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2章 穩賺不賠
棄車保帥!妙計啊!軒嘯在心中不禁嘆道。
若非萬不得已,完顏霸無論如何也不想看著忠於自己的人這般死去。此事已將他逼得走頭無路,不殺,他洪屠派威名掃地。殺,叫人心寒。
洪屠天啟兩派之下數百門派效忠,可隨著阮帝將仇歌給宰了,人心也散了。
這也許就是離天派的計劃吧。
離元未至,只一個道無痕,就把兩派逼到這副田地,不得不感嘆,世事難料。
段焐感嘆之時,軒嘯從旁言道:「前輩可別將天啟、洪屠兩派看得太過簡單,離天派使些小手段而已,還傷不了他兩派的根本!」
隨著仇家父子被殺,四周再次靜下聲來,待下人將那血漬清洗乾淨之時。
阮帝便讓各家門派解決自己的紛爭。
一出接一出的鬧劇讓這大會變得雜亂,儘是些爭強好勝,決一生死之時。
一直到兩日之後,這毫無新意的矛盾種種才告一段落,通過整整兩日,各大派之間斗得死去活來,雖然天啟、洪屠佔了些上風,但損失慘重。
經曆數場大戰,十數派掌門命喪當場,得傷近百,實況之慘烈,不足言道。
軒嘯看了兩日的戲,緊盯風向變化,因為不知何時這把火就會燒到他的頭上來。
果然,第三日一早,眾人再聚之時,就有人跳出來,指著血族一陣叫道:「眾所周知,他軒嘯乃是道無痕的弟子,十餘載之前,候掌門子倆死在他軒嘯手中,如今已到還債之時,道無痕,你這般會精打細算,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離天派打算怎麼做啊!」
軒嘯哈哈一笑,叫道:「我軒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拉上離天派,再者說來,我軒嘯與他離天還有筆血債要算,兄台我切莫當合適佬,讓我們這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重歸於好,簡直方謬!」
說著,一道完好無損的女屍飄然落地,正是當年為救軒嘯而被離天派暗煞九將給殺害的道秋雪。
道無痕見得這屍體。身軀搖晃,眼前立時一片模糊,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忘記,才發現真正面對這她時,心中仍無法接受這事實。
軒嘯滿面肅然,縱聲言道:「道無痕,將她帶到離元的面前,好好問問他,暗煞九將都做了些什麼。如果暗煞九將不答你,你可以親自去請教你的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告訴你,關鍵的時候需要捨棄一些不重要的東西!」
「住口!」道無痕怒喝道:「小畜牲。我師父也是你可污衊的嗎?你是在找死!」
軒嘯冷笑一聲,「你就算殺了我,也掩蓋不了真相,再者言來。離元不屑為這等小事來欺騙你。算命的騙你十年八年,而我說此事,你只需開口求證便是!」
道無痕身擊的師兄們怒指軒嘯。叫罵不斷,那氣焰極是囂張。
四周眾人更是議論不斷,那離元雖然神秘,但口卑還算不錯,想不到他也是個為達到目的,任意犧牲他人性命的大奸大惡之輩。
完顏霸與阮帝絕沒想到永遠只會是他們死敵的軒嘯竟然讓離天派這頭號大敵名聲瞬間跌至谷底。
道無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師兄別再言語,探手將軒嘯送過的那具花容仍在的屍體接過,第一滴熱淚終於落在她的臉上。
當年他的夫人離世,對他的打擊就已經大到讓他無法接受,本來以為這一生,再不會接受親人離世的打擊,不想這一天來得還是這麼的快。
就在道無痕失神之際,阮帝起身,意鎖軒嘯,言道:「軒嘯,十年前銅鶴樓外,你殺我門人盧鐵闊,此事是否屬實?」
軒嘯心叫來了,全無懼色,點頭道:「確有其事!」
「好!敢做敢當,真漢子!」阮帝叫道:「那麼當日你在我隅田外羞辱小女一事,是真是假?」
軒嘯仍不否認。
此時,各派眾人已經徹底瘋了,本來以為只是傳言而已,不想由軒嘯親口承認。
那盧鐵闊在元界之中名聲之大,加之聖主之境內,幾近無人敢惹,本以為軒嘯殺他之事,只是胡言罷了,沒想到確有其事。
加之那阮瞳玉,號稱洪屠後輩中第一天才,又是阮帝的掌上明珠,軒嘯連她都敢羞辱,看來是活膩了。
阮帝拍了拍手,叫道:「加上前幾日你打傷我派田不復,這三筆賬今日是不是該一同清算了。」
聽聞田不復之名,軒嘯的心中還是忍不住震了一下,憶起當夜發生的事來。君霓的真心是否向著他,一會兒便可見分曉。
