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大踏步的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屋子裡的情景,季文妮站在一邊,一臉的凶神惡煞,而躺在病床上的尤婉婷臉色十分蒼白,眼裡隱隱含著淚花。
當即,認定了是季文妮欺負了尤婉婷。
本來莫正是不想管這麼多的,他已經答應了爸爸,這幾天要安分守己一點,不要再給媒體記者以及一些不安好心的人鬧事的機會。
尤婉婷的車禍牽扯到了季家,而且因為之前的照片緋聞事件,現在醫院外頭,時不時的守著一些記者和狗仔隊的人。
所以,莫正回到莫家之後,沒有再到醫院來,免得給那些看戲的人可乘之機。
畢竟心裡還是愧疚的,又聽說尤婉婷醒來了,各方人馬湊齊,要把這樁交通案件定性。
現在他們都幫著季家,肯定會欺負尤婉婷一個「弱女子」的,莫正憐香惜玉的大男人主義心理作祟,本來他也知道尤婉婷不是什麼好女人,現在卻是反過來了,他不喜歡季家人恃強凌弱。
再加上被父母責罵之後,他們都一味的幫著季文妮,他反倒是升起了遲來的反叛心理,愈發的想要保護尤婉婷。
才會一大清早的來到醫院,想辦法一個人偷偷溜了進來,果然,才剛進病房,就看到這麼一幕,理所當然的,莫正會認為是季文妮在欺負尤婉婷。
走到病床邊,張開雙手護著尤婉婷,莫正卻是不由分說的沖季文妮吼道:「你這個女人,你還想幹什麼,尤婉婷都被你們害得這麼慘了,你還不放過她?有什麼你就沖著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季文妮以為,她已經不愛莫正了,不愛,就不會難受,不會覺得受傷。可是為什麼,在聽見他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還是會覺得難受,一陣一陣針扎一般的疼痛?
畢竟,曾經他們差點就要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了,他對她就沒有一點基本的信任嗎?
出了事,不管不顧的,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指責她,季文妮心裡能不難過嗎?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把它們都強吞回去了,眼淚是要起作用的,有人憐惜才有流淚的必要。
面對著這兩個男女,季文妮覺得沒有必要浪費自己體內珍貴的水分,她只是淡淡的說:「你覺得是我欺負就算是吧,但是好侄子,請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到底是誰欺負誰。」
本來聽到莫正那麼一說,尤婉婷是面有得色的,哼,季大小姐,看你還嘚瑟個什麼勁,莫正心裡只有我,對我可是百依百順的。
不過聽到後面那句話,還真是十分刺耳啊,侄子,現在莫正變成了她的侄子,輩分上,已經矮了一輩?
扮柔弱以退為進是尤婉婷一貫使用的手段,也很好用,當即,又做出一副期期艾艾害怕的模樣,扯著莫正的衣角小小聲的說:「阿正,算了,別為了我跟季小姐吵架。畢竟,畢竟她也算是你的長輩。」
本來聽見季文妮的話之後,莫正呆愣了一下,還想著是不是他搞錯了,哪裡不對勁了。一轉眼,卻又看到尤婉婷的小媳婦模樣,於是心裡更加的肯定了,是人家「季小姐」仗勢欺人。
哼,還真以為自己跟莫慎熙勾結上,做了他的二嬸,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教訓他了?
當即,也不甘示弱的沖著季文妮反唇相譏:「是啊,二嬸,您是長輩,德高望重,那就請你不要為老不尊,隨隨便便的威脅侄兒。」
他故意的,將「老」字咬得極重,女人嘛,不就怕別人說她老了?
