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丹成異象
林平現在心裡不斷的想著成為內門弟子的事情，這一整日都沒有出門一步，一直都呆在屋子裡打坐。
第二天一早，林平從打坐中醒來，在院子里轉了幾圈之後，叫了幾聲師父卻沒人答應，來到師父的房間里，發現師父也不在屋裡。
"這麼厲害的丹藥，能夠保證我在兩年之內進階練氣十層，一定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來煉製吧！"林平心裡有些感慨。
……
同一時間，在無涯宗的地火殿內。
本來是通體漆黑色巨大丹爐，現在竟變成了黑白相間，爐壁上黑色與白色相互纏繞，就像是白色的水流和黑色的水流交織在一起卻又互不相容的樣子。
爐壁上銘印著的飛禽走獸花鳥魚蟲，竟彷彿活了起來，擁有了生命。不斷的歡呼跳躍著，這奇怪的一幕張老漢卻絲毫不以為意。
張老漢雙手仍在不停的舞動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而且更比原先的速度快上了許多，只見其兩隻手掌不停的變換著複雜的手法，雙手互相交錯間，模糊不清的竟看不清絲毫軌跡，只能看到一片殘影在不停的晃動。
"老夫雖然是第一次煉製這偷天換日丹，但就生平無數次的煉丹經驗來說，應該足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夠一次性成功的。只是可惜了這個丹爐，跟了我大半輩子了，沒想到這次煉丹之後竟然就再也不能用了。看來這傳聞中具有改變人體靈根不可思議功效的偷天換日丹，比起典籍中記載的更要難上幾分啊！"
一直到了約莫晌午時候，張老漢所在的密室中，以丹爐為中心，散發出的黑白二氣竟然形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巨大漩渦，漩渦在不停的轉動著，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好在地火殿的每一間密室都設有不弱的禁制，保證在煉丹的時候不被外界所打擾，這聲響並沒有傳到外界去，全都被禁制攔了下來。
"看來丹藥馬上就要成了，只是不知是何品階。"
漩渦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黑白二色交織竟然有了融合的跡象，使得漩渦慢慢由黑白色向著灰色轉換。
盞茶工夫后，當黑白二氣完全融合，巨大的漩渦完全變成了混沌一般的灰色，由中心處緩緩往上鼓起，一瞬間就變成了上尖下粗的形狀。
如果把巨大漩渦比作一個漏斗的話，那麼現在的情形就彷彿是有人用無形的力量把這個漏斗給倒扣了過來。
這時，張老漢猛地一抬雙臂，手掌向著漩渦的方向激射出了兩道粗大的白光。
"噗"的一聲。
白光方一接觸灰色漩渦，就彷彿泥牛入海的不見絲毫動靜。
張老漢對此視若不見，只是慢慢加大了體內靈力的運轉，白光越來越來粗。一直到大約水桶粗細，才停止了漲動。
下一刻，"嗡"的一聲，漩渦絲毫徵兆沒有的陡然就停止了運轉，同時一股無形的波紋向四周蕩漾開來，房間內的禁制竟彷彿無影無形，對這波紋起不了絲毫的阻攔作用！
就在這時，張老漢猛的睜開了雙眼，爆射出了一道奪目的精光。接下來立刻停止了白光的傳輸，兩隻手掌一個翻轉，同時口中一聲低喝，朝下方猛的一壓而去，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而蔓延向四周的無形波紋，同時以更快的速度猛的往裡收縮，方一觸碰到靜止的漩渦，漩渦竟彷彿一體般的跟隨著波紋一同收縮，看其收縮的中心，赫然就是巨大丹爐的內部！
此時的張老漢眼也不眨的盯著丹爐，滿臉肅然的神色，其滿頭白髮不知何時的披散而開，無風自動的鼓動了起來。
待漩渦內所有的灰色全部沒入丹爐內部的時候，"砰"的一聲悶響從裡面傳來，接著巨大的丹爐彷彿不堪承受般，整個爐壁上面都出現了一條條細細的裂紋。
下一刻，巨大的鼎蓋"轟"的一下衝天而起，觸碰到屋內的禁制后被反彈了下來，"咣"的一下落在了地面上不在動彈！
隨後一道水缸粗細的巨大灰光也跟隨著衝天而起，說時遲那時快，張老漢神色一凝，抬手打出了一道法訣，在灰光的正上方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灰色光柱"噗"的一下，完全沒入到了漩渦中去，沒有一絲外泄！
"看這灰色光柱的架勢，怕是此屋子內的禁制和外面的山體，都阻攔不了分毫，會直衝到九霄雲外的。到時候引起了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驚動很多人，明眼人一眼就會看出這是丹成時的異象，再自圓其說恐怕就難咯！"此時的張老漢一臉的輕鬆之色，笑呵呵的自言自語道。
……
同一時間，在地火殿外面的天空，一團團巨大的灰雲迅速凝結，並且越來越大的樣子，翻滾間就覆蓋了目力所能及的地方！
