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老兄弟
盛京的小茶館中,熱鬧非常。
聖殿覆滅的消息一經確鑿,說書先生便成了一時間最賺銀子的職業,一天跑三個四個大酒樓不在話下。
而說書先生要說的書,自然是覆滅聖殿一役,只是他們也並非旁觀者,只能憑空想象,加以杜撰,反正怎麼精彩就怎麼來唄。
盛京中最出名的老先生姓段,百姓喜歡叫他老段子,他說書不像其他說書先生一板一眼,而是全情投入,說到情難自抑時,會癲狂,會流淚!
老段子只在一家小茶館中講段子,也並不像其他說書先生為了銀子滿盛京跑,這些日子只要他出現,茶館便立刻會人滿為患。
老段子自然講也是聖殿覆滅的事兒,但同樣是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他卻能分析出幾分道理來!
站在茶鋪的老酒地板上,看著樓上樓下密密麻麻的人,老段子問道:「今天呢,咱先不講書,講點你們不知道的。」
樓上樓下一片叫好,只是大門口有位中年男子沒有附和,卻看著老段子怔怔的出著神。
老段子抿了一口茶水道:「知道為啥咱盛唐能把聖殿敲碎不?」
一百人個人自然有一百個答案,提這讓人精神振奮的事兒,自然有人叫喊著:「咱猛啊。」
也有人叫道:「大將軍厲害!」
「我說你們都不知道了吧,我就覺得這事兒張小刀也肯定出了大力氣!」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好不吵雜,老段子卻道了聲:「放屁!」
換做尋常說書人,敢於怒斥客人放屁,必然要遭受瓜果皮的洗禮摧殘,但顯然來聽老段子說書的人都知道老段子的規矩,一般他說完放屁,便要揭曉答案了,各個洗耳恭聽。
「咱盛唐當真有魄力。先讓即翼六關,再讓大荒小兒進翼州,就是個誘餌。」
眾人有想不通的,正要發問,老段子道:「看到誘餌了吧,聖殿高手都得來吧,自然而然那破山之上就空虛了。」
「這時候,咱大將軍帶著人上了聖山,這叫先給你們希望,在他媽讓你們絕望!」
老段子說明白了這個道理。樓上樓下一片喝彩。
老段子又道:「再看現在,大荒小兒表面上還在翼州耀武揚威,其實現在他們的主帥心裡也突突,這他媽聖殿中頂尖強者都被砍了腦袋,現在回去,那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事兒嗎?」
眾人又沒懂,但知道老段子會說,老段子也沒吊眾人的胃口道:「大軍要撤退,平原變數最少。大荒想要撤,自然要在即翼關外撤!」
「但在盛唐鐵騎可不是吃閑飯的,玩追擊那是個頂個的好手,一旦進了平原。咱鐵騎不追著他們屁股扒層皮?」
眾人恍然大悟,立刻應是,茶客們一片熱議,老段子在這方面的確有他的獨到眼光。
老段子講得興起。吼道:「他媽的大荒,算個鳥!」
樓上樓下齊齊吼道:「算個鳥!」弄得坐在角落中的中年書生哭笑不得。
緊接著,老段子開始講起了李毅六人上聖山的故事。只是這其中自然與真實大相徑庭。
但老段子極其投入,說的口沫橫飛,隨著跌宕起伏的情節,樓上樓下聽的興緻勃勃。
這故事足足講了一下午,中年書生便聽了一下午,當夜幕降臨,故事結束,茶樓也人去樓空。
肥胖的老闆一臉樂呵的拿著一錠銀子遞給了老段子,老段子卻沒接,只是呆立的看著角落處那一片狼藉中仍然在品茶的中年書生。
老闆剛想問話,便見老段子猛然就要跪下來,雙眸泛紅。
老闆嚇了大跳,老段子平日里弔兒郎當,除了說書是把好手外,街臨街房也知道他當年當過兵,是有兩下子的人,這是說一下午說虛脫了?