威脅?她還真沒那個閑工夫呢,季文妮搖搖頭,對這個男人是徹底的失望了,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尤婉婷小姐,雖然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和我們家人都對你表示極大的同情,但是——」
停頓了一下,季文妮才又接著說:「這起車禍事件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你的男人不問對錯的反倒是要對我行兇。我哥哥已經到醫院了,等一下他會正式委派律師對你進行起訴。」
一聽到這話,莫正腦火上頭,不可置信的沖著季文妮大吼大叫著:「你這個女人,也太狠心了吧,尤婉婷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想要告她?」
「你這個男人,一聽到那賤女人說話就骨頭輕,什麼都忘記了,是非對錯曲折都不會分了。莫正,我看莫慎康是白教育你了,你們莫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不肖子孫?」
莫正最惱的就是別人拿他莫家子孫的身份說事,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指著季文妮的鼻頭剛準備罵她:「你這個惡女——」
「對,我就是惡女,我欺負弱小,我就是要告她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不僅是她,還有你,我哥哥會追究尤婉婷小姐的交通刑事責任。她是孕婦又如何,她懷上你的孩子的時候,你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夫,這件事就算是鬧上法庭,你臉上也不會比我好看,哼!」潑婦罵街的行為季文妮不屑於有,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啊。
她的最後一句話,很明顯,就是針對尤婉婷而去的。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尤婉婷臉色大變,她本來是想要故技重施的又對著莫正掉幾顆鱷魚的眼淚。
接下來季文妮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兩個人都面色大變,這才意識到,事情真的鬧大條了!
「尤婉婷,你自己聯合常雲棟找一些打手演戲,卻污衊是我們季家的人乾的,到底想幹什麼?」季文妮義正言辭的指責著尤婉婷。
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腦袋秀逗了,連這種主意都想得出,那些打手哪是有什麼貞操可言的,隨便的一威逼利誘就全部招供了。
從這一點上看,莫慎康還真是一個公正嚴明的大好人,因為發生了這樣的案件,牽扯到莫正外面的女人又牽扯到季家,他不好公開出面卻也不會姑息養奸,派手下人將這件事給徹查清楚了。
然後,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將事情真相告訴了莫慎熙。
本來莫慎熙只是要調查尤婉婷車禍的事情真相,順藤摸瓜的,連帶的就找出了這麼一條線索。
聽見季文妮的話,別說是尤婉婷了,就是莫大公子也是臉色大變。
不由地,他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話,看向尤婉婷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
畢竟演戲演慣了的,收放自如,雖然心裡是十分驚慌的,表面上,卻看不出分毫。尤婉婷甚至作出一副被冤枉了、十分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姿態。
莫正不禁又開始迷惑了,不知道到底誰對誰錯,孰真孰假。
「季文妮,你到底什麼意思?」尤婉婷低吼一聲,然後卻是體力不支氣血不足,說了一句話就氣喘了老半天,還咳啊咳的,不知道怎麼搗鼓的,手裡就多出了一抹鮮紅。
「啊,尤婉婷,你咳出血來了?」莫大公子怪叫:「天啊,快,快喊醫生,病人的傷勢嚴重了。」
尤婉婷怯怯的伸出小手,十分堅定且大義凜然的沖莫正搖頭,「阿正,別,不用這麼麻煩了,我,我只是被氣的,沒,沒事。」
季文妮在旁邊,看著這兩個人惺惺作態的演戲,沒有說其他話。只是唇角,掛著一絲冷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幸災樂禍?我告訴你季文妮,別以為你季家有權有勢就很了不起,我會為尤婉婷討回公道的。」莫大公子一不小心看見了,又開始炸毛了。
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季文妮冷笑出聲:「尤婉婷開車撞我哥,幸好老天保佑,我哥沒事,倒是把她自己撞了個重傷,難道這還是我的錯?」
又想起來之前莫慎熙接到電話之後跟她說的事情,季文妮此刻也不想隱瞞了,也許現在先說出來,讓作姦犯科的人自亂真露露出馬腳更利於破案。
「對了,尤婉婷小姐,根據交通中隊那邊得出的鑒定結果,你的車子是被人動了手腳,你算是幸運撿回了一條命。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就不只是失去孩子這麼簡單了。尤婉婷小姐,請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說完這段話,季文妮已經覺得很是費力了。
她真是吃飽了撐得慌,跟這群無聊的人講道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好哥哥,季文妮不再理會那兩個人,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莫慎熙和她約好的了,會和季文斌一起在樓下等著她,到時候見了家人,只怕還免不了一番折騰。
反正她今天來看尤婉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剛才「打草驚蛇」之後果然看見了尤婉婷臉色大變,臉上的神情卻不像是害怕,更多的是,對,是驚慌。
做刑偵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看問題很是透徹,尤婉婷有問題,那個常雲棟也很有問題。
季文妮到了門診部大樓外,首先看到的就是莫慎熙,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季文斌。
跟兄長也是好多天沒見了,本來還有許多話想要跟他講的,可是一想,醫院這地方也不合適啊,只能忍住了,季文妮只是小心的詢問著:「哥,你的身體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能有什麼問題,一點小傷而已。只是我沒想到,該死的,真沒想到莫正居然是這種人。」季文斌一臉的不勝唏噓,然後轉向莫慎熙很認真的道謝著:「妹夫,看來你將我妹妹保護照顧得很好,多謝了。」
莫慎熙臉色不變,只是很酷的說了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
本來嘛,以後,跟他居家過日子的是季文妮,他們才是一家人,其它人,哪怕是包括季家人在內,都要靠邊站!
