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誰敢一戰?

第285章 誰敢一戰?

晨光熹微,氣候比翼州暖和很多的中州自然天亮的也要早一些。

陽光並不刺眼,也並不溫柔的撒進了盛京書院不遠處的張小刀小院中,整裝待發的納蘭初擦了一把臉,背起了自己的行囊。

納蘭初決定走了,可本來已經邁過了門檻的腳步頓住,她的目光掃過小院中的一草一木后竟然把行囊放在了門口,一溜煙的跑回了屋中。

跑回屋中的納蘭初再次出來時手裡卻多了一把掃帚,她開始掃著院落里的邊邊角角,想著昨天大掃除時為何忘了院子,不由得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更為賣力的干起了活。

大師兄在院落的門口看到了碩大的包裹,踏過門檻看著納蘭初賣力的掃著牆壁,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灰嗆嗆的小院中,大師兄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要走嗎?」

納蘭初這些日子與大師兄已經很是熟悉,微微點了點頭后道:「是啊。」

「那為什麼還掃除?」

納蘭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似乎這個問題將她徹底問倒了。

晨曦潑灑在納蘭初的臉頰上,漸長的秀髮抹去了她俏臉上的些許英氣,此時她疑惑的模樣更是可愛至極。

大師兄看著疑惑的納蘭初等待著她的回答,卻久久沒有等到答案,便見納蘭初又拾起了掃帚開始打掃。

納蘭初舉動讓大師兄撓了撓頭,他實在搞不懂什麼情情愛愛,只好尋找起了打掃的工具,幫著納蘭初忙裡忙外的打掃。

有了大師兄的參與,打掃工作很快完成,只是當納蘭初再次拿起自己的包裹將一隻腳邁過門檻后,她的另一隻腳卻再次頓住。

納蘭初再也想不到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便問道:「大師兄。小刀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大師兄搖頭道:「前線打仗了。」

納蘭初的神色一變,明白張小刀一定參與到了戰爭中,不由得道:「不會有事吧?」

大師兄似乎看出了什麼,便道:「先吃過早飯再走不遲吧?」

納蘭初急促點頭道:「好啊。」答應的很是利落。

盛京內的早餐種類豐富多樣,但兩人還是來到了蓮花巷中最出名的豆花攤。

豆花的味道很是熟悉,納蘭初抿了一口,似乎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午時她與張小刀坐在這裡吃著豆花時,張小刀的窘迫。

而大師兄吃的很專心,埋著頭很快將一碗豆花一掃而空,他抬起頭正準備喊道小二再來一碗時。納蘭初終於開口說道:「其實,我只想在那個院子里留下我的痕迹。」

大師兄不明所以,納蘭初解釋道:「恩,簡單來說,就是想讓小刀回來,看到這個院子就想起我。」

大師兄撓了撓頭,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納蘭初又道:「她真的那麼好嗎?」

大師兄當然不會傻到『她』是誰都不知道,卻誠實道:「弟妹很好,救過我的命。」

納蘭初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道:「其實這樣也好。」

「什麼也好?」大師兄繼續迷迷糊糊。

「如果張小刀是為了新歡拋棄舊愛的人。也不值得我喜歡。」

大師兄再次撓頭,道:「難道人不都應該是自私的嗎?」

納蘭初無奈道:「我自私有什麼用,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我總要尊重他的決定。我已經死不要臉了好幾次。」

大師兄聽著這話語中的坦然,不知為何覺得坦然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這讓他的內心有些觸動,他問道:「準備回西域做什麼?」

納蘭初開口便毫無忌諱的道:「反教廷。」

大師兄先是『啊』了一聲。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道:「西域哪裡可能有一些與你志同道合的人,不知你願不願意去他們那裡?」

納蘭初不知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是什麼人。但既然出自大師兄的口中便一定靠譜,於是她點了點頭道:「好啊。」

早餐不可能吃到正午,大師兄吃了三碗豆花終於結束,他送納蘭初出了盛京,在人潮之中與她揮手道別。

納蘭初背著碩大的行囊,也在揮手道別,當她漸漸在人流中看不到了大師兄的身影后,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口氣吸的極長,吁出后彷彿吐出了潛藏在她身軀中已久的濁氣。

盛京這座城給她帶來的記憶不多,她要告別這座雄城,但卻告別不了在這座城市中那不多的安逸日子。

於是她只回頭看了一眼盛京,便堅毅的向院方走去。

不知何時再見這雄城,不知何時再見雄城中的那人!

…………

雄城中的那人,此時正在即翼關右刀門之下奮力戰鬥中。

還未天亮的即翼關外仍舊火光衝天,雨過之後的潮濕只出現了短短的一瞬間,便瞬間被戰場中的絕對炙熱溫度蒸發。

然而這戰場中最炙熱的溫度自然來自右刀門之下的那片戰場中。

張小刀正在散發著炙熱,在短暫的時間內與阿拉古山對撞之後,他毫不猶豫的催動融靈能力,並抽出了落雪長刀。

阿拉古山面帶駭然的退到了大荒陣營的前端。

在剛剛的對決中,他充分的發揮了他的強項,然而短暫的戰鬥結束后,他卻發現自己對張小刀身軀造成的傷勢,似乎沒有半點作用。

這怎麼可能?

