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或許我們不是一路人

第二天看著在床上皺著眉頭忍著宿醉的結果——頭疼的浣鈴，我的心揪成了一塊，本來想陪她一天的可是我想起蘇哲好像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已經答應了，不能失約，我不放心地倒了杯溫開水放到她的床邊，就離開了。

剛走到學校教學樓，就看見了蘇哲。

「嘿！葉婉。」一件黑襯衫，一件黑色修身褲，這得多愛黑色。

「早啊蘇哲。」我笑笑。

「這個周日是你生日吧。」

「啊？你怎麼知道。」我有些驚訝。

「梓渙告訴我的。」

為什麼要自爆我家門！！這個白痴！！

「恩……那你打算送什麼禮物給我？」我一臉期待的樣子。

「等著咯。不過，你該不會有什麼派對吧？」

「不會不會，你不會想去遊樂場告白什麼的吧……？」我吐槽了下，飯都快吃不起了還舉辦什麼派對！！「很無聊的哦。」

「不是不是，只是想送禮物。」

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我不得不與他道了別，進了班裡。

課上到一半時，林晨丟給我一張紙條：想什麼呢？

我只好回了一句：浣鈴變得很怪，我很擔心。

沒什麼的，浣鈴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林晨回了我。

這句話令我很安心，對浣鈴的緊張也少了不少。

下課的時候，林晨跑過來問我：「要生日了吧？」

我看著他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想要什麼禮物？」

「自己決定吧，要給我個驚喜哦。」

「好吧，不喜歡別怪我。」

「沒事，你送的我都喜歡。」

說完之後，林晨就一直在那笑，我說錯什麼了？「哎，你笑什麼？」

「哈哈，你剛剛那句話，好像對戀人說的，葉婉，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我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別……別瞎說。」

「是嗎，那我對你有意思呢？」林晨的賊手捏住我的下巴。

「別……別拿我開玩笑，放開你的咸豬手。」

「開玩笑的。」林晨笑笑。

「要期末考了，別想些有的沒的。」我離開了。

的確，周三就是期末考了，昭示著又是一年要結束，大家還有2個月的玩樂時間。

而到了下午，所有人都在考試，教學樓里充斥著許多美妙的樂器聲與歌聲。

到了期末考那天，發現蘇哲和林晨跟我同個考場，中途休息時間都不知道找哪個說話。

終於考完，我立馬拿著東西奔回宿舍收拾東西，快到宿舍時我看見浣鈴在跟幾個人打架，我衝上去護住了浣鈴，朝她笑了笑。幾個人的腳踹在我背上，雖然很疼，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浣鈴受傷，後來見到教導主任來了，那幾人就走了。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想拉起浣鈴。

「你走，我不用你管。」浣鈴拍掉我的手。

「浣鈴，學期末，不要鬧得不開心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我看見浣鈴紅了眼眶。

「我去收拾東西。」浣鈴進了宿舍，我也跟著進去了。

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我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了以前的合照，那時候，她與葉婉應該好得不像話吧。趁浣鈴出去外面接電話的時候，我將合照放在她的床上，然後拿著行李走了。

南方的冬天沒有雪，比北方溫暖得多，但在大街上還是看見了許多相互取暖的戀人，我幽嘆一聲，加快了腳步。

「葉婉！！」一個好聽的女聲叫住我，我回過頭去，是梓渙與欣蕊。

「恩……你出院啦？」我微笑著看著她。

「恩！謝謝你常來看我，慶祝放假，一起去吃火鍋吧？」欣蕊說。

「算了，我不去當電燈泡了。」我回絕了她，可是我看見梓渙的臉陰沉了下來。

「不會喲，還有我哥。」欣蕊一讓開路，我就看見了在後邊的蘇哲。

我無奈地答應了，兩個電燈泡跟一對小情侶吃飯，也怪好意思的。

火鍋的熱氣充斥著整個火鍋店，暖和了許多，我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身上頓時輕鬆好多。梓渙點了一桌的肉，光是那些小菜就看著好有胃口。

「太多了吧。」我看著梓渙。

「不多，你倆太瘦了。」

「太胖就沒人要了好吧？」我反駁。

「沒事，再胖我也要。」梓渙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氣氛頓時尷尬下來。

「欣蕊，他說你呢，說你呢。」我賠上笑容，欣蕊也尷尬的笑笑，不再追究。

火鍋的熱氣再次炒熱了氣氛，大家一起談論往事，偶然想到了浣鈴，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

