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仙衣鬼鞋1
6冰衣鬼鞋
九天後,雲裳帶著兩個陌生人來到了這裡。她讓他們在冰梯處停下,而後自己上來。我正陷入憂思,忽見她來了,既高興又不高興道:「來了!」她始終低著頭,規矩的道:「二皇子,九天時間已經到了。你可以出來更衣了!」我說:「好哇!」她說:「那我先下去候著。一會兒裳藝大臣的第七子裁秋白七郎會上來獻衣的!」畢,就下去了。
稍時,一個身材修長,青紗雲裹,雪白柳發垂地的男子雙手捧著一疊「冰雲」走了上來。我以為是個老者。可待走近,方才發現,其面容竟若新芽般清明,只是雙眸空洞洞的,似他父親。他的聽覺好像極敏銳,我見他走偏就稍動一下,他便即刻轉身走向了我。至跟前,遞出「冰雲」謙恭道:「二皇子,請您更衣!」「好吧。」我只好道,「你把衣服放在這裡。一會兒我自己穿!」他答道:「好的——不過我有必要向二皇子您說明一下。我叫裁秋白七郎,是裳藝大臣的……」「我知道了!剛才我的丫鬟說過。」沒等他說完,我便道。誰知他竟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說:「……從今天起,不管您樂意不樂意。我都將是您的私人裁縫師。不但對你每天的衣著打扮都有決定權,甚至對您的食行起居都有干涉權。」我一聽就皺眉道:「是嗎?!是不是我父皇派來的!這些——我可不可以自己一個人來?」「不可以!」沒想到,他竟這般堅定道,「這是冰陽玉神的安排!不是你我所能逆轉的!——本來我對這一安排也是很不樂意的!」我感到奇怪,便問:「為什麼?!」他說:「我的父親說我是我們裁縫家族有史以來最具靈性的一位裁縫師,千年不遇!所以根據冰陽法典,我是完全可以不受任何皇族的節制的!我有完全的自由來騎上我的北極熊去遊盪整個天下,隨心所欲,靈感迸發的去剪裁天下最美麗靈動的衣裳。可卻沒想到九天前我竟被告知從此後竟要受到你的節制!」「我可以讓你走!」聽到這話,我忙道。「我也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這是冰陽玉神的安排!」「我會請求我父皇的!」「沒用的!」他冷笑了一下。我看著他那不屑樣,雖沒再說什麼,卻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還他自由!
隨後,我便從池內走上來。因為在水內泡了九天早就泡夠了!「反正他也看不見!」我想。可是,剛上去他便道:「二皇子要試穿衣裳的話。我建議你先用這方冰陽玉巾來擦下身子先!」說著,他那雪白的柳發一舞動,鬢前的几絲就把一方不知從哪兒現出的青色晶瑩物朝我送了過來。我好奇的用手接了。一陣冰爽柔滑的感覺刺激著我的手。「感覺怎麼樣?」他自信的道。「非常好!」我有些討好道。「呵!這可是我用冰玉、陽光及百花等花了九十九個日夜而精心設計和縫製的冰陽玉巾。一旦經過它的擦拭之後,就會使皮膚變得像冰玉那般的潤滑剔透,像陽光那般的光澤彈躍,像百花那般的嬌媚溢香。目前整個冰陽帝城只有我才能縫製它出來,也只有我用過它!」「我們男孩子讓皮膚變得那麼好乾嗎?!」我問。「呵呵。在咱們冰陽帝城內,這是每一個少男少女都必須的!等時間久了你自會知道的。」
聽他這樣說,我還膩歪什麼。順手就用玉巾擦之,完后又遞給他的白髮絲。於是,那白髮絲就一回舞又不見了。我接著走近去拿他雙手捧得衣裳。誰知他卻道:「二皇子,請莫要急著穿衣。請先在陽光下沐浴九分!」我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照著做了。三分過後,我便感到周身各處皆在滋滋地變化,就彷彿是有一朵天鵝的羽毛在輕撫我的肌膚。「怎麼樣?」他問。我就如實告之。他一聽便很得意地道:「呵呵。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天才的裁縫師了吧!」我還沒見過這般自誇的人,就沒理他。只是取衣裳。我拿著最上面的那朵呈三角橢形的花環,問道:「這花環是什麼?要穿嗎!」「呵呵。這是用來遮羞的貼身內褲,叫花遮。當然要穿啦!」他笑道。我一聽很有些不好意思,就忙穿起問:「是不是就我的特殊呀!?」
