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皇後娘娘要當純爺們了
章節名:103:皇後娘娘要當純爺們了
要不是昨夜趙禮忽然前來,在他耳邊念叨了一句『沒加蓋鳳印,更沒蓋上玉璽』的封賞聖旨,他也不會要人半夜去了趟宗親府將蕭意的事情好好地調查了一番。-www.-
經過一番查探,事情真如陳葉青所想那樣;而趙禮之所以在他面前主動提起,怕也是一種提示;想到趙禮離開前那依戀不舍的眼神,陳葉青到現在都遍體生寒,不是他身體不適,而是通過這件事,他更加明白了這個男人。
果真如蕭意所講,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天下大計,他可以籌劃的面面俱到,可以百折不撓,更能鐵石心腸;他當初明明在利用蕭意,怎麼可能還能昧著良心給了蕭意一個宛若空頭支票的聖旨;就跟高手對弈一樣,剛剛走了第一步,趙禮甚至連最後一步路都籌劃好;這份心計和城府,要人敬佩,但更要人畏懼。
在趙禮面前,誰阻擋了他的路,那個人就要做好覺悟;想到當初蕭意趾高氣昂的衝到他面前說起那段話的神情,陳葉青可以肯定,那個時候趙禮一定給蕭意某些承諾,而正是那個承諾,才讓得蕭意這樣冷靜支持的女人都暗自沾沾自喜,甚至忘乎形態的衝到他面前放肆到那種地步。
面對曾經給予珍重承諾的女人,趙禮都能夠做到殺伐決斷,可想而知,在他的眼裡,女人是個什麼物什。
沒錯,趙禮想要當明君,想要佑護大周百年的想法一點也沒錯,他是天子,他就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這是他的責任,更是他不能推脫的義務;可是,在他肩負起自己責任的時候,他卻用自己的冷酷無情傷害著身邊的人,雖說迫不得已,但卻不留餘地;這種人,溫柔的殘忍著,可怕的微笑著;完全就像假寐的雄獅,看上去跟小貓兒小狗兒似得可愛討喜,實則,當利爪伸出來,尖牙露出來的那一刻,就能毫不猶豫的要了你的命。
而這樣的趙禮,他陳葉青,不敢要,也不能要;因為他沒有能夠抵擋利齒的護具,也沒有那麼強悍的心臟,能夠忍受心愛男人一次又一次為了天下大計捨棄他,捨棄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和痴心誓言。
趙禮,我只想要一個簡單而專註愛我的人,不是要一個醉心於天下,只能分心給我的人。
陳葉青淡淡的笑著,笑著看著蕭意一瞬間慘白的臉色,更是嗤笑著曾經也真心相托的自己;趙禮那樣風光霽月,被他吸引那是情理之中,但關鍵是一定要看明白,看清楚,千萬不要再一錯再錯。
蕭意不敢去看陳葉青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受人指指點點的瘋女人,內心深處一陣陣的翻滾,有悲憤,有痛苦,更多的,是不甘。
咬緊牙關,想到自己過去曾經歷的種種厄運,蕭意終於抬起赤紅的雙目,近乎瘋狂的死盯著陳葉青,就像是受了致命傷的野獸,帶著魚死網破的狠絕:「不是名正言順的那又怎樣?司馬媚,你以為你比我強嗎?」
蕭意嗤嗤的笑著,臉上的瘋狂和絕望,讓她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美麗,就像綻放在忘川河上的彼岸花,處處都透露著絕望痛苦的氣息:「趙禮今天能這樣對待我,將來也會同樣對待你;我早說過,他不是一個女人就能困住的,他的心太大,能裝下世間萬物,他的雄圖霸業,而你,不過是被存放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可憐可悲。」
陳葉青微微擰了下眉心,其實,他根本不想承認,蕭意的這段話說中了他敏感的內心,刺中了他奢望卻得不到的那顆真心。
陳葉青忍不住嘆了口氣,蕭意可真厲害呀,這個女人,就算是被人拔光了羽毛,剃掉了利齒,最後,還是能用吐了的牙槽狠狠地咬在他發軟泛酸的心口上,疼得他一陣一陣的抽氣。
可是,這又怎樣?