季文斌撇嘴,「哎呀,妹夫,我這只是客氣話,你又何必這麼當真呢?」
「胡說什麼呢你,」季文妮捶了季文斌的肩膀一下,「好了,等下次我回家去,要好好的拷問一下,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
後面一條才是最重要的,雖然知道大哥做事會有分寸,可是這麼長時間不露面、不跟家裡人聯絡,你說,換誰都會十分的擔憂吧?
誰知道,季文斌卻在季文妮的動作之後,「哎喲」一聲叫了起來,還一手扶著自己的肩膀,十分痛苦的樣子。
季文妮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趕緊去查看,這才知道,原來大哥的肩膀受了傷。
「那個女人,明明是她開車撞得你,搞到最後自己受傷了,反倒把責任都推到我們頭上,他們真是太過分了。」緊握著小拳頭,季文妮一臉憤慨的說著。
他們?季文斌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很認真的對季文妮說:「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眼見季文妮還是一臉猶疑不肯說的樣子,他的臉也沉了下來,「小妹,爸媽他們也都知道了,十分的生氣,媽說,等你回家以後要教訓你呢。」
季文妮縮了縮脖子,一臉畏縮的表情,本能的,她就對她的母親楊女士十分的敬畏,本來想拉著季文斌的胳膊撒嬌,卻又想起來,他的肩膀受傷了。
「哥,真的沒事嗎?」
「沒事,人家打仗的時候還輕傷不下火線,我要為了這麼點小事住院會被人笑話的。倒是你,你自己說清楚吧,你不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我又怎麼能在爸媽面前幫你?」
可是,這話該如何啟齒呢,特別是當事人之一還在她面前呢,不過莫慎熙極有眼色,在察覺到季文妮猶疑不定的臉色時,已經借口有事先行離開了。
於是,就只剩下季文斌和季文妮兄妹倆了,半個小時之後,這對兄妹坐在了咖啡廳,季文妮源源本本的將這件事都告訴了自己的親哥哥季文斌,甚至於最初被莫慎熙騙婚的事情。
全部源源本本的告訴了季文斌,因為她知道,大哥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她的親人,也只有他不會害她,會想盡辦法保護她的。
這會兒季文斌就該慶幸了,他沒有一邊喝咖啡一邊聽妹妹講話,要不然嘴裡的咖啡都噴出來在這種環境優美的地方就該丟臉了。
居然還有這麼狗血的事情,莫正出軌了要求分手,於是珊妮隨便的找個男人嫁了免得婚禮開天窗父母臉上無光,卻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居然是莫正的叔叔?真是有夠亂七八糟的。
季文斌就比季文妮頭腦冷靜多了,迅速的將整件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沒有訓斥妹妹,倒是馬上就問出了整件事的關鍵所在:「那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個狐狸精?」
「本來我想放過她的,畢竟女人沒了孩子也怪可憐的,tmd,那個賤女人,居然反咬一口,非要說是我們季家人害她,該死的,我一定要給她好看!」季文妮端起咖啡,牛飲了一大口。
季文斌臉上掛著淺笑,「妮妮,注意,你是一個淑女,不應該講粗話的。」
誰知道,季文妮卻變本加厲起來,「淑女又怎麼了,淑女能當飯吃能讓我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
這個樣子的季文妮已經沒有季家大小姐的禮儀風範了,但是季文斌看著卻很開心,是打從心底發出的那種高興地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父母的教育方式是錯誤的,何必要為了別人的眼光而對自己設下種種限制?
