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篇(三)

寶寶篇(三)

章節名:寶寶篇(三)

揚言要收妖的某娃小姿勢好不氣勢,最後卻被紅衣老妖倒提起來「啪啪」幾下將小屁股揍了頓。

小寶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妖精果然厲害,回頭問問娘親悟空大師兄的七十二變是去哪裡練成的!

若干年後的小寶深深領悟,對付這隻紅衣妖孽的,最好的法子是榨乾妖孽一身絕學!打倒師父才能一雪今日被打屁屁的恥辱!

安親王聽聞姬夙來意,意外之中帶著迷惑。姬夙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為何偏想要帶小寶離開?他還想好好將嫡長孫兒教育成王府以後的接班人。再說了,學武豈是一兩年的事兒,小寶還小,要是被姬夙帶成了個小妖孽,那還得了!

趙賀辰與段雲蘇是不同意的,一來,三歲的孩子離家,此時的他不理解爹娘為何「拋棄」了他,時日一長和家人感情會變淡。二來是她與辰辰最憂心的,小寶他,究竟體內有沒有沁魂蠱?

姬夙暫不強求,不過那表情似乎沒想要放過小寶,最後別具意味妖冶一笑抱起小黑它娘悠哉歸國。

等小寶五歲,娑婆樹才能結果。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可三個孩子每日的笑臉又那麼輕易地抹去父母心中憂慮。

柔福宮一直空置著,熙國唯一一株娑婆樹被靜心照顧。趙賀辰怕移回王府樹不適應活不了,便派出紅樓之人守衛。

日子一天天過去,段雲蘇看著孩子們,時常會想到宮中的段雲容和小皇子。

有些事終究避不過,這年,皇帝應下選秀,朝臣大呼聖上英明,狠狠鬆了一口氣。

段雲蘇得到消息時,幾乎能聽到到三妹心碎的聲音。

選秀本就無可避免,趙桓拖了兩年已經很不錯了。選秀的一干過程都有專門的宮人打理,最後一環原本是皇上親自點名,沒想到聖上居然將權利交給了貴妃娘娘和安親王府世子妃。

秀女們暗道不好,貴妃娘娘後宮專寵,如今她們進宮,貴妃豈會給她們好臉色。那陪選的世子妃和貴妃一個姓,當然是幫著貴妃娘娘!

有朝臣不滿這做法,但皇上好不容易鬆口,千萬不能弄砸了。只有這一次有秀女進選,後宮專寵的格局就打破,再過三年下一輪選秀,就不會出現這般狀況罷。

儲秀宮裡,段雲蘇看著段雲容精緻的妝容,身為妃位那華麗的宮裝是不少女子耗盡一生的所不能觸及的高度,她臉上毫無挑剔的笑容讓段雲蘇微微心酸:「三妹。」

段雲容看見姐姐眼中的憐惜,笑容中多了一絲暖意:「姐姐,容兒知道你想說什麼。容兒都想得開,皇上對容兒情義一直都在,不然皇上也不會壓下百官選后的進言。」

沒有皇后,後宮之中誰也尊貴不過她,兩年前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兩年能得一人傾心相待,足夠她回味一生。

段雲蘇不再說話,她無力改變什麼,當初妹妹一意孤行跟了皇上,早就料到今日光景。

待選的秀女送進來,共有五十來人。段雲蘇扯嘴一笑,後宮佳麗三千,若換上其他人,怕通通納入後宮還嫌少罷?

