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李一刀的一刀
男子對盛唐的評價是『無恥。』
盛唐人自然並不認為自己無恥,但張小刀的確喜歡做一些盛唐人都願意做的事情,比如面對強敵的各種不擇手段!
右刀門之下的斬刀禮出自張小刀的手筆,他明白眼前的局勢需要拖延時間,所以毫不猶豫,好不要臉的要與大荒尊嚴一戰。
大荒本可以選擇不接受,但面對張小刀肆無忌憚的挑釁,十大黃金部落顯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們選擇接受!
然後被張小刀連斬三人!
如果說那平凡無奇的大荒男子在張小刀面前說出盛唐無恥的話,張小刀一定會反問道:「你們傻逼,你賴誰?」
戰爭之中沒有道理可言,自然要不擇手段的對付敵人。
如果大荒真的有尊嚴,那為何不在赤腳和尚還在時來到盛唐玩玩什麼尊嚴之戰?
反而被赤腳和尚在大荒一指斷山成永河,大荒三十年沒敢喊出一嗓子?
現在赤腳和尚走了,大荒來了,來尊嚴一戰。
這在張小刀眼中本就是當了婊子立牌坊的事情,而更為可恥的是,如果不是邵東華與文清風的逆反,大荒更沒有資格來到這裡!
所以,在大荒接受斬刀禮之後,大荒在張小刀的眼中便不是大荒,而是小荒。
而邵東華和文清風在張小刀的眼中更是連小人都不算,如果有機會,張小刀不介意和兩人講講道理,然後一刀砍了他們的頭!
現在的黃貞鳳想砍了巴拉蒙多的頭,他的長刀仍舊在迅猛的揮舞,每一擊都會劃出一道駭然的半月,當半月重複次數太多后,場中央彷彿出現了一道道墜落的月牙兒。
巴拉蒙多陷入了絕對的被動。
如果比喻的話。元氣是身體中的飼料,可以為身軀提供強大的能量,外放的元氣可化為利刃,但卻很難作為肢體,因為肢體需要與身軀聯動,這需要操控元氣的手段達到駭人聽聞的級別!
所以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黃貞鳳右手刀居然是用元氣握刀!
而強者對決中,一個沒想到便會將自己陷入絕對的險境,黃貞鳳抓住了這個機會,巴拉蒙多自然陷入被動之中。
呈月牙狀的刀光彷彿無窮無盡,近乎瘋癲的黃貞鳳竟然將十大黃金家族之首的巴拉家族族長打得抬不起頭。這著實讓右刀門上下一片沸騰!
大荒彷彿已經習慣了沉默,先前張小刀的表現讓他們幾度死寂,如今巴拉蒙多落入下風,雖然不到死寂的程度,但卻也啞口無言!
張小刀滿意的笑道:「果然沒擼管!」
許三德頗為無言,實在搞不清楚這師徒倆平時到底如何相處。
而這時彷彿要退入大荒陣營之中丟盡顏面的巴拉蒙多似乎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屈辱。
他閃避的身軀猛然站定,背後虎影仰天長吼!
落雪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肩膀處,一寸后定格,發出了尖銳的切骨之聲!
這聲音伴隨著呼嘯之聲。形成了奇異的魔音,落入人們耳中便會覺得全身上下難受到了極致。
黃貞鳳本來已經極為狂熱的雙眸在這一息之間彷彿被澆上了一盆冷水變得清澈透明,他毫不猶豫的迅速抽刀,但巴拉蒙多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豈能讓黃貞鳳全身而退。
他的手掌如同閃電一般在刀鋒切入肩膀時探出,掌中似有尖銳探出,無線延長!
荒人用刀者居多,巴拉蒙多亮出了他的掌中刀。強挺著著黃貞鳳的一刀可謂是以死換死的打法。
黃貞鳳不抽刀便表明不想去死,他並非沒有勇氣與荒人拚死,而是荒人大多修體有成。更何況的巴拉一族的族長?
以死換死,絕對是自己死,抽刀自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抽刀斷手,更是神來之筆!
黃貞鳳握住落雪刀的並不是手,而是他的元氣,所以他可以強行扭轉雪落刀,並完美髮力。
只是巴拉蒙多亮出的掌中刀也來到了他的面前,這一次黃貞鳳沒有閃避,因為這很划算!
