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晴天霹靂

40 晴天霹靂

40

玉流蘇走到別墅門口,只聽得從餐廳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應該是林薔摔碎杯碟發出的聲音,想到方才她那麼不可一世,玉流蘇只覺得說不出的解氣。只是可惜了那麼高檔的餐具,這一摔可摔碎不少錢!

說起來也好笑,那林薔一開始說自己是保姆,可到最後,反倒被陸涵當成了保姆使喚,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也難怪林薔脾氣會這麼大,估計是氣瘋了。

對方越是氣,玉流蘇就越是覺得爽快,直到上了車,她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涵扭頭看她一眼,明知故問道,你笑什麼?

玉流蘇一邊笑一邊擺手,沒笑什麼!

陸涵發動引擎,又瞥了玉流蘇一眼,「同學,做人思想不能太陰暗了。」

玉流蘇瞪他一眼,教訓起他來,「到底誰陰暗?人家好歹是你相好的情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擔心傷了人家的心就再也不理你了!我看你還是把我送到公交站牌就回來吧,好好哄哄人家。」唉,由這件事可以看出,做他的女人真的很可憐!

「啰嗦!」陸涵冷哼著,將車子開出別墅。

玉流蘇懶得再勸他,扭頭看向窗外。

安靜的車室顯得莫名狹仄,空氣里有淡淡的馨香,是從副駕駛座上的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同於林薔灑的香水,那香氣自然而甜美,是少女才有的幽幽芳香,那種香氣,比任何東西都要刺激男性的荷爾蒙,陸涵只感覺自己的心被莫名撩了一下,癢的難受。

他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看她,只見她一張未施粉脂的小臉素凈而又美麗,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綻放出清麗幽然的美。她將一頭長發紮成馬尾,給人很清爽的感覺,打扮也很簡單,淺綠色的棉衣,黑色小腳褲,卻顯得明艷焯約,讓人無法忽視。陸涵不是沒見過長得美的女人,可他覺得玉流蘇的美是不一樣的,那是一種不加修飾的,無需雕琢的美。

紅綠燈的時候,陸涵踩住剎車,鬼使神差般地傾身過去,吻住她的紅唇。

她的唇柔軟嬌嫩,像是汁嫩鮮美的櫻桃,又像是可口的果凍,讓他一吻就停不下來,他吸允著她的唇瓣,不時輕咬一下,像是著了魔,又像是上了癮,箍著她腰身的手一個用力,讓她綿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向他。

玉流蘇瞪大眼睛,一張臉因為缺氧迅速漲紅,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吻她,所以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他的長舌霸悍地撬開她的貝齒,傾入她的口腔,她才想到反抗,她推他,可他卻將她抱得更緊,她被他吻的不能呼吸,又被他箍的喘不上氣,整個人猶如漂到岸上的魚,她感覺自己像是要死了,哪還有力氣掙扎,最後一雙手無力地垂下去,由著他為所欲為。

看她變得柔順下來,陸涵男人特有的自尊心一瞬間得到最大的滿足,他用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吻她吻的更深,狹仄的車室里響起一陣陣曖昧的聲音。

就在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陣汽車鳴笛的聲音,紅燈早已變成綠燈,緊跟在後面的車子已經等得不耐煩,更有騎著摩托車的年輕男子經過,看到兩人親熱,起鬨地吹起口哨。

玉流蘇猛地推開陸涵,逃也似地下了車。

陸涵想要下車去追,無奈後面的司機一直在催促,他只得將車駛向一邊,等他下車,早已不見玉流蘇的身影。

明明是冬天,氣溫也低,可玉流蘇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尤其是一張臉,火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剛才跟他接吻的時候,她居然真的有些動情,那酥麻甜蜜的感覺,甚至讓她連抵抗都放棄了。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感覺自己變得墮落了,明明很討要那個人,可是卻沉溺於與他那份男女間的親熱,被他一個吻弄得神魂顛倒,昏頭轉向。

一路上,她都在警告自己,以後一定要清醒,千萬不能再犯錯,他那樣的男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就這樣一路紅著臉回到學校,玉流蘇走進宿舍,只看到杜麗麗一人在床上躺著,走進去放下包包,「其他人呢?」

杜麗麗回答:「說要去逛街,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計這一逛就得一天!」

「那你怎麼不去?」玉流蘇給自己倒了杯開水,輕輕吹著熱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逛街!」宿舍這幾個人里,杜麗麗家的經濟條件是最差的,父母雖然能給她付學費,但每個月給的生活費並不多,所以自然不能像其他舍友那樣,隨意逛街花錢。

「今天你有什麼打算?」杜麗麗最慶幸的就是這個宿舍還有玉流蘇,因為平時玉流蘇也很少逛街,不管是食堂飯還是學校外面便宜的館子都願意陪自己去吃,要是沒有她,自己得多孤單。

玉流蘇看了看杜麗麗,說:「還能有什麼打算?一會上圖書館看看書,吃完午飯好好睡一覺!」

要說愛學習,杜麗麗真比不上玉流蘇,「那你先去圖書館,吃午飯的時候我叫你。」說完翻開手機書架,繼續啃那本她看到一半的言情小說。

玉流蘇走在通往圖書館的小徑上,望著滿地枯黃的落葉,以及兩旁近乎光禿禿的樹榦,冬天的景色總是如此蕭瑟,要是能下場雪,倒還好一點。她突然想起在興中的那幾年冬天,盛霆方總是開車到學校接他,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於白雪皚皚中沖自己微笑,那畫面浮現在眼前的同時,讓她心中一酸,只抱緊了課本,加快步子往前走。