阿拉古山並不相信張小刀的肉身居然與自己一般無二,然而事實擺在他的眼前,他只能如同許多大荒人一樣將張小刀列入『怪物』的行列。

怪物張小刀此時戰意正濃,見阿拉古山退後,他自然便要上前,落雪長刀劃破長空,一記典型有來無回的荒刀式劈出!

戰場中發出一片驚呼,張小刀的起刀式,發力姿勢,甚至那股氣勢。都是典型的大荒刀法!

阿拉古山瞬間暴怒的同時,無數大荒人也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張小刀用出荒刀要擊敗大荒人,這顯然是**裸的羞辱。

阿拉古山抽出腰間長刀,曾在聖殿學習刀法的他,猛然將長刀橫在半空,荒刀掛月!

一道劇烈的火花來自兩人之間。

但在這火花出現的一剎那,張小刀的腳步向後退了半步,高舉的落雪刀變為真正的流光!

流光殘影,彷彿吸納了接近天亮時越來越黯淡的月光,刮出了一道道勁風。

在這瞬間。張小刀體內的遠力果實爆裂開來,經過穹樹的快速送達,他的雙臂彷彿被灌注了無窮的力量。

這力量讓他在彈指間斬出了數百刀,刀刀劈在阿拉古山的長刀上,似要將其砸入地面!

這狂暴的一幕讓大荒人的憤怒憋回了肚中。

伴隨著連續不斷的金鐵交鳴之聲也讓右刀門上下發出一聲聲節奏感極強的呼喊,到最後時,竟然有人覺得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小刀狂暴至極的模樣打出了真正的氣勢,他的刀仍然在揮舞,舞著今夜夜色中最為璀璨的星光。狂砸不止。

只能防禦的阿拉古山隨著張小刀的狂暴長刀雙腳漸漸下沉進地面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窩囊感充斥在他的心頭。

於是他決定絕地反擊!

反擊並不是心中的口號,而是他有這個能力。

命玄五行品級,足夠讓他擁有一些張小刀這個境界根本不可能擁有的能力。他本就五行掌土才踏入的命玄,此時腳下土壤便是他最好的反擊利器!

雙腿沒入土壤之中,阿拉古山的身軀隨著張小刀的刀鋒下沉猛然消失在了地面。

大荒憋悶已久的濁氣終於吐出,十大黃金部落的人馬迫切的希望看到阿拉古山的反擊。

而這時。張小刀的刀鋒一轉,猛然敲擊身後的地面。

阿拉古山莫名的冒頭后迎來的仍然是沉重的落雪刀,他不由得再次下沉進地面之中。利用土遁之術,繼續尋找機會!

張小刀忽然沒了剛剛的面目猙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打地鼠?」

面對命玄境的某些術法,張小刀根本無所畏懼,他之所以能預判到阿拉古山會在身後冒出,並無任何玄妙,只是基於他在通天塔納氣不知多少年後,對於天地元氣有所異動的敏銳感知。

這種感知在戰鬥中可以預判到很多來自敵人的進攻想法,當阿拉古山決定利用土遁襲擊,實在是毫無可圈可點之處。

可是打地鼠一向是張小刀不喜歡玩的遊戲,所以他並沒有耗費元氣與阿拉古山玩這個遊戲,而是長身一躍,半空之中長刀猛然隔空擊打地面!

無數血色沙粒紛揚而起一丈高,沐浴在刀光之中顆粒分明。

阿拉古山的身影在其中閃現,張小刀一刀迫之!

這一次阿拉古山並沒有選擇閃躲,他雙目赤紅,迎刀而上,堅硬的身體猛然與刀尖兒一觸,磅礴的元氣屏障流轉肆意,竟將張小刀的長刀阻隔在外。

張小刀悶哼一聲,長刀穿破元氣屏障,來到了阿拉古山的身軀前,卻彷彿觸碰到了這世間最堅硬的金屬,再無法存進半步。

阿拉古山的左手猛然前展,那如同粗壯藤蔓的手臂來到了張小刀的脖頸前,他的大手捏住了張小刀的脖頸。

張小刀的脖頸上有濃烈的熔漿肆意,滴落在了阿拉古山青筋畢露的大手上冒起白煙,卻無法阻止大手發力,一股窒息感讓張小刀的神智渙散!

阿拉古山最終還是相信了他強大的身軀,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在這瞬間擁有可以擊殺張小刀的機會!

盛唐的呼喊聲戛然而止,大荒十大部落中無數人發出怒吼,似乎能看到張小刀死去,便是最為美妙的事情。

只是一下瞬,一抹寒光閃過,阿拉古山那半步成聖的肉身一分為二,半空中的張小刀落地輕咳三聲,然後站起了身軀,凝視面前無數大荒人道:「誰敢一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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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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