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醒著到天明
一整夜,醒著到天明
山間的空氣,相較於其他地方,多了分冷冽。
基本上,一整夜,伽夜意識都是保持著清醒的。
一是防著周圍的野獸出沒,二是……
濃眉輕皺起一條弧度,伽夜垂眸,視線落在了懷中緊貼自己胸口的臉龐。
蘇喬惜還在熟睡,輕輕柔柔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料,拂過胸口,引得被撩撥了一個晚上的身體不自覺再次繃緊了幾分。
或許,誰都不曾想到,黑道上死神般冷血的男人,竟然會被一個女人不深不淺的呼吸撩撥得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清晨,相擁的男女,養眼的畫面,靜謐而溫馨。
當天亮之時,覺非帶著一群人找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是同一時刻,默契落在了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
敏感覺察到身後的動靜,伽夜回過頭,一記凌厲的目光射向了周圍看戲的神隱堂人。
「咳咳,原來你們在這兒。」覺非唇角微微一揚,笑得意味深長。
突然響起的聲音,聽得蘇喬惜猛然睜開眼,目光在觸及頭頂上方伽夜面無表情的俊臉時,先是一怔,隨後狠狠將他推了開,臉不自在別開。
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浮起在伽夜深邃的黑眸,眸光淡淡看了覺非一眼,率先離去。
下山這一路,伽夜和蘇喬惜一前一後走著,兩人沒有任何對話。
倒是身後的覺某人,話語不斷響起。
「丫頭,我怎麼看你怎麼都覺得親切,你說,怎麼會怎樣?」修長的腿幾步往蘇喬惜身邊一跨,視線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覺非做沉思狀。
一個稱呼,聽得蘇喬惜微怔,看了他一眼,目光有過片刻的恍神。
丫頭,一個親切到帶了溫情的稱呼。
曾經,風滄逝也喜歡這麼叫她。
但伽夜從來不這麼叫她。
戲謔的時候,他的口中會冒出一句寶貝,生氣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叫她蘇喬惜,平時也是小女奴,小野貓的叫,但從不會喚她丫頭。
想了想,蘇喬惜自嘲一笑,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懂得什麼是溫情,怎麼可能喚出這麼親昵的稱呼?
「那是因為我長得和善,像好人。」回過神,白了覺非一眼,蘇喬惜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她的長相偏向鄰家妹妹型,看到她有親切感也正常。
「難道,我看起來像壞人?」覺非腳步一頓,濃眉不自覺擰了起來。
「天下烏鴉一般黑。」前方,蘇喬惜不帶感情的聲音飄來。
身在黑道,有幾個好人?
「你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覺非幾步追了上去,手很自然搭上了她的肩。
一個動作,引得蘇喬惜微怔了怔,卻沒有推開。
「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成為一家人的潛質?」攬著她的肩,覺非妖艷的眸子浮起一絲玩味。
「誰跟你一家人了?」任由他摟著,蘇喬惜面不改色走著。
「世事難料,不是嗎?」覺非揚唇,唇角的笑,意味深長。
前方,伽夜眼角餘光緩緩側過,落在了兩人親昵得沒有一絲間隙的肩,眉不自覺微微上挑。
為什麼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可以這麼自然而然走在一起,面對他,卻只想著如何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