秀女十人一列規矩站好,段雲容認真翻看手中記載秀女大致情況的紙張,仔細挑選的模樣讓段雲蘇既無奈又心疼。她悠悠看向那五十人之中,挑剔的目光將秀女里裡外外端詳。

既然讓她參與最後一輪的裁定,那她千萬不用同趙桓客氣,看不慣的直接送出宮。只要三妹以後好過,她不介意當回醜人。

前邊一排的秀女尤其貌美,段雲蘇可不管她們身份如何,隨手讓宮女將幾人送走。趙桓沒同她說過什麼朝臣制衡的大道理。她如此做太肆意?不不不,她這是不知者不罪。不是說讓她隨意挑嘛,看她將皇帝「隨意」的意思執行得多到位。

留到這一輪的美人,家中都有些背景,可是私底下趙桓又沒點名留人,她客氣什麼。

那幾個小美人眼都大了,按理她們最有機會被選中,怎麼突然間就篩下了?

身邊的小太監眼觀鼻鼻觀心,硃砂筆一劃,去了幾人名字。

段雲容捂嘴輕笑,乾脆坐著不動讓姐姐慢慢選,不多說半句。

第二排上來個高傲的美人兒,身材圓潤眼角微揚,聽說精通女紅,京城中小有名氣。段雲蘇思忖半分,大手一揮:「留。」

任你女紅再好,也比不上三妹當年夜裡挑燈為落魄太子縫衣的情義。鼻孔朝天的美人兒才好啊,瞧那萬事寫在臉上的模樣,好對付。

後面的人見到連性情不好的蔣小姐都能入選,心中大定。卻不料安親王府世子妃的想法,她們是怎麼都差不透。

「這個下巴太尖,皇上半夜見著還以為是蛇精呢,驚了駕如何是好,去。」

「瞧頭上簪的牡丹,是你能用的么,沒規矩,去。」

「哎呀,這紅配綠金鑲銀的搭配真接地氣,審美不會有什麼問題罷?去。」

「一步三晃弱柳扶風,小李子,不是說前邊將不合條件的都剔除了么?病秧子怎麼還在,去。」

「這一個……怎麼有點眼熟?」段雲蘇摸著下巴想了會:「啊!想起來了,你不是黃昏月下柳梢頭,約過那什麼公子嗎,心有他人怎能一心伺候皇上,去。」

秀女臉色慢慢發白,連一邊的公公都偷偷抹起汗。怪不得皇上肯鬆開選秀,原來還有個厲害的在等著呢。半天了才留下一個,四妃九嬪二十七世婦湊不齊,更別說那八十一御妻。

「貴妃娘娘,臣女不服。」一紫衣美人怒著臉抗議道:「這裡哪是選人,臣女進來可不是來被羞辱的!臣女希望皇上過來親選!」

下邊的秀女齊齊低下頭,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無腦,連旁邊的公公都抽了一口氣。

敢跟貴妃娘娘過不去,不是存心找死嗎,等到消息傳到皇上耳中,小心你小命!

段雲容瞥她一下,淡淡道:「嬤嬤沒教你們規矩?秀女在本宮面前通通該稱奴婢,此為其一;其二嘛,皇上是你想見就見的?覺得被羞辱了,便給本宮滾出去。」

那纖纖玉指往殿門一指,小太監十分識眼色的將人拖走。

剩下的秀女不忿但沒人敢出聲,恃寵而驕,遲早有你好受!

「原來選秀這般枯燥,這不是皇后的事兒么,本宮不管了。姐姐,不如容兒交給你可好?」段雲容揉揉太陽穴,這些人哪個不是一樣,非要弄得這麼麻煩。她本意只想一心伺候好皇上,怎麼後宮的事兒全讓她管了。不行,讓她過去同皇上好好談談。

尊貴的貴妃娘娘就這麼起身走了,嚇得太監宮女齊齊下跪。娘娘你不能走啊,丟下這爛攤子怎麼處理?!

段雲蘇抿嘴一笑:「跪著作甚,趕緊起來,讓本世子妃選好人,這時辰不早了呢。」

就是世子妃您選才更可怕,只選三兩個人他們怎麼跟皇上和眾臣交代!

