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唯悅鳴冤
夜涼如水。忘川和秦簫來到一片草地上，忘川背對著秦簫站著，久久不語。秦簫安靜地站在她身後。良久，忘川轉身，看著他，道：「他們，還好嗎？」「一切都好！主子，秦簫真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當初還以為你已經。。。。。」秦簫有些激動。「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忘川輕笑一聲，「對了，你怎麼在陳州？還拿到了龐昱犯罪的證據？」「主子有所不知。」秦簫道，「當初我們以為主子死了，就將日月閣從江湖中退了出來，日月閣雖退出了江湖，卻並未解散，一直在暗中收集一些情報。我們記得主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世上惡人少一點，好人多一點。所以我們就在暗中懲奸除惡。這次我來陳州，就是為了收集龐昱犯罪的證據。這些年，秦棋和秦笛潛伏在襄陽，秦書和秦畫一直在閣中處理事務，秦琴在太師府，至於秦箏，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包大人。」「秦箏在包大人身邊？」忘川驚道，秦箏在包拯身邊，而她居然一直都沒感覺到。「主子。」一道女聲自忘川的背後傳來，忘川聞言，轉過身去，只見來人是一位年約三十**，身著紫衣的女子，不是秦箏是誰。「秦箏。」忘川快步走到秦箏面前，欣喜道，「你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連我都感覺不到。」「還不是主子你教的。」秦箏笑道。「對了，你潛伏在包拯身邊這麼久，他都沒發覺嗎？何況開封府還有一隻貓。」忘川好奇道。秦箏抿嘴一笑，道：「我的隱藏術無人能及，只要我自己不暴露，就算那人武功再厲害，也不會發現我的。」秦簫走到兩人面前，道：「這二十年來，我們不曾暴露在熟人面前，就算碰見了，他們也不會認出我們的，我們一般出門都會易容。」「厲害呀！」忘川贊道，她也想易容，可惜不會。秦簫嚴肅道：「主子，你要小心那個戴鷹頭面具的男子，他是鷹盟的盟主飛鷹。是襄陽王的人。而且二十多年前秦家被血洗滿門，兇手就是他們。」忘川眉頭一皺，道：「他去滅秦家，必定是奉了襄陽王的命令，可是襄陽王為何要殺大哥一家？」「主子你有所不知。」秦簫道，「秦英本是鷹盟的前任盟主鐵鷹，只因他不願與襄陽王為伍，就背叛了襄陽王，改名換姓為秦英，躲到了武進，並且娶妻生子。後來襄陽王知道了，就派當時還是護法的飛鷹前去滅了秦家滿門。後來襄陽王將飛鷹提拔為鷹盟的盟主。」「原來如此。」忘川恍然，「可惡的襄陽王，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忘川看向簫、箏二人，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倆，開口道：「你們，應該都還沒。。。成親吧？」秦箏笑道：「我們七兄妹已經發誓了，今生是不會成親的。」「為何？」忘川不解。秦簫道：「干我們這行的，成親，只會是累贅，而且我們都說好了，今生守候主子。我們的名是主子給的，我們就會守護主子的一切。何況我們從來都沒打算成親。」「你們。。。。。」忘川哽咽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用一生來報答她。秦箏左手扶上忘川的右臂，道：「時間不早了，主子你也該回去了。」拍了拍忘川的肩膀，轉身飛入夜色中。秦簫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麼，駐足回頭對忘川道：「唯悅小姐在草橋鎮，而且她已經和北俠歐陽春成親了。」轉身，沒入夜色中。悅悅在草橋鎮？而且結婚了？還是和歐陽春？忘川雙手環胸，嘴角勾起，這倒是有趣得緊。右手捏住下巴，不知道夏夏知道了這個勁爆的消息後會如何。草橋鎮一座茅屋中，一張桌子上，燃著一盞油燈，火苗微微跳動著。一張有些破舊的床上躺著一位十**歲的女子，細下一看，正是被湘西四鬼失手打下斷崖的唯悅。