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宜老娘
現在已經日上三竿，萬芳樓的那些姑娘們也都起來忙著迎客了，張揚的前腳剛踏進萬芳樓的大門，就被一群鶯鶯燕燕的姑娘纏住了，看他這樣子，好像都比那些前來玩的金主都要受這些姑娘們的歡迎。
「好弟弟，今天怎麼才來啊！不知道人家都在等你呢？」
「小寶貝，那天你給姐姐教的那個招式太好用了，姐還想再找你切磋切磋！」
「親愛的，走，跟姐走，去我房中坐坐，咱們好久都沒有談心了！」
……
卻說自從張揚在這萬芳樓中做大茶壺時，還是個小孩，也被人看不起，但是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為了生活對那些萬芳樓中的女人百般奉承。直到過了幾年張揚做了萬芳樓看家護院的武師之後，那些姑娘對他的態度才漸漸地變好了。
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張揚將上輩子所看到的那些經典電影書籍中的故事，稍加整理，愣是將那些正常的故事情節弄成了床第之間的戲碼，憑著這些葷段子，張揚在這些姑娘中大受歡迎。
直到張揚成人後，跟這些姑娘發生了點超越友誼的關係后，眾多姑娘從此對張揚的態度變得更加的親熱起來，時常張口閉口的小冤家、小心肝叫著，甚至有幾個對童子雞有情的姑娘甘願倒貼。
這種事情無論是在地球上還是在這個世界中，風月界的姑娘都是平日里替老闆賣身掙錢，私下裡卻養著小白臉，而這種事情，老闆也基本上都不會過問，只要這些姑娘能給自己好好掙錢就行。所以，這自古以來，一直都流傳著青樓女子與才子之間的風流韻事。
就在這些姑娘們纏著張揚的時候，只見一位穿著綠綢褂子，上面還綉著一朵嬌艷的牡丹，下身一條紫紗長裙，腰臀扭動間就到了張揚的面前，她一把拉著張揚的胳膊，沖著那些姑娘們瞪著眼叫道：「都死一邊去，一群小浪貨，別整天纏著我乖兒子！」
這幫姑娘一看這陣勢，紛紛嬌笑著放張揚離開，只是還有那潑辣的姑娘，沖著張揚拋了個媚眼，浪聲說道：「小冤家，晚上記得到姐姐房間來，我可給你留著門……」
原本就有點氣惱的綠衣女子，一聽這話，拉著張揚腳底下迅速地往後院走去，到了自己房間之後，這才放開了張揚，正臉說道：「便宜兒子，你現在身份不同，別整天跟那幫浪貨鬼混！」
張揚卻笑嘻嘻地答應了一聲，道：「翠姐兒，這一時沒見，你好像又漂亮了很多啊，給你便宜兒子說說，到底是如何保養的？」
這個女人三十多歲，長相還算過得去，一直人稱翠姐兒，曾經是這萬芳樓中的頭牌姑娘。那一年，張揚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在一個天寒地凍的日子裡，又飢又餓，還發著高燒，要不是這個女人，他絕對就餓死了！
正因為這樣，張揚才拜這姑娘為乾娘，立誓以後要為她養老送終。可這姑娘愛美，卻不願張揚叫自己娘，平時只是跟別人一樣，翠姐兒相稱。
剛才翠姐兒急著拉張揚到她房中，卻是有要事相商，這不，一提起這件事情，立馬臉上就掛著兩行淚痕，悲戚地沖著張揚說道：「我的便宜乖兒子，你現在哄老娘開心也沒有什麼用了，這次可誰也救不了我了！」
張揚聞言大怒道：「是不是那臭婆娘又找你麻煩，待兒子找她算賬去……」
張揚說著就向著外面衝去，惹得翠姐兒一下急了起來，噗通一下從床邊跳起來，抱著張揚的胳膊哭道：「這一次，跟她沒關係，兒子，你也別怪她了，這些年她對老娘還算照顧，她一個做媽媽的，也不容易……」
翠姐兒說到這裡，不禁幽幽地輕嘆一聲，再次說道：「今個老闆派人來說了，給我三個月期限，讓我籌錢贖身，如果到時過了期限，會送我去窯子接客。」
張揚聞言臉色劇變，這青樓跟窯子可是有很大的區別，在青樓里不一定要陪客人過夜，有時候憑著才藝，彈唱逗笑也能混點銀子，可窯子里進出的都是那些底層大眾，他們好多都是單身娶不到媳婦的，去那兒也只是為了生理需求，求的就是一個身體**的發泄。
所以張揚聞言才會臉色大變，他知道這事情很嚴重，乾娘如果真的被送到窯子里，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當下，張揚強自鎮靜，他皺了皺眉頭看著翠姐兒說道：「他們要多少銀子？」
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翠姐兒知道張揚也很為難，她硬是裝著沒有什麼的樣子，擦去眼角的淚水，嘆息了一聲道：「兒子，娘只是給你說一聲，你不用擔心，娘這幾年還存了點體己錢，再加上你平時的孝敬，也差的不多夠用了！」
張揚知道，乾娘是不想自己花錢，自己以前就給乾娘說過，自己要存錢購買易筋鍛骨丹，乾娘這幾年年老色衰，只是陪客人打打茶圍，手頭能有幾個銀子。憑著這麼多年乾娘對自己的照顧，這事自己怎能不管。
想到這裡，張揚嘆息一聲，再次問道：「他們到底要多少銀子？」
翠姐兒一看兒子那不依不饒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瞞不過他，她心裡一酸，有點絕望地顫聲說道；「一千兩……」