「是——又不是!」他故弄玄虛道,「都差不多。不過你們皇族的用料高貴講究縫製起來麻煩罷了。在咱們冰陽帝城內,無論貴賤,每位男女一到十八歲成人之時,便會被其父母領到我們裁縫世家裡,為其量身製作最少不少於九套最多不多於九十九套在不同場合應穿的衣裳。地位高貴家庭富有的,還會根據星森子的測命而專門請一個『和命』的裁縫作為其終生的私人裁縫師。就像二皇子您!」說著他把衣裳放下,比劃著道,「而對於衣裳呢,我們一般是裡外皆分三層。最內一層,我們稱之為花遮。是根據本人的氣質。我們裁縫採用最適宜體現他氣質的花朵來縫製的。就像您這花遮,我猜想我父親是這樣縫製的——他先把九十九朵極品的藍郁花和九十九朵極品的丁蓮花混合在一塊。再用桂花的花汁把它們一朵一朵的粘連起來,接著再點綴般的灑些丁香花。然後在藍天池內浸泡三天,再拿出來晾上三天,最後再用罕見的只有經過你父皇同意才能開採的藍陽玉冰,把它捻成冰線縫製三邊而成。你這個我父親縫製得太中規中矩了,一點創意都沒有!我不大欣賞。到時候我要是覺得你還不錯的話,我會親自為你縫製幾條花遮的!」他越說越驕傲,「那這第二層呢,它是專門用來增寒和保暖的,也是用來遮住肌膚的。咱們冰陽帝城的人無外乎只有三種體質,一種是冰寒一種就是火熱另一種便是居二者中。太寒則易消瘦太熱則易健壯。這三種體質的最佳代表便是你們皇族三兄弟。大皇子很雄健魁梧,三皇子則清瘦修秀。而二皇子你呢,則勻稱協調增之太壯減之太瘦,這是最好不過的。那這第三層的呢,它因為要穿在最外面,所以是最具個性化和表現力的一層,也是裁縫師們下功夫最深最表現技藝的一層。一般說來,靈氣高的人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會看透靈氣比他低的人之第二層而看到其內部的花遮,從而曉得他是什麼氣質和體質的人。我看這第二層和第三層我父親縫製的都太中規中矩。我都不很喜歡。二皇子你就先將就著穿吧!等到我情願為你縫製了我再為你設計九十九套!……」
我看他手指頭擺的,語氣也很狂妄,就懶得搭理,只是試衣。可待穿第三層時我愣住了——這雲天青花般的風衣就如同一件冰雕,硬脆易折,可怎麼穿?!我只好問他。他一聽就笑,笑得很譏刺。道:「你不拿起來穿你怎麼知道它就硬得不能穿呢?!」我一聽就只好嘗試著去穿。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我的手一碰到衣裳時,它便軟如絲綢了。於是我雙手一甩就把它套在了身上,極為合身舒適!只聽得裁秋白七郎道:「好瀟洒的動作!——唉,看來在軟硬冰陽玉冰的裁剪上父親還是比我技高一籌,我不得不服呀!二皇子,難道你不知道冰陽玉冰有軟硬及軟硬糅合三種之分嗎?最能區分我們裁縫師技藝的,就是你衣裳材料的這種罕見珍稀的軟硬糅合的冰陽玉冰了!」我聽得一臉茫然,他似乎感到,就手背後大佬般的走兩步笑道:「哦!忘了。二皇子您是剛剛醒來,不記得啦!」
看他那自以為是的模樣,我沒理他。只是問:「鞋呢?」他突然扭過頭,用那空洞洞的眼盯著我,一會兒才道:「我可不管鞋的事!它就在你的娛物世界內!自個進去找吧。」見他不想說,我想起雲裳還在下面,於是就走下冰梯來。他見狀,也緊跟了下來。
在雲裳旁還站著另一個人。他一見我們下來,便提起腳掌上去了。我看他樣子怪的很——光光的腦袋上,只在額前有一排長長的綠髮,遮住了那申字型的大臉蛋,看不清是老是少;腿很細;兩隻腳卻又寬又大的像鵝掌。我問雲裳他是誰?雲裳低首道:「他是神嗅子。咱們冰陽帝城內嗅覺最靈敏的人!」「他來幹嗎?!」「我、我也不大清楚!玉皇陛下派來的!總之是為你好的!」「那晴蘭呢?」我因沒見她,便隨口問之。「她……她……」雲裳突然緊張吞吐起來。我預感到不妙,就忙道:「她怎麼了?!」「她、她被粉姬調、調走了!——粉姬專門又為你挑選了兩個丫鬟。現就在冰溶洞門外站著,不經過你的同意,她們還不敢入內!」「那這麼說,你也要走嗎?!」「我、我暫時不走!說是怕新來的伺候不周,留下一個老的好使喚……」我一聽心裡有些不樂,卻沒有說什麼!