雙目失明的李大娘坐在床邊，正與唯悅說笑著。「娘。」一位二十多歲的俊朗男子走了進來。「義兒回來啦。」李大娘笑道。唯悅看向張義，道：「張大哥，你回來了。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沒有？」張義來到床前，興奮道：「包大人來陳州了，而且安樂侯龐昱已經死了。聽說本來包大人是想將安樂侯定罪的，誰知在昨天晚上安樂侯為了救人，自己死啦。」唯悅皺眉，撇了撇嘴，道：「像他這麼壞的人，還會救人？不殺人就算是好了。」張義道：「聽說救的是一名女子，是誰我就不知道了。」李大娘聽到「包大人」時，神情突然激動起來，道：「包大人？可是包拯？」「是啊，娘。」張義有些疑惑，「您認識包大人？」李大娘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只是，聽說過。」隨即低頭沉思。唯悅掙扎著坐起來，道：「張大哥，你可聽說包大人身邊有一個叫秦忘川的護衛？」張義想了想，道：「是有一個，不過戴著面具，我只是遠遠地看見了一次。」「太好了。」唯悅低喃，隨即又道：「你可知他們什麼時候離開陳州？」「三天後。」「三天後？」三天夠了，看向沉思的李大娘。李大娘抬頭「看」向張義，道：「義兒，明日你去包大人那裡擊鼓鳴冤，為娘有冤要告。」「娘您有冤？」張義驚訝道，「孩兒怎麼不知道？」「你現在無需知道，也不是知道的時候，以後總會知道的。」李大娘道。「李大娘。」唯悅握住李大娘的右手，「明天我和張大哥一起去，忘川是我親人，我正好去見她。」「也好，天色晚了，唯悅你好好休息吧。」張義扶唯悅躺下，然後扶著李大娘去休息了，順帶關好了門。唯悅看著桌上跳動的燭火，思緒飄回了幾日前：那日她被湘西四鬼打下斷崖后，身受重傷，幸而被上山採藥的張義所救。在張義的精心照料下，她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能痊癒了。經過這幾日的了解，唯悅知道這裡是草橋鎮，而李大娘就是二十年前的李宸妃。只是有一點她不明白，李大娘的孩子不是梅娘或者是那范啥的么？為何會是張義？這一點，她始終不明白。第二日，知府衙門，龐太師要將龐昱的屍體帶回汴京，包拯准了。龐太師臨走時，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馬車上，龐太師低眉沉思，良久，睜開眼睛，喚道：「常天。」「老爺。」外面一小廝應道。「你去叫常影，讓他暗中去保護那個叫初夏的女孩。」「老爺，她可是包拯那邊的人哪，老爺為何。。。。」常天不解。「她的命是昱兒用命換來的，而且昱兒很喜歡她，她的命就是昱兒的命。昱兒不能保護她了。昱兒生時我沒為他做過什麼，現在，我這個做爹的，就替他保護他心愛的女子，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也算是對他的補償吧。」龐太師嘆了口氣，臉上多了几絲滄桑。「是。屬下知道了。」。。。。正值午時，火辣辣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兩個守衛守在衙門的大門口，四大門柱守在大廳外，包拯坐在大廳里，展昭和公孫策站在他的身側，初夏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忘川在大廳外的樹下乘涼。張義扶著唯悅來到知府衙門前，看了一眼門口的大鼓，兩人對視一眼。唯悅走到一個守衛面前，問道：「這位大哥，請問包拯包大人是否在這裡？」「包大人在這裡。姑娘如果有冤情的話，就先擊鼓吧。」守衛的態度很好。「謝謝大哥。」唯悅來到大鼓前，回頭看了一眼張義，張義朝她點了點頭，唯悅拿起鼓槌，擊響了大鼓。「咚咚」的鼓聲傳進了知府衙門，傳入了眾人的耳里。包拯凝眉，道：「何人擊鼓？展護衛，去看看。」「是，大人。」展昭走出了大廳。忘川自是也聽見了，就來到大門外，誰知剛到大門就看到了最想看到的身影。「悅悅。」忘川激動地喚出聲。「忘川。」唯悅轉身，笑著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