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上）
虎墩兔汗得到消息后，便將自己封閉在帳篷中，一根根抽著旱煙，什麼都話不想說，什麼人都不想見。
他曾經扮演過這樣的屠殺者，但當這噩夢降臨到自己頭上時，一切都是那般蒼白，唯有無數淋漓的鮮血和被割掉的頭顱在他面前瘋狂晃動。
陳洛直接闖進來，看到淑濟公主正陪伴著她衰老的父汗，忍不住勸道：「虎墩兔汗陛下，現在絕非是沉浸在傷悲的時候，皇太極獲得糧草補給后，已經浩浩蕩蕩決定西渡黃河，向呼和浩特逼近。沉浸在悲慟中有何用？」
他揮揮強硬的鐵拳：「我們要打回去，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讓他們見識我們的厲害！」
虎墩兔汗的眼球里瞬息爆發出璀璨色彩：「沒錯，我要復仇！殺戮我領民的該死皇太極，我要親自將其斬殺！」
陳洛溫和微笑著瞥向他身旁的淑濟：「公主，請攙扶虎墩兔汗到外面來，我們要集合主力發起一場報復性的伏擊，讓參與屠殺的劊子手們付出慘痛代價。」
淑濟公主輕輕點頭，柔媚臉蛋露出一抹關切：「父汗，請隨將軍出去吧，現在蒙古騎士們群龍無首，您可是主心骨啊。皇太極是嚼食人肉的惡狼，所以您必須維持清醒，絕不能讓蒙古基業落進這狼子野心者的彀中。」
虎墩兔汗咬咬牙，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暴虐：「淑濟，替父親召集各部首領，我們同胞的血絕不能白流。著喇嘛來，讓他替我寫一篇討賊檄文，問問那些部落，在屠戮同胞中扮演著究竟何等角色？」
淑濟公主點點頭，沖著陳洛澀然笑笑：「元帥，請您立刻準備部隊投入戰鬥吧，父汗授意您擁有戰時全部的指揮權。您看父汗現在的模樣，也已經是沒法保持巔峰的指揮狀態。」
陳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導演這場復仇伏擊的事情就全部由我進行。讓虎墩兔汗的部落全都警戒便是，這次就由我們飽食城的三軍華麗登場，給野心勃勃的皇太極當頭棒喝！」
陳洛轉身離開，虎墩兔汗在淑濟的攙扶下開始慢慢啜飲著燕窩粥，精氣神都在慢慢恢復。
「你說，我們這回能勝利嗎？」虎墩兔汗有些悲觀。
淑濟公主笑笑：「父汗，您或許已經老啦，但陳洛元帥正是日月當空的年齡。他與皇太極，究竟是誰更強呢？……真是期待啊。」她若柔婉波光般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興趣。
陳洛，則已經站在浮屠鐵騎，龍武軍，龍騎軍的正前方。
「今天，我們在這裡遠征草原！」陳洛的嗓音洪亮而富穿透力。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陳洛的表情露出一抹狂熱，然後他極富煽動力的演講就在汩汩河水旁響?旁響徹：「你們說，那導演慘無人性的大屠殺的混蛋，他配擁有九州，執掌我們漢家五千年天下嗎？」
「你們說，那虐殺嬰兒婦女，搶走別人口糧，將所有老人拋屍荒野，所有壯丁殘暴割喉，將別人世世代代經營的家園變成火焰中破碎的廢墟。做過這些該下閻羅地獄的暴行的人，他們配在世間行走，享受著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嗎？」
「你們說，那些即將闖進我們家園，將同樣的殘酷命運強加到我們頭上，並且將我們的飽食城焚為火海，將我們的父老鄉親全都碾成肉醬的混蛋到來時，我們應該用怎樣的待遇對付他們？」
陳洛看著這些稚嫩面孔，逐漸被義憤填膺的狂怒籠罩。
「拳頭！」
「槍彈！」
「神炮！」
陳洛聽著大家的咆哮，高高舉起拳頭，然後所有的聲音便都瞬間屏息，然後陳洛怒吼出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排山倒海的呼嘯響徹荒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尤其是蒙古的鐵槊科蘇特們和新組的勇士營，全都目露凶光，那些該死的傢伙他們絕不會放過的。
