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簡亦如的表白
自那之後,滿滿便成了素瓊名正言順的丈夫了,對此,某神仙表示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她就不該一時心善將計就計來著,這才導致了眼前這位「娘子」越發猖狂的舉動。
筷子精很是無恥的抵在門板上瞭望屋內,一張嘴差點沒咧到耳朵後頭去。
滿滿躺在床上恨恨的瞪著李素瓊,後者卻像是壓根沒瞧見一般樂顛顛的忙前忙后。
至於這裡素瓊先生為什麼要樂顛顛的忙前忙后呢,我認為作者有必要交待一下。
好的,下面請把時間調撥回昨天。
在素瓊娘子的百般勸說之下,噢不不,應該是百般的無中生有無理取鬧無處可逃無法避免的情況之下,滿滿被逼無奈,愣是活活被抽了幾百cc的血啊!
娘唉,您該心疼死了吧!
望著那一袋子血漿,滿滿恨不得從素瓊手上搶過來再把它全都喝進肚子里一滴也不剩!
靠!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李素瓊你明明活奔亂跳的而且又不是我父母你憑什麼要我的血!
對此,素瓊先生很是淡定的回答道:相公,你現在獻出這寶貴的血液,是救了我肚子里,我們共同的孩子!難道你不願意嗎?
我又不是你媽我憑什麼願意給你那麼多血!
「相公,喝湯……」素瓊先生很是體貼的舀了一勺湯送到滿滿嘴邊,「來相公,你昨天抽了那麼多血,今天可得好好補補!」
某神仙已經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一個勁的翻白眼。
「相公——」
「……」
「相公——」
「……」
「呀相公,要不然我來喂你吧!」
哇靠!「你還敢再不要臉點嗎?」滿滿忍不住鬼叫,忙一把伸手掩住口鼻,一副你若靠近我就咬舌的架勢!
素瓊有些懊惱的收回碗勺,「相公,你為什麼總是嫌棄我?」
這問題太好笑了,可是滿滿認為她的面部肌肉已經放棄她了。所以她此刻原諒她真心笑不出來。「我沒有嫌棄你,你太過完美了,是我不好,我壓根就配不上你。」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威脅了。此刻滿滿便是如此。她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說話哄了素瓊開心,素瓊才能哄了皇上那朵蘑菇開心,皇上那朵蘑菇開心了,她才不會被全院追殺!
如此惡劣的惡性循環,實在讓人抓狂!
要不是因為那朵蘑菇已經蹲在那一天一夜了,滿滿真想按了眼前這位「娘子」的頭進了馬桶里活活把他從下水道沖走才痛快!
「相公,你怎麼這麼說呢?人家是心甘情願屈尊降嫁於你的……」
某神仙聞言差點氣出倆撇鬍子來。
靠!
雖然他李素瓊和那位皇上大人是這醫院的vip病人,雖然他們兩人有著傲人的家世背景,雖然全院的人都拿他倆當祖宗一樣供著,但是有沒有搞錯了。她再不濟也是個神仙好吧!
「行!我都明白了!那麼娘子,可不可以請您不要屈尊,改嫁他人吧,成嗎?」
素瓊聞言輕笑起來,「討厭啦相公。我知道你這是在故意試探我的心意,人家才不會上當呢。」
「……」某神仙徹底無語。
算了,罷了,就這樣吧,隨他去吧……
某神仙表示已經累垮了……
滿滿不再滋聲,只靜靜的望著窗外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把我從這裡接出去?」
屋內靜悄悄。連時間的腳步也變得輕緩許多。
滿滿語音剛落盡,便聽見旁邊的素瓊的聲音響起。「你剛才說誰要接你出去?」
由於想心事想的太過認真,滿滿竟沒注意到素瓊語氣里的變化,他這次用的不是相公,而是「你」!
「噢,沒誰……」滿滿敷衍了事。頓覺有些疲累,於是身子往被窩裡鑽了鑽,有些懶散的對素瓊說道,「我說娘子啊,你就先出去玩會吧。你相公我想休息下,成嗎?」話說平白無故抽那麼多血,也不是蓋的!向她小小身板,總共才多少血呢!嘖嘖......
素瓊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只稍稍一瞬,他又立即恢復了平時的面貌。「相公,你哪裡不舒服?讓人家在一旁伺候你吧。」
滿滿側過身子去,虛弱無力的伸出一隻手擺了擺。「你現在別讓我看見你,就是對我最大的伺候。」
然而,背過去的滿滿沒瞧見的是,李素瓊面上的一抹深沉!
