鍾晴抱著他的腰,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還能感受到他的擁抱,感受到他對她的在乎,真的很好。
上官燁然和上官曦看到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眼眶微微有些濕潤,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果然老天爺是有眼睛,沒有讓他們被拆散。
抱了好一會兒,南宮墨才將她鬆開,用指腹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晴兒,我們先下山,到邊境找一個客棧住下,這兩天你奔波勞累一定嚇壞了。」他低頭吻著她的臉頰,心底蔓延著酸酸的疼。這是他的妻子,應該過著無憂無慮生活的妻子,竟然吃了那麼多的苦。
「恩。」
鍾晴嘴角含著微笑,這兩天擔驚受怕,的確沒有休息好,她摸了摸肚子,在心裡說道,寶寶,勇敢一點,陪著媽媽好不好?爸爸和媽媽都很愛你。我們寶貝不會被打倒。
兩人之間蔓延著寧靜溫馨的氣氛,那些殺手和暗衛紛紛將祝福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鍾晴微微有些臉紅,卻依然靠在南宮墨的懷裡,心裡甜滋滋的。
中毒的北堂逸清和鳳一鳳二被戴上了玄鐵製成的沉重的鐐銬,由雲國的暗衛押送著,朝著山下走去。
鍾晴複雜的瞪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北堂逸清,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沒有執迷於一定要得到她,上輩子的事情她都打算當成一個噩夢,夢醒了就徹底忘記。
可是他卻想辦法追到這裡來了,還不停的糾纏她,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想要將她的男人和孩子害死,她絕對不能容忍這個男人再危害到她在乎的人。
所以儘管北堂逸清落得現在的下場,她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同情,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看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身後毒發的北堂逸清身上,南宮墨吃味的啃了一下她的嘴唇,眯起眼睛恨恨的說道,「為什麼一直看他,難道你夫君長得還沒有他好看嗎?」
鍾晴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什麼時候大名鼎鼎的睿親王爺竟然變得那麼幼稚了?我當然只愛你了,看他也是想要知道他究竟過得有多麼凄慘。」
南宮墨滿足的哼了兩聲,目光看到她手上被繩子勒出的痕迹,心疼得恨不得殺了北堂逸清那個混蛋。竟然敢如此對待他的女人,真是好樣的,他不把渣男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就不是南宮墨!
感受到他眼睛浮動的殺意,鍾晴趕緊環住他的脖子,撒嬌的說道,「那些煩惱的事情等我們安定下來再說吧。墨,我又累又餓又冷,真的快要撐不住了呢。」
這樣一說,果然分散了南宮墨的注意力,他立刻吩咐屬下加快腳步朝著山腳下走去,那裡馬車早就等候在那裡了。
南宮墨抱著妻子進了馬車,馬車在保持平穩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雲國境內行駛,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在邊境小城最乾淨豪華的客棧里安頓下來。
鍾晴泡在熱水裡洗去了塵埃,疲憊隨之而來,她竟然直接靠在浴桶的邊緣睡著了。
南宮墨拿了乾淨衣服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埋在熱水裡,一顆心軟成了水,彎下腰去將她撈起來,用柔軟的毛毯將她裹住,把她帶到床上。
「墨,幸好你一直疼著我,陪在我的身邊,我很珍惜現在的幸福。」
鍾晴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男人溫柔的眉眼和珍惜的動作,像慵懶的小貓一樣蹭著他的胸膛,臉上的柔和安詳。
南宮墨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用毛巾將她的頭髮上的水滴擦乾淨,抱著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才有了踏實的感覺。
她還在他的身邊,好好的,真好。
他的手撫上她手腕上的累累傷痕,雖然已經塗上了最好的金瘡葯,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南宮墨的眼底掠過駭然的殺意,婁颯,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
身邊的女人像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直直的往他的懷裡鑽去,修長白嫩的手臂抱住他的腰,身體顫抖了一下。
南宮墨急忙將周身的寒氣和殺意斂去,拍了拍她的背,她再次放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