今天她依舊複習英語,其實考試內容她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只是來圖書館鞏固一下,總比躺在宿舍睡覺強。

做完一套習題,玉流蘇看時間差不多,就準備回宿舍叫杜麗麗吃飯,然而,當她走出圖書館,看到停在校門口處,那輛奢華的賓士普爾曼S600,以及車前熟悉的車牌號碼,玉流蘇整個人愣在那,過了一會,方才冷著臉走了過去。

有些人,你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然而有人偏偏不讓你如願,非要故意出現在你面前,耀武揚威,讓你心裡添堵。

方才玉流蘇已經認出來,那是玉卓顯出差時常用的一輛車,而之前玉卓顯在名門夜宴碰到自己,現在一定還在恨自己不爭氣,當然不會來這裡找她,既然不是玉卓顯,那車裡此刻坐的人是誰,玉流蘇用腳趾頭也想的到!

果然,自己一走近,後車座的門打開,穿著平底羊皮皮靴,寶藍色狐狸毛大衣的覃若婉走了下來。

因為已經懷孕八個月,覃若婉的肚子已經高高凸起來,可即便如此,她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年輕艷麗,而那身奢華的裝扮,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身份有多尊貴似的。

呵,打扮成這樣,再加上挺著的大大的肚子,看來真是來耀武揚威的。

玉流蘇攥緊身側的手,幾乎能夠感到自己因為憤怒而燒紅的雙眼。

整個女人,把自己趕出了玉家,達到了她陰險的目的還不夠?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歸於平靜,她卻還要來找她,她可以肯定,這次覃若婉來找自己,一定沒什麼好事!

果然,覃若婉看了看她,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流蘇,怎麼半年不見你瘦成這樣了?是不是這半年伙食太差了?你也真是的,哪怕跟你爸爸吵了架,但也犯不著真的從此決裂啊!」

玉流蘇一看覃若婉這副嘴臉就想吐,她冷笑著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

「好什麼啊,我都聽你爸爸說了,他說你現在在夜總會上班,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上那種地方?名聲都毀了,將來還怎麼嫁得出去?」覃若婉說著,眼底的鄙夷意味明顯。

「我在什麼地方上班,將來嫁不嫁的出去,關你什麼事,犯得著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覃若婉輕嘆著,像是為玉流蘇惋惜不已,「唉,流蘇,你要是缺錢,可以儘管跟你爸和我說,犯不著做那種不正當的工作,你知道你爸這次有多生氣嗎?」

說著低頭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支票,「這錢是你爸叫我拿給你的,以後你就好好念書,不要再出去打工了,對你自己不好不說,還丟你爸的臉面!」

「我怎麼丟他的臉了?我掙的錢都乾乾淨淨的,誰的臉也不丟!我告訴你,我再不濟,再缺錢,也不會像你這麼不要臉,去做別人小三,破壞別人家庭,那才是真的無恥,就你這麼無恥的人,還來這教訓我?」

玉流蘇將支票奪過來,三兩下撕成碎片,狠狠扔到覃若婉臉上,「不要臉的女人,給我滾遠一點,下次再出現在我面前,擔心我扇你!」

覃若婉氣得渾身發抖,沖著玉流蘇的背影叫喊:「也不看看你現在那副德性,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我早就說過,得罪我,你得意不了多久,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婕要訂婚了,你知道她的訂婚對象是誰嗎?」

玉流蘇頭也不回,冷哼著:「就算她嫁的是總統,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覃若婉在她身後頻頻發出冷笑:「你怎麼知道和你沒關係,那人和你關係要好著呢!」

看玉流蘇停住腳步,覃若婉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你一定想不到,要跟咱們小婕訂婚的人就是盛霆方吧?」

就像是晴天霹靂,覃若婉的話一落音,玉流蘇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腦袋霎時一片空白,她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盛霆方怎麼可能跟閔婕在一起?!

然而,覃若婉得意的神情在殘酷的提醒她,這不是她的幻覺,而是事實!

覃若婉看著玉流蘇一張臉血色迅速褪盡,只覺得解氣極了,她雙手環胸,妖艷的紅唇在一張一合,「我想著你跟霆方也算是老朋友,跟小婕又是姐妹,憑著這麼深厚的關係,總得邀請你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到時候你應該會去吧?」

玉流蘇忍住胸口要窒息般的疼痛,冷冷一笑,「去,當然去,正如你所說,這麼深厚的交情,怎麼能不去?」

「那就好,這個月二十五,景泰大飯店,晚上八點宴會會準時開始,別忘了到時候一定去參加!」說完,覃若婉傲然地打開車門,坐回車裡。

覃若婉走後,玉流蘇久久地站在那兒,腦子裡不時迴響著方才覃若婉說的話,盛霆方要訂婚了,對象還是閔婕,雖然她早就知道閔婕對盛霆方又意思,可那樣的女人,怎麼能配的上盛霆方?!他不應該和閔婕在一起,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

寒風吹散了她的髮絲,漸漸的她有些心亂如麻,感覺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網纏住了她的心臟,網在迅速收攏,讓她痛的喘不過氣,發不出聲音。她很想哭,可哪怕眼睛發澀泛疼,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冷意從腳底一直竄上來,十指近乎沒有一絲溫度,她顫抖著,最後無力地蹲下去,用雙手緊緊抱住膝蓋,試圖用這種方式溫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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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離婚別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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