在在華清宮的路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喜歡蕭意就這麼說,因為她說的這些話,往往是最真實的,是天下人都不敢對他說的;他現在就要聽真話,就要用現實的殘酷讓他記住此刻的疼痛,斷了對趙禮最後的念想。
他可以喜歡趙禮,但那份喜歡,止乎於禮,他可以理解趙禮,但那份理解,近乎於情;他再也不要不顧一切的跳進趙禮挖好的陷阱里,哪怕陷阱中花團錦簇、誘惑布滿,他也不要再傻一回。
蕭意看陳葉青不說話了,以為自己的言語終於刺傷了這個向來高傲的女人,只要一想到趙禮心心念念的女人被自己中傷成這樣,蕭意心底的快意就無法停止,跟被水泡發的白饃一樣,一點點的膨脹:「怎麼了?我的話說到你的心坎里了?讓你傷心了?你司馬媚也會有被人戳中心口的那一天嗎?」說到這裡,蕭意有些神經質的笑起來:「記住現在的感覺司馬媚,看清楚現在的我,我蕭意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你不會比我高貴到哪兒去,你只是比我幸運,比我早一點遇見趙禮罷了。」
說到最後一句,蕭意自是全身癱軟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現在的她,可是完全貫徹了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就像是一灘爛泥,就算是不能有所作為,那也要糊對方一臉。
可陳葉青是個什麼角色,輪耍混裝賤,還有誰能比得過他;見多了各種風姿卓越的美人,還是第一次遇見像蕭意這樣臨死都要跳出來噁心人的美人,這要陳葉青內心深處的邪惡因子再次擴散,暗暗攥拳,勢必要讓這小蹄子死不甘心。
好臉色已經給盡,已經讓這無風不起浪的小人折騰夠了,他陳葉青,也懶得看這個女人再耍弄的這些小把戲。
就看陳葉青在原地散漫的走了兩步,對上蕭意那輕蔑嗤笑的眼神,神色不動,聲音淺淺:「你說的沒錯,趙禮並非良人,他的心胸太大,與生俱來就是天子的命數;可是怎麼辦呢?就算是趙禮心懷天下,像一股抓不住的風;但這股風終究還是願意為我而停留,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是不能忽視和更改的事實;試問後宮諸多佳麗,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蕭意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陳葉青繼續說著:「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黎明百姓和江山天下來的重要,可我畢竟還是有地位的;這要比只是拿來利用,用完后毫不留戀的直接丟棄的你來說要幸運太多,最起碼,他捨不得我,他喜歡我,他甚至願意讓我為他生兒育女,而你呢?他的手指頭你碰到過嗎?他的身子你接近過嗎?他的溫柔,對你展現過嗎?」陳葉青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白皙的脖頸,頭上的九尾鳳釵步搖在微微震顫間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芒,可這迷人的光澤卻是連陳葉青眼瞳中的丁點光芒都比不上:「一個連什麼都不曾從趙禮身上得到過的女人,憑什麼指著我的鼻子說,將來我的下場會和你一樣?」
說到這裡,陳葉青終於端起架子,畫的極為精緻的眉眼中貴氣逼人,一眉一眼的神情說不出的高貴,又道不完的清冷:「本宮是當今皇后,是天子明媒正娶的髮妻,手握鳳印,掌管六宮,豈是你這種連生母卑賤的賤人能夠隨意攀比?本宮誕下太子,產下長公主,如今皇室最尊貴的兩個龍嗣皆是出自本宮的肚皮,像你這種連天子身邊都無法近一步的賤丫頭,有什麼資格敢說本宮將來會和你一樣?本宮的未來,註定了是尊貴無比的,本宮現在的皇后,將來也會是太后;至於你,呵」陳葉青嗤笑了一下:「早就變成孤魂野鬼,不知遊走在何方之地。」
蕭意繃緊了渾身的每一塊肌肉,看著陳葉青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終於在眼前一道白光閃現的時候,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凄厲的一聲尖叫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同時,就張牙舞爪的朝著陳葉青站著的地方撲來。