老段子沒等跪下,一股溫和的元氣無形中便將他託了起來,老闆嚇了一跳,便見角落裡那平凡無奇的中年書生來到了兩人面前,接過了那銀子道了聲:「老朋友。」
說著他便將手放在了老段子的肩膀上,推著他走出了茶館。
見老段子那激動神色,便知應該是老朋友,老闆也未多想,卻不知那平凡無奇的書生,可能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人物。
老段子和李自知走出茶館,天色已漸暗,街里街坊的院子中傳來了飯菜味,李自知便問道:「咋的,見我不請喝酒?」
老段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那還有下午脫口成章的風采,最終還是道:「先生,您可別擠兌我,您說那家館子,咱指哪打哪,但這禮少不了。」
說著老段子便退後了兩步,執學生禮對李自知一拜。
李自知知道當年那些老兄弟不拜他一下心裡就刺撓,便安心接受,與老段子像那年那般,勾肩搭背的找了一處小館子。
落座后,小二與老段子相熟,本想問問著中年書生是誰,卻被老段子攆走。
「先生,您這是?」老段子心中疑惑,當軍人的脾性也沒改,開門直接見山。
李自知抿了一口小酒道:「當年的老夥計,有幾個給文清風做了幕僚?」
老段子一聽文清風這三字就來氣,正欲開口先埋汰埋汰文清風,卻忽然想到一個人道:「其他人我還真不記得,但瘸子和那山羊鬍子親厚,後來也不知為啥沒去文府上混個官當。」
李自知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我回盛唐就是要殺他,老段子你說書有兩下子,猜猜小鬍子在哪兒?」
老段子一拍大腿道:「先生,要我說,他鬼心眼最多,他肯定在這藏著!」
李自知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不久前文晴嵐寄出了一封信,這封信上有一種叫做『若花』的東西,對於常人來說無色無味。
但對於李自知來說,若花的味道是這世間最為獨特的味道,區別於千萬種味道。只要他聞到這種味道便可以找出文清風。
而那封信自然要到文清風的手中,但他的鼻子雖然可以說是天下間最靈,但總要在一定範圍內聞到,如果聞不到一切也是枉然。
來找老段子,是因為這封信在盛京中轉悠,他時而可以察覺到,又時而消失,這兩天來便徹底斷了音訊,便想著與文清風保持聯繫的盛京人,來到老段子這找線索。
「這酒帶著。咱去一趟瘸子家。」
老段子立刻點頭,帶著李自知在盛京城中左拐右拐,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方才看到一座小院。
小院的地理位置並不偏僻,距離皇宮不遠,這是當年那些老兵們的退伍待遇。
老段子看先生點了點頭,便叩開了瘸子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瘸子的大兒子,見到老段子立刻道了聲:「段叔,您咋來了?」
老段子沒廢話。拉著先生步入了院中,瘸子的大兒子連忙道:「段叔啥急事啊,爹正喝茶呢。」
老段子仍舊未開口,一路與先生步入正廳。果然見那臉上還有道疤的瘸子正喝著茶。
聽到外面腳步聲,瘸子揚起臉,第一眼看到了老段子,正想罵這貨也不知道來看他的時候。便看見了身後那中年書生,心中猛然一驚,手一嘚瑟。茶水打翻。
茶水打翻的地面上冒著蒸汽,瘸子連忙要跪了下來,剛要拜先生,便被托起。
先生何等人,只一眼便察覺的出李瘸子沒有什麼慌張,只是覺得他也如老段子那般緊張
面對先生如此親厚,李瘸子連忙囑咐著大兒子準備宴席。
大兒子也不知道這中年書生啥人物,但知道他爹可是老邊軍兒,腿就是在戰場上被桶瘸的,可能是老一輩的大人物,卻萬萬想不到這中年書生竟然便是舉世皆知的先生李自知。
李自知沒有阻攔李瘸子的大兒子前去張樓什麼,而是坐了下來,李瘸子連忙擺好茶道,拿出了上好的茶葉,小心翼翼的沏了起來,時不時看老段子一眼。
老段子沒理會他的顏色,心想李瘸子你要他媽敢窩贓小鬍子,今天老子就大卸你八塊,可見先生紋絲不動,便沒動作,只是臉臭的跟裹腳布似的。
廳堂氣氛詭異,李自知也沒有找到他想聞到的味道,此時卻聽李瘸子大兒子的媳婦扯著大嗓門喊著:「老頭子,酒窖里沒酒了,得出去買。」
大兒子一聽,罵道:「你他娘呢,是不是去年藏那幾壇好酒全讓你偷摸喝了。」
大嗓門兒媳婦,嘿嘿一笑,也不答話,顯然的確是她。
李自知五感覆蓋整座院落,自然將這對話收入了耳中,臉色忽然一變,想到了文清風如果在這盛京會在哪裡!
他站起了身子,對李瘸子和老段子道:「你們哥倆喝著先,我去辦點事。」
李瘸子一聽連忙道:「別呀先生,到都到這了,這不白張樓了?」
老段子見李瘸子應該不是先生找的人,連忙應襯著李瘸子,李自知見盛情難卻便道:「那也行,去去就回,酒給溫上!」
先生這一開口,算是給極了哥倆面子,哥倆立刻道了聲:「好嘞。」便目送著先生走出大宅,瞧那方向好像是奔皇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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