神嗅子從上面一搖一擺的下來了。下來什麼也沒說,只是在我的面前施個禮,便又搖擺著走了。
裁秋白七郎開始提醒我找鞋子。於是我們就往前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娛物世界。我看著扇扇冰櫥窗里的各樣點心瓊漿,感到非常飢餓,於是就伸手拿了來吃。邊吃邊問:「在這裡怎麼找鞋子?!」白七郎道:「你不進去怎麼找?」我說:「怎麼進去?!這裡是些冰櫥窗呀!」「呵!這只是冰玻璃通過光線反射把你的眼睛給蒙蔽了罷。你再仔細看看,它們都是門!若還是不明白,就叫你的丫鬟來開。」我撇他一眼,接著仔細看之,果是!便隨手一碰,那冰櫥窗就冒著寒氣「吱嚀嚀」打開了!
我們便走進去。才發現這裡真是個娛樂的天堂——五顏六色,奇珍異物,要什麼有什麼,無所不有,應有盡有!而且布局合理,設計精美,只不過就是冷靜靜的,沒有人氣而已。另外叫我驚喜的是,無論哪裡都擺著可人的點心瓊漿。我一邊順手吃著點心,一邊逛著,摸摸這個玩玩那個,很開心。逛了很久才發現,雲裳和白七郎只是跟在我後面,竟什麼也不碰。我就說你們怎麼都不動手呀!白七郎便刺道:「不是我們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也動不了!因為這片世界只是屬於二皇子您一人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就問:「那怎麼辦?!那怎樣你們才可以跟我一樣玩?」「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我們想要什麼了跟你說你給我們拿;另一種就是你給這片世界解咒!」「那怎麼解咒呢?」我忙又問。「用你的頭髮呀!」
我一聽,就趕緊試著用了。好似揭去薄紗狀,這片世界隨著髮絲飄去,悠悠便活躍明亮起來!白七郎一感到我解了咒,就好不客氣地抓起一串葡萄吃起來。邊吃邊滿意道:「嗯!看來晴蘭她說的沒錯,我的命還挺好的嘛!竟能跟二皇子你享受同等的待遇。非常感謝!——知道不,我曾去過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冰溶洞。大皇子客氣倒也挺客氣的,一個勁兒地讓我玩樂,可是呢他就是不放心我,怎麼也不解咒,只是活受累替我拿。而三皇子呢,冷傲的很,壓根兒連問我都不問,只顧自己玩!哼!——哎,沒跟錯人吶!」我笑了笑。見雲裳仍是規矩的低首跟著,一動也不動。便問:「怎麼了,你不想吃嗎?!」雲裳忙應道:「是,二皇子!」「呵!」白七郎冷笑道,「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生怕跟晴蘭一樣被粉姬懲罰。」「怎麼?晴蘭受到懲罰了?!」「你問她!」
我於是看著雲裳。看得她緊張起來!許久才啟嘴囁嚅道:「由於我們身上沾了你的靈氣。晴蘭她出去后炫耀,結果被粉姬知道。再加上她上次打瞌睡的事,於是粉姬就把她由九等降為三等。現在粉姬的宮內打雜。我、我也受牽連被降了三等……」我雖對晴蘭心存點害怕,但知道她是個敢作敢為直爽的丫頭,便同情道:「我會向母後為你們求情的!」她一聽,就急道:「二皇子,你、你千萬別那樣!」「為什麼?」「……我、我們甘願!」「真的甘願嗎?」小白把一粒花生扔到嘴中嚼著冷笑道,「像你們這些自小陪著太子長大,並且是有功的丫鬟,最起碼也得受到尊敬了!現如今卻為一點小過錯竟受到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不公平了!」「雲裳她們真是陪著我一塊長大的嗎?!我怎麼一點也沒印象?……」我驚喜道——因為若真是這樣,我就可以好好問問她們,我的童年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又為什麼就睡了九年?!這中間有什麼事?……