下一刻，一道道的白色閃電接連的劃過天際，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緊接著磅礴的大雨更是瓢潑般一落而下，本是昏暗的天空，此時更加的模糊不清，竟彷彿到了夜晚一般！
在無涯宗所在的主峰內部，一個巨大的殿堂一般的石洞，一個黑髮青年閉目而坐，彷彿沉睡一般。其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額頭處一直延伸到了臉頰，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讓人恐怖的是，此人竟然沒有瞳孔，整隻眼睛都是一片如墨般的黑色。
"外面天地元氣如此紊亂，莫不是有人修鍊頂尖功法大成，或者是有異寶出世？算了，這些跟我也沒有多大關係，還是不要再分心了，以免功虧一簣。"青年思量了半晌，閉上雙眼恢復了原先的神態。
……
在整個越國境內，修為高深者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天地元氣的紊亂，卻又推算不出源頭何在，只能悻悻而歸了。
林平此刻也停下了修鍊，望向窗外的傾盆大雨不知不覺的走了神。
"當年也是在這樣一個大雨的夜晚，師父把已經高燒昏迷的自己帶回了宗門，轉眼已經五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可是這次的雨水怎麼這麼大？"
灰色光柱持續了足足有一頓飯功夫才緩緩停了下來。
同時外面天空的異象也漸漸的消散了，回歸到了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一時間不少人感嘆老天爺的變化無常，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
密室內，灰光已經完全停止了噴發，頂上的黑色漩渦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屋子裡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張老漢靜靜的盯著丹爐，就在這時，隨著一聲聲脆響，爐壁上的裂紋迅速的蔓延而開，眨眼間就遍布了整個爐身。
"轟"的一聲響動，整個丹爐轟然坍塌，碎成了無數大小不一的小塊。
張老漢此時絲毫沒有在意丹爐的碎裂，只是眼也不眨的盯著半空中那一枚通體散發著灰光的龍眼大小的丹丸。
"好，好，好！"
張老漢一連叫了三個好字，面露激動之色。"此丹竟然比想象中的品質還要高出一籌，看來沒有枉費我那件靈寶的丹爐！"
"哈哈哈"，一時間整間密室內都是張老漢高興的笑聲。
……
張老漢興沖沖的回到了院子里，來到林平的門前，臉色一正，收起了笑嘻嘻的神色。接著破門而入。
此時林平正在修鍊功法，張老漢破門而入的這麼大動靜，自然把林平給驚醒了過來。
"師父！煉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練好了？您不會從哪騙來的垃圾丹藥裝作好東西騙我吧。"
"烏鴉嘴，師父怎麼可能騙你？再說了這在自己的宗門內，我打得過誰，還能打劫誰？"張老漢吹著鬍子道。
"呵呵，呵呵"林平乾笑了兩聲。接著問道"那丹藥呢？不會煉丹失敗了吧？我可聽說煉丹的成功率可是低的嚇人啊！"林平滿臉著急的神色，這枚丹藥可是關係到他能否成為內門弟子，怎麼能夠不著急！
"哼！"張老漢冷哼了一聲道："師父我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把丹藥重新孕養一遍還是做得到的，實話告訴你把，這丹藥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的祖先都自問向道之心不堅，想留給有潛力的後輩，這不就傳到老道這一代了，老道沒捨得吃就傳給你了，但是丹藥保存時間太長得重新在丹爐中孕養一番，才能服用，你當老道有此實力練此神丹！小兔崽子想多了吧。"
林平的著急轉眼就換成了滿臉的興奮："哈哈，師父最是疼愛我了，一枚小小的丹藥師父哪能不捨得給弟子我啊！"雖然老道話語裡面漏洞百出，什麼存到現在捨不得使用之類的，他倒是不信那麼多代下來還有忍得住**的，但是這一切疑問在偷天換日丹的**之下，直接被林平拋在腦後無視了。
"如果一枚偷天換日丹是小小丹藥的話，那麼在這個大陸上，還有什麼丹藥能比它更珍貴。"張老漢一撇嘴。心裡想道。
不過林平的奉承還是很受用的。嘴上說道："那是當然！"
只見張老漢手掌一翻，手心裡出現了一枚龍眼大小的灰色丹藥，黯淡無光，絲毫不起眼的樣子。
林平看到丹藥先是一愣，接著心裡一陣失望："師父你說的丹藥就是這個？看起來比我平常吃的還要差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