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顧無言

曹家僕人跪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大堂之上端坐正中，喝著蒲門之地頗負盛名的香茶的男人。

堂上不過只四五個人，在他看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獨有的煞氣，特別是正在喝著茶，語音溫爾，卻隱隱帶著一股莫可抗抵氣勢的男人。

早晨天氣並不是很熱，透著薄涼，可他只感覺到汗已如雨下，淋濕脊背，重衫。

堂上，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怡人茶香。

男人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因為臉上帶著頗為猙獰的閻羅鬼神面具，到看不出他的容貌長相。

只露出一雙勾魂的眸子，此刻正帶著一絲絲笑意，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把白玉雕花茶杯放在桌子上。

淡淡道「都說蒲門盛產茶葉，可這茶清香則已，醇厚不夠，不過如此」。

雲淡風輕的話語幽幽傳入他耳，曹家僕人也不明白這男人話中是什麼意思。

只覺得他右眼皮在男人說完話之後，就一直跳個不停，心裡忐忑，也擔心的怕死連忙叩頭。

顫聲道「大人，小的真的已經把知道的事情都告知您了，您就饒了小的吧！」

「放肆！我家大人在這品茗茶道，哪由的你一個下人在此唧唧歪歪的，讓你走時自會放你」。

鬼面男人的左側，一穿青衣長袍的少年，目光含冰，開口冷冷訓斥道，這少年長相甚是清秀，看樣子也就十七**模樣。

曹家僕人將身子叩的越發低了，抖得厲害，心想，昨個只當是撿了個大運，那男人給的那枚細長的金葉子也夠他手頭上寬裕陣子，可誰曾想，今天買賣剛剛出手，就被莫名其妙的抓到這裡來了。

左右相問，都是關於那男人，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朝廷重犯，敵國叛逆。

真真是衰運當頭。

鬼面男人擺了擺手示意了青年莫再說下去，又復對曹家僕人道「罷了，我問你，你可能分辨，那周身的血跡是來自男人還是女人」

躊躇了一下，回道「天色太黑，小的真真看不清，那男子只說是為內子看病……想來是那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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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一時之間面紅耳赤的，低著腦袋，耳邊時不時傳來幾句婦人的絮叨。

有些茫然，那麼的不真實，彷彿她正置身如夢境，可無論好夢還是噩夢都會有醒來之時，可如今……

恍惚的接過曹夫人遞來的布巾，簡單擦拭了幾下臉頰和雙手，道了聲謝。

也在床榻上挪了個位置，著實不好意思的看著曹夫人收拾那床被她染上了羞色的錦被。

更是在曹夫人盛情款款之下，把那碗堪稱是男人辛苦熬煎一大早的良藥一飲而下，一時也弄不明白曹夫人怎麼就那麼看好他，還是男人便真的善於偽裝。

好巧不巧的，當一切結束曹夫人抱著被子出去的時候，正遇到了去取吃食歸來的蕭逸辰。

楚涵她倒是沒有刻意觀察，可還是在不經意間看了蕭逸辰一眼，他面沉似水，但眸里光芒瀲灧，淡淡掠過錦被。

一時之間，兩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