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往事

志願交上去的第三天，小白子就無緣無故的失蹤。我們每天都焦急地打她的電話，但回應我們的是無情的關機聲。四下尋找無果，我們決定還是報警，但恆寶卻阻止我們的做法。「恆寶，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嗎？」「嫂子，你和笨蛋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你了解她嗎？」「平時小白子看似是個沒心沒肺，但我知道她的內心藏了許多的往事。每月十五她就會一個人躲起來哭泣，但我從來沒有問過她，只能借她個肩膀哭泣。她從來不願意和我們洗澡，即使在夏天她也會穿長袖睡覺，尤其每次她從家裡回來，那幾天無論是在班裡還是宿舍，她都穿著長袖衣服。有一會我好奇她的這一行為，偷偷趴在浴室門口偷看她，隱約看見她背後一道一道的傷痕，但我卻不敢問她為什麼，我怕勾起她傷心事。有時在她面前提起我的父母，我都會感覺她的難受。她從來不會去說關於她或她家裡的事，甚至我從來沒見過她給家裡打過電話，或她的家人給他打電話。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個暑假起，每年的假期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打工掙學費，生活費。」「哥，嫂子。她就是個笨蛋，十足的傻瓜。她剛出生時，就被她父親轉送給隔壁村。三歲時他們那塊地震，他的養父母都在地震中死去。於是他又被送回他父親身邊，而她的母親在地震中為了救她的父親，被砸成重傷。她和她的母親在震后又被她父親送回她舅舅家，而她的父親卻以傳宗接代為由，另娶了一個媳婦。她五歲時，母親不幸離世，舅舅也因為肝癌離開了人世。她舅舅死前把所有的財產都歸在她的名下，他的那個所謂的繼母竟然以養母身份收養她。十一年來，每天家裡的所有活都是她一個人做，吃的都是家裡的剩飯，喝的都是井裡的水。要不是村裡有些人看不過去，也許現在我們都不可能認識她。她努力學習，終於離開了那個家。但她母親臨終交待她一定要好好服侍她的父親，這麼多年就是因為這一句遺言，她忍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痛。這些事都是那些老一輩的人告訴我的，他們希望我能把她帶走，好好對她。」「恆寶，為什麼這些話你現在告訴我們，如果你早點告訴我們，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幫助她。」「那個笨蛋不許我告訴你們，這回如果不是因為她失蹤，我也不敢告訴你們，我怕她以後真的不會再理我了。」「哥，小白子做我嫂子，我同意。」「我也同意，有這樣一個孩子做我兒媳婦挺好的。」這是我們才注意到門口，還站著一個人。「媽，謝謝你。」「寶，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爸媽呢。這回小蕁回來，你要好好對待人家，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欺負小蕁，我叫你爸揍你一頓。貝，給我看好你哥，只要他敢欺負你嫂子，就按家規處置。」「是，我保證完成任務。媽，現在我們去找嫂子吧。」「你們都不用著急，你爸和你趙叔去你嫂子家，和她父親商量下她的以後去向。」

一個禮拜后，她安全回來了，但從她的臉上我看到一種失望，我們都沒有說太多，只是挨個陪她聊天，談心。從爸那知道，這回她的繼母把她賣到深山裡給別人做媳婦。全叔給了她家一套房子，還有五十萬，才換來了她的自由。這些年她的父親所作所為，讓她已經夠寒心的，而這回把她賣到深山裡，還是她的父親親自送她去的。也許這一次后，她的父親在她的心只是一個過客。從知道她的一切后，我們都發誓這輩子即使她拋棄我們，但我們也不會丟下她，因為我們是她唯一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