「因為你竟睡覺了!」白七郎又刺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九歲生日那天,陪著你一塊飛上祭壇的那三個金童玉女中的二位女的就是她們倆!」「……」我的腦中忽然一閃,似曾相識的。又想了想方道:「那這麼說——雲裳你們不是真企鵝?!」「真企鵝哪有這麼機靈的!她們是人的魂附到了企鵝之身上。皆是貧民家的孩子,因為有功勞而被選為皇族的近侍,可以終生終世地陪伴著皇族,不離不棄,享受著皇族的大部分東西。是比普通丫鬟更高一級的侍者,但卻沒有了人的一些自由。」白七郎道。「是嗎?……」我感到很奇怪,就道:「幹嗎要這樣呢?用人來直接陪侍多好!……」「呵、呵!」小白又冷笑道,「想不到連太子爺你也感到奇怪!——為什麼?去問你的列祖列宗吧!」
我一聽他這明顯帶刺的話,只好先忍住不問。轉開話頭道:「我的鞋呢?」「喏,就在前面的那座千足閣內!」我抬眼一瞧,只見一座房頂上長著兩隻倒立腳的冰堡在緩緩向我們移動。於是我忙走過去,那兩隻倒立腳見我們走來,就一搖一搖的,好似在歡迎我們。我便忍不住朝它們擺了擺手。想不到這一舉動竟也惹得白七郎譏笑道:「呵呵,想不到二皇子還挺有童心呢?!」我沒理他,只是彎腰走進鼠頭形的小冰門。
屋內一明一滅的,根本看不清什麼。只是在明閃時方晃見有許多漂亮的冰玉架上擺著各種奇怪的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又不想問白七郎。於是就站在那裡愣了好久。忽然,白七郎道:「二皇子,你快拿鞋呀!」我一聽,只好問道:「看不見,怎麼拿?!」「哎喲,我都無語了!睡了九年你真的就睡傻了!——還用你的頭髮呀!」白七郎果然又不失時機的刺道。我臉一陣熱。雲裳看不慣,就道:「白七郎,請你不要總這樣譏諷二皇子好不好!」「怎麼了,你不滿了!要知道我可是有這樣的自由的!」「我知道你是天才的裁縫師,有這樣的自由。可你也該知道二皇子也是千年不遇的冰陽玉皇!」雲裳堅定道。「好了,我明白了!」白七郎道,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聽著雲裳維護我,突然感到自己很懦弱!是呀,我可是未來的冰陽玉皇呀!冰陽帝城至高的統治者呀!……我從頭上摸下一根頭髮,想了想,就默念道:「想要一雙帥氣的鞋!」然後一吹。頓時,整個屋內就亮了起來——真箇是冰晶玉飾,金碧輝煌。一排排玉架玲瓏輕巧,一雙雙玉鞋雕冰飾花,乾爽洒脫。只看得我是眼花繚亂,不知所以。
突然,我好像看到在左側的玉架上有一雙鞋,讓我一心動!我便忙轉頭瞧去。「嘀嘟嘟!」這雙鞋見我在瞧它,就很敏感的響了一聲,接著便跳起舞來。我感到很驚喜,即刻就認定了它。於是就高興地朝白七郎他們指了指這雙鞋。白七郎眼一跳,接著卻滿不在乎地道:「是它了就拿唄。我可對鞋不感興趣!尤其是這雙叫做鬼鞋的!」說完,舉了舉他的腳。這時,我才發現他竟是赤腳。「喏,這才叫個性!要不要學學我?我的太子殿下!」「別聽他的,二皇子!」雲裳趕緊道,「喜歡它了,你就拿吧!不過拿時千萬要小心點,動作要快!因為據說這鬼鞋是最古怪精靈的了,若第一次得不到,以後就得不到了!」「哎呀!我的雲裳姐姐,你把這個告訴二皇子幹嗎!我還想等著看笑話呢!」白七郎道。
我聽他們這麼說,就謹慎起來,輕輕地走到這雙鬼鞋旁邊。它見我走近,舞便跳得更歡起來,似乎在誘惑我。我見它如此,便以為是我被發現了,再不快點就拿不到了。於是就迅速的一出手,向它抓去。誰知剛碰到鞋邊,鬼鞋便驚叫一聲「好快!」接著就倏地飛疾而去,繼而在半空中大叫:「有人來欺負我們了!快醒醒呀!夥伴們!飛呀——」剎那間,滿屋的鞋子皆恐慌般的瞎飛亂撞起來。只見有幾雙飛得很快,猛一下撞到冰壁上,然後大啊一聲就掉下來,再也不飛了;又有幾雙直接就飛撞到我的背上,卻還是不知回頭,只是一個勁兒的向前頂,頂得我的背癢鑽鑽的;還有幾雙好像不會飛,就在那裡哆哆嗦嗦的跳著亂舞……
