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蝙蝠俠前傳7
「布魯斯韋恩,你他媽的給老子保持清醒！別昏過去了！喂！聽到了嗎？！還活著嗎？！」背後的人半天都沒動靜，林千沙有些急躁地大吼著。她早在一開始就點開了系統兌換界面,布魯斯中的毒解藥是有,但是這解藥後面還有個備註，只對測試者有效！也就是說，布魯斯這任務目標喝了沒用！
草你媽的系統！
「……你……一定…一定要替我驗血……」良久，布魯斯才咬牙切齒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好,一定，然後呢？還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別停頓！staywithme！」林千沙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然後……然後……找出……找出抗體……」
「成！」
「找不到……就……就去找……福克斯……」
「沒問題！」
「以及……」
「……以及什麼？喂！別昏過去，保持自己意識清醒！克萊恩使用的是神經毒素，如果你意志力不堅定，你絕對會瘋的！該死……」
布魯斯昏迷前，耳旁一直是林千沙不停的咒罵聲,但這咒罵聲卻一點也不刺耳，他不禁笑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總之，有了林千沙的那些可笑的碎碎念，布魯斯覺得自己眼前的那些幻覺，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量，阿福坐在他的床邊，遞給他一杯水。從他嘴裡布魯斯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兩天，而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讓他慶幸的是，福克斯研究出了抗體，將他從危險邊緣拉回來。
「哦，對了，韋恩老爺，這兩天林小姐一直住在客房。」阿福想到什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富含深意的笑容代替了滿面愁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老爺，似乎發現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林小姐？」布魯斯一時間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就是將您送回來的獵人小姐。」阿福操著英倫管家專屬強調，慢條斯理道。
布魯斯沉默片刻，從床上跳下來，活動了一□子：「哦，我知道了。」
「難道您不打算去看看她？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不禮貌可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為哦，韋恩老爺。」阿福慢條斯理的聲音里似乎染上了一些玩味，「看起來這個聰明的獵人小姐很關心您的安慰，兩天前她架著你，幾乎是用踹的敲開了我們的門，然後毫不猶豫地命令我當她的下手，將您的狀況穩定下來。」
「嗯。」布魯斯愛答不理地敷衍了一聲。
「而且，」看著做著俯卧撐的布魯斯，阿福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然後用著揶揄的語氣，接著說，「韋恩老爺，我不得不說個實話，那個時候，您抱著獵人小姐可真夠緊的，我和她廢了好大功夫才將戀戀不捨的您從她身上扒下來，放到床上。所以，您真不打算和陪了您兩天的獵人小姐打個招呼？」
「……」布魯斯的動作一頓，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將布魯斯養大的阿福當然知道布魯斯的性格，便及時地收住嘴，笑而不語地退出了房間。
布魯斯站了起來，皺著眉似乎在猶豫什麼，最終披上了一件睡袍，走出了房間。還沒走近客房，某間房裡就傳來某隻點滿嘲諷技能的嫌棄聲音：「什麼？連印刷廠開始加價的事情你都要來問我？你腦袋真的長在你自己身上了嗎？為什麼你不會自己先動動腦子？一個小破廠子為什麼要加價？因為我們有錢了唄，有錢了想撈油水，還真當我們報社都是你這樣的軟蛋？」