人生苦短,開開心心的活著不比什麼都強?
作為子女,他卻沒有辦法去指責父母的過錯,尤其是,因為他是男孩子只需要好好念書有好的前程就行了,相對來說,父母就把大多的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了。
對她要求很是嚴格,言行舉止,什麼都要按照淑女風範來做。
季文斌知道妹妹本性不是如此的,壓抑著自己的日子自然是很難過,可是他卻無法幫她,覺得十分的愧疚。
此刻看到這樣張揚的季文妮反倒是露出了笑意,人生不就是如此嗎,她有資本揮霍自己的青春,又為什麼要抑制呢?反正他知道,妹妹本性不壞,不會做錯事,這樣就足夠了。
「妮妮,對,淑女又如何,做一個快樂的自己,做我的好妹妹,這才是你人生最大的目標。」季文斌的大掌放在季文妮的小手上,誠懇的說著。
「可是,爸媽他們會很生氣的。」季文妮的臉色黯然了許多,「本來得知莫慎熙是莫正的叔叔之後,媽媽就氣得要死,好不容易才擺平了的,如今又出了尤婉婷這件事,媽媽跟莫家以後怕是關係會越來越僵化的。」
這一點,季文斌也明白,不過,他卻是說:「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那個老公是個有本事的,你說媽捨得丟掉這麼好的一個女婿嗎?」
雖然作為子女不應該言論父母的過錯,但是季文斌其實也很看不慣楊淑華女士的勢利眼。
吐了吐舌頭,季文妮俏皮的一笑:「好的,哥,你放心,我會讓我老公多多賺錢,不會讓爸媽失望的。」
看著妹妹堅決的神情,季文斌卻沒有那麼樂觀,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好像,有一場暴風雨正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
總體來說,杜麗娟還算一個心地善良的婦人,知道尤婉婷已經蘇醒之後,她讓家裡的傭人熬好了雞湯,讓莫正送到醫院去給尤婉婷喝。
女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多喝一點湯湯水水的東西補身體,尤婉婷畢竟也算是因為她的兒子才遭了這樣的罪,同樣的作為女人,杜麗娟難得的分出了一點同情心給她。
結果,莫正到了醫院停好車,正準備離開停車場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到了異樣,於是他悄悄地隱身在一旁的立柱之後。
於是,他就看到了,有一輛車子正好在這個時候駛進停車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是那個常雲棟的車子。
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他不太相信父親所說,但也不是笨蛋,有自己的判斷力也有人脈線可以去追查,常雲棟這個時候到醫院來幹什麼?
直覺地,他會覺得是跟尤婉婷有關係的。
果然的,跟著那個男人悄悄地走進住院部大樓,看著他筆直的坐電梯往上去,莫正不好跟得太緊怕被人發現。
但是也確實很擔心,不知道那個常雲棟到底在搞什麼鬼。
據他所知,爸爸和叔叔最近很煩惱,都是這個姓常的搞出來的,他可不要再利用尤婉婷做出什麼傷害莫家的事情來了,這樣的話,莫正會覺得自己是罪大惡極的壞人、罪魁禍首了。
眼睜睜的看著常雲棟走進了尤婉婷的病房,看著是探病的樣子,拿著巨大的水果籃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只是不知道說了什麼,莫正只覺得尤婉婷笑得很刺眼。
靈機一動,他給了身旁的護士幾張紅票子,借著要給病人測量體溫的機會,讓她進去看看,那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小護士出來只是說,聽到兩個人說什麼「季文妮……不會讓那個女人好看……」,看到她進去,就沒有再說話,所以多餘的她也不知道了。
莫正一聽,開始膽戰心驚起來,不會吧,他們又要搞出什麼陰謀詭計來了?