段雲蘇可沒聽到他們心中怨念,細細觀察將有心思的全部送走,像選奴婢一般點下三個暫且算安分規矩的,其餘之人,素手一揚通通不過關。

「嗯,怎麼說呢,你們也知道,世子妃是世子妃,後宮之人豈是本世子妃能多挑的,畢竟不清楚皇上的口味不是?」段雲容悠悠起身,語氣中份外的為難,深深嘆氣道:「就這樣罷,唉……經我手點下的還是多了,皇上要是不喜歡,還請恕罪,恕罪……」

主子都走了,剩下殿中之人面面相覷。

這可謂是史上最快的選秀了,小李子硃砂筆唰唰唰劃得好不過癮。他看看時辰,大喜。哎呦,連半盞茶時間都不夠,真省事,先去報了皇上和內務府,回頭還有時間偷個閑。

後來聽趙賀辰說,次日早朝大臣頗有怨言,趙桓十分「體貼」地說道,莫不是女兒沒人嫁了?他隨手賜了幾個婚,一愣一愣的大臣終於反應過來,跪謝在地,攔住皇上亂點鴛鴦的「雅興」。千辛萬苦養大的女兒,不進宮也要嫁個對家族有利的!女兒已被賜婚的大臣暗自叫苦。

段雲蘇原本擔心三妹妹不適應,進宮的次數多了,里裡外外打聽清楚,見趙桓對三妹情份依舊,才慢慢安下心。

後宮雖然多了四個主子,專寵的局面還是沒打破。皇上十天里有八天都是留宿在貴妃殿中,有眼色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後來聽聞,有人想對小皇子下手,被皇上安排的人發現了,那人還未得手就被處置了。

段雲蘇無奈嘆息,後宮女人是非多,皇上敢如此明目張胆表露對三妹的寵意,自然做好十全的防護。有心的男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妻兒受傷。