*******************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這對於南柵來說,是個絕對危險的季節。她本身就癱瘓在輪椅上沒法動彈,沒法動彈血液就不能流通,血液不能流通順暢,局部的地方就只能僵硬惡化,這樣只能對她未壞死的神經血管帶來更大的傷害。
簡亦如一如既往的推著南柵在門口曬太陽,早上十點的陽光確實溫暖,他打在簡亦如的側臉上,南柵看了甚至都有些晃神。
嘆口氣,因為她想到了簡亦如昨晚對她說的話。
「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呆在顏司明身邊的好,他該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你的身份要是被他發現了,你以後還怎麼在那道上混?」
簡亦如依然不疾不徐的替南柵活動筋骨,他淺淺笑笑,「混不了就不混了,又沒什麼。」
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混不下去就不混了,沒什麼好可惜,至少對於那樣一種生活方式,他早也有了厭倦的心!
刀口舔血那麼多年,就算是拿生命最後的時間來交換,老天也該給他換個輕鬆愉悅些的生活了吧?
「我想來想去,還是不合適。那樣太危險了。以他的性情,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南柵在簡亦如的頭頂輕納吐息,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姿態只能更加叫簡亦如堅定自己所做的決定。
「南柵,我只是想為你做些事。」
南柵心間一顫,鼻尖酸澀的感覺像是要醞釀出一滴眼淚里。「不論對錯?都義無反顧?」
「不論對錯,都義無反顧!」
「可是我現在想通了……」南柵嘆口氣,目光盡量望向遙遠的遠方,「你看看,因我的一已之念,害了多少人?」
簡亦如斂下眸子,他心知南柵話里的意思是指誰。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錢滿滿……其實她還活著!」
簡亦如這話一落,南柵急劇的收回遠眺的視線,「你剛才說什麼?」
「錢滿滿還活著!他沒死!」
「……」南柵驚的一張嘴完全說不出話來,如果錢滿滿沒死,那麼是不是南希……也可以原諒她了?
像是讀懂了南柵的心思,簡亦如起身坐在一旁走廊的檯子上與南柵對視。「是,南希也已經知道了錢滿滿沒死的消息。我打過電話給他,據他所說,他已經找到錢滿滿的下落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錢滿滿之前失蹤了嗎?」這些信息來的太過突然,南柵一時間沒有辦法完全消化。
「我那一槍打中了她的側腦,我只聽說她動了手術沒有成功,所以導致她瘋了。」
「什麼?」瘋了?
「嗯。顏司明說她已經瘋了,所以把她關進了精神病院。」
「怎麼又跟顏司明扯上關係?」
「這個說來話長,不過現在最好的結果是,錢滿滿她還活著,並且南希已經找到了她!」
南柵有些心虛紊亂,「錢滿滿現在還在精神病院?」
簡亦如想了想,「應該是吧……」因為他跟南希近期的最後一通電話里南希也並沒有說清楚。
「簡亦如,明天你帶我去南希那裡一趟吧。」
「做什麼?」簡亦如皺著眉,「你的身體狀況你不是不知道,去市區的路開車至少要三個小時以上,而且還要必須排除這中間你有可能接觸到的所有細菌……這不現實。」
南柵就料定了箭亦如會這麼說,她也只是苦笑一下,「可你認為將我禁錮在這裡等死,這樣就是現實?」
簡亦如悶不吭聲,但其實他很想說:只要你還活著,對我,那便是一種恩賜!
只不過這份恩賜,是建築在南柵的痛苦之上的,因為南柵每多活一天就要多承受一天的煎熬,這恰恰就是南柵的痛苦!
「你也知道我早就沒了求生的意志,而且我的病情惡化的很快,原本兩年內醫生斷定我只是下肢癱瘓,可現在呢,我幾乎全身……」
南柵無奈的嘆口氣,「人這一生不就是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才沒有遺憾嗎?我這殘破不堪的一生,為什麼就不能選擇轟轟烈烈的死去呢?」
「南柵!」簡亦如沉聲低喚,他不喜歡南柵說這樣的話!
「簡亦如,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現在這樣一個狀態,哪裡能配得上你。」南柵眨眨眼睛,本想眨掉眼底的水霧,那誰知那霧氣卻越積越多,最終她再抬頭看簡亦如的時候,他的臉都是模糊的。
「如果我現在是完整的,健康的,我真的願意接受你。可是,我是一個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幫助和愉悅的人,我又憑什麼接受你呢?」
「誰說你不能?」簡亦如起身,想起南希跟滿滿的之間的種種經歷,最終他還是選擇勇敢表白。
「我想要的,全天下只有你能給我!而你能帶給我的,不管好與不好,也都是我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