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V章 馮夫人尋女兒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馮府的花廳里馮老爺正為尋不到女兒馮若亞而深感頭疼,忽聽見管家焦急來報。
「什麼事,說!」馮老爺如今已是心力憔悴,商號店鋪的事都扔在一旁管不得了,拼盡全力到處花錢請人滿縣城的搜尋馮若亞的消息,此刻,聽聞管家焦急衝來喊不好,馮老爺還以為女兒有信,是出什麼大事了呢。
「老爺,不好了,夫人,夫人不見了。」管家打今天早上就沒見到夫人的影子,本是想著跟老爺報告此事的,可後來又早前好不容易打聽到小道消息說是得到了小姐的信,一時間,管家就光顧著這事,把夫人不見的事給拋到腦後面去了。
噗通通——本來馮老爺已是做了周全的打算,可在聽見這一驚天噩耗后,還是沒能受得住打擊,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歪,斜跌進了雕花紅木椅里。
「什麼時候的事,為何不早來報?」馮老爺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方泄,只得跟管家冷冷質問。
「是今兒早上的事。那會夫人就不見人了。」
「你!」馮老爺氣沖沖的從椅子里站起,才剛一站起就又跌坐回了紅木椅里。
「老爺,您保重身體啊老爺。」管家及時伸手過去饞挽,卻被馮老爺冷冷揮開。「去,給我把丫鬟叫來。」馮老爺當初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看丟了馮若亞的小丫鬟務必看住夫人,這下倒好了,先是看丟了小姐,再是看丟了夫人,看他怎麼收拾那該死的丫頭。
「老爺,丫鬟也不見了,想必是跟著夫人一起走了。」管家本來不敢說的,可見馮老爺發這麼大的肝火,只得據實已報了。
「什麼?!」馮老爺氣得兩眼一閉,就差兩腿一蹬駕鶴西去了。他當初勸慰的話可沒少說,怎麼他這夫人就是這般的沉不住氣呢。
「夫人可是鬧脾氣回娘家了?」馮老爺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馮夫人的娘家身上,可管家的答話,卻攪得馮老爺最後的希望都整團破滅。
「回老爺,沒有!夫人又沒與老爺吵架,況且小姐行蹤不明,夫人怎可能不予老爺說一聲就回娘家去呢!」
聽管家的口氣,馮老爺一下就聽出,管家似是知道自己的夫人去哪了。「那你說,夫人能去哪?」
「老爺,您忘了,早前,那位寫信給您,與咱家小姐有過婚約的洪公子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經管家一句提點,馮老爺倏然想起,對啊,洪君軒,洪家啊,他怎麼沒想到呢,可馮老爺轉念又一想:「可不對啊!洪家當時來信,我也曾念給夫人聽過,夫人知道若亞她不曾去洪家啊,怎麼會找到那去呢!」馮老爺清清楚楚記得此事,所以認為自己的夫人肯定不會去找洪君軒。
「老爺您確實與夫人念過信沒錯,可夫人真得會這般想嗎?夫人只會想,洪公子說沒見過,就沒見過嗎?會不會是小姐的主意!」
「這,這我倒是沒想到。你去找些人手,這就去臨縣,給我把夫人請回來!」幸好馮老爺亂了方寸,而管家沒有方寸大亂,能鎮定自若地給馮老爺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的話。
「老爺,小姐那邊也有消息了。」就在馮老爺吩咐管家,要管家差人去臨縣請馮夫人回府,忽聽見管家口中竟道出一條喜訊來。
「小姐有消息啦?」馮老爺瞬間險些老淚縱橫,他的女兒啊,找了這麼久,托關係,又花錢,沒想到終於有消息了。「小姐人在哪?」
「怕是就在臨縣。」
「什麼?」從管家口中又道出臨縣,馮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抬起粗手掌狠狠地一摑紅木茶案:「難不成小姐真去找那洪家的臭小子了?」
「不然。今兒個我得到了府衙消息,說縣老爺抓了幾個人販子,有人曾見到販子帶著一個模樣像是咱們家小姐的女人出了縣城,往臨縣去了。」管家趕緊將他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予了馮老爺。
「那幾個人販子在哪?是不是在縣大牢,快,快帶我去!」馮老爺坐不住地又從紅木椅里跳起來,好不容易得到有關女兒的線索,他又豈肯放過。
「老爺,那幾個人販子,我已經給縣老爺遞過錢了,又給衙役們都打好招呼了,不一會兒,他們就將人押來咱們府上。屆時,老爺可以細打聽。」管家很會辦事,早早的就替馮老爺都置辦好了。
