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立名的嫉恨
看著容華一臉的笑,身後跟著的人押著那江洋大盜田二,方立名臉上生出一絲冷意,有些不甘的一揮袖子,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香琳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方立名,「公子,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任務也是順利完成了。」
方立名臉色沉了一上,不想說話,其實他並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跟容華比較,或許是因為肖寶兒的關係。
想通了這一節,方立名長舒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黯然,「他就那麼好嗎?」
香琳一愣,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方立名在說什麼,她的臉色也不由變了變,放柔了聲音,將手按在方立名的太陽穴上,「公子,不要想了……」
方立名探手按住香琳的手,喃喃,「為什麼?我到底哪裡比他差?!」
雖然方立名心裡不是很痛快,但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因此他只在房間里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出了屋。
「哈哈!真是恭喜容公子了!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到時候我一定會上報朝廷!」
看著人群簇擁的容華,方立名心底雖仍是有些膈應,卻還是朗聲笑著。
看著方立名,容華一愣,心底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來。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的笑意不達眼底,但是他仔細想了想,卻也想不出自己是否應該認識這人,當下也不以外意,只笑了笑,「呵呵,這次能抓到他,我卻不敢居首功。」
說完,他轉身將月君推了出來,「這位才是最大的功臣,要不是她。我們只怕早就喪命了。」
聽到容華這樣說,方立名的心底的氣終於順了一些,笑得越發的爽朗,帶了一絲疑惑。「原來儀月郡主也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月君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方立名,不過現在她早已經將前塵往事放下了,因此只是略愣了一愣就笑著打招呼道,「原來方大人也在,難道是為了抓這個江洋大盜的嗎?」
「是啊,」方立名笑了,拱了拱手,「還要多謝郡主。」
月君來時,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此刻聽方立名一說。那鹿城城主不由臉上笑得堆了一朵花兒似的,「啊!原來是儀月郡主!真真是怠慢怠慢!你來的時候怎麼也不通知下官一聲,好讓我迎接迎接!」
其實他也沒聽過儀月郡主這一號人物,但是別人說她郡主,總歸是跟皇家有關的人就是了。因此鹿城主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再一想到若是自己這一次能跟她搭上線,好歹也是有了一個皇家的後台,因此他就對月君更加熱情。
月君有些不適應別人如此熱情,皺了皺眉道,「城主客氣了!我不過是路過此地而已。」
「哈哈,那不行,今天怎麼著也要在我們這裡吃頓便飯再走……」
「啊。不用了,我們還有一些事情就要動身了……」
「……」
看著鹿城城主瞬間熱情的樣子,方立名不由有些氣悶,自己來的時候,他可沒有這樣熱情。若不是自己手上有著太子的密信,他差點就要被趕出去了。
「呵呵。瑞雪公主前兒還在問起你呢,說你這個義姐自走了之後也不給她去信。」方立名狀似無意的插了一句嘴。
「哈……」
鹿城城主的笑嘎的一聲止住了,僵著臉看著面前的人,心裡暗道晦氣,還以為真的是個皇親國戚。沒想到卻只是一個野路子出身的公主的義姐,而且那公主還不得寵。
鹿城城主的臉色瞬間冷淡了起來,將手一甩,「嗯,既然這大盜已經捉拿歸案,我就不留你們了,本官還要去寫摺子!送客!」
月君本就對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不在意,別人熱情她還反倒不自在,這會兒鹿城主冷淡的態度正合她意,當下盈盈一拜,脆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月君從容不驚的表現,讓容華再一次刮目相看了起來,他掃一眼月君,「你倒是豁達。」
「這有什麼豁達不豁達的,他不留我們更好,留下來我還嫌麻煩。」
說完,月君轉身就要走。
看月君要走,田二急了,他身上可還中著那個什麼「噬心露」呢。
「喂!喂!你不能走,你還沒給我解藥!」
田二隻覺得肚子痛得沒有知覺了,如果月君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可慘了。
月君嗤嗤一笑,「哈哈,我哪裡有那樣歹毒的藥物,給你喂的,不過是一點強力瀉藥而已。」
話音剛落,大家就聽到「噗」的一聲,一股惡臭瀰漫開來……
眾人一呆,片刻之後才明白過來,不由面色古怪的看了眼面紅耳赤的田二,心裡均是覺得這個人也夠可憐的,被人拿瀉藥要挾著送了人出來,這會兒更是當眾出醜。
正可謂是陰溝裡翻船啊……
剛走出鹿城府衙,容華皺了皺眉,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
