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V章:聶天明挨打
當莫青彥和李全兩人從洪家酒樓取了黃夫人要的東西,折回比試的現場時,大不遠處有一波人,也焦急忙慌地趕了過來。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牢頭和那些無辜被關入大牢的病人們的家屬。
「弟弟。」
「大哥!」病人見到家裡的親人,連身上的病都顧不得了就一股腦地沖了上去。
「李全,這是怎麼回事?」再看聶縣令和聶天明,一個個臉色油綠綠的,瞠圓了雙眼那樣子就好像活見鬼了般。
「老,老爺,公,公子,這,這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李全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關在縣衙大牢里的『重犯人』竟是全被牢頭放了出來,還被押送到這比試的現場來了。
牢頭見聶縣令這麼問李全,不禁趕緊湊上來,還替李全講好話呢,牢頭還以為是他們老遲了,惹了聶縣令和聶天明不快了。「是這樣的,老爺,其實李大爺早就差人去了牢房,要我們放人,可這人實在太多了,又是老人又是孩子,又是婦人的,走走停停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
「我要你放人?什麼時候,我叫誰去的?牢頭你可不能在老爺面前給我造謠,你冤枉我小心我……」李全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小,冤枉啊,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他什麼時候差人去過牢房,要牢頭放人的?他沒做過啊,這牢頭怎麼一上來就給他造謠呢!
「李大爺,你咋扭臉就不認賬了呢,不是您讓那邊那位大爺,親自到牢房,叫我們放人的嗎?那位大爺還自稱是您李大爺的兄弟,不然我們……」
「胡說,你知道那位大爺是誰嗎?」李全一聽牢頭的話,一下就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問題定是出在他身上,可是欽差大人是怎麼去的牢房呢,什麼時候去的呢,欽差大人怎麼那麼快的腳程呢!莫不是?一下子李全的臉就嚇得沒了血色。
「你可不要亂說,那位大人可是當今武狀元,欽差大人啊!」李全明知道錯在自身,卻不想承擔,把責任全往牢頭和獄卒身上拖。
「那是,那是欽,欽差大人?!」牢頭聽聞李全的話,兩隻眼睛都嚇直了。他怎麼竟是有眼無珠的連欽差大人都沒認出來,可這事好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眼下。欽差大人知不知道這些被關押的『重犯人』其實並非是犯人,而是病人的家屬,而他早前好像在無意之中說走了嘴,欽差大人該不會是也聽見了吧!
「呦。牢頭,你腿腳到是不慢嘛,來得這麼快!不錯,不錯啊!」莫青彥本是毫無表情的石雕臉,此刻正擒滿了笑意,抬起手重重地拍在牢頭顫抖不已的肩頭。
「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牢頭被莫青彥啪啪的這麼一拍,一下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地給莫青彥叩頭,嘴裡嚎啕著大聲地喊著饒命。
「牢頭,你求欽差大人饒命做什麼,做錯事的又不是你!」黃夫人竟也在此時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沒想到,竟是讓她全給料中了。且是分毫不差。聶家的這對狗父子,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是把病人的家人全抓起來關進大牢里,藉此來威脅病人,刁難陶月月,來助白建仁取勝。只可惜,黃夫人現在只是抓到了聶家父子的把柄,卻沒有確鑿的證據,而眼前這牢頭就是人證,黃夫人想要莫青彥法辦了聶家父子,必須依靠眼前的牢頭。得要牢頭對聶家父子的罪證供認不諱才可以!