「給你。」蘇哲將許多肉放到我的碗里。

「哎呀我吃不了這麼多，給欣蕊吧。」我擺擺手說。

「那我幫你吃掉。」梓渙一下子夾走了一半，這個白痴，這麼親昵的動作，不會顧及到欣蕊嗎？

我夾了塊牛腩放到欣蕊碗里，「嘿嘿梓渙就是這麼神經大條，你搶他的。」

「恩。」欣蕊夾走了蘇哲碗里的肉。

這頓不明所謂的晚餐，就是令欣蕊不斷的尷尬，而原因就是梓渙對我太好了，反而忽略了她的存在，但願，她不要誤會才好。

梓渙將欣蕊送回了家，自然，蘇哲也一起回去了。

「你這個本地！欣蕊在你幹嘛讓她難堪？」我先開了口。

「有嗎？」梓渙將手插入口袋，「或許我沒有那麼喜歡她。」

那跟我說做什麼？我這麼想，也這麼說了。

「笨女人。」梓渙不顧在原地獃滯的我，大步走了。

「哎！」我追趕上他，「我的生日……」

「沒有。」

「開什麼玩笑！我給你做長壽麵又寫日記哎！」我不滿。

「帶你去麗江旅遊，你一直想去的。」

「哎……？你……我……那欣蕊……」我有些吃驚，顯得語無倫次。

「不要什麼事都牽扯上她。」梓渙突然停住腳步，雙手握住我的肩，神情很嚴肅，我做錯什麼了嗎？

「可是，她會誤會的啊……」我小聲的說。

「她不會的。」他放下了手。

「我也是女生，我能懂她的心情……」

「她跟你不一樣！」梓渙大聲地說，聲音中夾著幾分惱怒，我看著他，有些錯愕，他意識到有些失態后，轉過身走了，還不忘留下一句話：「去或者不去，你自己決定。」

然後就只剩下我了，我攔了輛計程車回家了，這路上，滿腦子都是剛剛梓渙奇怪的樣子。

家裡無疑是亂的，我將行李中的東西整理出來，收拾了之後，我看見了一間空房間里放置著葉婉母親的一招，我為葉婉的母親上了柱香，雖然我將葉婉殺死，但，就算是鄭重地道個歉吧。也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卻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還在人間。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手機里的鈴聲將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喂？」我問。

「葉婉，你過來派出所保釋浣鈴吧。」是林晨。

「浣鈴？！浣鈴怎麼了！」

「跟人在這裡打架了。」林晨告訴了我具體位置。

「好，我馬上去。」

我拿了外套穿上鞋就跑出了門，浣鈴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寒風呼呼地吹，時間過得那麼快，一轉眼就學期末了，一轉眼就到冬天了，人心一轉眼就變了……

我促使司機開得快些，搭在窗邊的手不斷顫抖，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姑娘，到了！」司機提醒道。

「謝謝師傅！」我遞給他一張百元大鈔，「麻煩您了，不用找了。」

我打開車門跑過去，一眼望見了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林晨。

「林晨，浣鈴，浣鈴她沒事吧。」我喘著粗氣問道。

「在裡面呢！去看看她吧。」林晨一臉擔憂得望著我。

「好。」我踉蹌的走進去，剛好撞見他們在錄筆供。

「浣鈴？！」我說道。

浣鈴回過頭，輕蔑的瞧了我一眼，轉頭繼續錄筆供，她怎麼了？！

錄完了筆供，那個警察走了過來：「你是方浣鈴的家屬嗎？是來保釋她的嗎？」

「恩，對，我是她女朋友，來保釋她的。」

「由於方浣鈴在路上有人不小心撞到她而發生了爭執，浣鈴先出手打傷別人，所以被刑事拘留，你要保釋對嗎？」

「恩對。」

「那在保釋單上簽字吧，還有，回家多開導她。」

「好！」就在我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動作。

「不要你簽，才不要你這種人來保釋我！我寧願被拘留！」浣鈴盯著我，目光冷冽。

「浣鈴？！你沒事吧，我怎麼了？」我心中十分委屈又忍了下來。

「麻煩等一下！」我對警察說，出門去找林晨。

「林晨！」我叫他。「怎麼了。」

「你幫我去簽保釋單吧。」

「你倆怎麼了？不是你簽嗎？」

「她不肯，沒辦法。」我無奈的說。

「鬧了矛盾吧？是困難總要解決啊。」

「我也不清楚。」林晨飛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浣鈴終於可以出來了，浣鈴都沒有理我。

「浣鈴，我做錯什麼了？你這麼討厭我。」我問。

「你自己知道。」浣鈴大步走掉。

「我不知道！」

「別裝好人了你！」

一輛車飛速開過，我拉開了浣鈴，讓她躲過了一劫，我依稀看見她的眼閃爍了一下，是在掉眼淚嗎？

那車竟然在不遠處停下，那開車的人轉過頭來說了句：「浣鈴，上來。」

開車的人是個男的，純黑色的頭髮，長得很好看，但卻洋溢著一股不羈的氣息……浣……浣鈴的男朋友？

浣鈴坐上了那輛改裝得十分霸氣的摩托，還不忘拍下那男生的背，罵了句：「都是你啊！晚來半小時害我被抓！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恩……恩下次不會再讓你讓人欺負了。」

「切，誰信你。」

「話說內是你朋友啊？挺正啊。」

「恩。」

……

他們的談話聲隨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小。

「或許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笑了一下說。

「你這身衣服……不像是你出門穿的啊，走得太匆忙了吧，冷嗎？」林晨將我摟入懷中。

很溫暖的胸膛。

「快你生日了，開心點，做個本年度1月12日最美的壽星。」林晨拍拍我的肩。

「不要開我玩笑了……什麼本年度1月12日最美的壽星。」

「哈哈，你過年，想去哪裡過年？」

「在家。」

「嘖嘖，不空虛寂寞啊。」

我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下手這麼狠，我開玩笑的。」

「我回家了！」

我招了輛計程車，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