「什麼？」張揚聽聞這麼多銀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東家也太黑了點，竟然要這麼多，這可是一顆易筋鍛骨丹所需的銀子，這分明是故意刁難他們，張揚心中憋著一口氣，卻又知道人家勢大，憑著自己現在的本事，根本就惹不過人家，只能乖乖地交錢。
沉吟了一下，張揚看著乾娘那悲戚的樣子，他故作鎮靜地沖著翠姐兒說道：「翠姐兒，你先別著急，這事我會幫你想想辦法的。」
「你這傻小子，別以為老娘不知道，這些年你拼了命的弄錢，存下的那點銀子還不夠你買丹藥的，如果這次幫了老娘，你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其實窯子也不錯，老娘順帶還能多掙點，到時候存了給你娶媳婦用。」翠姐兒說著，臉上裝著想要強顏歡笑，眼中卻忍不住地刷刷直掉眼淚。
張揚聽聞乾娘這話，內心更受感動，他拿起放在床頭的手巾遞給翠姐兒，嘴裡勸慰道：「娘，是兒子無能，讓你這麼多年操心受累，這事你別管，我真的有辦法。」
翠姐兒聞言心中一暖，可眼中的淚水卻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你這孩子，我知道你有心，可這麼多年，娘的事情讓你沒吃過好的，穿過好的，當初我真不該同意你認我做乾娘。」
一想起自己只是救了這孩子一命，這孩子這麼多年簡直比那些親兒子還要孝順，竟然還立志為自己贖身，養老送終，可到現在都這麼大的人了，連個家也沒成，都是自己拖累的。
心中的自責讓翠姐兒更加的難受起來，她泣不成聲地趴在張揚的肩頭，斷斷續續地說道：「都是老娘連累了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為了點銀子連命都不要了跟人打架，甚至還陪那些浪貨睡覺，你以為娘不知道，外面人家都罵你小烏龜，綠油油！人家都看不起你，每次娘聽到這些話跟他們吵跟他們鬧，就是不願意他們詆毀你的名聲！」
兩世為人的張揚，為了點虛名豈會在意，可他這便宜老娘卻非常在意這些，無論是那個世界，人的命，樹的影！誰也不想人家整天叫自己小烏龜，活王八！可背後的戳戳點點卻是免不了的。
張揚卻知道這些都是浮雲，等那一年自己站在武道巔峰的時候，這些不好的虛名總有一天也會煙消雲散，所以，他拍了拍翠姐兒的後背，無所謂地笑道：「哈哈！翠姐兒，你也不要傷心，這世上人多了，咱總不能堵著別人的口，他們愛說什麼就說去吧！我才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我在乎！」翠姐兒聞言淚眼婆娑地從張揚的肩膀上爬起來，惱怒地說道：「我的兒子，誰也不能嚼舌頭，不然我拼了這條賤命也要跟他們計較一番。」
「好了，翠姐兒，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說。」張揚聽著乾娘的話心中甚是感動，他看著翠姐兒的眼睛，嚴肅地說道：「我這裡有五百兩銀子，加上你手頭的二百兩，這不是還有三個月時間，我咱努力點，相信一定能弄夠一千兩銀子了，到時候你一自由我就帶著你去城外，咱們一家三口弄一片荒地種上，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過活了！」
「好了，你們娘兒倆別說了，先聽我說說。」旁邊的綠衣女子開口了，似乎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咬牙道：「桃紅姐，我那還有二百兩。大家湊一起便有九百兩了，再想想辦法，湊足一千兩也不難。」
「你瘋了，那可是你購買丹藥的銀子，老娘怎麼能忍心你不顧自己的前途。」翠姐兒一聽張揚要將自己攢起來準備購買丹藥的銀子拿出來，說什麼也不願意。
「可我總不能看著你被送到窯子里吧！好了，你別說了，就這樣定了，我現在也要趁著這三個月先將剩下的銀子掙回來。」張揚不容分說地就將這件事情確定了下來，根本就不容翠姐兒拒絕的機會。
雖然知道張揚這小子很執拗，可這一次翠姐兒真心不願意自己這便宜兒子捨棄自己的前途，她哭著威脅道：「老娘警告你，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讓你花錢，如果你不聽老娘的話，我就弔死在這樑上。」
張揚一看翠姐兒這架勢，他心裡有點想笑，這乾娘平時最拿手的就是尋死上吊，他知道這時候越說越亂，必須要快刀斬亂麻，「這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咱也別急，這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放心吧！我自然會有辦法解決這事。」
說到這裡，張揚害怕翠姐兒再跟自己爭辯，他裝出一幅很有信心的樣子，笑著說道：「便宜老娘，我都出來了半天了，青籮還一個人在家裡，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張揚也不顧翠姐兒在後面大呼小叫的，趕緊先從這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