「這……」牢頭偷眼打量了一下聶縣令,又瞧瞧了聶天明。不知是什麼原因,牢頭直覺上覺得黃夫人該是來頭不小,竟是覺得黃夫人比莫青彥的架子還大,氣魄還足。
牢頭打著顫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哆哆嗦嗦地話都說不利索:「夫,夫人……」
「嗯。」黃夫人頗為滿意地頻頻一點頭,這牢頭還算有些眼光,不像聶家父子那樣有眼無珠,既是知道怕了就好。「你不用怕。我乃是欽差大人的恩師,欽差大人那一身的絕學全是我教出來的。」黃夫人說大話倒是也不怕誇口。沒錯,莫青彥學識上的功夫卻是黃夫人教得沒錯,可武功可不是黃夫人教出來的。
「是,是。」牢頭一聽黃夫人的話,自是又嚇了個半死,哪還有膽去辨識真偽。只顧著連應兩聲是。
「我且問你……」黃夫人審牢頭,莫青彥只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因為莫青彥知道,黃夫人比他可有手段多了,尤其是在這些方面,別看黃夫人不會武功,還要莫青彥保護,可再審問犯人,揪人把柄上,黃夫人可比莫青彥勝了不知是幾籌多了。
「那些都是牢里的犯人嗎?」黃夫人抬手一點,直指在一旁那些面露焦慮的病人家屬的身上。
「是。」牢頭在賭,他賭在牢房裡說過的話沒有被莫青彥聽見,只可惜,他並不知道,莫青彥早在大牢外,將他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且在剛剛一五一十的全告予了黃夫人。
「是嗎?那他們是何時入得大牢啊?」黃夫人這一問,牢頭不禁答得有些遲疑,從黃夫人的表情上看,黃夫人到現在還是對他和顏悅色的,他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而莫青彥呢,則是天生的石頭臉,除非他是有所圖謀,刻意做表情,否則都是千篇一律的沒表情。
無論是從黃夫人,還是從莫青彥的臉上,牢頭都看不出,一絲的跡象來,他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夫人和欽差大人究竟知不知道,這些犯人實則是病人的家屬,根本沒犯過罪,聶縣令和公子要他們抓人,實則就是為了牽制住病人,要病人聽話,去難為那半大的小奶娃娃。
「是,是前……」
「咳!」牢頭剛要答話,就聽見一旁聶縣令低低一聲沉咳,再看聶天明,借著他爹的官袍的掩蓋沖著牢頭以手比劃了個數字來。
牢頭一見聶天明比來的手勢,趕緊改口道:「是前兩天!」
「哦,原來是前兩天啊。」黃夫人沉沉的一聲長吟,像是她知道什麼內幕似的:「我聽聶縣令說,前兩天這街上不太平,屢屢出現有歹徒持利器傷人之事……」
不等黃夫人將話說完,牢頭便立刻接話過去:「對,就是他們,他們實則都是犯了重罪的犯人,前兩天街上不太平,就是他們鬧事引起來的!」
「你胡說!」
「夫人,欽差大人,他騙人!」牢頭的話音未落,就聽見病人的家屬們激烈地吵嚷了起來。
就連,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艾亞亞都看不過去的跟著說起了公道話:「你這牢頭看著模樣挺老實,怎麼竟是睜眼說瞎話呢!我在街頭巷尾的做了這麼多天的生意,有歹徒鬧事,怎能不知?而且……」
艾亞亞不知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笑盈盈地望向了聶縣令和聶天明:「聶縣令一項愛民如子,據說不知是從多少年前,咱們臨川縣就太平無事,甚至連個匪患都沒有生過,你竟敢造謠生事,是不是想故意在前差大人面前,拆聶縣令的台啊!」
艾亞亞這麼一喝,一下子就把牢頭喝得臉色煞白。
「夫人,欽差大人。」一旁抱著孩子的婦人,牽著自己患有重病的丈夫走上前來,兩眼含滿了委屈的苦淚,婦人雙腿一曲,抱著孩子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昨個兒夜裡,不知是怎麼回事,數十個縣衙役衝進了我家,強行抓走了我的丈夫,還把我……把我給關進了府衙的大牢,硬說我丈夫犯了殺人的罪名。」
「竟有此事?本官怎麼不知?」此刻聶縣令故作鎮定,佯裝成毫不知情的模樣,甚至還對抱著孩子的婦人假惺惺地噓寒問暖了起來。
「您會不知?!」婦人抹著淚水,苦苦地一扯唇角,似是譏諷聶縣令的一記冷笑:「是他,就是他……」
聶天明還想往聶縣令的身後躲,他想偷溜,昨天晚上那些好事都是他帶著縣衙役做出來的,他怕婦人認出他來,自是想落跑,卻沒跑成,腳下一軟,大腿的麻穴上也不知是挨了什麼,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這聲音一下就吸引了婦人和其他病人以及病人家屬的注意。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投了過去。直盯住聶天明。
「就是他帶著縣衙役衝進我家,還揣垮了我家的院門。」聶天明就算化成灰,這些病患和病患的家屬都能把他給認出來。
「嘖嘖!」艾亞亞涼涼地一撇嘴,又咋舌出聲道:「想不到,聶公子除了喜歡吃白食,搶民女,竟還喜歡闖空門啊!不,不對,不是空門。是擅闖民宅。擄人丈夫,栽贓嫁禍,聶公子可真有你的啊!」
「賤婦,你,你給我閉嘴,你,你有證據嗎,就說我擅闖民宅?小心,我叫我爹治你的重罪……」
「聶公子,那群人里有個人受了刀傷,好像跟這匕首吻合,要不要叫柳相公幫他驗一驗傷啊!」鐺啷啷,莫青彥把用完的匕首啪的一下拋在了地上,正好丟在聶天明的眼前。
聶天明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抬頭就迎來聶縣令賞予的一記耳光:「不孝的孽障,竟是做下這般大逆不道之事,真是犯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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