季文妮,季文妮,莫正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心情很是複雜,倒有點愛恨交加的味道了。
不過,他卻是真真切切的對她曾經有感情的,不希望她會受到傷害,真的出事。
不過那個莫慎熙到底在搞什麼鬼,季文妮又是哪裡惹到了常雲棟,他們之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站在醫院的停車場里,莫正迷茫了,他接下來到底要干點什麼好?
季文妮……妮妮……如果妮妮真的有什麼危險了,那他,就會開心嗎?
而莫正所不知道的是,常雲棟已經快要走到窮途末路了,他現在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實際上,只要事情一曝光,他就會成為通緝犯,說不定下半輩子都要在牢房裡度過了。
不,將牢底坐穿都不一定能洗刷輕他身上的罪孽,莫家人都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壞的男人,還真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這次在本市出了一個大案子,公安部門的英雄們破獲了涉及到到槍支彈械的販毒團伙,對方十分的凶神惡煞,殺人越貨的事情絕對做得出來,而這犯罪團伙實在是罪大惡極,除了販毒搞黑社會活動之外,居然還會販賣女孩子,做盡了人間壞事。
最最讓人吃驚的就是,常雲棟居然是這個犯罪團伙中的一員,他也知道自己涉案重大,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才會設了那麼一個局,想要抓住莫家人的小辮子,季莫兩家如果能為他所用,那他基本上就不會發生太大的危險了。
只是沒有想到,那件事會以那種方式爆發出來,常雲棟所謂的把柄對莫慎熙來說根本就沒有用了,而莫慎康的行動力是那樣的驚人,他原本只是要幫莫正查出公司的賬目問題,結果卻一下子查到了更多的牽連。
一下子就把常雲棟逼到了懸崖邊上,事情鬧出來之後,別說常家諾大的家業保不住了,常雲棟的一條小命肯定也要玩完。
事已至此,常雲棟不服氣也沒用,他只是想著,哼,反正都是要死,臨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當然了,這些事目前b市還沒有幾個人知道,更別提此刻正閑閑的跟閨蜜見面的季文妮了。
「妮妮,你告訴我,你愛莫慎熙嗎?」白亦雙雙眼發出亮光,炯炯有神的問著季文妮。
「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呢?我也搞不清除了。」她真的可以相信愛情嗎?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永恆的愛情,最主要的是,季文妮現在十分的糾結:
莫慎熙到底為什麼會愛上她呢?
「不知道?」白亦雙尖叫一聲,分貝提高了不少。
「難道你就知道?愛情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謎題。」
這話不錯,白亦雙無語,季文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意一時之間,沉默在她們兩個人中間,用力的瀰漫著。
「喂,女人,反正我們現在都閑著沒事,晚上一起去看服裝秀吧。」白亦雙將吃剩下的蘋果核丟進垃圾桶里,望著季文妮一臉興奮的說著。
她本來是準備削蘋果給季文妮吃的,不知道為什麼,削著削著,蘋果全部進了她自己的嘴裡,哈!
臭男人,都靠邊站,姐才不要你們呢!
「服裝秀?」
「是啊,難道離了男人我們女人就活不了了?媽的,老娘也要去找男人,找幾個小白臉。」白亦雙緊握著小拳頭一臉認真地說著。
季文妮有點不贊同,「算了,雙雙,太吵鬧了,你知道的,我對那種場合不感興趣。」
「有什麼不感興趣的,我告訴你啊,最近新紅火的一個男模特,蜜色的皮膚,標準的倒三角形身材,那有款有型的,嘻嘻,比你們家那個斯文敗類好看多了。」說著說著,白亦雙是顯得愈發的興奮。
莫慎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標準的衣冠禽獸,所以白亦雙打算以後都這麼的稱呼他的。
這麼聽著,季文妮也來了興緻,反正她現在也是閑著無事的,「真的嗎?很好看?」
「當然了,不信的話,跟老娘去看看就知道了。」白亦雙臉上興奮地,好像真要約了男人去偷情一般,「今天晚上就有他的一場秀,怎麼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得了,雙雙,你才多大啊,老娘老娘的,你說的不奇怪,我聽了都覺得彆扭呢。」季文妮很認真的糾正著。
「恩,那好,今晚上我們就要去把那個男模搞定,說好了啊,那人是我的,你可別跟我搶。」白亦雙一臉豪情壯志的說著。
「喂,你剛才不是說,要介紹給我?」季文妮笑著,故意拆她的台。
人生苦短,多笑笑好,何必為了那些男人折磨自己?