全亂了套了!一時弄得我茫然地站在那裡,不知所以然!雲裳也慌張起來。小白卻得意地冷笑著,一邊打著那些朝他飛來的鞋子,一邊走到我身後,猛吃力拔了頂我的鞋,狠摔在地上。於是這雙鞋就倏地蔫了。弄完后,小白累得彎著腰呼呼直喘氣!我和雲裳便都看著他。「看著我幹嗎!都趕緊快去逮那雙鬼鞋呀!不然再讓它亂飛一會兒,二皇子你真的就得跟我一樣打赤腳了!」雲裳一聽,慌得就亂起來。我也慌得亂看。只見鬼鞋的左只掛在天花板上,身子溜溜地亂轉。忽然,它大叫道:「老婆,我在這裡——房頂上,快飛過來!這兒安全!」「我早就看見你了!可我飛不過去呀!都是你搞得!害得咱們分離。」右只在旮旯處叫道。「哎喲,你真笨呀!——我不是不想叫咱們讓太子欺負嘛!」「太子欺負你幹嘛!太子找咱們肯定是已經十八歲了,該換成人鞋穿了!」「哎呀,不管了!你看好,我過去接你啦!」左只鬼鞋說著就朝下飛來。白七郎見狀,忙一個幻影化到旮旯處,伸手向那右只鬼鞋抓去。「老婆,快跑!」飛下來的左只鬼鞋大叫。於是,右只鬼鞋就忙閃,促使白七郎抓了個空。此時,飛下來的左只鬼鞋便閃電般地一回彎就粘住了右只鬼鞋,接著就又閃電般的飛回到了房頂。到了房頂后,就得意洋洋的道:「哼哼,想抓住我們!門兒都沒有!要知道我們可是天底下最鬼靈的鞋。——是吧,老婆!」「早晚咱們被太子抓住你就不樂了!」
白七郎撲了個空,好不懊惱。爭強好勝的他馬上就飛身上去,瘋了般地抓撲。左只鬼鞋一見大驚,叫道:「哇!哇!想不到這個臭瞎子竟這麼不識好歹。——老婆,咱們快跑呀!」白七郎一聽見鬼鞋這樣罵他,更是惱怒!順手便拔下幾根白髮,朝鬼鞋拋去。銀色的髮絲又細又輕,速度更是鬼神莫測。還沒見影呢,便聽見右只鬼鞋大叫:「完了!老公,我中招了!」那閃得較快的左只鬼鞋回頭一看,就罵道:「媽媽的,這臭瞎子竟用這損招!——怎麼樣?老婆!還能飛嗎?」「還能飛!只是慢多了。——不過對付這瞎子卻足夠了!」「哈哈!那就好。不愧是我的老婆!——我來干擾這臭瞎子,你快逃!」「明白!」
白七郎哪受過這般歧視,一聽更是瘋狂地去追鬼鞋。立馬,屋子內除了那些像沒了雷達的蝙蝠一樣的鞋子們瞎飛亂撞外,另還有三個閃電般的影子在四處竄。我仍是愣獃獃地看著,想出手卻不知怎麼出手!雲裳卻是急切地不行,追著飛影亂了腳步。偶見鬼鞋從眼前飛過,就忙展開翅膀竭力地抓去。誰知卻惹趕上來的白七郎一聲罵:「快閃開!別擋著我,沒本事就靠邊站……」還沒說完,身子已飛到了雲裳身邊。雲裳哪能躲得及,受驚的一叫,便一屁股摔在了冰板上。白七郎儘管早有預備,閃得及時,只擦上了雲裳的短翅,可顧到了這裡,卻沒躲過後面,「乓——」一頭就撞到了玉架上,「咔嚓」玉架便破碎了。「嘩啦啦」玉架又倒落下來,「啪」一聲就砸在白七郎的身上。砸的他「吭嘰」著好久都沒能站起來!見如此景象,鬼鞋互抱著哈哈大笑。左只自誇道:「哈哈!怎麼樣?老婆!若不是我小巧的身子斡旋干擾他。你早就被他逮著了!」「哼!沒有你我也照樣能躲過!」一旦危險消除,這對鬼鞋便開始鬥起嘴來。
我和雲裳忙跑過去。只見他頭上起了一大血包,用手捂著,咬牙咧嘴的。我們忙扶他。他卻一甩手,爬起來道:「別碰我!這完全是某個人的事,竟叫我費這麼大勁!某個人沒鞋穿了關我什麼事!哼!」說完,就盯著那雙鬼鞋,眼洞里噴著火!鬼鞋見狀,竟然狂妄得跳著舞來調戲他。氣得他白髮奔張,雙手「啪」一拍地,不顧一切又飛了起來拚命。「媽呀!瘋瞎子又來了!快跑!」
望著白七郎,我羞愧難當!可面對著這一對來無影去無蹤的鬼鞋,我實在是不知怎麼辦才好!雲裳真懇地安慰著我。我卻不願再被恥笑,就決心去抓住這雙鬼鞋,自己沒能耐抓住就不穿!我全神貫注的追看著他們,尋找可下手的機會!
白七郎這回變聰明了。他就摸著那個才被他用髮絲纏了的右只鬼鞋逮去,再不管左只的搗亂和干擾了。右只的速度確實慢了許多,被白七郎在屁股后緊追著,嚇得虛汗直冒。白七郎似乎連吃奶的力也用上了,可還是再怎麼用手抓也抓不著,只是在右只的屁股后瘋急!我和雲裳看得心一揪一揪的。我還生恐白七郎的速度再稍一快,一旦逮到了這右只鬼鞋,不知又該怎樣譏諷我。於是,心一急,幾根藍發就豎將起來,然而我卻沒察覺到。恰在此時,右只忽地向我這邊飛來!我一看是機會,心便綳著,急切地呼喊:這是機會!快!快抓住它!快!——於是就張慌地伸出手來!卻怎地,幾道電藍閃過,右只鬼鞋就已吊在我的眼前了,一鞋驚訝,委屈屈的!我更是驚訝不已,雲裳何不是!
白七郎走過來,取下這隻鬼鞋,用兩雙空洞洞的眼來盯我。盯得我心裡只發毛。雲裳則是歡喜的,打心裡替我興奮!