而陳葉青,在看著蕭意像是一坨肉似得從高坐上奔下來的那一刻,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是在蕭意快要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衫時,忽然抬起腳,對準蕭意的小腹,狠狠地一腳上去,且聽見『噗通』一聲悶響,蕭意使了多大的力氣沖向陳葉青,那麼現在她就被多大一股力量踹倒在地。
小腹上刺心的疼痛,身體跌在地上椎骨的痛處,同時朝著她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因為疼痛而扭曲尖利的嗓音,無法控制的從她嘴裡喊出來。
殿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驚動到外面伺候的人。
黃梨和碧瑩先衝進大殿,跟著虎妹也從外面跑進來,在看見自家主子臉色蒼白的跌倒在地,虎妹也顧不得什麼,飛跑到蕭意的身邊,連攙帶扶的抱住了因為疼痛而不斷顫抖的主子。
黃梨看了眼蕭意,忙走近陳葉青身邊:「娘娘無礙吧!」
陳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腳踝,神色冷漠的看著勉強靠在虎妹懷裡喘氣的蕭意:「就這種貨色,還能將本宮怎麼樣?」
蕭意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雙眼噴火的看著陳葉青:「司馬媚,你不會有好下場。」
碧瑩一聽這話,立刻怒了:「放肆,皇後娘娘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陳葉青看了眼碧瑩,示意她在這個時候不必多嘴,轉眼看向幾乎恨不得將他凌遲處死的蕭意,淡淡的笑了笑:「是嗎?本宮會不會有個好下場,將來自會慢慢揭曉;至於你的下場,本宮用不著等到將來,馬上就能知道。」
蕭意呼吸一窒,立刻色變:「司馬媚,你敢!」
「敢不敢,做了就知道!」陳葉青在原地踱步走了兩下:「當初蕭玉桃去的時候,本宮好歹也賞了她一具全屍,你嘛!本宮不是個殘忍的人,自然不會折磨你;如今蕭家謀反,蕭太后薨逝,生為蕭家人,斷不會棄家人與不顧,本宮心慈仁善,最愛成人之美,蕭意,黃泉之上你可以記得本宮對你的好。」
蕭意只覺得遍體生寒,看著對她談笑自如的司馬媚,捂著心驚的心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像蕭太后那樣的女人都忌憚眼前的女子,原來,她真的是說到做到,睚眥必報。
當初,她在芙蓉宮加註在司馬媚身上的所有傷痛終於在這個時候全部被她反擊回來,而且,是以百倍千倍的姿態討還。
曾經,她能夠在她被封為德貴妃的時候,黯然離開皇宮孤身一人棲身在寺院里,那時,她是不是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回宮后蟄伏這麼久,更不會容忍她到現在這個地步。
司馬媚啊司馬媚,本以為你是仗著皇上的寵愛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原來,你不是空有美貌;就像草原上的野狼,懂得品嘗自己失敗的傷痛,更能經得起隱忍的孤寂。
原認為趙禮是個忍功了得的人物,卻不料,你也是這樣一種人。
蕭意在虎妹的懷裡訕訕的笑開了,凄楚的臉色和燦爛的笑容在她的臉上詭異的糅合在一起,最後,化在嘴邊,變成一道苦澀:「司馬媚,你要我記得你,你就不怕我變成厲鬼,回來要你的命嗎?」
蕭意的這句話,頓時讓黃梨和碧瑩都齊齊變了臉色,要知道這後宮看似繁華熱鬧,但卻冤魂不斷,尤其是像他們這些生活在這富貴窩裡的人,更是忌諱那些鬼怪之說。
可陳葉青卻是無所謂的撥弄了一下腕子上的鐲子,看著蕭意臉上慘淡的笑容,道:「本宮在你當人的時候都不怕,還會害怕變成野鬼的你嗎?」
*
宣武四年,自先帝在位時就盤桓大周朝政數十年的蕭家因通敵賣國被揭發終於東窗事發。
朝堂之上,天子面對鐵證如山的證據,暴跳如雷、痛心疾首,盛怒之下,親自下達嚴令,查封蕭家上下,革除蕭楮職位打入天牢,蕭家上下盡數被禁衛軍翻了個遍,搜刮無數金銀珠寶、字畫古玩,簡直堪比大周朝半個國庫之多;於是,蕭家在被定下通敵賣國大罪的同時,又被蓋上行賄受賄、結黨營私,欺上瞞下,無惡不作的諸多罪名。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一時間曾經的京城第一大家族蕭家盡數成為階下之囚;坐於後宮太后之位的蕭太后聽聞自家出了這等犯上作亂的混事,當場氣得病體發作,一命嗚呼,緊跟著,剛才被皇上寵愛的蕭家女蕭意也因家人獲罪,羞愧難當,自縊身亡。
蕭家,終於沒了,趙禮心裡的那根刺,也終於拔除了。
陳葉青站在御花園裡,看著滿園的花紅,心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知道,他自己心口的那根刺,已經深深地扎進肉里,輕輕動彈一下都疼的他撕心裂肺,更別提能夠忍痛剔除。