兩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一起離開了廣場準備先回去,也真是想要散心,所以吃飽了撐得慌,這兩個女人跑到市民中心的廣場來聊天。
但是她們卻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們身邊,一個貌似清潔工的女人豎著耳朵偷聽了她們倆的對手。
然後,在她們離去之後,拿起手機趕緊給人打電話報告了:「那個女人好像說,今晚上要去看什麼服裝秀。」
「服裝秀?好啊,季文妮,哼,那個服裝秀就是你的死期了!」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陰測測的聲音。
也真是湊巧,季文妮本來準備回去做飯的,莫慎熙卻打來電話,說今晚有要緊事不能陪她回去吃飯了,讓她自己解決晚飯問題,不能隨便的用餅乾泡麵裹腹。
於是,季文妮和白亦雙兩個人一起出去吃了頓豪華大餐,再一起邀約著,去看服裝秀。
她們兩個人身份背景都不一般,家裡有的是錢,雖然是偷偷摸摸去看秀的,也不含糊,花大價錢買的最前排的票,絕對的好位置視野佳。
不但能清楚的看到人的身材長相,白嫩沒有瑕疵的肌膚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愧是名模,還別說,真是一個美男子呢。
兩個女人目不轉睛的看著,花痴的差點要流口水了。
白亦雙可不是第092章休閑娛樂住宿酒店等多功能於一身。主要是採取會員制度,能成為那裡面會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不是你有錢就可以的,它的會員審核制度十分的嚴格。
偏偏這種奇異的經營方式反而滿足了一些有錢人的變態獵艷心理,讓這傢俱樂部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許多人捧著錢上門求你,要做會員。
莫正也曾是五好青年一枚,自己本身很少去的,倒是知道,常雲棟是其中常客,更是知道,這傢俱樂部之所以生意這麼好,也是有它見不得光的一面的。
查出了季文妮的具體所在之後,由於擔心,他馬上就飛車趕到了那個地方,
他到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第092章起來了,兩眼亮晶晶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拽著莫慎熙的胳膊就讓他往前走,「快,快別管我,妮妮……快去救妮妮,妮妮被他們給抓走了。」
原本他是很恨莫慎熙的,此時此刻,看到他的出現,卻是十分高興,猶如絕望的人生,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常雲棟是和尤婉婷相勾連的,也是因為他,才會想要對付季文妮。如果妮妮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他是死不足惜!
莫慎熙一邊無線耳麥聯絡後續的醫護人員快點過來緊急救護傷員,又吩咐手下人進入密道去救人,自己卻是首先將莫正扶起來,在一旁坐好。
留下應急用的手槍和補充體力的水源,莫慎熙務必認真的對莫正說著:「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把季文妮救出來,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莫正不小心的碰到了傷口,很疼很疼,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望著莫慎熙認真嚴肅的模樣,卻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叔叔,我相信你,也很謝謝你。」
咬了咬牙,終於,他卻是用著無比認真的語氣將心中最重要的話給說出來了:「妮妮是一個好女孩,值得男人用心去對待,叔叔,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希望你能一輩子照顧好她。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對不起她,我們莫家欠了她的,希望你以後能代替我,加倍的對她好。」
就在剛才,臨近生死關頭的一瞬間,莫正腦海里閃過了許多畫面,整個人反倒是清明,想通了。
許多事情是他做錯了,可是做錯就是錯過了,錯過了也許會留下一輩子的遺憾,卻是無法去彌補的。他看到了倔強堅韌的季文妮,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於是也就明白了,一切都不可能回頭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希望她可以過得更好。
莫慎熙怔住了,這是男人對男人的託付,侄兒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見著小巷外頭已經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而接應的人也都來了,應該不會有更大的危險,他就放心大膽的,往那邊密道衝去了。
衝進密道之後,短短的十來分鐘路程,對於莫慎熙來說,是人生中最受煎熬的十分鐘。他不能想象,如果季文妮出了什麼事,他會做出什麼來。
莫正已然中槍,他身上沾滿了鮮紅的血液,那被人抓走了的季文妮呢,她會不會也受傷了?
