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奈落見之術
手裡快速向小圓撇了幾隻苦無，趁她翻躍躲閃之際琳已用查克拉衝刺沖她衝來！迅若虎豹的身姿更是為連貫的體術添增了一絲凌厲。小圓略顯吃力的抵擋了幾番，隨即再也堅持不住借著慣性腳踩樹榦向樹下滑去。琳毫不猶豫的將查克拉凝結在兩手端，用力的向樹枝打去！
心寒的裂痕聲在琳手指彼端一下子放大，整棵樹瞬間四分五裂。小圓一下子站不住腳只得翻身跳回地面。
＂還真是小瞧你了，凜。＂有些不甘心的嘟噥著，但隨即小圓又換回冷列凌厲的目光＂不過我不會輸的。＂
手指翻飛著，小圓快速結印，＂水遁，水龍彈之術！！＂
水花帶著凄冷的寒意迅速凝結於一起，隨即一道巨大光芒寒如刀鋒的水柱沖琳攻擊而去！神色一懵，琳迅速有些手忙腳亂的朝旁邊躲閃而去，但水柱卻像尾巴似的緊追不捨。
這你要怎麼辦呢？醫療忍術可不是萬能的啊。笑意盈盈地雙手環胸，小圓暗忖。但隨即一道凌厲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火遁，豪火球之術！！＂炙熱的火焰撲面而來，將凄寒入骨的水遁抵消成了一片朦朧的水蒸氣。
＂什麼情況！？＂未曾料到這個局面的小圓錯愕的退後一步，不確定的問道＂凜，你不是醫療忍者嗎！！＂
＂醫療忍者就不能學習忍術嗎？＂這次換成是琳眉眼彎彎的雙手環胸看著小圓。
＂這不可能！＂小圓眉頭越皺越緊，＂憑一個正常人的查克拉量根本做不到醫療和忍術雙修，更何況你之前還耗費了這麼多體力！＂
要麼做一個優秀的醫療忍者，要麼老老實實的學習忍術。如果二者同時兼顧，若沒有很大精力反而會適得其反……
凜到底隱藏了多大實力？
＂啊……這倒也沒什麼……＂琳帶著一臉天然呆毫不在意的摸摸頭，＂我只是天生就比別人查克拉充沛而已。＂
只有琳知道，那是三尾遺留的力量。再加上使用了那個禁術的緣故，自己才能簡直可以稱得上浪費的耗用查克拉而毫無影響，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誰信啊！＂聽到琳的解釋，小圓翻了個白眼。隨即她抬起雙手，手指凌厲翻飛結印隨即咬破指尖在地上劃下一道深紅色血跡＂通靈之術！！＂
隨著一陣嗆鼻氤氳的白霧，一隻等身大的白虎出現於原地，眼神凄寒如刀鋒般掃視過琳。
＂接下來就要決勝負！＂小圓冷冷喝道，同時抓住那隻通靈之虎雪白的鬃毛跨坐而上，＂輪速度的話你比不過我的！＂
連通靈獸都用上了！小圓到底是有多想贏啊。琳心裡暗暗苦笑，思索片刻后將雙手舉起，表示自己的用意＂好了，我不打了，我認輸。＂
明顯是詫怪於琳的舉動，小圓皺皺眉，揚手的同時通靈獸在一陣白煙中從她手下消失，＂為什麼這麼快就認輸？＂
＂沒有辦法。＂琳無奈的攤攤手，＂我沒有通靈獸。如果跟你硬拼的話一定會兩敗俱傷，十天之後還有任務呢。那麼小圓，很高興和你切磋。下次有機會我也希望我們能好好的來一場。＂
說著，琳作勢要離去。
＂喂喂你給我等一下！！＂完全沒有打過癮的感覺，望著凜漸漸離去的身影，小圓咬咬牙，＂我不用通靈獸了。有本事和我拼幻術！！＂
琳的腳步停頓在了原地。
＂恩。＂腦海里有什麼記憶被勾起。轉過頭，琳的眼眸稍微有些暗淡。幻術啊……
自己對幻術的抵抗力也許也算普通。當年也就是因為幻術解除太弱，自己才會被敵人折磨探勘情報。
所以他才會趕來救自己。
所以他就在那裡犧牲了，名字留在了慰靈碑上……
＂幻術？那麼我就先開始了。＂
一直隱匿於角落裡的少年嘴角詭異的笑起。
＂誒？＂聽到另一個同伴的聲音，小圓錯愕的回頭楞道＂細陽，你什麼時候來了？＂
＂這並不重要。＂
看著似乎正在回憶什麼似的凜，細陽若有若無的笑意加深，隱隱似乎還帶了幾分興奮。
＂奈落見之術！！＂快速結印細陽毫不留情喝道。
琳的內心有了一剎那的慌亂。奈落見之術？
＂等一下！我認輸，你……！＂
心裡驟然緊張痛縮起來，周圍的景物正在漸漸地模糊，朦朧，一片灰暗。
陽光明媚。