「哎!真是勞你多費心了,若是真能問出若亞的消息,老爺我多給你月錢。」
「老爺,我是馮府的家奴,看您著急,我這心裡也似火焚般,您還跟我個家奴提什麼月錢不月錢的,先找到夫人和小姐才是最要緊的。」管家對馮老爺很是忠心耿耿,說完了貼心話,又給馮老爺出主意道:「老爺,夫人那邊,不如就先不急著差人尋夫人回來了,再等等看,若是老爺真打探出小姐的消息,若小姐真是被賣到了臨縣,屆時老爺不是還要再去臨縣尋小姐嗎?」
「且夫人既是帶了丫鬟出門,必然不會少帶了銀子,小姐走丟,夫人在府里待著也鬧心,不如要夫人在外面走走轉轉,舒舒心也好!」
「恩,好,就按你說的辦。」管家說歸說,馮老爺伸手探向口袋,從裡面抹出二十餘兩,顫巍巍地塞進管家手裡。
「老爺您這?」管家心驚的同時忙往回推。
「噯,我給你,你就拿著,推脫什麼,若不靠你跑前跑后的,老爺我能知道小姐的消息嗎?」馮老爺硬要管家收,管家自是不好回絕。
管家將銀子揣進口袋裡,嘴裡一個勁地與馮老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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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你們這家可真是怪了,有生意上門都不知道做,是嗎?」起初馮夫人與小丫鬟本是打算去對面人聲鼎沸的洪家酒樓用飯的。順便看看洪君軒是否在酒樓,好直接跟洪君軒要人,可那裡實在是人太多了些。且馮夫人又因為尋不到女兒心裡鬧得正煩,就念著跟小丫鬟選了對面清凈的柳富家的酒樓,坐下用個便飯,等會直接奔去洪家砸門。
可馮夫人與小丫鬟在柳富家的酒樓里坐了半天有餘,卻不見跑堂的過來。這也難怪,馮夫人與小丫鬟喬裝打扮留出馮府,自是打扮得不太像富貴人家,像是被富貴人家攆出來的婆子與丫頭,一向眼高於頂的柳富酒樓的人光看她們二人的打扮就夠了,怎麼可能願意招待她們。
直到,小丫鬟出面砸桌子喊人,柳富酒樓的小二才冷著一張人家欠他八百吊的臭臉,慢悠悠地晃來。
「吃什麼?」小二非但臉色不好,口氣也很是不善。
「來兩碗素麵。」自打馮若亞失蹤,馮夫人就天天的吃齋念佛。天天求菩薩顯靈,能把她的女兒還回來。所以馮夫人每日都吃齋飯,不進葷腥。
「沒有。」小二冷臉一拉,瞧眼前的兩人,他就嫌晦氣,好似女兒沒了,才哭完回來似的。再看兩人吆喝半天就點了兩碗窮酸素麵,自是口氣愈發的不善了。
「要是臭要飯的,若是沒錢,就去那邊吃,那邊專門給你們這些窮人開的,我們酒樓只伺候有錢的大爺和夫人!」小二橫眉一立,怒瞪向眼前的婦人。
「你!」小丫鬟當時就急了,她家夫人來這吃飯是圖清凈,可現在清凈沒圖上,反而更鬧心了。「夫人我們走,去洪家酒樓吃去。」小丫鬟一挽馮夫人的胳膊,沖著狗眼看人低的小二冷啐了一口。
「可那邊人實在是太多了。」馮夫人現在光是看聚在洪家酒樓門前的人就覺得眼暈,更別說要往裡擠了,她只是來這裡跟洪家公子詢問女兒的下落的,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怕是不好。「就在這裡吃吧。」
「夫人。」小丫鬟在這裡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想勸馮夫人趕緊離開。「我們過去就與洪公子說,您是馮夫人,洪公子還能不給您清出一張單間嗎?」
「這?」馮夫人一時猶豫不定。
「呸,就這麼個糟老婆子,還夫人,我看你去洪家酒樓不被人家打出來才新鮮!」
「啪——」聽見有人如此詆毀家中的夫人,小丫鬟狠狠一掀胳膊,冷冷一記正抽在小二的欠臉上,當即就給小二抽蒙了。
等小二反應過來,小丫鬟已經挽著馮夫人走到了街正中央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柳富與柳富媳婦聽見了酒樓里的吵鬧,不禁探頭出來打探。
「掌柜的,那糟老婆和小丫頭片子,進來就嚷嚷要點素麵,我說沒有,還好心的勸她去別家吃,結果那小丫頭片子上手就抽我。」小二一見能替他撐腰的人來了,立即倒打一耙道。
「喝,還有這種事,這朗朗乾坤的,反了她們二人了!」柳富咒罵一聲,帶著媳婦就追著馮夫人與小丫鬟到了街正中。
柳富媳婦雙手叉腰,直指著馮夫人就罵上了,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柳富與柳富媳婦正跟馮夫人胡攪蠻纏時,就見艾亞亞不停地跟柳青城說著,兩人臉上皆掛著璀璨的笑靨,從洪家酒樓里抱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