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準備……如何令我開心呢?」湛然左手支著腦袋,黑色的長發與白色的衣袖相映成輝,閑閑散散的垂落下來,那副素來不可一世的笑臉看的人觸目驚心。
「你怎麼在發抖?」湛然有趣的看著面前極力減少存在感的某人。
「見到大人,喜不自禁。」沐小木壓低了嗓音,垂著眼睛,盡量讓自己縮成一團。
「見到本官還喜不自禁的,當真沒幾個。」湛然依舊懶洋洋的望著她,身子也一絲一毫沒有移動,只用一雙眼睛饒有趣味的上下看,倒像是逗弄一隻寵物,「沒想到,你竟口味這般重。」
「再重也沒你重。」隨仁「嘖嘖」兩聲,插、進話來。
「說的也是。」湛然斜眼看他,又收回目光,似乎眼前種種,都不及這個小姑娘來的有趣。
「這幅發抖的模樣,當真像我家那隻貓落水后的樣子。」湛然見她腦袋都快垂到地板上,又開口道。
「大人說笑了。」沐小木手心一片汗濕,叫苦不迭。
「你抬起頭來。」湛然心情極好的笑起來。
沐小木身子一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嗯?」顯然湛然的耐心用光了,加重的一絲疑問落下來,沐小木便又出了一層汗,她只得梗著脖子,僵硬的一點一點的抬起臉。
湛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頰,待她抬起頭來,更是絲毫偏差沒有的盯著她的眼睛,她無處躲避,又不敢與他對視,只好尷尬的望向別處。
「你……」湛然語氣一頓,似是有所發現。
沐小木眼中立刻出現一陣慌亂,拳頭也悄無聲息的握緊。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湛然淡然的丟出下半句。
沐小木緊繃的身子便軟了下來,心裡也悄悄鬆了一口氣,道:「大人這般尊貴,我哪有資格服侍大人。」
「這麼說,今天是你人生最尊榮的時刻?」湛然綻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沐小木欲哭無淚。
「可我怎麼瞧不出你的欣喜?」
「我在拚命克制,怕驚擾到大人……」沐小木急忙解釋。
「是么……本官不喜歡掩飾這麼外在的東西……」湛然忽而笑出聲來,道,「你就盡情的釋放你的……激情吧……」
沐小木一愣,內心早已淚流成河。
「是……」沐小木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這傢伙怎麼一直都這麼難纏啊,她真是倒霉透頂了,在他幾乎洞穿她的視線里,沐小木只得硬著頭皮爬過去,還沒坐穩,就被他一把攬進了懷裡。
沐小木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他的胸口,急忙又伏在地上道歉,卻被他一拽,直接拽在膝上。沐小木一張臉又紅又白,端的是精彩紛呈。
「嘖嘖,這都下的去手,我真是低估你了。」隨仁嚇的不清,直搖頭。
「湛大人果然深不可測。」那邊的人也一臉驚愕的拱拱手。
湛然絲毫不理會二人,只將全副精力放在了懷裡的小姑娘身上,他一揮手,道:「你們聊,先別管我。」
隨仁與那人對望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這人又開始任性胡來了。
「倒酒。」湛然命令著懷中的人。
沐小木一副被蹂、躪欺負的苦逼樣捉起酒壺,一動三抖的給湛然倒酒,驀然湛然低下頭來,含住了她的耳垂,沐小木一驚,酒壺的酒便潑了出來,濺上了湛然的胸口。
「怎麼這麼笨手笨腳。」隨仁瞧見了,目光一沉,便要發怒。
「不礙事。」湛然打斷他。
「奴婢知錯。」沐小木擱下酒壺,急道歉。
「既然錯了便要罰,不過大人我寬宏大量……」這話一出,包括隨仁在內的三人俱是一抖。
「你也太不要臉了。」隨仁罵道。
湛然白了他一眼,並不搭理他,只稍稍扯開自己的衣襟,道:「舔乾淨了,本官便原諒你。」
沐小木手中尚有一半的酒壺「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剩下的酒「嘩啦啦」的流了滿地板。
「這工作量就有些大了。」隨仁瞅著濕了滿地的酒,不由得望向了倒霉的小姑娘。
「你這是欣喜的傻了么?」湛然修長的指尖握起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沐小木哭喪著一張臉,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還是說,你方才所說的,都是欺騙本官的?」說翻臉就翻臉,湛然語氣突然就沉了下來。
「不是不是。」沐小木幡然醒悟,急忙搖頭。
湛然往後一趟,微微昂起頭,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沐小木憂心忡忡,一副痛苦的模樣。