春去秋來,四季更迭。又數了兩個冬,柔福宮裡的娑婆果總算成熟了。

果子還是只結了五個,半透明的娑婆果裝在錦盒裡被送到安親王府。

小寶看著漂亮的果子,饞得偷咽口水,為難地將錦盒翻了又翻,還是只看見一顆:「娘,弟弟妹妹沒有么?那小寶留給弟弟妹妹吃。」

段雲蘇欣慰地摸摸他茸茸的頭髮:「這是娘親獎勵給小寶的,小寶聰明懂事是個好哥哥。」

小寶嘟嘴:「獎勵給小寶就是小寶的,小寶拿給蜜棗兒吃。」

段雲蘇暗自揉眉,才五歲的小娃兒,如今想騙他都難了,當娘的逗不了孩子真沒成就感:「小寶乖,皇帝叔叔送給你的,娘親回頭問他要蜜棗兒的份。」

「那小寶等弟弟妹妹的也帶會來了再吃。」小寶撒腳丫子就要往外走,被段雲蘇一把提住衣裳后領。

「娘親的話都不聽了?你不吃,如果果子是酸的,妹妹吃到了會哭。」段雲蘇抓他軟處。

小寶最疼軟呼呼瓷娃娃般精緻的妹妹,一聽娘親的話果然同意了,就著娘親的手將娑婆果吃了,嘗到果子滋味,眼中如貓兒吃魚般滿足:「娘親,好甜。」

「那就好,娘親今天什麼都不做,專門陪小寶玩好不好?」段雲蘇笑眯眯地放開他。

小寶驚喜看向娘親,后又學著他老爹深沉的樣子,板著小臉:「小寶還念書寫字,不可以偷懶。」

小屁孩!段雲蘇揉亂他小小髮髻:「你爹爹都有休沐之日呢,這不是偷懶。」

小寶想起爹爹每個月都有幾天啥事不幹只纏著娘親的日子,了悟地點點頭。

這一日,段雲蘇一直留意小寶的情況,趙賀辰歸來也與孩子一同玩樂,視線常落在小寶身上,夜裡守著小寶不時輕輕探上他額頭。

第二日,小寶依舊沒有發熱的癥狀,兩人鬆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一切安好。

蜜棗兒三歲了,棗兒稍微懂事的時候,對他這個小名表示十分的不滿,聽聞是哥哥起的,圓圓的眼睛一瞪,直接鄙視他大哥。

「娘親,我叫趙子曦。」藥房里,小男娃煞有其事地跟在段雲蘇身後說道。

「嗯,娘親知道。棗兒,將夏枯草遞給娘親。」

小男娃側首看向身邊藥草,將那一小捆晒乾了的棕褐色藥材高高捧起遞給娘親,固執重複道:「娘親,我叫趙子曦。」

「嗯,娘親知道。棗兒,不陪妹妹玩兒么?」

「……」小棗兒鬱悶了,高高嘟起嘴,好半晌才妥協。好吧,娘親可以叫他棗兒。

小男娃眼睛骨碌一轉,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痒痒草上,眼神一亮,看娘親不注意,偷偷扯出了一根,尋了葯杵學著娘親的樣子偷偷研磨。

段雲蘇悄悄轉頭,抿嘴偷笑。

當晚,大兒不斷撓著手找娘親,小兒著急地陪哥哥過來,段雲蘇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狡猾,暗道兒子不省心。

小寶機靈,偏偏沒想到弟弟會對他出手,等想通時追著弟弟滿王府跑,身後跟著一串生怕小少爺摔倒的丫環小廝跟著追,情景好不鬧騰。

小孩子雖鬧,安親王妃坐在雕花椅上份外滿足的。這才對嘛,這麼大的一個王府,就該熱鬧熱鬧。

但王府的主子明顯小瞧了三娃兒的搗蛋能力。

前日針線房裡綉到半道的針線全都不翼而飛,昨日馬廄里的寶馬被剪了尾巴毛,今日輪到廚房遭難了。

小寶負手身後一派小大人模樣,光明正大進了廚房點菜:「嬤嬤,小爺要吃春卷,妹妹要甜甜的羹湯,弟弟……給他個雞屁股。」

「小少爺,世子妃交代了,甜的東西不能多吃,中午下人才送了甜湯呢。」

「沒多吃,妹妹吃的是明天的。」

嬤嬤頭疼,照小少爺這說法,明天再吃後天的大後天的,那可還得了:「小少爺,這……」

「小小姐,那個不能動!」廚房西邊傳來丫環驚呼的聲音,只可惜還是晚了。

一條條蛇正從籠口鑽出來,嬤嬤顧不得勸小寶不給甜湯了。這是蛇啊小小姐!咬人也怎麼辦?跑光了蛇羹怎麼做?

「我的小祖宗,趕緊回來。」嬤嬤衝上前。

小宓兒好奇地蹲下身子,摸摸蛇身,那濕膩陰冷的感覺讓她「咦」的一聲。嬤嬤原本以為她要收回手了,提起的心剛放下就看見小糰子般粉嫩可愛的小小姐伸手拎起蛇尾巴:「哥哥哥哥,宓兒的蛇比你的紅紅大!」

蛇在半空中歪扭著身子纏上小宓兒的手臂,嬤嬤的心都跳到喉嚨尖上了。

旁邊安靜站著的棗兒悠悠的在懷中掏出什麼東西撒在蛇身上,爬了半道的蛇「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小宓兒眨巴眨巴眼睛,蛇蛇怎麼了?

棗兒滿意地點頭,娘親的東西果然是好東西,什麼時候棗兒也像娘親一樣做些毒藥出來?啊呸!本少爺才不是棗,請叫我曦兒!

廚房裡的丫環慌亂了,忙不迭地去抓蛇。天啊,要是這些東西爬到主子房裡,她們的前途就這麼毀了!是誰一次採買這麼多蛇回來的,拉出去打板子!