瞧莫正那焦急的模樣,很有捨身為人奮不顧身的感覺,明明就是該被誇獎的英雄,莫慎熙心裡卻覺得極不舒服。
那明明是他的妻子,為什麼,卻讓另外一個年輕人得了先機?那種付出生命的愛,必然會,在季文妮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記啊。
終於,眼前出現一線光亮,莫慎熙知道,他是走到了密道的盡頭。只是沒想到,密道的盡頭居然離海岸碼頭不遠,看來常雲棟機關算盡連退路都準備好了。
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就直接從這裡逃走,搭船離開。
莫慎熙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季文妮衣裳的一角,她的人已然昏迷,此刻正被人隨意的扔到一旁的草叢裡。
「常大哥,你看,我們該怎麼辦呢?」
原來,常雲棟也早就逃到了密道中,正好與那個阿發還有同伴相遇到,雖然知道他們捨棄了莫正那條大魚很是惱火,不過好歹是抓到了季文妮這個女人。
常雲棟決定要賭一把,他相信,莫慎熙對這個女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他一邊掏出手機準備給接頭人打電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指了指季文妮,說道:「阿發,機靈一點,別把這個女人弄丟了。」
雖然叫做阿發的之前被季文妮打了的男人心裡其實很不願意帶上這麼一隻拖油瓶,他也明白,老大的做法是對的,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如果沒有這個護身符,只怕很難成功逃離的。
阿發轉過身子,剛準備把季文妮給拎起來,然後,一道黑影從他身邊閃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已經被人狠狠地擊了一拐子,而手中最好的武器卻已然轉了一個方向,到了敵人的手中。
「想要活命的話,放下武器投降,自首的話可以減輕量刑。」莫慎熙已經是一隻手拿著一把手槍了,分別對準了常雲棟和另外一個形容猥瑣的男人。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卻彷彿,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
只是一瞬間,常雲棟馬上就做出了決定,他不管同伴的似火拚命地從他手中搶過了昏迷的季文妮,擋在自己的身前,冰冷烏黑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哼,想要我死,沒那麼簡單,我死之前也要拉一個陪葬的。」常雲棟一邊說著,眼珠子四轉,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莫慎熙身後也跟著幾名特戰隊員,但是此處距離碼頭那艘停靠的船隻已經沒多少距離了,如果冒險行事一番,說明還有一條生路。
束手就擒的話,就是真的沒有活路了,常雲棟知道,他之前做了太多的壞事,如果被抓住了,一定必須會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莫慎熙冰冷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快的讓人幾乎看不見。表面上,他依舊是那個鎮定冷酷的首長大人。
阿發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但是他是一個重義氣的人,馬上叫道:「老大,你別管我,快點帶她走。」
如果有那個女人在手,說不定有一線生機,老大可以逃出升天的。
這個時候,卻是在後面,密道處,湧出一大堆人馬,荷槍實彈的特警公安,還有莫慎熙所率領的特戰部隊。重要的是,遠處,碼頭的方向,影影綽綽也能看見不少人影。
常雲棟知道,絕對不是跟他接頭的人,他們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
莫慎熙只是使了一個眼色,馬上有一人上前,對著阿發的後腦勺用槍托重重的打了一下,阿發馬上就軟軟的倒下去了。
常雲棟的臉色大變,他的人也跟著陷入一片狂亂之中,嘶喊著:「全部退後,你們給我聽著,全部退後。快點把我送到那艘船上去,要不然,我一槍打死她。」
一邊對著季文妮耳際虛開一槍,一面指了指前面大船的方向。
不過這人十分的聰明機警,哪怕到了這樣混亂的時刻,也沒忘記,手上的女人可是他最後的王牌了。說話的時候,他手裡的槍一直都是緊緊地抵在季文妮的頭上,一刻也沒有鬆懈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不能做任何冒險的行動,莫慎熙和公安部門的代表商量了一下,暫時同意了對方的要求。一分鐘之後,司機就開過來一輛小型的越野車,打算按照常雲棟的意思把他送到碼頭的船上去。
但,這只是暫時的假裝妥協,為了一個人讓罪犯脫逃出去,只會讓更多的人民吃苦受罪罷了。