「……哦，我親愛的亨利，身為代理代理總編你自己排版不行還來問我？那個破新聞能放頭版嗎？放在角落我都會嫌佔位子……」
「……急個屁，讓他們繼續打電話，如果真的真心想求我們，他們早就帶著錢登門拜訪了，你害怕真會惹惱那些黑勢力然後他們找你麻煩？別擔心，找你麻煩他們都嫌浪費體力……」
房內很久都沒傳出聲音，大概是掛斷了電話吧。
「門外的那誰，不用等了，我直接出來。」林千沙慢悠悠道，下一秒，她就拿著一沓文件出來。
「克萊恩的聯繫人名單被我挖出來了，或許你願意看看。」林千沙繼續用著不冷不熱的語氣，將文件交給了布魯斯。
「……」布魯斯看著這東西沉默片刻，才輕聲道，「謝謝。」
「不用，幫你就等於幫哥譚。」林千沙伸了個懶腰，「你沒事就行，我還真以為你會像費康尼一樣變成一個瘋子呢。好了，消失了兩天亨利那傢伙已經快急哭了，我該回去拯救那倒霉孩子。」
「……等等。」布魯斯突然叫道。
林千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很複雜，欲言又止，不過最終卻綻放了一個經常能在白天的布魯斯韋恩大土豪身上看到的不正經笑容：「宴會就在今天，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伴。」
「放心，我記性沒那麼差，你總得讓我回去休息吧。」林千沙翻了個白眼，然後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嘖，30點好感度了啊……
林千沙剛剛打開韋恩豪宅的大門，就看見外面站著一個褐發知性美人。
她看見了林千沙，似乎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擠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
瑞秋道斯，竟然在這裡碰到了他，說起來，她還算是她的情敵呢，所以對待情敵，是否應該露出一副敵視刻薄的樣子？林千沙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最終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露八齒微笑。
很明顯，這個瑞秋是認識她的。可不是嘛，作為助理檢察官，她可認識很多遊走在法律道德邊緣的人，所以在她眼裡，林千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犯了貪污罪的罪犯。她知道林千沙的《哥譚都市報》一直靠著收取他人錢財幫別人打知名度發布虛假新聞經營下去的，只是她很難找到什麼證據。
所以，當她在自家還有些好感的竹馬家裡，遇到了林千沙時，可想而知她臉上的表情是多麼勉強。
「嗨，道斯小姐，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林千沙禮貌地打著招呼，「我可是在布魯斯那兒聽說過你和他的那些事。」
「我們只是朋友而已……」瑞秋勉強笑著，林千沙出現在布魯斯家裡，還明顯有些疲倦的樣子，再聯想到她是個為了錢和報社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女人，以及布魯斯最近的花花公子作風，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我知道，青梅竹馬嘛。」林千沙臉上的笑容有深意有調侃，就是沒有惡毒小三該有的面容，看起來親和容易交往，這讓瑞秋有些疑惑。這個女人，要麼是太會演戲，要麼就是自己的消息錯誤了……她暗暗想著。
她的思路又被林千沙拉了回來。「你是來找布魯斯的吧，他剛剛醒過來，你找他的話時間正好。」林千沙的目光放在了她手上的小盒子上，這是一個包裝精良的禮品盒。
「哦，我只是來給他送禮物的，我還要趕去別的地方，你能幫我將這個東西交給他嗎？」瑞秋有些尷尬道。林千沙和布魯斯的關係看起來有些微妙，不知道是出於本能還是別的什麼，瑞秋不想見到「剛剛起床」的布魯斯。
很明顯，瑞秋誤會了什麼。林千沙表情沒變，只是眼神里卻閃過一絲笑意。「禮物？對了，原來是這傢伙的生日，我就說他幹嘛要我這好久不見的老同學參加他今晚的宴會呢。生日禮物這種東西我覺得還是親手教給他比較好吧？晚上你也會參加宴會吧？我都很難相信布魯斯和別人一起愉快玩耍的樣子呢，晚上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林千沙眨眨眼，看著瑞秋，漂亮的桃花眼清澈見底。
