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未來靜安
散落一地的紙張,獨獨留在桌上的一份簡歷。
青澀的臉龐,有些獃獃的睜著眼睛,額頭的疤痕不注意都不會察覺到。
木怡玥!
鍾子商驚了一手汗,就算他一直告訴自己木怡玥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重新生活,可是真真知道她還活著還是嚇了一跳。過去的一切,過去的自己一一浮現在腦海中,心裡不由升起些許膽怯。
顧辰夜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辦公室在那麼高的樓層,身份高貴的象徵,此刻他卻覺得這一切比起木怡玥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了。
對,不算什麼了,只要她可以回來就好了!
在所有應聘者中木怡玥不是最優秀的,甚至可以說很不起眼,可是她那種於她樣貌不符的氣質,坐擁天下的霸氣,不由讓人不敢上前搭話。
時隔三年再次進入顧氏真的有種回家的感覺,可是怎麼辦呢,她並不打算好好享受家的溫暖。
上帝讓你來到這世界就是為了讓你看清這個世界有多殘忍人的怨恨是無止盡的。
她是帶著恨來的,儘管閔言逸已經將她溺養的有點過分,可是那些她永遠不會忘記,就是失憶她還是會想起!那天醫院的所有,顧辰夜的那一句「無所謂」打斷了她一切的思路,打斷了她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毅力。跌入的那一刻她就想這樣吧,和孩子一切走吧,可是她還是活著了。
命大有時候是需要好好體會的,或許老天不收你是想讓你去復仇的!
而且,聽說顧辰夜和何晴快要結婚了呢......
「總裁,你怎麼來了,這些應聘的小事我們干就好了。」
應聘主管看著顧辰夜一臉慌張的出現,整個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是不是工作讓總裁不滿意,總裁親自來炒魷魚了?
稍顯沉重的呼吸,還未平息的胸口不斷浮動著,此時的顧辰夜哪還有平時的嚴肅樣,像個迷路的小孩不斷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奈何應聘的人快要站滿整個大廳了。
可是,木怡玥一眼就看到了他。
仍然像她離開時的那樣帥氣,令人妒忌的年輕。
紅唇微啟,深吸一口氣,傲嬌澆灌了全身,,那麼,顧辰夜我們要見面咯。
「哇,大老闆親自來啊!」一時間所有女人的眼光被顧辰夜所吸引,出乎木怡玥意料外的失控。
剛要擺起的手腕被一個大手抓住,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往外拖去,知道離開大廳木怡玥才站穩了腳。
閔言逸帶著快要殺人的表情,怒視著她,可是臉色卻有什麼不對勁。
「你想幹嘛?」
「我來應聘哇,不能總是靠哥哥養著吧,你幹嘛生氣嘛...」將塗滿鮮亮指甲油的手別在身後,有些不自然得開口。
剛剛到醫院,就聽到木怡玥去了顧氏,他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這算什麼?他拚命的保護她三年,她卻自己羊入虎口,他怎麼會不生氣。
只是,他更怕顧辰夜重新將木怡玥鎖在身邊!
「哥,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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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西澤將電腦慢慢得合上,嘴角抹上了一抹噬骨的笑意,將整個身體倚在扶椅上。南宮韻倒下了,那麼下面就是你了,,顧辰夜!
從顧辰夜手裡搶回了童童,下面就是毀掉他了吧。
「許少,這是一個姓鐘的先生叫我給你信。」
「放著就出去吧。」
悠閑得閉上眼睛,不要看就知道那裡面寫了什麼,致命的東西得先放一段時間,得讓顧辰夜好好享受下最後的時光。
木怡玥安靜的握著閔言逸的手,緊皺著的眉從進來的時候就沒有平復過,一直知道自己吃的葯是怎麼來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為了自己這麼拚命,他完全可以將她丟在一旁不管,沒有義務,沒有親情,他到底憑什麼對她這麼好!
「閔言逸,你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不知道多久沒有哭了,以前撒嬌的假眼淚哭著心裡卻是開心的,現在看著臉色蒼白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回應他的好。
「童童...別哭...」
閔言逸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咬唇憋眼淚的人,心疼得狠。
「哥哥,你醒啦,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昊叔叔。」
「別...」抓住木怡玥快要鬆開的手,臉色有了笑意,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其實到醫院他就有點醒了,可是就是不想鬆開她的手,「我沒事,童童不哭,乖。」
「閔言逸,你是豬嗎!」他越是這樣溫柔,她越覺得愧疚,「昊叔叔都說了,你不能在做那種試藥給我葯了,你是不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你為什麼那麼笨!我是顧辰夜的女人,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我是顧辰夜的女人!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閔言逸手中的力氣不由一緊,很快恢復平靜,也不去問那句「我是顧辰夜的女人」含了多少真心,只是現在她的手在自己手裡,就算知道她已不是自己天真無邪的妹妹,他還是滿足的。
他要的不多,這些就夠的。
「我要去顧氏,我會親手毀了顧辰夜!」木怡玥是這樣說的。
「恩,我會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的菜,等你回來。」
沒有以前記憶的木怡玥,他留的住。可是,從始至終的木怡玥,他從來沒有真正走進過她的心。
也許多年後,他們都老了,在午後閑暇時候,聊著經歷的青春,或許只是會長長嘆息,只是嘆息,那些刻苦銘心的青春,也只可以得到一聲嘆息就足夠。
現在木怡玥活著的初衷,不是為了任何人,世界一切於她無關,她只忠於她自己。
夜晚美好。
被黑暗吞噬的形體都失去了意義。
顧辰夜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白天的事他始終揮之不去,人群中他終於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卻被閔言逸拉走,自尊的執念,這些年...只有他和她。
知道她活著一切都好了,連他自己都忘不了自己對她的傷害,就算他白天找到她,然後握著她說重新開始,可是至始至終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辰哥哥,發什麼呆呢?」何晴從身後遞上一件外套,「夜風很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