軒嘯冷笑一聲,言道:「不知阮掌門想怎麼算?」
阮帝哈哈一笑,叫道:「你這小子也算個聰明人,知道以不變應萬變,我洪屠派絕非以勢壓人之人。要了結這恩怨,其實很簡單。據聞你消失了十年,想來實力精進不少,恰好,小女也閉關十年,後輩之間的事就由後輩之間去解決,小心心中憋著一口氣,只要能出了,想來不用分生死,只要能分勝負便可!」
軒嘯頓感意外,絕不相信有這等好事,冷笑道:「阮掌門大度,小子感激不盡,不過在下一直相信這天下沒有勉費的晚餐,說出你的條件吧!」
「痛快!條件對你來說,很簡單,輸了,交出聖劍!」阮帝此言並未出乎軒嘯的意料。
軒嘯點了點頭,「可以接受,那若是在下僥倖贏下這場較量,又當如何?」
「哈哈……」阮帝笑道:「若是你贏了,這對你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讓你做我幽浮山的女婿好不好?」
軒嘯面色不變,第一反應是去觀察那完顏霸的臉色,果然豐富多彩,軒嘯不用想亦知此事乃阮帝自己的主意,絕沒跟他這當大哥的商量過。
完顏霸的大變的神色一閃而過,嘴角抽搐,看來是氣到了極致。
軒嘯在等待另一人做出反應,不過等了半晌,也不見其言語半個字。
軒嘯等不及,轉過頭去,望著君霓,「你難道就沒什麼看法?」
君霓臉一紅,「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可是幾前兩日天啟、洪屠的弟子才合圍了九黃山,你難道就想看著我娶阮姑娘?」軒嘯再問。
君霓愣了一愣,心中顯然很掙扎,但只是一息間,便言道:「我嫁給你了,就是你的夫人,一切當以你為重,你就算娶了她,我也可以與她和平共處!」
一席話說得真誠坦蕩,連那阮帝聽了也不盡為君霓的豁達叫好,「君霓丫頭,此次你師尊未至,老夫無話可說,想我與她也是老相識,又怎會輕易讓人將你九黃山給圍了,至於這幕後主使,現已查明,待此事一了,老夫必會給你九黃山一個交待!」
阮帝成名已久,何曾見過他對人說這種軟話,這是對九黃山及軒嘯示好嗎?如果真是這樣,他這般做的意義何在?
接著望著軒嘯叫道:「小子,考慮得如何!」
軒嘯尚未答話,完顏霸沉聲言道:「二弟,做事可要三思啊,別弄到最後大家都難以下台。」
阮帝側目,看了眼完顏霸,淡淡道:「大哥,我自有分寸!」
完顏霸立時不再多言。
完顏霸心中的擔心並非多餘,試想,若軒嘯輸了,聖劍歸洪屠。若是軒嘯贏了,他不是一樣跟阮帝成了一家人,只不過是變相得到了聖劍而已。
段焐在軒嘯身後小聲言道:「小子,可不能比啊,這局怎的來看,你都是大輸家。」
軒嘯如若未聞一般,朝那阮帝叫道:「阮掌門,不知阮小姐現上何處?」
這才剛問出口,只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誰要嫁給這不要臉的傢伙,若是他贏了,我……我……我就不活了!」
阮瞳玉外表冰冷,實則剛烈,她早認準軒嘯就是個無恥的混蛋,十年前受辱,回山之時便閉關不出,直到兩日前方才出關。
若非大局當前,當時她便想衝出來宰了軒嘯。能忍到今時今日,阮瞳玉也算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女子。
倩影飄飄,旋身落地,只見她眉宇間若凝寒霜,怒視軒嘯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了。
軒嘯苦笑一聲,心想,此女定是對當年之事無法介懷,否則的話何來這般大的怨念。
軒嘯此時心情大好,君霓竟沒趁此大鬧幽浮山,若軒嘯一旦應下與阮瞳玉的婚事,那便可以認定君霓的心是向著他的,並非如那天夜裡,她與上官衍對話的那般。
軒嘯深吸了口氣,朝阮瞳玉言道:「多年不見,阮姑娘還是這般雷利風行,心直口快。在下從未說過要娶你,一切都是阮掌門的意思,有什麼火可以沖他老人家發,再者,當年之事,在下雖然有錯,但亦是阮姑娘刁難在先,可怨不得在下。」
軒嘯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終還是言道:「既然姑娘有心將當年的恩怨清算一番,在下奉陪便是,但是有言在先,輸了,聖劍歸你,贏了,我什麼也不要,只求阮掌門為我騰出一塊地方,我要跟天算一族的命書公孫兆清算一筆舊賬!」
此言一出,立時嘩然一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