落雪刀砍透了巴拉蒙多的手臂,切碎了他的骨骼與皮肉,但卻定格在連皮帶筋的最後一層薄膜。
掌中刀因此稍稍偏斜,刺透了黃貞鳳的肩膀,老頭沒坑一聲,只是爆退了百步,嘴角溢出鮮血,露出了猙獰的微笑,道了聲:「現在都是沒胳膊老頭嘍!」
巴拉蒙多站直了自己的身軀,吐出了一口血痰,他的手臂仍然筆直,卻因為骨骼已斷,拉聳朝下,變成了九十度。
他沒有放下這條手臂,而是用另一隻手摘掉了彎曲成九十度的斷臂,傷口中沒有血液流出,只有一層薄膜粘附其上,他像丟垃圾一般的丟掉了自己的斷臂,喝道:「再戰!」
大荒上下感覺到了久違的心神激蕩,這種激蕩驅除了他們心中本來揮舞不散的陰霾,爆發出了一聲怒吼:「戰!」
黃貞鳳並沒有怯戰,許三德此時走到了他身邊,沒有詢問他的傷勢,只是道:「要不我來?」
黃貞鳳搖頭道:「當分生死!」
然而正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大荒那位平凡男子卻來到了戰場之中,帶著十餘名荒刀客走出了大荒戰陣。
即便是十大黃金部落,也很少有人見過平凡男子,但此時卻無人敢於發出聲音,因為他們不用彰顯什麼,抽出各異長刀便代表了他們的身份!
平凡男子帶著十餘人便這樣越過了大荒戰陣,越過了十大黃金家族之首的巴拉族族長巴拉蒙多!
當平凡男子站定時,鴉雀無聲的右刀門之下響起了他的聲音,他道:「一群白痴,帶著你們的人去攻城!」
巴拉蒙多的修為已經達到人間巔峰,只與神通境差了半步!
平凡男子卻如此囂張霸道,這讓巴拉族的勇士們憤怒的漲紅了臉頰。
但正在他們想要叫罵之時,他們的族長,剛剛斷了一臂的巴拉蒙多卻低聲下氣的道了一聲:「是!」
也是此時,一頭黑驢莫名的出現在了戰場之上,它穿越了盛唐的陣營來到了最前端,載著他的主人李毅來到了平凡男子的面前。
李毅的臉上帶著微笑,黝黑的刀鞘抗在肩上,刀鞘頂端掛著酒壺,酒壺被他摘下,他小抿了一口,丟給了黃貞鳳。
黃貞鳳沒有喝酒,而是將酒撒在了自己肩上的傷口處,呲牙咧嘴道:「好烈!」
李毅道:「虎鞭炮的嘛!」
李毅與黃貞鳳對話,風輕雲淡,但看到即翼關大將軍李毅來到戰場后,盛唐上下自然會爆發出屬於李毅的歡呼與吶喊。
李毅似乎早已習慣,看了看眾人道:「玄天館,虎賁營聽令!「
眾人應是,李毅道:「守城!」
令下之後,玄天館高手與虎賁營中將士全部退回右刀門之中。
李毅看了看張小刀問道:「如何?」
張小刀剛剛接過黃貞鳳遞來了酒壺,喝了一口這虎鞭泡的酒,雙眸一亮道:「滿血,滿狀態!」
眾人聽不懂張小刀的話語,李毅卻明白想要攆走張小刀有點費勁,便抽出了刀鞘中的長刀!
長刀樸實無華,隱有雕文貫穿,但卻只是幾條極為簡單的線路。
李毅看著遠處與他對視的平凡男子問道:「傷口可痊癒?」
平凡男子撕碎上身皮衣,露出了那猙獰恐怖的橫貫疤痕,提刀前行道:「你看如何?」
而話音剛落,天空異變!
無數流雲飛速劃過天巔,並極為詭異的墜下變成了一條白線。
白線澆灌在平凡男子的頭頂,沖刷著他的身軀,他的身軀彷彿變為氣煙絲絲縷縷,面目模糊到了極致。
張小刀等人心中駭然,神通境強者當世不出十個,然而這平凡男子居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層次,即翼關內無神通,又如何抵擋?
李毅下了名為大黑的黑驢,黑驢學著馬叫嘶鳴了兩聲,似乎很討厭這詭異的天氣。
宛如流雲飄來的平凡男子再次開口道:「我已神通,你仍命玄,這關,你要怎麼守?」
李毅的回答極為簡單,他道:「守不住便不守了。」
「那你要怎麼走?」
李毅笑道:「自然是砍完你再走!」
男子身形一散,頓時真正的變為了紅色沙粒上漂浮的流雲,瀰漫整片空間,其聲卻傳來喝問道:「你要怎麼砍?」
李毅沒有回答,右腳微微踏前一步,那只有簡單雕文的長刀平緩向前砍出。
他的動作很慢,慢到就像兒時學刀時師父糾正他的錯誤動作而故意讓他放慢。
但他的刀很強,強的一塌糊塗!
他的長刀落下后,沒有任何一絲的異象,但所有人全察覺得到一股冷冽的刀意橫空而出,籠罩整片大地!
無數流雲瞬間被這刀意所絞,平凡男子在一息后出現在了李毅的不遠處,全身刀口鮮血四溢,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毅。
李毅略嘲的看著他道:「修刀之人,自然要練刀,非要強行越神通,感悟什麼狗屁雲彩,軟的跟盛京街邊棉花糖似的,有屁用?」
平凡男子身後十幾名荒刀客心神劇震,看著那全身鮮血的大荒第一荒刀客,又看了看李毅,不知如何言語。
李一刀的一刀宣布了『玩刀』他似乎當世巔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