同仇敵愾的漢蒙聯軍終於合二為一，彼此並肩作戰的生涯將是他們永恆寶貴的財富，而對他們來說，這場勝利是絕不容輸的。
「沒可能會輸。」陳洛自信微笑，「皇太極絕不可能知道我們已經嚴陣以待，而且他們在一路被無數拋棄的領民和牲畜麻痹，已經沒有任何警惕。驕兵必敗，如果八旗鐵騎真的是任何狀態下都能縱橫捭闔的強軍，那我們還提什麼未來，直接授首伏誅便是。」他開玩笑道。
宋獻策將心放回肚子里，笑道：「好吧，既然你這般自信，我就靜候勝利佳音。」
「準備好慶功宴席，我要香味最濃郁的酒鬼名酒！」陳洛俾睨的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平庸人。
龍武軍的炮群滾滾運輸到距離渡河一公里處的隱藏碉堡中，在蘆葦盪里所有的痕迹都被掩蓋住，八旗鐵騎的偵騎必然沒法想象在那大批蘆葦盪中會有著一群恐怖的神炮，靜靜等待著送命者的到來。
龍騎軍則作為正面軍團，等待著信號彈發出，便向前發起猛攻。
而兩翼游弋的浮屠鐵騎們則相當輕鬆愜意，在龍騎軍正面強襲時，他們就等待炮群掩護，然後便發起猛烈穿插。
至於一萬的蒙古騎兵們，他們充分發揮遊騎兵的機動性優勢，準備雙方膠著時，便像是狼群般猛撲上去瘋狂吞噬潰逃的八旗兵。
戰術準備完畢，接下來就要看軍隊的戰術執行力，陳洛對他們極有信心，而現在正是他們證明自己力量的時候。
皇太極的部隊正在東岸集結，他們渡河的行為沒有任何警惕，因為女真八旗的偵騎已經釋放出去，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示警的消息傳來，而且一路順暢，全都是逃難的軟蛋，他們根本不信有伏擊。
龍騎軍作為飽食城的兩大王牌軍隊之一，士氣是極其昂揚的，在民族主義誕生前，軍隊是很難鼓舞起來的，因為儒生能夠用國家大義激勵，但目不識丁的軍隊只能用金錢激勵。
而飽食城轟轟烈烈的掃除文盲運動中，這些士兵多半都已經深切體悟到陳洛所提的，民族主義已然深入民心，而且配備著政工人員的他們，在凝聚力上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史上第210章陣形的時代是非常致命的。
龍騎軍當然不會是靜候著敵人結陣的謙謙君子，他們已經露出嚼食血肉的獠牙！
皇太極還逗留在河對岸，看到整齊步伐的飽食城長槍方陣，已經隱藏在刀槍叢林中的燧發槍兵，頓時頭疼欲裂。
「那是陳洛的龍騎軍標誌，東皇龍圖騰，」隨軍的范文程滿臉焦慮，估算道，「瞧這威懾得我們屢經戰陣的戰馬都感到不安的氣勢，必然是那陳洛的王牌！看來陳洛沒有閑住啊。他在報紙上完全欺騙了我們。」
皇太極咬牙切齒：「陳洛，真是一頭狡狐！命令漢八旗向前壓上，蒙八旗開始渡河，務必保全我們已經過去的五千正牌八旗啊。」
但是陳洛卻早就已經看到鑲黃旗那招搖顯眼的旗幟，目露殘忍的凶光，在這樣亂鬨哄的戰場上，有什麼能比擒獲一頭難以想象的鯨鯊更驚喜的呢？
蒙八旗和漢八旗都是烏合之眾，作為叛徒的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精氣神，在面對同胞的鐵軍時，這種劣勢尤其顯著。
望風披靡！
渡河的偽軍八旗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而且正牌八旗的監軍們還在河對岸看著，縱然想要揮起皮鞭督戰奈何完全鞭長莫及。
兩萬的偽軍八旗已經想要作鳥獸散。
「神武！」
「神武！」
八旗鐵騎們第一次聽到陳洛麾下神武軍的戰鬥咆哮，但相信他們會記得深刻，因為他們將眼睜睜看著對岸的同胞是如何飽受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