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眼底的猩紅

蕭逸辰冷冷道，他此刻根本就沒空理會楚涵的大喊大叫，也來不及揣摩她存著怎樣的心思，因為他沒那個必要，或許也沒那個時間。

劍氣如虹，朝著他身上的幾個重要部位攻來。

他險險躲過，撞到了牆上，只見那人迅速的反身又是一劍，這劍又快又狠，避無可避。

蕭逸辰一雙鳳眸布滿陰寒，又略帶狠毒，盯著楚涵勾唇一笑，伸手一把狠狠地撈起靠在牆上的楚涵，擋在了他身前。

她根本來不及反抗，後背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的滑落地面。

她緊緊咬著唇瓣，雙手更是死死地拽著蕭逸辰的衣服，迫使自己不要因為痛而發出聲音。

望著他那淡漠的眉眼，她不要眼前的男人看低了自己。

從見到他開始，她心中就一直有種和他相濡以沫的感覺，或許心底還有一些對他小小的依賴，不過現在想來自己又怎會有那種可笑的想法，不禁把自己鄙視一番，他們之間又算什麼，他是無比厭惡自己的，又怎會捨不得她受傷呢！

背後不知是誰傳來一聲近乎悲痛的低吼「涵兒」。

……

楚涵的意識尚未清晰，身上傷口隱隱作痛，但這遠不及頸上傳來的讓人窒息的感覺，她艱難的睜開眼睛，視線跌落在一猩紅的眸子當中，心中頓時生出一種絕望的感覺，她想要呼喊卻怎麼也叫不出聲，本能的伸出手拚命的捶打他，但這無疑是隔靴搔癢。

「如果早知道你和冷研修暗相勾結，我未必會前來救你。因你這樣的可恥女人葬送了我多少死士……」他淡淡道，神色異常。

饒是楚涵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記憶還停在為他擋劍的那刻，可是他此刻的眸子迷濛，似乎失去了理智，那眸光渾沌猶如一隻困在籠子里垂死掙扎的野獸。

「二十八年，所有的一切都將毀於一旦，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他幾近低吼，眼中儘是深陷絕地的悲愴而傲然猩紅，手和身體抖的非常利害，手腕上卻是青筋迸出，愈加用力。

呼吸越加困難，難以思忖他話中的其他含義，餘光緩緩向下看去，楚涵這才注意到，他一襲藏青色長衫已是斑斑血跡，她心中大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快放開我，你這混蛋，要死你自己去死。

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驚懼之色，突地想到昨夜月光之下那坦然的神情，嘲諷大笑「原來你也是怕死的。」

那夜身子痛的不行，心裡不是滋味，莫過於這男人無情，用她來檔劍，不過在她閉上雙眼之前也已經釋然，畢竟兩人非親非故，那時來不及多想其它，包括死。

可現在他放在楚涵頸上的手掌溫熱如同黑暗慢慢的吞噬著她，直面死亡的恐懼，她難以承受。

彷彿連僅存的一絲希望都被生生的抽離了……心中一哽，在現代的時候每天的生活她都很小心翼翼的，那高樓大廈，霓虹彩燈，竟沒有一人可真心待她好，容貌傾城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這陌生又空曠的世界里，又能有什麼改變，不過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不過利益，不過是再次費勁心思的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間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