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隱諱之事
蕭逸辰勾唇一笑,意味不明。
那僕人把他安置在了內堂。
「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叫我家大夫出來。」
蕭逸辰頷首,把楚涵放在了旁邊的榻子上。
不多時,郎中便來了,模樣大概四十左右,看著蕭逸辰倒是一驚,上下打量他,這蒲門一年當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讓他看病的也不下數百,倒是從沒見過此等俊逸之人。雖然衣著破敗略顯狼狽,可心底直覺他周身氣質俱佳不像是凡人,遂不敢怠慢。
「深夜打擾還望先生見諒,只因內子……」蕭逸辰彬彬有禮。
郎中出手止住了,來到榻前,他把手搭在楚涵的皓腕上,片刻之後,捋了捋鬍子,道「尊夫人,染了風寒,燒得厲害,我這就叫僕人抓幾服藥,熬了服下便會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
「唉,還是讓我夫人來吧!公子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
「多謝,只是皮外之傷,少時我自己處理就可,不敢勞煩大夫。」淡漠疏離,又不失禮節。
郎中只得點了點頭。
蕭逸辰聽著帘子後面的動靜,俊臉很難得的泛著可疑的微紅。
倒是郎中故意拚命咳嗽了很大聲,也沒能止住,那人頗為絮叨的話語。
「你們男人從來都不知道愛惜女人,葵水來了怎麼還能行房事呢!何況她還這般燒著,小姑娘才多大啊!這麼不知道輕重。」
原是郎中說過去請夫人出來,卻是為了此事,楚涵身體有些發燙,感染了風寒,雖然病情來勢兇猛,不過吃幾帖葯就會好的。
兩人都沒有受傷,衣服上斑斑駁駁不多的血跡,也是來源如此。
裡面的婦人猶自不知疲倦的嘟囔著。
此時曹郎中頓時也覺得尷尬萬分,如此隱諱之事,竟叫她說的如此直白,於是沖著帘子,低喊道「你這婆娘,竟絮叨些什麼!」
蒲門地處塞外,民風向來純樸,在加上這曹夫人是個賢內助經常扶持丈夫,多是給鄰里鄉親看病,特別是給婦人。較於其他人,對於男女之事看得很開,為人也比較豪爽,不拘小節。
聽到丈夫發話倒也緘默其口,須臾,掀開帘子,端著銅盆走了出來。
冷哼了一聲,「已經處理好了,我已經給小娘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多謝夫人」蕭逸辰起身有禮致謝。
「小店簡陋,如若公子不嫌棄,可在此休息一晚,尊夫人需要調理。」曹郎中出言挽留。
這是寮國境內,有大批士兵駐紮,蕭逸辰也不敢待得太久,免得多生禍端,況且就連這郎中也看得出來他不是這裡人士。他卻沒有問他的來歷,也沒有問原因,現在又出言挽留他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想到此,一時之間殺心頓起,眸中也摻了冷意,越少人知道他在這裡,他們就越安全,只要他的手輕輕一抬便能殺了他們,無後顧之憂。
「公子溫文爾雅又俊逸不凡,夫人花容月貌,想來都不是凡人,公子大可放心,我行醫一生,濟世為懷,從不過問病人出處,也不會做對我病人有害的事情,況且夫人病情不適合趕路,還是在此歇息一晚吧!」
「既然如此,便叨擾一晚,明早我們就啟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