卻是肖寶兒也收到了消息,說容華平安歸來,於是心急的她就拖著鄒繼匆匆趕了過來。
「那個,容……公子!」肖寶兒向來叫容華都是連名帶姓的叫的,這回不知怎麼回事,卻覺得這樣叫不出口了,愣了一下還是決定叫他容公子算了。
「何事?」累了一夜,容華的態度難名有些淡淡的,連眼皮也沒掀。
方立名聽到動靜,不由探頭一看,正正撞上肖寶兒有些侷促的扭著衣角站在容華面前,他的眼神一暗,「寶兒?!你怎麼也過來了?」
聽到方立名的聲音,肖寶兒一愣,面色難看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看著肖寶兒看向自己時眼裡毫不掩飾的嫌惡,方立名的心裡一揪,喃喃,「寶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
肖寶兒心裡一驚,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也不管容華樂不樂意。一把就將他拽住了,「我有話對你說!我們去前麵茶樓里去說!」
鄒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妻子,性子永遠是這麼急。剛剛他就說了,要她等一等再說也沒關係。或者不說,他也是不介意的,可是她偏不,這會兒還直接把人就拉走了,幸好這是在鹿城,若是在自己家裡,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容華無奈,只得回身對著還在原地呆立著的眾人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你們先回去吧。」
月君點點頭,回身招呼著眾人,「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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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肖寶兒同容華的身影消失在茶樓門前,方立名呆立在原地半晌。臉色蒼白。
突然他哈的笑了一聲,重重的一拳擂在鹿城府衙門口的石獅子上,手上的鮮血頓時淋漓而下,然而他卻跟毫無知覺一般只是嘿嘿慘笑著——若說以前,他還能騙自己寶兒只是一時跟自己置氣,那麼現在,他再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了!
香琳驚呼一聲。心疼的捧著方立名的手,「公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就算你再傷害自己,也改變不了小姐已經嫁人的事實了啊!」
方立名將眼痛苦的閉了一閉,是的,寶兒已經成親嫁人,不管他內心還有多少不甘。她都不是他的,永遠不是!
看著方立名一直沉著臉不說話也不動,香琳眼珠一轉,上前捧著方立名的手,「公子。要不要婢子去聽上一聽?」
聽香琳這樣說,方立名的終於動了動眼珠,語調乾澀,「有什麼好聽的,再聽,她也回不來了!」
香琳一嘆,摩挲著方立名的手腕,「公子,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若是,」她頓了一下,看著方立名木然的臉,「我知道公子你還是放不下小姐,這些天,你夜夜夢話都是念著小姐,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她,就算不能一起說說話,聽聽她是怎麼對別人說的也好。」
說到這裡,香琳眼光一閃,看向了對面的茶樓,「而且我看吶,今天小姐對容公子的態度也有些奇怪,顯得……特別的客氣!」
聽完,方立名的眼珠動了動,想起來,是了,肖寶兒叫容華從來是連名帶姓叫的,因為她說過那樣叫著感覺親切,而今天,她叫的是容公子。
「走!去聽上一聽!」方立名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腿就邁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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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銀子的作用下,方立名很快就打聽出了肖寶兒她們去了哪個房間。他當即就要了隔壁的房間。
在房間內坐定,打發走了小二哥,方立名示意香琳守好門口,不讓人進來。自己則拿了茶杯,倒扣在牆壁上,傾聽著旁邊的動靜。
「我,今天同容公子說這些,不過是因為覺得以前的行為太過荒唐,所以想要來跟你再解釋一下,希望你不要在意。」
這是肖寶兒的聲音,接著就是容華清淡的聲音響起,「鄒夫人客氣了,誰沒有個年少無知的時候,呵呵。」
「不過現在看到你跟鄒公子琴瑟和鳴,容某在這裡倒要向兩位道一聲恭喜了。」
接著就是茶水注入杯子的汩汩聲,「來!容某今日就以茶代酒,在這裡恭喜兩位白頭到老,兒孫滿堂!」
「呵呵!容公子客氣!」是鄒繼的聲音,帶了絲滿足幸福,「當初內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容公子多多擔待!」
「哈哈……」
「……」
那邊的人還在有說有笑著,而這邊的方立名卻是臉色蒼白,手中的杯子也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竟然變心了!她竟然喜歡上了鄒繼,才跟她相識短短不到半年的鄒繼!而自己呢?自己從小就跟著她,那十幾年,竟換不來她一次的正眼!?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