「這是不開心?」湛然皺起眉頭。
沐小木急忙咧開嘴角,往前湊了湊,哆嗦的手指觸上了他的衣襟,衣料冰涼且帶著一股子酒香,光是靠近就令她有些頭暈目眩。她幾乎分不清令她暈乎乎的,是酒香還是她朝思暮想他身上的味道。
「喂,你們兩一直盯著是什麼意思?」湛然不滿的開口,「都轉過去,不要偷看。」
隨仁一滯,拿他沒辦法,當真轉了過去,而另一人見隨仁都轉了,也領著他的三位姑娘轉過身去。
沐小木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做,她蜷緊手指,腦袋幾乎貼近他的胸膛,她稍稍抬起頭,就瞧見他微微沉下來的目光,不見笑意亦不見疏離,裡面有的是她猜不透看不懂的深厚情感,彷彿埋藏多日,沉重的令她不忍看。
「大……」她將將吐出一個字,就被他忽然俯下的臉蛋擋住了,他身上令她沉醉的氣息撲面而來,薄唇溫柔的覆上她的嘴唇,牙齒輕輕咬上她的柔軟,不疼痛卻帶著克制的心酸。沐小木在這一瞬間,幾乎難受的哭出來。
他輕輕的啄吻宛若蜻蜓點水,來的迅疾卻也停的短暫,待沐小木回過神來,他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大人……」沐小木不知所措。
「你瞧。」湛然眸光閃爍,一隻手指沾上自己的唇,稍稍用力,擦下來一截殷紅,道,「這裡都沾上了你的顏色,你該如何?」
「我……我……」沐小木磕磕絆絆,見他一副不肯放過她的模樣,便道,「我替大人擦。」
湛然滿意的彎起眼角。
沐小木伸出手指,貼近他的胸膛,跪直了身子,幾乎倚在他懷裡,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上了他的嘴唇,湛然身子明顯的一僵,片刻后便恢復了自然。
白凈的手指觸上淺色的唇瓣,似是不知該用多大力,移動有些小心翼翼,試探性的一點一點挪動,不多會兒,便沾上了薄薄一層紅色的脂粉。
湛然沒有動,也沒有出言調戲她,只是安靜的看她動作,看她慢慢的靠近,又慢慢的移開。
「大人,乾淨了。」沐小木想移開,卻被他摟著腰,退不開,只得紅著臉出言提醒。
湛然出神了片刻,驀然笑了。「我倒希望永遠都擦不幹凈。」
「你得了吧。」隨仁早就轉過身來,出言諷刺道,「也不看人姑娘願不願意。」
「你不願意?」湛然低頭問她。
「願意……」沐小木痛不欲生。
「你瞧。」湛然攤開手。
「湛大人果然深不可測。」那人摟著三個姑娘,再度感慨道。
「你鬧夠了沒有我約你來,可不是看你逗貓的。」隨仁對著湛然,終於沉下語氣道。
「抬起臉來我再看看。」湛然用手指勾起沐小木的臉蛋。
「這脂粉真不配你。」手指溫柔的擦過她的臉頰,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心,並未擦掉她的偽裝。
「別動。」湛然輕聲道,沐小木就當真不敢動,綳著脖子僵著身子。
「來來來,喝酒。」湛然拿過酒杯,緩慢的含了一口在唇中,命令沐小木抬起腦袋,微微張開嘴唇,便傾過身子,將酒緩緩渡了進去。
「喂喂喂,你不要這麼目中無人好不好?」隨仁大怒,湛然完全沒聽見他的話,兀自沉浸在自己與寵物的曖、昧世界中,玩的不亦樂乎。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隨仁拍了一下桌子。
那邊依舊框出一個真空地帶,湛然將沐小木攬在懷中,用各種「道具」同自己的寵物玩樂,耳中眼中再也沒有別人。
「隨大人……」那人目瞪口呆,不知不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罷了,由他去吧。」隨仁苦惱的灌了一口酒,道,「這人又犯病了。」
「那我們?」那人言簡意賅的試探道。
「沒錯,該談談合作的事情了。」
沐小木聽到關鍵點,豎起了耳朵。
「在我懷裡,還這麼不專心……」湛然勾過她的脖頸,目光不悅的盯著她微微發紅的耳朵,滿腹抑鬱的道,「是本官不夠有魅力么?」
「不是……」沐小木急辯解。
「還是說……」湛然望了那兩人一眼,又瞅著沐小木,貼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你進來是有別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
隨仁聽不太清,但也由於這邊的異常,狐疑的望了過來。
「大人……」沐小木一頭撞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打斷了他的話語,道,「今日能服侍大人,奴婢真是太歡喜了。」
湛然一頓,手臂還維持著張開的樣子,眸中卻漸漸溢出笑意,驕傲的往旁邊一掃,對著那二人道:「你們,還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