「咯咯咯」,一串雞叫猛地響起,小心翼翼撩起蛇的丫環還沒從蛇信子的恐怖中回過神,頭頂衝過一隻母雞,狠狠地將她髮髻抓亂。

「啊啊啊啊!小祖宗,您怎麼把雞全放了出來。」連燒火的丫頭都扔下了燒火棍,身子一撲抓住路過的大母雞。

漫天的雞毛飛舞,小宓兒一見四處亂跑的雞,咯咯笑著跟著追,嚇得雞兒四處逃竄,更有誇張的直接衝進廚房「哐當」撞翻了碗碟。

「啊!王妃的點心!」某丫環險險躲過母雞攻擊,但看著上邊雞毛點綴,內心崩潰。

小寶笑呵呵攥著幾根花雞毛來到小宓兒跟前:「妹妹,哥哥給你做雞毛毽子。」

小少爺,要做毽子跟奴婢說啊!怎麼敢勞煩您親自動手。丫環看著蛇竄雞跳,心酸落淚。

「膳食都弄好了……沒有?」大管事從外邊回來,眼前情景讓他目瞪口呆。

「啊,天啊,灶爐還蒸著糕!」

「趕緊的,要來不及了!啊,烤好的鴨去哪裡了!」

「唉唉火要熄了!怎麼沒加柴!」

廚房裡一片混亂,小寶撿起妹妹發上的雞毛,看那髮絲亂了想弄好,結果越理越糟,無奈放棄,拉著小宓兒軟乎乎的小手說道:「妹妹裙子髒了,哥哥帶你回去改天再來玩。」

不用過來,在園子玩就挺好!廚房管事內心咆哮。

還在原地的棗兒小心捻起地上一條小紅蛇,自言自語道:「哥哥的紅紅怎麼跑下來了,帶去給娘親做毒藥好不好?」

小紅蛇一個激靈,哧溜一聲從小魔爪上溜走。

院里某個角落,阿烏正叼著一隻鴨放在小黑面前,見它毫無興趣,一爪子按住兔子圓潤的身子,慢條斯理大快朵頤。

當晚,人仰馬翻之後,仁和堂歸來的段雲蘇看著排排站認錯態度異常良好的三娃,只能無語撫額:「相公,你說孩子都隨了誰。」

趙賀辰想起三包子往日傑作,清咳一聲:「各有個性,挺好……挺好。」

只是不久之後,趙賀辰恨不得收回這話將兩臭小子狠狠揍屁股。

朝錦院中多了個大浴池,繚繞水霧池邊鑲上晶瑩寶石,極度的奢華,正是趙賀辰當年痴傻之時想好要做的大池子。

一想起能與娘子在此處洗個鴛鴦浴,某人熱血瞬間沸騰。他好不容易哄得娘子下水,那曼妙的身子自己怎麼都愛不夠,浴池裡曖昧升級,水聲不斷。

「哥哥,我們要不要也去洗澡澡?」某小孩偷偷問道。

「弟弟,爹爹會生氣。」某小哥哥眯眼偷看:「爹娘抱在一起作甚?呀,娘親說難受呢,洗澡會難受么?」

「宓兒也想抱娘親。」某女娃小心翼翼探出個腦袋。

「紫月姨姨不會回來吧?」小哥哥防備地往後掃一眼。

「哥哥放心,曦兒的葯怎麼會失效。」某男孩眯眼偷笑。

「噯噯,哥哥哥哥,爹爹不見了?」某女娃驚訝。

兩男孩來不及探頭看清楚,房門突然「咯吱」被打開,三包子摔到在地一個壓一個,抬頭一看,正是黑透了臉的老爹!