仰望著頭頂真實到似乎可以觸碰到的天空，琳乾脆的拿出一把苦無划向自己的手臂。一絲血滲透出來，卻毫無痛感。
幻術啊。結了幾個手印，四周卻毫無變化。看來僅僅解是已經不夠了的。抬起頭，琳驀然呼吸一窒。
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又太想再見的那個人，正帶著燦爛的微笑朝自己跑來。熟悉不過的身形，看的琳心裡一陣隱痛。
＂琳！！＂手大力的揚著，帶土笑嘻嘻的朝琳快步跑來大聲說道＂我說啊我說！我考上中忍了！這樣子一來，我可以和你和笨卡卡西一起執行任務，可以更好地保護你了！＂
＂那真是……恭喜……了……＂
淚水氳濕眼眶，鼻子酸酸的。明明什麼也不想說，但鼓勵他的話還是脫口而出。
為什麼要她想起過去。每次想起都覺得好痛苦，曾經的一切早就不復存在了。帶土，不要露出這種笑容看著我。如果不是我太弱，你也不會死在神無昆橋。
＂哼……那麼很遺憾的告訴這位宇智波族的精英，我已經是上，忍，了。要再加把油啊。＂
明顯是對笨卡卡西這個稱呼不滿，卡卡西死魚眼瞥向在旁邊正比著剪刀手到處嘚瑟的帶土，說道。
＂喂！笨卡卡西有本事你和我一決勝負啊！＂好不容易在琳面前維持的面子被卡卡西一句話打破，帶土心裡鬱悶，隨即一臉兇殘沖卡卡西吼道。
＂我啊，沒興趣和宇智波吊車尾打。＂
＂喂你這混蛋！！笨卡卡西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成為火影給你和小琳看的！到時候讓你心服口服。＂
＂求之不得啊，宇智波吊車尾。＂
＂啊啊啊真是的！！笨卡卡西你說話怎麼讓人感覺好討厭！＂
＂彼此彼此。＂
窒息的感覺遍布全身。好幸福，好……難受。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拋棄與腦外。唯有幸福的回憶還有溫暖的同伴縈繞腦海，心裡被美好的過去辛苦的折磨。怯怯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直視的對上帶土明亮的眼睛。那種溫暖到人心的笑容，好真實。伸出手想觸碰帶土有些粗糙的手掌，卻又被一個沁人暖意的聲音溫柔的打斷。
＂好了，你們別吵了。＂水門一如既往耐心的勸著，隨即將頭轉向眼眶泛酸的琳＂恩？小琳，你怎麼了？有什麼難過的事嗎？＂
＂誒，誒！！琳你怎麼哭了！＂看到琳隱忍的神情，帶土一馬當先跳到琳面前，大氣的拍拍胸脯＂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琳，忍者是不能流下淚水的。＂卡卡西欲言而止，隨後很不坦率的說出這句話閉上眼睛。隨後換來帶土一計白眼。
＂琳，有難過的事情就說出來啊。＂水門頓了頓，將寬大的手掌放在琳的頭頂安慰般揉揉，視線與她平齊＂我們都是同伴，有什麼事告訴我們啊。＂
再也忍不住了。琳低頭抽噎著，抬起了手，眼神顫抖著＂水門老師……帶土，還有卡卡西……你們可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琳。＂水門無奈的笑笑，突然想想起了什麼似的神色一怔。
＂抱歉，我還有事情要辦。＂
陽光似乎變得越來越暗，變成了餘暉。還沒有等琳的手碰到水門，他不知何時拿出火影披肩，胳膊穿過袖筒穿上了身，＂木葉現在有危險，我要親自去壓制九尾。放心，琳，我去去就回。＂
心裡劇烈狠狠收縮了一下，換來的是無與倫比的劇痛。驚恐的伸出手，水門老師卻越走越快，從安心的視野里逐漸消失。
遠處是九尾震人心神嘶啞的烈吼。紅色的鮮血從遠處一點點蔓延到腳下，潮濕獰滑的染紅了乾淨的腳踝。
＂抱歉了，琳。我也要走了……＂
錯愕的扭頭，帶土不知何時半邊身體變的血跡斑斑。捂住血淋淋的左眼，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卡卡西，琳……就拜託你了。＂
不要走。想不惜一切的吼出來，但喉嚨像是交纏了什麼似的發不出聲音。