常雲棟弩了弩嘴,司機跳下車之後,他挾持著季文妮慢慢的靠近那輛車。小心的個性使然,一邊走,他還一邊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看有沒有異常的情況出現。
抓住這樣的好機會,莫慎熙小聲的通過無線耳麥聯絡著他下面最好的阻擊手:「黑狼黑狼,聽到請回答,有多大的把握?」
「五成,回答完畢。」
只有五成的機會?那豈不是,季文妮很有可能會送命?不,他不能冒這個險,莫慎熙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他的生命中,不能缺少那個女人。
「黑狼,記住,要聽令行事,不可輕舉妄動。」說著,還十分的不放心,莫慎熙又加了一句:「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擅自行動。」
這邊,莫慎熙還在計量著,要如何能在不驚擾到對手的情況下,安全無恙的將季文妮給救出來;這邊廂,陷入昏迷之中的季文妮已經逐漸清醒過來了,準確來說,她是疼醒的。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筋骨不在叫嚷著,真的很疼!可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前面的畫面時,整個人都被刺激到了。
就這麼一個破爛空曠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無數亮光,讓這片空地亮如白晝。地面上,站著無數的荷槍實彈的警察和人民解放軍戰士,這樣的畫面,以前好像只是在電視里見到過。
而她,脖子被一隻大手緊緊地勒著,頭頂上冰冷的觸感告訴她,那是一把手槍,很明顯的,她是被人抓住了要被當做人質。
此刻,常雲棟正急急忙忙的帶著季文妮上車,只要開到碼頭,他就可以安全了。船隻駛出這片海域,到了公海,就沒人可以這樣明目張胆的抓他了。
這個時候,季文妮卻看到了離她最近所站立的那一個身影。
穿著一身迷彩服,明黃色的軍靴,一張英俊的面容,此刻,他額頭上的汗珠卻在燈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和他的眼睛一樣,一直都是熱切的緊緊地注視著這邊的動靜。
是莫慎熙,他居然親自來救她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季文妮慌亂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及至看到他那安撫的眼神,漸漸地,她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他來了,終究,還是來了,臨死之前能夠再見他一面,也足夠了。季文妮突然意識到,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他,愛得是如此的深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用這種的方式出現在這裡,但是最起碼,她能在臨死前了解自己的心意,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眼睛看耳朵聽,稍微思索了一下,季文妮也明白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她看了莫慎熙一眼,只是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全部想法。
要按照部隊里的規定,一定不能放過窮凶極惡的犯人,可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他們不得不屈服。
這個時候,常雲棟也發現季文妮清醒了,而他才剛把她扔上車正準備發動車子,這種情況之下,十分的不妙。
用槍指著季文妮的頭頂,他一邊命令那些戰士退後,給他的車子讓出一條通道,另外一方面,卻是讓季文妮用繩子將自己給捆綁住,沒上船之前,她不能冒任何的風險。
季文妮低頭,裝作順從的樣子,眼見著常雲棟已經準備發動車子了,突然使力整個身子都往駕駛座的方向撞過去。
常雲棟也已經發覺了,條件發射一般,做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扣動扳機,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緊跟著,是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季文妮——」
再次陷入昏迷之前,季文妮腦中最後的一個想法是:如果,她還有活命的機會,一定,一定會為自己的愛情勇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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