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替罪羊（上）
在那名婢女走入拐角處，啟天竄了上去，拍了拍那女婢的肩膀。
那女婢似乎還未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緩和過來，一驚，想要大叫。
被啟天一把堵上了嘴。
「是我。」啟天示意女婢女無需緊張。
那婢女認得啟天，他正是老爺請來的三位年輕道長之一，不是走了么，怎麼又回來了？
婢女點了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啟天，啟天也尷尬的收回了手。
「姑娘，我無意打擾，只是你府上此事怕另有蹊蹺，我不安心所以才回來，我就想問問，那死去的侍女是怎樣的人，還有上吊前的一些事情。」啟天向那婢女說明了來意。
那婢女想了想，看了看四周，拉著啟天進了一間房間。
進了房，婢女緩緩開口道，神色有些惋惜、懷念，「死去的那侍女，喚名小易，本名我也不知道，性格略內向，不怎麼愛說話，做事也認認真真的。她和我關係也不錯，我也知道些她的事。一個多月前，她在**上哭個不停，我們幾個姐妹就去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哭。我們也在一直勸。過了好久，她才說，他被長公子給強暴了。我們也安慰她說『唉，這說不定你也是福氣，指不定哪天就能上了枝頭，變了鳳凰了。』她也慢慢地好像想透了樣子。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多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第二天，不知為何的老爺竟知曉了此事，我也問過小易，和其他姐妹，都沒說出去過。老爺對長公子又打又罵，還罰他去跪在靈堂**，可長公子卻就是死也不承認。」啟天聽到這，皺起了眉。
那女婢接著說道：「然後老爺還不顧長公子反對，強定了長公子和小易親事。之後長公子變得暴躁無比，經常虐打小易，每次看到小易身上的傷，我就……」那女婢露出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可想打的是有多慘。
「之後呢？小易就上吊了？不知姑娘可知那白綾從何而來？」啟天有些急得問道。
「過了幾天，小易沒來洗衣物，我們想到她身上的傷，怕是起都起不來了，於是也沒去喊她，我們幾個姐妹就把她的工作給做了。午飯的時候小易也沒來，我想，小易肯定也沒吃，就給小易送點飯食，誰知……誰知她就上吊自縊了。」那女婢眼眶濕潤。
啟天讓那女婢安靜了下，又問道：「之後還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么？」
「特別的事？」那女婢想了一會，突然渾身一顫，緊張兮兮地說道：「我發現小易上吊后，我就去喊人。府內好些人也知曉了此事，也趕來了。其中也有長公子。」那女婢頓了頓，咽了口口水，說道：「可是長公子一來，就說，就說『怎麼還不把她弄下來？』」
啟天好奇道：「這有什麼奇怪的？」
那女婢露出驚恐的表情：「天啊！小易早就被幾個家丁給抬了下來了！」
啟天一怔，難不成他看見了小易的冤魂了？
「那長公子過了一會像瘋了一樣，大喊著『她會笑，她笑了，笑了。』我們都被嚇著了」那女婢說的時候很激動，啟天怕她失控給她貼了一道鎮魂符。
「之後可還有什麼特別的事了？」啟天繼續問道。
那女婢搖了搖頭，似乎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啟天便讓她走了。
自己在這思考著。
看來有必要再去問問林員外。
啟天一直在某個草叢蹲到了天黑，然後在夜色中亂竄，尋找著林員外的住處。
找大的豪華的應該就是。
還有一個要注意，不能引起那人的警覺。
所以，啟天要避開林員外的次子還有夫人。
等到林員外一人獨自在那書房后，啟天一個縱躍，翻身跳進了，林員外所在的書房打開的窗。
「誰？」林員外聽到異樣的響聲，忙喝道。
「林員外，是我。」啟天緩緩從簾外走進來。
「你……」林員外想了一會兒，「你不是那來捉鬼的道士么？怎麼又來了？」
「我覺得此事尚未了結。」啟天簡單一句話就將林員外給怔住。
「難不成還有鬼？」林員外大驚。
這下輪到啟天一愣神。
兩個鬼？讓啟天心頭一顫。
似乎可以說得通，不過哪來的兩個鬼。難不成還有外人來過？
啟天思緒飄得十萬八千里遠，也不過一瞬。
當即啟天問向林員外：「不知那小易上吊前可有奇怪的人來過？」
林員外一聽，啟天竟然知道『小易』這名字，定是去查了番。心想，難不成此事還真沒了結？
林員外也是直皺眉，努力回想著。
片刻，林員外開口說道：「奇怪之人？有一個！一個多月前，王員外曾來拜訪，身後就跟著一人。這讓我有點奇怪。而那身後那人更奇怪，身著黑衣，臉也遮著，透露著一股邪氣。」
「那王員外找你何事？」啟天問道。
「王員外早與我交好，也就平常的拜訪做客，但他特好面子，平常都是帶著許多家丁與丫鬟，那日卻只帶一人，還如此邪乎。」林員外越想越覺得困惑。
啟天現在所想的是，那人是否與林員外次子有關係。
等等，那人還沒確認是不是林員外次子呢。
於是啟天問道：「那時你說今日死去那人是你長子，年幼喪母。不知今日在你身旁的那女子是？」
「那是我二房，比顯兒他母親晚個兩年娶得，不過顯兒就比我二房生的兒子林毅早個幾個月。那日，在我身後那，便是我次子，林毅。」林員外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省得啟天再問。
那偷笑之人果然是林員外次子！
啟天在心中又將所有事理了一遍。
「據說，林顯無論如何都不承認，可有此事？」啟天又問。
林員外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那逆子做了惡事，卻不敢承認。還說有人誣陷他！」
誣陷？
啟天彷彿被什麼觸動了。
啟天笑了，說實話，林顯與林毅長得倒挺像的。
接下來，就是黑衣人與他的關係了。
不過，估計明日可能會將他給套出來。
「林員外，明日辰時三刻，還請林員外叫上府內的所有人去大廳。」啟天微微一笑。
「所有人？」林員外似有疑惑，府內上下也有六七十人。不過大廳也夠大，就是所有人在裡面都有一片空餘，只是林員外不知為何要如此做。
「恩，不過在此之前，還需不要透露我的事。」啟天正色道。
林員外看著啟天的表情嚴肅，也點了點頭。
啟天向林員外告辭，從窗戶又跳了出去。
又去問了幾個家丁，大致相同。
隨後，他還想看看，林毅那還能不能查出些什麼。
林員外看著月色印在雪地，一臉的惆悵。