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為(1)
白熾燈在空中閃爍若星晨般耀眼,映照著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現場怪異的氣氛令一向膽大的蕭瀾雨也不敢冒然開口,只得在心中對佐為耳語。。。。佐為,現在是什麼情況啊?。。。。。。這個嘛,我也不清楚,只是。。。光的臉什麼時候變成一半紅一半青的?。。。。。。你真笨,這是回光反照,簡稱陰陽臉。。。。。。。回光反照??陰陽臉??耶!光不會是要。。。。。。。。佐為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到了,於是,他放聲大哭,。。。嗚嗚。。。。。。光,我們才剛見面,你可千萬別死啊!。。。佐為的想法搞得蕭瀾雨哭笑不得,這什麼跟什麼嘛!但她轉念一想,似乎是自己解釋錯誤。***sai***不過片刻的耳語,進藤光已來到他們身邊了,他面露陽光笑靨,喚道:「佐為,你怎麼來了?」進藤光的眼中只留下佐為的身影,完全忽視了佐為身後的加賀鐵男和藤崎明。這讓性格粗暴的加賀鐵男十分不滿,他一把揪過進藤光:「喂,臭小子,你當我們是透明人啊!」進藤光被加貨鐵男揪著衣襟,沒辦法他那戀戀不捨的目光只好暫時離開佐為了,剛轉過頭來,他的臉上早已換上了另一副表情:「呵呵,加賀學長,你怎麼來了。」「何止是我。。。。。。」加賀鐵男轉頭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進藤光才發現藤崎明的存在。「咦,小明?你不是去修學旅行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進藤光疑惑地看著她。「你忘了,我們只有一個月的修學旅行,我是4月8號去的,今天剛好5月8號啊!」藤崎明耐心地解說。「一個月?你不是說要去很久嗎?」進藤光努力地回想著她曾經說過的話。藤崎明望著進藤光,原本雀躍的心,瞬間跌落谷底,驚訝的眼神,由失望漸變得暗淡無光。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很久,光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失落的她眼瞼微垂,靜靜地低下頭,不再說話。***sai***蕭瀾雨看到如此情景原本想出來打圓場,還未開口,佐為的聲音卻先在耳邊響起。。。。懶魚,快看那邊。。。蕭瀾雨順著佐為的聲音望去,正巧和高永夏的目光對上。高永夏原本冷漠的雙眼在接觸到蕭瀾雨的那一刻霎時充滿了怒火、不甘、欣喜和那絲捉摸不定的邪惡、若隱若無的焦急。蕭瀾雨的內心再次為這雙眼怔住了,為何?這人的眼睛總是會同時出現這麼多的情感?如果不是佐為,她恐怕就會被他訂在此處了。。。。懶魚,懶魚。。。。。。佐為在她耳邊急急的呼喚著,。。。別發獃了,再不走,昨天的事就要被光發現了。。。聽到佐為的話,蕭瀾雨頓時清醒了大半。雖說她不在意進藤光知道昨天的事會怎樣,但是佐為會在意,佐為可是她身體的另一半魂魄,要是他不高興,自己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蕭瀾雨看見高永夏離自己越來越近,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她側頭瞄了眼進藤光,發現他並未注意自己,躡手躡腳地準備開溜。「喂,小子,你不會是想開溜吧!」剛踏出一步,卻被不知何時已鬆開進藤光衣襟的加賀鐵男逮了個正著,「你說是進藤的表哥,看現在這樣,你果然是在騙人。」蕭瀾雨無語地望著水晶燈翻白眼。只是一直等著藤崎明給答覆的進藤光聽了這話,轉過頭,不解地看著加賀鐵男,「加賀學長,你說佐為是我表哥?」「是啊,我去你家裡時,發現了這小子,以為他是賊,他卻辨說是你表哥,剛好又碰到你女人,就和她一起把這小子帶來和你對質。」加賀鐵男簡單地描述了他們來的原由。進藤光正煩惱要如何將佐為介紹給別人,沒想到佐為已經幫他想出了法子,那他就將計就計了。「加貨學長,佐為的確是我表哥,他是我母親一個遠房表姐家的兒子。」加貨鐵男雖對於進藤光前後不搭調的語氣甚感懷疑,但進藤光都如此肯定的說了,他也只能選擇接受。「進藤,那這小子說他有34歲也是實事了?」加貨鐵男雖說可以接受佐為是進藤光的表哥,可對佐為年齡這事實在不相信。進藤光有些愕然佐為會如此說,想想卻又忍不住笑,雖說佐為的外表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但如果要讓人知道佐為已活了千年,別說沒人會相信,搞不好別人還會認為自己是瘋子,或者說佐為是老妖怪了。「不是,佐為今年才24歲。」進藤光說了個大家比較能接受的年齡。「好小子,你果然是騙我的。」加賀鐵男為人爽直,他大掌拍上蕭瀾雨的肩,接著道,「不過,我加賀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既然你是進藤的表哥,那以後我們也算是朋友了。」蕭瀾雨學過武術,要是以前的身體對加賀鐵男的這點掌力絕對是沒有一丁點感覺的,可現在換作佐為這看似弱不經風的纖纖玉身,卻仍不勉痛上一回。她面上已經露出了絲絲痛苦的色彩,心裡卻早已罵開了鍋,該死的傢伙,暗地裡陰她,此仇不報非君子。蕭瀾雨正欲反擊,卻有人先她一步將她肩上的大掌挪開,她的報仇計劃只好暫時作罷。「這位仁兄可否將你掌下此人借我一會兒。」高永夏嘴角掛著一絲邪笑,不慌不忙地說著,視線卻從未從蕭瀾雨身上離開過。他輕輕一帶,蕭瀾雨便進入他的勢力範圍。「你們請繼續。」目的達成的高永夏一副『不必在意我們』的神情。