「爹爹早安。」小寶笑眯眯討好。

趙賀辰鬆鬆垮垮地套了件裡衣,把摔地上的小女兒抱起來,狠狠瞪著兩小子:「早安?大晚上的還不給老子滾去睡!」

「爹爹和娘親都沒睡,小寶想過來哄娘親睡覺的。」小寶起來拍拍屁股。

「爹爹好高好俊,曦兒想過來同娘親說話話。」棗兒昂著腦袋眨巴眼睛賣起萌。

趙賀辰青筋一跳:「找打么?!」

「相公,別老是凶孩子。」浴池之內傳來段雲蘇掩飾不住的嬌媚聲音。

「老實交代,誰的主意?!」膽子肥了敢偷看他娘子洗澡!趙賀辰一想到方才歡愛滋味被這三小鬼打斷,真是咬人的心都有了。

老大站定不動,老二站定不動,頗有一副寧殺也不出賣兄弟的氣勢。

小宓兒嘟嘟嘴,摟著爹爹甜膩膩說道:「爹爹,是大哥找到的路哦。」

小寶看見妹妹偷偷笑,小桃花眼睜得老大。妹妹,是你的主意好不好!哥哥好慘,爹爹肯定要罰小寶了!

小寶一見形勢不對,哧溜一聲拉著弟弟逃跑:「爹爹,娘親還在等你親親呢!」

次日,某三小包子齊齊面壁思過,可憐的小寶因為是哥哥,沒帶好弟弟妹妹還被罰抄了書。

又有某日,趙賀辰與段雲蘇進宮去了,安親王與安親王妃應付著府上客人。

三小孩左看右看偷偷溜到後門,看門的婆子來不及問話就莫名其妙眼前一花昏倒在地。

守在暗處的暗衛看著揚長而去的三孩子,無奈默默跟上。

大街上出現了三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子,霎時間引起眾多路人的主意。小宓兒蹲在做瓷娃娃的老漢面前,默默地盯著瓷娃娃,眼睛滿是渴求。

老漢看到突然出現在攤子上的小孩子,微吃一驚。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趣致!比他手中的瓷娃娃要可愛千萬分。

「小妹妹喜歡什麼,爺爺做給你?」老漢擋不住宓兒的眼神攻勢。

小宓兒歡喜一笑,老漢覺得千萬朵花兒都開了,稀罕得恨不得抱回家去。

「宓兒要一個爹爹,還要一個娘親。」小宓兒糯糯說道。

老漢為難了,你爹爹娘親長什麼樣老頭子我不清楚呢。他擦擦手,說道:「爺爺給小妹妹做一隻小兔子好不好?」

小宓兒嗯嗯點頭。

三人在攤子上等著,待宓兒歡喜地拿到瓷兔子才繼續向前走。

「哥哥,宓兒想去醉香樓。」醉香樓里有娘妻愛吃的水晶肘子!

小寶無條件滿足妹妹,沒有銀子沒關係,小寶知道藏在暗處的人應該有錢!

暗衛還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身子突然一冷,警惕盯向四方。

越走人越少,突然間小孩面前出現了個絡腮鬍大漢,攔住孩子去路。他搓搓手,看向小寶三人的華貴衣飾,眼中精光大亮:「小娃兒要去醉香樓,叔叔帶你過去好不好?」

小寶上下打量來著,笑得好不可愛:「好呢鬍子叔叔,可是妹妹想吃糖葫蘆不肯走。」

絡腮鬍子側頭一看,不遠處就有賣糖葫蘆的,直接弄了一串過來。

小寶遞給妹妹,又可愛說道:「弟弟走久了渴了怎麼辦?」

「醉香樓就在前面,叔叔帶你過去喝茶。」絡腮鬍子誘惑。

「還有好遠好遠呢。」小寶指著前面,誇張地比劃一下距離。

大漢眼尖地看見小男孩手中紅色鐲子,貪心頓起:「小娃兒,你給叔叔紅玉鐲子,叔叔給弟弟買茶過來?」

小寶視線落在「鐲子」上,癟嘴想了好久,很為難的樣子:「叔叔真的要麼?」

要!怎麼不要!大漢眼睛都黏在鐲子上了,哪家出來的小少爺,他今日要發了!他放柔聲音,哄道:「弟弟渴了會難受,趕緊將鐲子給叔叔。」

暗處的侍衛原本想動手,看見自家小少爺伸出「紅鐲子」,淡定在一邊看戲。

那人見小寶真將手腕伸過來,喜不自禁伸手打算拿下。沒想到手還沒碰上去,鐲子突然一閃不見了,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巨痛,膚色一點一點變青便黑。