伺候在一旁的黃梨輕輕地為陳葉青打著扇子,看著在御花園花叢中採花的碧瑩,笑著對陳葉青說道:「娘娘你看,今年花園裡的花開的可比去年還要好。」
陳葉青瞧著被自己捏在指尖的一朵金玉蘭,指尖碰觸到那嫩白的花瓣,神色悵然道:「花無百日紅,開的越絢爛,頹敗的時候就越凄涼。」
黃梨立刻介面:「是啊!想她蕭意怎麼也沒料到終有一天會走上這條路。」
當日從華清宮裡出來,蕭意慘絕的聲音就一聲接著一聲的從身後傳來,那種嘶啞的、近乎撕裂的嗓音,直到現在陳葉青都記得一清二楚;該是有多不甘,多深的恨意,才能讓那樣心計的蕭意痛苦成這樣。
「司馬媚,你站的越高,將來跌下來的時候就會越痛!」
「司馬媚,你以為你會善終,卻不知,人生多牟;趙禮能為蕭家接近我,將來,他更可以為了其他東西接近任何一個女人。」
「是我蕭意夠傻,以為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會有真情,卻不知,他的真情只會跟利益掛鉤;一國之君又如何?他還不是活的可憐可悲,想要從這樣一個可憐可悲的人身上得到愛情,我真是傻,你司馬媚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司馬媚,我就算是變成鬼,也會日夜守在你的身邊,看著你紅顏老去的一天,看著你被趙禮拋棄忘記的一天,看著你……走向絕望的一天!」
字字句句,至今記憶猶新。
陳葉青捏緊手中的金玉蘭,眼前似乎又看見了蕭意那慘絕人寰但又笑容燦爛的笑意;那時,那個女人的心裡應該是釋懷的吧,因為她情知已無力改變,更是惡毒的盼望著,自己有一天也會步上她的後塵。
陳葉青一瓣一瓣的撕著手裡的花瓣,狀似無意的問道:「蕭意是怎麼死的?」
黃梨的臉上閃現一抹惡毒:「奴才要人給了她一杯牽機。」
牽機之毒?陳葉青駭然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黃梨。
他正是聽聞過這種毒藥,才會如此震驚;聽聞牽機和鴆酒同為致命毒藥,可牽機之毒卻更狠更霸道,死者吞服后,會渾身痙攣,死狀凄慘,除非是大惡痛恨之人才會被賜下這樣的酒,卻不料,那樣花容月貌的蕭意,會品嘗上這樣的致命毒藥。
黃梨解釋道:「娘娘,蕭意那樣中傷娘娘,臨死還不知悔改,奴才以為,這樣的女人一定要好好教訓,這樣才能在後宮中立下威信,無人敢在冒犯正宮。」
情知黃梨是為了護著自己,陳葉青的心裡雖然有些戚戚焉,可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叫來還在花叢中採花的碧瑩,準備打道回宮。
只是,要陳葉青沒想到的是,他這剛一回宮,卻是碰見了早就等候在芙蓉宮的趙煜。
而今天的趙煜,卻是穿著一身鑲銀獸面鎖子甲,手持重劍,一身軍伍打扮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陳葉青剛經歷過蕭意的事情,這精神還處於渙散狀態,忽然被趙煜這一身打扮一鬧騰,當場就愣住了:「傻逼,你這癔症發作,又唱什麼大戲?」
聽見陳葉青這樣說,趙煜卻是無所謂的哈哈大笑了兩聲,揚了揚手裡的重劍,清亮如星辰的眼睛迸射著灼熱的光芒看向陳葉青:「王八,我是來跟你辭行的!」
陳葉青一愣,半天反應不過來。
趙煜齜著一口大白牙,笑得燦爛動容:「我要上前線打仗,皇兄終於要攻打大宛那狗娘養的混蛋了!」
陳葉青只覺得瞳孔猛地一縮,看著趙煜那燦爛笑著的模樣,渾身冰涼,眼神獃滯。
戰爭?!
趙煜,要離開他,離開京城,去前線衝鋒陷陣、拚死搏殺了嗎?
陳葉青只覺得耳朵里跟鑽了成千上萬隻蝗蟲一樣,烏壓壓的一片,嗡嗡嗡的吵著他耳膜都快碎了。
「娘娘,你要去哪裡?」碧瑩一把拽住臉色不對的陳葉青,忙聲問道。
被碧瑩的聲音拽回到現實,陳葉青這才反應過來,原是自己已提著裙擺,朝著殿外奔去。
趙煜也是愣住,呆呼呼的看著神色不對勁的陳葉青。
陳葉青看了看碧瑩,又看了看眼睛晶亮,呆傻齊全的趙煜,一聲爆喝,終於從他嘴裡怒喊出來:「老子要去關雎宮問問,趙禮他娘的是內分泌失調了還是腦袋被驢子踢了,居然讓這麼一個愣頭小子去前線送死;他要是敢讓傻逼去戰場,那老子就敢扛著紅纓槍打前鋒!」
聽著這聲爆喝的怒吼聲。
趙煜愣住了!
碧瑩和黃梨嚇傻了!
貓腰藏在牆角,偷聽芙蓉宮小消息的小侍更是驚得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往外跑,一邊跑著,嘴裡還一邊碎碎念著:「快回去告訴後宮的主子們,皇後娘娘要去打仗了,皇後娘娘不穩坐中宮了,皇後娘娘要當純爺們去衝鋒陷陣了!」
誰說葉青哥哥越來越娘了
葉青哥哥的外形是越來越娘了,可骨子裡的爺們精神,卻是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