真的很難相信……她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瑞秋微微一愣，然後立刻搖了搖頭：「不必了，我還有事……」
林千沙看著她，故意將眼睛里的失落和不安表現在臉上：「那好吧，其實如果你是因為我和布魯斯的關係……」
「不，不是的。」瑞秋髮現自己的話讓林千沙誤會了，立刻安撫笑道，「我的上司失蹤了兩天，也許他已經遇難了。以及我剛剛接到了電話，費康尼已經被克萊恩轉移到阿卡萊姆瘋人院，我得過去一趟，所以……」
「嗯？你懷疑克萊恩在搞什麼鬼嗎？」
瑞秋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著林千沙，算是默認了她的問題。林千沙皺起眉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接著她抬起頭，接過瑞秋手上的禮物，將它放到玄關處，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關上了門：「走吧。」
「……去哪？」瑞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阿卡萊姆呀。克萊恩本來就不是什麼正道人士，你一個人去恐怕有危險，而且，這背後絕對有大新聞可以挖掘，有新聞的地方，當然得有記者了。別忘了，我們這些記者可都是一些可以為了新聞捨生忘死的人，兩個人去好歹有些照應。」林千沙陽光地笑著，拉著瑞秋來到她的車前，「這是你的車吧？」
最終，瑞秋妥協了，兩人一起上了路。其實林千沙跟著瑞秋純粹是為了保護她，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布魯斯對瑞秋的好感度絕對比對她的高，如果她不跟著瑞秋，那就是蝙蝠俠來保護她了。這怎麼可以？林千沙現在要儘可能地讓他們倆少接觸。
沒過多久，布魯斯就發現了瑞秋留下來的禮物，他詢問過阿福，既然不是他開的門，那麼就只有剛剛離開的林千沙了。所以，他立刻打了個電話過來。林千沙將她們倆的目的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布魯斯，當然，也變相地阻止了布魯斯跟過來的企圖——
『拜託，布魯斯，別像個老媽子一樣，難道你認為我陪著瑞秋還能有危險嗎？我們倆一個是報社總編一個是助理檢察官，克萊恩不會怎樣的。而且，以我靈通的消息來源，我認為你還是老實辦你的宴會吧，別瞎操心說不準，有誰會在你的宴會上鬧事呢？畢竟，你確實有一些敵人，商業敵人。』
『至於女伴問題，well，難道你堂堂哥譚之子還找不到一個女伴？』
話筒里林千沙的聲音慢條斯理，甚至可以說帶著一些戲謔和調侃，但是聰明如布魯斯，他很容易地聽出了這段話背後的含義。第一點，有獵人的保護，瑞秋會很安全；第二點，他的身份出現危機了，敵人很有可能找上了他！
布魯斯眼神一凌，掛斷了電話，拿起了林千沙走之前交給他的一沓資料，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到達阿卡萊姆，林千沙對這個曾經也給她提供賄賂的克萊恩醫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來這只是瑞秋這個助理檢察官需要媒體人士參與並不它意后，一聲不吭地跟在最後，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點。
克萊恩擺明了是想處理掉瑞秋這個禍害，他竟然將瑞秋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地下制毒場！毫無疑問，總算明白自己進了賊窩的瑞秋立刻掉頭就跑，直到跑進電梯里，她才發現，一直默默無聞跟在自己身後的林千沙竟然沒有跟上來！
「你倒進自來水管道里的東西，有什麼用嗎？讓整個哥譚的人中毒而亡？」在瑞秋跑出去的瞬間，林千沙雙手撐在欄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製藥室的某個角落，那裡正有幾個人，將桶里的液體倒入自來水管道。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或許你該著手準備有關於哥譚重生的報道了。」克萊恩冷淡道，站在林千沙身旁完全沒有試圖追上瑞秋的意思，兩個持槍男人很上道地立刻追過去。不一會兒就將沒有專用鑰匙無法讓電梯啟動的瑞秋抓回來。