「什麼叫做『你們請繼續』?」進藤光和加賀鐵男異口同聲,兩人臉上都火藥味十足,特別進藤光的火藥味還在不斷攀升中。高永夏似乎是有意的,他冷笑一聲,語氣緩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緊接著他拉起蕭瀾雨的手,想將她帶出會場。見此,進藤光和加賀鐵男已有所行動,兩人一左一右將手搭上了高永夏的肩。「快放手!」進藤光先聲奪人,「你想把佐為帶去哪裡?」***sai***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對勁,被搶奪的當事人蕭瀾雨,卻一句話都沒發表。哇,他們這是搞什麼?難道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真好玩,小說里的的情節被她給碰上了。蕭瀾雨不經在腦中yy起來,她決定當個乖寶寶,看場大戲。倒是佐為看見蕭瀾雨腦中出現令人臉紅的畫面,不經大叫。。。懶魚,你在想些什麼,還不快想辦法讓他們住手。。。。。。喂,佐為,你老實說,你和他們。。。蕭瀾雨心想在她們那個世界,yy是很正常的事,便忍不住想知道。佐為和她畢竟是同一魂魄,蕭瀾雨的問題還未出口,佐為已出聲否認,。。。懶魚,你別亂想,我和光亦師亦友,那個加賀是光中學時的前輩,至於高永夏,我也是和你一樣,昨天才認識的。。。。。。。不是就不是嘛。。。蕭瀾雨雖覺得自己的猜測不是事實有些可惜,但眼下發生的事也讓她很感興趣。。。。唉呀,懶魚,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你還是讓我出來,阻止這件事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佐為已經有些了解懶魚的性格了,自已再縱容她這樣下去,只怕事情會越變越糟。蕭瀾雨雖有些不情願,可又得考慮佐為的感受,想想事情變糟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便同意了。***sai***佐為掙脫開高永夏的手,嘴角浮現一抹不經意的笑,輕聲說道:「高永夏是吧,我為昨天的事感到報歉,未和眾人道別便離開,是我疏忽了。」高永夏盯著佐為看了良久,他清楚地分辨出這不是那個毫無章法的蕭瀾雨,而是下棋時讓他落敗的佐為,眼下的這個人讓他感到尊敬。「沒什麼,我剛才只是想帶你去棋室,再和你對局一盤。」高永夏為自已剛才的行為找了個理由。這話令進藤光深感驚愕,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呀?『再對局一盤?』難道佐為和高永夏已經對局過了?什麼時候的事?剛佐為說昨天,他昨天有出去過嗎?如果有,他又是如何和高永夏遇上的?不會是正巧高永夏去找他的時候,佐為開的門吧!可秀英又為什麼會讓天野先生傳話說他們在圍棋會所等他?這樣的話,直接在他家等他不就好了嗎?「佐為。。。。。。」進藤光想知道的問題太多了,一時間又不知要從何問起,只好疑惑地盯著佐為。佐為回給進藤光一個微笑,道:「光,這事回去再說,好嗎?」既然佐為都這麼說了,進藤光即使再急於知道事情的經過,也只能點頭說好。佐為現下只想和光一起回去,慢慢跟他說昨天的事,並給他道歉。可當他看到周圍黑壓壓的人群幾乎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令他驚訝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進藤光看到的情況則是,以他和佐為為中心,他們身旁是目光從未離開過佐為的高永夏、不明狀況的加賀鐵男、低頭不語的藤崎明,以及發現異狀一起跟過來想要了解情況的塔矢亮和洪秀英。向外一圈是愛湊熱鬧、手中還端著餐盤的倉田厚;唯恐天下不亂、手捧相機準備隨時來個閃光的古瀨村;中國隊的楊海、趙石、樂平,韓國隊的安太善、愛看戲的災難公主徐柳真以及社清春、伊角慎一郎和剛才還不知蹤影、現在卻聞風趕來的和谷義高。再外一圈則是離大門較近的一些棋士、名流貴族因看戲而停留的人群。被阻隔在人群外的還有些熟悉的面孔,比如說:姍姍來遲的緒方精次(呵呵,似乎他每次都是比較不幸的一個,就連以前和佐為的對局也是在酒後迷迷糊糊下的);同門的冴木光二和被他硬拽過來的蘆原弘幸;還有恰巧來找和谷的森下茂男、搞神秘的桑原仁老頭兒;以及圍棋周刊的天野和剛被天野採訪的越智良介.。。。。。等等。。。。。。他們也想進來,無奈裡面的人沒一個原意挪動自己的腳,讓出一步。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是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誰不想看熱鬧,誰不想看稀奇的。這些人誰會願意讓出可以看得更清楚、更明白的位置呢?雖說在場的每個人抱持的心態各異,可他們共同的目的無外乎是想知道引發這場事故的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讓日、韓兩國最頂尖的棋士為他爭到此等地步。進藤光此刻深刻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萬眾矚目。望著大家疑惑的目光,心想,看來是時候把佐為引薦給世人了,那他就利用這個舞台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佐為的存在,讓全世界的人都為有『藤原佐為』這個人而震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