「算你還有些能耐!」白七郎說著,就攥緊此鞋,惡狠狠地又道:「快叫你的老公給我老老實實地滾下來!聽見沒!不然我捏死你!」鞋不理他。他就氣得加緊了手勁,緊得鞋閃閃發光!「別、別捏了!我、我下來!」在房頂的左只已承受不了了。話剛落音,它已飛到了我的面前。白七郎得意地去抓他。它下意識地一躲。白七郎又猛一抓,它又一躲。如此三番,氣得白七郎又捏緊了右只叫道:「你再不老實!我就捏死它!」誰知左只也暴跳起來嚷:「你敢!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是在等太子殿下拿我。——我們是太子殿下的鞋!關你什麼事!快把我老婆放了!」一句話刺得白七郎臉都白了,哆嗦著,可還是鬆了手!「咳咳!」被放下的右只喘著粗氣,依人的貼著左只。左只便只扭扭!
忽然,「老婆,快跑!」左只大叫。我們大驚,心道:「又完了!」誰知右只卻黏著左只沒走,怪嗔道:「別跑了!再跑太子還會抓住咱們的!」一下左只就老實了,只是黏著右只!我們這才大鬆一口氣。為了這雙鬼鞋,我們已筋疲力盡。於是為了以防萬一,我趕緊把它們抱到手中。然後稍息一會兒,就走出了千足閣。等我們剛走出,閣內便又恢復了原樣。屋頂上的那雙倒立腳又舞著向我們拜拜。我就笑著向他點了頭。
又累又渴,現在終於可以歇歇了。於是我們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一會兒跑到這個店,一會兒又跑到那個店;一會兒喝果汁,一會兒又吃甜點。這期間,鬼鞋一見我們吃東西就鬧,嚷嚷著也要吃。它們一鬧,白七郎便滿臉怒色。我曉得這是白七郎他咽不下這口氣。為了安慰安慰他,同時也想懲罰懲罰這雙實在可氣的鬼鞋。我便把鬼鞋遞給他道:「要不要你先拿它們出出氣?然後我再穿。」白七郎一聽,愣了一陣。接著就歡喜地接過。鬼鞋一到他手上就蔫了,知道白七郎不好惹!果然,白七郎用盡手力捏著它們。而後把一杯果汁緩緩倒下來澆之,接著又用糕點來塞之,邊塞邊道:「你們不是嚷嚷著要吃嗎?來!我滿足你們,哈哈!」鬼鞋被他玩弄得狼狽不堪。就連連向我求饒:「太子,太子,主人!我們知道錯了,快叫他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我亦不忍,於是就要了回來。回到我手中的鬼鞋忙梳洗打扮,邊洗邊鬧。「都是你!害得我也受虐!」右鞋道。「能怨我嗎?我沒想到太子這麼狠心!」左鞋道。「過去,別挨著我!」「饒了我吧,老婆!」我們就看著樂。
「太子!」被右鞋冷落的左鞋開始討好我道,「我們其實是不吃東西的。只是看著你們吃覺得好玩才鬧著玩的。——記著以後可別這樣了哦!呵呵。」我笑道好的。他一聽就向右鞋眨巴。可右鞋卻撇他一眼。
玩了一會兒,我們開始往外走。過一線天冰橋,滑冰玉道,轉眼就要到了洞口。這時,鬼鞋開始叫嚷著叫我穿上它。我因為它們會說話而不敢穿。見它們要求便問為什麼。鬼鞋說它們是靠吸食冰溶洞內的冰陽玉氣而生命的,一旦離開冰溶洞就會枯萎。只有被真正的主人穿上方才鮮活。現在就快到洞口了,它們越來越感到呼吸困難了!我一聽就只好穿之。可卻不敢走之,走了又怕踩壓!誰知鬼鞋只有被穿到腳上才舒服,才更鬼靈!一個說我一粘到太子的腳就又增了幾分靈氣;一個說我一粘到太子的腳就想飛起來,太子的腳是最適合我們的啦!聽著它們嚷嚷,雲裳和我都十分高興。唯獨白七郎醋意紛紛,恨不得踢它們幾腳,最後實在忍不住就罵道:「真是一對被踩的命!」鬼鞋一聽就反抗:「怎麼了?你不爽呀!」「他不是不爽!而是極不爽加吃醋!」左鞋對右鞋道:「看看他那雙赤腳,你就知道了!」說完,雙鞋哈哈大笑。笑得白七郎咬著牙!