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葉晴……」我拉起她的手，還好她沒有掙脫，只是整個人變得僵硬，眼底竟升起了隱約的水霧，是我的錯覺嗎。

上台後，主持人自覺的退下把舞台留給我們，我以前從不會沒有有過像現在這樣的緊繃情緒，我們相視一望，深吸一口氣之後，坐在琴椅上。

「我們行嗎，我們都還沒有練過，彈什麼呢」她輕聲問我，好像春日裡纏綿的細雨，給我細細的溫柔。

「夜的鋼琴曲，我們以前練過那麼多遍……」說著，我開啟了第一個音符，她轉過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面容我看不見她，卻看見她搭在琴鍵上的說，多了一滴無故的液體。

她也配合著我按下了第一個鍵，而後就是如流水般清澈悠揚的鋼琴聲，我們真的還是很有默契，一曲下來，每個音都進的很准，每個音都帶了無限的愁緒，我不敢睜眼睛，濃濃的水霧早已把我的睫毛打濕，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溫暖，恬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是熟悉到我靈魂的樂音，我用氣息就可以就可以記每一個音符，應該說它們早已別刺在了我的心上。

我們不緩不急，一首曲子下來，洋洋洒洒，好像在對過去告別，有在對未來招收，啟示幸福，我們正在路上，不緩不級。

一曲終，我抓著她的手，片刻過後才在琴椅上走到了舞台的中間，台下是雷鳴的掌聲，我睜開眼睛蒙著水霧看了一眼，好些人的眼中也帶著淚花，但我仍舊看不見也晴的表情，她一直都不敢正面對著我。

我和她對觀眾鞠了躬后，逃似的離開了台上。

「是你對嗎，你是陸清晨對不對……」我抱著她，哭出了聲，把頭深深埋進她的懷裡：「清晨對不起，對不起，我當年去找過你，我以為你死了，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一直都沒有忘了你，你在怪我對不對，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可是清晨，你不要這樣裝作不認識我好不好，我真的會難過……」

她把雙手輕輕搭在我的脊背上，我感覺到，她落下的淚不比我少，一滴一滴沿著她的臉龐，溢滿我的心窩，她沒有凄厲的喊叫，沒有撕心裂肺的哭泣，只是淡淡的憂愁，她一直都是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以前從不這樣的。

「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你是清晨對嗎」我抬起頭對上她空洞的眼眸，她一直木訥的盯著前方，眼神不曾在我臉上停留，可眼淚卻像絕了堤的洪水那樣，泛濫不止。

越是看到她這樣，我心理就越不是滋味，我真的在怪自己：「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你說啊，你到底是不是清晨，是不是，求求你告訴我，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你……」

「我……」她沉默許久后，突然啟唇，但卻被另外一聲尖利的女聲打斷。

「尹雨然」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眼淚往外冒得更厲害了，我以為自己看錯了，閉上眼睛后想再看一次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沒錯，就是她，夏橙。

她已經換下了剛剛的裙子，穿上了一件黑色皮裝，此刻的她很帥氣，但此刻的她更是陌生。

「橙……」我一個踉蹌往後跌，幸好葉晴攙著我，微微往她的懷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