還在掙扎的瑞秋看見了和克萊恩似乎聊得來的林千沙，微微一愣，然後立刻破口大罵：「你應該為自己感到羞恥！」
林千沙靠在欄杆上，靜靜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她，嘴角依舊掛著無辜的微笑。
「道斯小姐，林小姐只是選擇了正確的陣營。你的堅持過於理想化，所以你看不到現實，你一直都是孤軍奮戰的現實。」克萊恩冷笑著，眼睛里全是陰毒之色。
瑞秋絕望了，但是她並不後悔，她一直在為哥譚奮鬥著，正如之前所有已經犧牲的人。然而，在她已經接受現實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你這句話還有待商榷。」林千沙突然上前一步，將一個硬物抵上了克萊恩的腦袋，那是一把槍！要知道，他們進來前，可是被搜過身的，現在，她到底是從哪變出一把槍，指著他的？！「哥譚魚龍混雜，從來都沒有誰是孤軍奮戰，只有勢力大小之分而已，克萊恩醫生。」
「哦？看來你選擇了錯誤的陣營啊……」克萊恩的聲音里沒有一絲驚慌。
林千沙瞥了一眼克萊恩那開始有小動作的雙手，眼睛里閃過一絲戲謔，左手一轉一把就到就出現在手心，然後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轉了幾個刀花，克萊恩的袖子直接短了大半截，兩個微型噴射裝置掉落在地上。
直到這時，他的臉色才變了。
林千沙將它們撿起來，然後以克萊恩作為人質，和瑞秋一起走進了電梯。
「這是電梯鑰匙。」林千沙將一把小鑰匙丟進瑞秋手裡，完全不顧克萊恩那有些不好的眼色。瑞秋現在完全處於混沌狀態，她下意識地聽從了林千沙的指令，電梯從地下室上升到一樓后，她看了林千沙一眼，才走出去。
「你就呆在這裡。」林千沙用槍指著克萊恩退出了電梯，站定以後，才對他燦爛地笑了笑，揚起左手裡的毒氣噴射裝置，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迅速按下了電梯下行鍵。
哼，讓你欺負她的任務目標，讓你嚇唬他，你自己也常常自己的毒氣滋味吧。林千沙冷哼一聲，手一轉手槍又瞬間消失不見。
「林小姐，你……」瑞秋皺著眉猶猶豫豫像是要說些什麼，不過林千沙才不想管這個毫無戰鬥力可言的美女想說些啥，她必須儘快將她送到安全地帶，以免布魯斯亂操心。
於是，林千沙一手抓著瑞秋的手臂，半強制性地讓她加快步伐離開這鬼地方，毫不溫柔地將她推進了轎車的副駕駛位置上，自己則鑽進了駕駛座，掏出了手機，一邊將油門加到最大，一邊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發現了克萊恩在自來水裡下毒，現在我將礙事拖後腿的傢伙送到安全地方后，就會和你會合。」林千沙冷聲道，聲音里哪有瑞秋一開始聽到的溫柔與活力，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讓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林千沙幾眼。
如此銳利的眼神，壓迫感十足的氣場，以及堪比賽車手的車技……她不可能只是一個報社的貪污總編。
「哼，看來你還是認真看了我給你留下的東西。克萊恩接觸過的人只是跑腿，層層挖掘之後，矛頭指向了一個名叫忍者大師的傢伙，而且不止一次了，幾乎每個月忍者大師都會在他賬戶上存入一筆錢，你還認為他已經死了？說不定忍者大師還有繼承人，你別想當然……好了，見鬼我被交警咬上了，你自己注意點吧，別栽了跟頭讓我好好嘲笑你。」
林千沙瞟了一眼車后閃著燈滴嘟滴嘟叫著的警車，迅速掛斷了電話，連個招呼都不跟瑞秋打，立刻踩住了剎車。在身後猛追的警車沒有反應過來，朝前沖了好十幾米才停下來。林千沙沒有掉頭，直接加足馬力倒車，靈活地穿梭在一輛又一輛飛馳的轎車間，看的瑞秋心驚膽戰。
遇到了十字路口，車身迅速一個漂移，右轉之後疾馳而去，幾秒之後再也看不到警車的影子。
「我現在把你送回家。什麼都別問了，我和蝙蝠俠是一夥的。如果你真的熱愛哥譚，關心哥譚，等會兒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別出來添亂子拖後腿，懂嗎？今晚確實會發生什麼，但是我們不會讓它毀了哥譚。」林千沙在瑞秋開口前率先堵住了她的嘴，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扔到了家門口，隨手撬了個靈活的摩托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