可左鞋卻只顧諷刺道:「太子,你知道這瞎子為什麼光著腳嗎?哈哈——不是他追求個性,而是沒得鞋穿呀!哈哈!聽說大皇子在十八歲舉行成人禮那日,這傢伙為了顯示自己比他父親更前潮時尚,就為大皇子設計了一套衣裳來炫耀。結果大皇子十分喜歡那個小花內褲。為了回報這傢伙,就把這傢伙拉到冰溶洞,要贈這傢伙一雙鞋。這傢伙一到大皇子的百足閣就看中了我大哥們夫婦倆。它們可是大皇子百足閣內最鬼靈的鞋呀!不過——再鬼靈也沒我們老婆倆鬼靈!呵呵!誰叫我們是太子殿下的鬼鞋呢!呵呵。是吧,老婆!」「是——的!」右鞋也驕傲道,「老公,你繼續揭那傢伙的傷疤!」雲裳和我聽著,忍不住只笑。
然而白七郎的臉已是陣紅陣白了。可左鞋卻繼續道:「大皇子一看這傢伙看上了他最珍貴的鞋,就有些舍不的。可說出去的話又不好收回,又想到我兄長夫婦的厲害,就對這傢伙道:『你想要這雙鬼鞋我雖不舍的,但既然你開了口我肯定會送給你!不過我要敬告你,因為你不是皇族的,你想要這鬼鞋首先得發誓從此不再穿其他的鞋。然後你才有可能得到它。不過至於你能不能得到它,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前幾天,我一進百足閣,也是一眼就看中了這鬼鞋,可結果撞得是頭破血流也沒逮到,只好就將就著穿了現在腳上的這雙!弄得我父皇很不滿意,幾天都沒理我!不過你要是逮不到它們,就沒我這麼幸運了——還有得鞋穿。所以說,你要三思而後行!』大皇子說的挺誠懇的,可是這傢伙傲氣得很,自以為自己是天才,身子也比大皇子靈活,還飛得快!於是二話不說就逮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他,傷痕纍纍的失敗了!哈哈!」鬼鞋說完,已在我的腳上笑做一團了,弄得我的腳只痒痒。而此時的白七郎,亦可想而知,早就惱羞成怒到了極限!只見他青筋暴露,攥鎖拳頭,就差往我腳上踩了!可是他越惱怒鬼鞋就越得意。我沒在意,只是和雲裳一起樂。
忽然,白七郎停下來,又用他那雙空洞洞黑森森的眼盯著我,切齒道:「太子,你要是再不讓它們閉上它們這臭嘴!那從此後,有我就沒它們,有它們就沒我!」說完一踢頭髮便走。我吃了一驚,看著他氣沖沖地遠去,不知道如何是好!鬼鞋卻更是得意的嘲笑他,「哇哦,這傢伙還一踢頭髮呢,好酷喲!」「也不知道他的腳沒鞋穿痛不痛?嗯——老公!我都替他疼。」……
雙鞋說得熱火朝天。忽然,白七郎一轉身,猛地朝它們撲下去,接著抓著就暴打!我又是吃將一驚,待反應過來,雙腳已飽受虐待了!真是沒想到白七郎的脾氣竟如此火爆,竟和兩隻鞋較勁!聽著鬼鞋的呼救聲,我忍著腳痛,故意無動於衷,就讓白七郎他出出氣吧!待差不多了,才道:「小白,好了!大人有大量,就——饒過他們吧!」如此,小白才慢悠悠地停下,坐在那喘粗氣。我低頭一看,鬼鞋已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了。可嘴卻依舊是不依不饒:「哼!什麼本事。有本事等太子脫了我們再斗!」「揭你傷疤怎麼了!我們只是實話實說嘛!」……
聽著它們繼續的嘲諷,小白又咬牙攥起了拳頭。我一看情況不妙,生怕腳再痛,就趕緊制止道:「你們倆能不能消停一會!」鬼鞋一聽立刻就不再說話了,然而從我腳的舒適度來看,它們明顯憋著難受!可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關鍵是要讓小白的情緒穩定下來。果然,小白見它們不說話了,就舒服了很多。停了一會才站起來道:「二皇子,你早就該如此了嘛!」「什麼態度呀!」忽然,左鞋又叫道。我一聽就忙狠踩之,它馬上就老實了。小白咬著牙回回頭,也沒吭!