＂喂，我說你。＂
不敢再面對。緊緊捂住臉顫抖著的轉過頭，卡卡西戴著一個狐狸面具，身著英姿颯爽的暗部服裝泛著冷幽幽的光澤。看著軟弱無力跪在地上的琳，卡卡西冷冷道，＂你是誰？＂
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內心裡有什麼東西再也堅持不住了。
＂琳，你太弱了啊。弱到我為了救你，死在了神無昆橋。＂心裡一顫，帶土正在自己身旁耳語。血腥味散至，聲音低沉又似埋怨＂好討厭啊……我明明那麼想成為火影，卻為了救琳這樣一個普通的人死掉了。我好不甘心啊，我的夢想就這樣沒有了。＂
＂不是……的……＂
想反駁，全身卻沒有一絲力氣。
＂偏偏你還厚顏無恥的來慰靈碑看我……琳還活著，我已經死了。你是想嘲諷我嗎……＂
不敢去看帶土的臉，只能聽到帶土在自己身旁幽怨的低吟。
＂喂，你。＂
恐懼的抬起頭，少時的卡卡西兩手環胸冷冷的看著琳。
＂你帶給我的麻煩還不多麼。＂卡卡西雙眼憎惡的眯起，陰鷙深沉的看著琳內疚驚恐幾近崩潰的臉，＂如果不是因為你，帶土為什麼又會死掉！要不是你太弱小到令人髮指，又怎麼會被去抓作三尾人柱力，我又何必去救你，結果……＂
你給我背負上了一輩子的陰影啊，野原琳！＂
抓撓著自己的臉頰，卡卡西的眼睛凹陷著神情變的詭異起來，＂我承受了多少人對我的謬責！同伴殺手！冷酷無情！沒有同情心！沒有人在可以讓我依靠，我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你……你害我的。＂
＂對不起……＂自己的指甲惡狠狠掐在臉上，心裡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好像有血從臉上流淌而下。
＂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水門平時溫暖的藍眸此時已變得一片冰冷，＂你不配，當我的學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啊啊啊啊啊！！！！！！！！！！＂
------------------------------------------------------
噩夢總有終結的一天。只要睜開眼睛，就什麼都結束了。
但為什麼……每當充滿祈求的睜開眼睛，噩夢未曾停止？
求求你們放過我。
＂凜！凜！醒醒啊！！喂！！！！＂
是誰在叫我。
不敢去相信。唯恐睜開眼，又是新一輪惡夢。同伴們血淋淋的臉，已經受夠了。
膽怯的睜開眼睛，一片花花綠綠的顏色。一個女孩子，正在沖自己焦急的嚷著什麼。
＂太好了……凜，你醒了！＂小圓神色疲憊的鬆了口氣，隨即惡狠狠的扭頭向細陽吼道＂宮保細陽你快點給我滾過來道歉！怎麼可以對同伴下手這麼狠，你難道不知輕重嗎！＂
剛才凜兩眼無神的原地站著，突然抱住頭髮出凄厲的慘叫刺耳至穿透整個森林，聽的千野圓心裡一陣冰冷。那種凄神寒骨的絕望聲音，凜到底看到了什麼？
奈落見之術，可以使人看到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細陽太狠了一點，她們不過是想切磋，沒想到整成了這個樣子。看著凜意識仍有些不清晰的渙散瞳孔，小圓再次於心不忍的縮緊抱得緊緊的手臂，＂細陽，給我道歉！！！＂
＂……＂細陽小聲喃喃著什麼，嘴角很詭異的勾起。
＂你說什麼？＂小圓蹙緊眉抬頭問道。
＂啊，沒什麼。我說，真是對不起了。＂細陽突然露出一個極為熱情的笑容開心道，＂畢竟我沒想到凜這麼弱啊！＂
＂……＂自己的同伴倏爾露出這種有些讓人發毛的笑容，小圓還真看不慣。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凜，無奈道，＂凜，還真是抱歉……送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