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疤痕

知道我要卧床一個星期，乾媽和他就一直在我病床前照顧我，也許是小白子把我的決定告訴了他，還是他去家裡給樂樂和小倉餵食，看見了我的那份計劃表。他沒有詢問我原因，但我卻從他看我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種愧疚，我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也沒有勇氣去問他，這個問題只能深深地埋藏在我的內心深處，也許某天這個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他沒有給我看那些教科書，而是拿來了一本比較厚的筆記本，但那本筆記上卻裝下了，高二的所有課本的知識點，以及考試的所有重點。這本筆記不僅是記下了知識，還記下了他對我的一份感情。因為我還不能坐起來，所以他把需要背的東西，用錄音機錄了一遍，然後放在我的耳邊重複的播放。耳邊聽著不斷傳出的聲音，腦海中一遍遍的記下他的話，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記憶原來這麼好，半天就記下了一小頁的知識點，再加上他在一旁的提示，我也理解了這些知識點的意思，也把這些知識點深深的刻進腦海深處。即使我記得很快，但他也不許我把所有的時間花在這上面。一天只許兩個半小時學習，一個小時和小白子他們聊天，乾媽也只是在上午和中午在醫院照顧我，剩下的時間就剩我和他。每次吃飯，都是先我吃飽了，然後照顧我休息后，他才把飯吃掉。有幾回我沒有睡著，偷偷看見他用熱水兌飯，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我開始自己慢慢學著爬起來，從每天醫生查房時說的話中，我知道自己除了雙腿骨折，剩下的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在雪地待得時間長了，全身還處於一種僵硬的狀態，所以要卧床觀察一段時間。但每次醫生離開時，都會用一種憐惜的眼神看我，這種眼神讓我感覺心涼。但時間久了，我明白一切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臉。從醒來時我就感覺到臉上纏了一圈的紗布，我問過他，他只說是頭部受了點傷，但我卻從小白子他們的反應中，猜到了大概的結果。無論是哪種結果，都好過被蒙在鼓裡。從下定決心追求真相，就開始偷偷找機會，終於在一天晚上，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用手輕輕掀開臉的紗布，企圖用手中的東西看清臉上的變化。突然一隻手握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溫柔的把紗布重新包好。扭頭看著坐在旁邊的人，壓抑了許久的眼淚順著臉龐一直的流，臉上傳來的疼痛，是我不住的抽搐。一雙手輕輕擦去我的眼淚，許久病房才傳出聲音，是他壓抑的聲音，「泣泣，不告訴你是怕你太傷心了，臉上的傷只要好好聽醫生的話，等你出院的時候一定會好的。」「糖糖，能告訴我最壞的結果嗎？」「泣泣，你一定的會好的......最壞的結果是臉上會有一道疤痕。」我用眼神阻止了他安慰我的所有話，心裡只希望他不要再繼續瞞著我。「泣泣，即使這樣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無論你的外貌如何，只要你還是泣泣，這輩子你只能是糖糖的另一半。」他這句霸道的話深深刻進我的內心，但我卻不能作出任何的回答。我知道等到他遇到另一個比我還優秀的漂亮女孩時，這些話就不在只是屬於我的，只有在心中刻下痕迹，等到老的時候，回憶起來這些話，我也可以感覺溫暖，至少我知道曾今說這些話的人，是我喜歡過的人，也許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