於是,我們便一直無話的走到了冰溶洞口。待要出去時,左鞋又發話了:「太子殿下,這一出去你可要小心了!想要舒舒服服地穿上我們,也是沒那麼容易地!一到外面,我們沒了洞內冰陽玉氣的約束,你可就要遭殃了!呵呵。先說一句對不起呀!呵呵!」我一驚,不知又將有什麼事要發生,反正不妙。這時,右鞋也道:「哦!對了,我們還沒告訴太子俺們的名字呢!我叫嘀嘀,他叫咕咕。同樣說一句,太子對不起了,你要小心喲!呵呵。」我心又一驚,可還得出去!於是就防備著。
冰晶柱邊站著兩朵粉紅如桃花般一模一樣的少女。倆少女一見我們出來,就忙屈膝施禮。我問雲裳她們是不是就是母後派來的那倆丫鬟。雲裳說是。我於是就看看她們道:「你們回去好吧!回去就對我母后說,我不需要丫鬟。一會兒我還會過去向她解釋的!好吧?」誰知倆少女一聽竟跪下哭起來。我一下子就慌了。忙同雲裳扶她們起來,可她們怎麼也不起來。我便問:「怎麼了?」她們說:「粉姬說了,若太子不要我們,就叫我們也別回去了!所以,太子你若不答應收下我們,我們就跪死在這裡!」我一聽,就只好答應。如此,她們這才擦了淚,高興的站了起來。紛紛介紹自己的名字,名字很奇怪:一個叫二瓣,一個叫三瓣。於是,我就往冰床前走。
誰知,沒走兩步,我感到左腳忽地一向前,就一個趔趄,兩屁股摔在了冰板上。雲裳和二瓣、三瓣忙來扶我,小白卻在幸災樂禍。我說沒關係就站起來繼續走,可雙腳卻像穿上了滑冰鞋一樣,簡直不知道怎麼走了,一動就摔跤!可我得走路呀!於是,不一會兒,我便摔了幾跤。雲裳她們見我這樣,都嚇壞了,深怕我再摔著,就都護著我走。可她們扶我也沒用,反而是帶著她們一塊跌倒。我知道這是鬼鞋搞得壞。可為了爭口氣,就沒吭,只是腿抖著繼續走,可沒走上幾步,我就被摔怕了!於是,連滾帶爬的趕緊坐到我的大冰床上說啥也不走了!雲裳趕緊去端冰水,二瓣和三瓣也手忙腳亂的。小白卻大膽地躺在我的冰床上,愜意的,只是笑我。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這雙鬼鞋脫掉,而後再像小白一樣把它們暴打一頓,然後再瞪上小白一眼,最後也一甩頭而去。真真是刀不架在誰的脖子上誰不知道刀的可怕!可我虛偽的很,只是裝得很不在乎般地道:「哎呀!好累呀,先把鬼鞋脫了上床美美的睡一會吧!」那誰知脫它們時卻怎麼脫也脫不掉!急得我……二瓣和三瓣看見了也來幫忙,可無濟於事。無奈的,我只好不脫就躺下了。眼睛瞅著小白那一臉樂禍的樣,恨得……!
這時,一個侍者走進來,對我施禮道:「太子,玉皇陛下要見你和裁秋白七郎,叫你們去他的玉書齋。」
我一聽就忙坐起來,想站起來走卻怕。正猶豫著,雙腳卻像是被人拽著般的硬往冰板上扯。慌忙中,我抓住了床沿,可是我越反抗腳便向後拉得越緊,只拽得我彷彿被二馬分屍了般。無奈,我只好放手。於是,「啪」一聲我就摔在了冰板上。小白就笑道:「二皇子,你幹嘛呢?玩把戲呢?你父皇可在等著你呢!」我只好道:「哦!稍等一下。」——這一刻,我發誓再也不想穿這雙鬼鞋了,就是打赤腳了也不後悔!我想回到冰溶洞內把它們立馬換了再去見父皇。於是,我便又連滾帶爬地向前移去。小白便故意催我,我生氣的應了一句。他見我生氣了,就不再取笑,而是過來幫忙!哪知道,越幫越亂。鬼鞋好像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就瘋狂地向反方向用力去。我們怎麼也拗不過它。小白於是就喚雲裳她們來幫忙,後來殿門外的九個侍衛也跑進來幫忙。可人來得越多越沒用,結果弄得我身子被他們拽著,腿腳被鬼鞋向反向扯著,硬是橫著飛將起來,又跟二馬分屍似的。我再也受不了了,就大喊他們放開。「啪!」我又被摔了老遠,還連帶著一個抓著我沒放的雲裳。
好久,我才爬起來。小白走過來意味深長的道:「二皇子,沒辦法啦,我們都儘力了!唉,真想不到這雙臭鞋威力竟這麼大!早知道三年前我就是撞死也要把它們的兄長逮到了!唉,只可惜了我的這雙腳,無福消受呀!還是二皇子你有福!」我揉著臉,沒好氣的道:「你這是誇我呀還是諷刺我!」「前半句是真誇你!」小白認真道,「趕緊想個辦法走吧,你父皇那去晚了可不好交代呀!」我說只有求鬼鞋了!小白卻搖頭,而後附在我耳邊搗鼓幾句。我一聽,覺得好使,就故意換了臉色,氣洶洶地厲害道:「嘀嘀咕咕,你們兩個聽著!本太子現在命令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腳,然後滾回到千足閣去,再也不要出來!聽見沒!?」誰知鬼鞋卻無動於衷。於是,我和小白就氣得又打著它們道:「說話呀!聽見沒?可叫你們說話了,你們怎麼不說話!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二弟,你在冰溶洞外命令鬼鞋是沒有用的!」說著,一株高大威武的身子就走了進來。我一看是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