「叔叔不能怪小寶,小寶問過你是不是真要的。」小寶無辜地搖搖腦袋,一手牽著弟弟,一手牽著妹妹,繼續慢吞吞往前走。

棗兒回頭看那人,亮晶晶的眼神落在小寶身上:「哥哥,曦兒也想要小紅蛇。」

「水生哥哥有好多好東西,弟弟去找水生哥哥。」小寶剛說完,想起了一件事,改口道:「還是不要了,老婆婆到天上去了,水生哥哥好難過呢。弟弟為什麼喜歡毒藥呢,多危險,你要跟娘親學醫術。」

棗兒煞有其事地點頭:「好吧,可是簡單的病曦兒不喜歡治呢,曦兒先喂他點毒藥重新再治好不好?」

「弟弟這是不對的,毒藥不可以亂下,可惡的人你就讓他病剩半條命,再考慮治不治。」

「哥哥說的對,曦兒聽哥哥的。」

暗衛聽聞兩兄弟對話,暗自抹汗。

三人慢悠悠走了好久,趙賀辰宮中回來聽聞兒子女兒全都不見了,大怒,直接讓紅樓的人將搗蛋鬼拎回來。

學武歸來的水生站在門口,十一歲的清俊少年,常年練武隱約能看出身上比以往更穩重的氣質,正巧遇見被逮回來的小傢伙。

小宓兒見到水生,軟軟的身子朝他撲去:「水生哥哥,爹爹要罰宓兒。」

「趙叔叔捨不得罰宓兒的。」水生輕笑將小女娃抱住。

誰都知道王府上下寵著唯一的千金,趙叔叔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宓兒呢,怎麼忍心罰她。

「妹妹是小寶的!」小寶一溜煙上前想搶回宓兒,水生年紀大,仗著身高躲開小寶。

小寶急了,照著當初偷看水生學武的招式動起拳腳來。小寶人小但力氣大,打在水生的腰上腿上,力道不小。

水生眼光一沉,趙叔叔說道沒錯,小寶真的有練武的才華,還偷學了他師父的招式呢。

趙賀辰聽聞聲響出來一看,將小兒子抱起來。棗兒還沒來得及享受爹爹的懷抱,就被爹爹從他小衣裳中掏出了偷藏的葯。趙賀辰看他癟嘴不樂,低頭看看手中的葯,好笑挑眉。小傢伙,這是要當毒娃?

前邊的一大一小一個打一個躲,宓兒看哥哥吃癟咯咯笑著。水生的武功可不是白學的,把小寶弄得急了又急。

「小寶,不如爹爹送你去學武?」趙賀辰看著又蹦又跳的大兒,誘惑道:「小寶只有學武才能打得贏水生哥哥搶回妹妹。」

小寶動作一停,仰頭期盼看向爹爹。

「小寶不是有師父么,不過學武要離開爹娘弟弟妹妹,小寶舍不捨得?」

小寶猶豫了。

接連幾日,小寶皺著小眉頭作思考狀,段雲蘇也聽趙賀辰說起此事,就等著兒子給她答案。

如果兒子願意,她也不會將他一直養在溫室,學武要從小開始。北國……想兒子了大不了帶著相公兒女過去看望。

思念……忍一忍還是能熬過去罷?小寶會長大,總有離開爹娘的一天。

某日,猶豫不決的小寶晃蕩到妹妹的房間,見到小妹爬到水生身上吧唧地親了一口,某護妹心切的小孩弱小心裡如重鎚被砸,妒忌如怒火熊熊燃起:「豈有此理,敢輕薄小爺妹子!小爺要去學武!小爺要收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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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娘子痴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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